第二十四卷（1 / 2）
第一章隔牆有耳
從李鴻與滿鳳芝感受到王崇獻自皇都高沖來到王崇獻出現在兩人麵前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王崇獻這麼沖來除了表示生了大事也代表著情勢十分危險。
雖然王崇獻剛剛才與茲克多大戰一場但由於李鴻還沒領悟到那種高移動的身法所以除非王崇獻不以那種方式攻擊否則李鴻苦與王崇獻生沖突一樣是毫無抵抗之力。
不過李鴻依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情迫得馮孟升提早離開、滿鳳芝如此緊張更讓王崇獻不顧大戰後的內息消耗以這種方式趕來但一見王崇獻凝望著滿鳳芝的表情不善李鴻當即飄到兩人之間沉聲：「王席有什麼事找孟升？」
王崇獻目光在李鴻臉上轉了轉沒回答他這句話目光仍越過李鴻望著他身後的滿鳳芝。
眼見對方追到麵前滿鳳芝也冷靜了下來她飄到李鴻身旁冷冷地：「王席在擔心什麼？」
王崇獻神色變了變沉著臉沒話隔了片刻才：「你們帶走那人是何居心？」
「王席多慮了。」滿鳳芝：「那人本是孟升舊識恰好在這片大亂中遇上孟升隻是想施以援手沒有其他意思。」
「胡。」王崇獻怒哼：「那群人最少都被關了十年以上哪來什麼舊識？」
滿鳳芝也不清楚馮孟升怎麼與穆林相識的正不知該如何作答李鴻卻開口：「啊！莫非是穆林你們在皇都地麵遇到的嗎？」
李鴻也知道此事？滿鳳芝訝然轉頭：「不是地麵是地底當時地表意外坍陷我們才現那兒有人。」
換到地底去了？李鴻訝然：「這樣不是更苦了嗎？」他跟著轉頭對王崇獻：「當初我們初到皇都之際那位曾幫一些忙希望王席網開一麵讓我們可以稍盡心意。」
王崇獻目光閃了閃似乎不知該怎麼應對李鴻的這番話。此時馮孟升的氣息陡然從歐連市中沖起向著這個方向趕來。滿鳳芝稍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馮特長正往這兒飛來王席可以親自詢問他。」
王崇獻目光一轉冷哼一聲：「把人藏妥了？」
李鴻忍不住皺起眉頭隻不過帶走了一個犯人那又如何？王崇獻會不會太題大作了？孟升又怎麼不先問一聲？
沒過多久馮孟升的身形已經在空中出現他遠遠就哈哈一笑：「沒想到王席居然親身趕來都怪孟升沒事先做好溝通王席千萬見諒。」
王崇獻乾笑了兩聲：「好……馮特長將那人帶走未免太不給王某麵子。」
「不敢、不敢。」馮孟升施了一禮：「那人當初於我等有恩孟升隻好先斬後奏當然為了避免席困擾孟升已經把他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不會讓那人出現世間使席為難。」
王崇獻冷哼一聲目光在馮孟升與滿鳳芝的臉上轉了轉緩緩：「意思是……除非馮特長出了意外那人才會露麵？」
「這……」馮孟升恭聲：「當然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孟升一向心應該不容易生意外。」馮孟升到這兒此時歐連市那端又爆起了一股能量竟似乎是新後正緩緩浮空。
王崇獻臉色微變頭：「馮特長果然十分心王某衷心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
「王席請放心。」馮孟升微笑：「東岸、西岸仍有不少合作的空間隻要有席的大力支援孟升行事必定心翼翼不敢疏忽。」
「哼。」王崇獻不再多言護體心劍帶著他的身軀向著西岸高投去。
王崇獻這一走滿鳳芝立即鬆了一口氣緊緊地抓住李鴻的手；馮孟升也似剛打了一場仗從袍中取出手絹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多虧新後願意出麵幫忙。」
滿鳳芝顧忌李鴻在旁不想多隻搖搖頭：「我們回去吧。」
「現在總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李鴻一麵飛一麵忍不住。
滿鳳芝望了馮孟升一眼意思是要他編個理由馮孟升會意地接口：「穆林恰好牽涉到王崇獻的一個**所以王崇獻才這麼緊張；我們為了他的性命著想隻好把他藏妥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也別多問了。」
「喔？」李鴻望望滿鳳芝：「那王崇獻怎麼直瞪著你？」
「那個**我也知道了啊。」滿鳳芝苦笑：「王崇獻不願讓人知道此事對我當然會有敵意……孟升你告訴新後了嗎？」
馮孟升搖搖頭：「沒有隻我們可能觸怒了王崇獻希望新後援手迫退他。」
「一會兒新後問你細節你打算怎麼？」滿鳳芝。
馮孟升似乎有些為難苦著臉：「剛剛急著解決王崇獻追來的問題還沒想到這麼多。」
「新後在等我們了。」滿鳳芝感應到新後的心神接近望望李鴻：「這不關你的事情我和孟升去一趟就是了。」
「不。」李鴻不願與滿鳳芝分開搖頭：「我站遠些就是了。」
滿鳳芝瞪了李鴻一眼正想火此時新後卻傳音過來：「讓李鴻一起來。」
滿鳳芝一怔隻能回答：「是。」
從認識新後以來這該是李鴻最喜歡她的一刻；李鴻隻差沒笑出聲來高興地隨著滿鳳芝、馮孟升兩人身後飄去。
三人飛到新後身前新後目光緩掃最後停在李鴻身上：「今日王崇獻與茲克多一戰你都看清楚了？」
李鴻呆了呆才尷尬地：「我看不清他們的動向。」
「這是當然。」新後哂然一笑：「但能遇到這樣的戰鬥也是難得的機會我是問你感應出高移動的法門了嗎？」
李鴻思忖了一下才：「我隻察覺到他們內息運用上似乎頗有不同內息不再容納於丹田、經脈而灌注在全身的每一吋肌膚上甚至連衣服上都有。」
「這就是重你現在就該花時間做到這一。」新後頓了頓接著：「日後東岸的一切就要靠你來保護了。」
隻要這樣就行了嗎？李鴻愕然：「灌注內息之後呢？」
「之後隻要隨著內勁將心神散入每一聯係。」新後：「身軀就仿佛散了開來宛如能量體穿梭在宇宙之間但耗用的內息也十分巨大。停止時隻要內息一收就能恢復本來……總之隻要你能達到那個程度你就能體會該怎麼做了。」
「就這樣？」李鴻還當真是吃了一驚。
新後緩緩：「縱然你全身體脈通暢內息充沛但你因為功力增加度太快身軀受內息淬練的時間過短所以內息從未到達的地方太多半個月內能練妥已經不錯了……」
半個月？李鴻此時可不願離開滿鳳芝半個月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沒給個肯定的答復。
但新後卻瞪了他一眼：「還不去修練？」
李鴻搖搖頭率直地：「我要陪著鳳芝。」
滿鳳芝沒想到李鴻在新後麵前也這麼直言無忌她又羞又氣地：「胡什麼還不回去。」
又要惹鳳芝生氣了。李鴻正準備厚著臉皮挨罵令人意外的是新後竟失笑：「這半個月我幫你看著鳳芝可以吧？」
這話一不隻李鴻與馮孟升楞住滿鳳芝更是窘她有些委屈地：「新後……」
新後笑容微斂嘆了一口氣：「我雖不知你們犯了王崇獻什麼忌諱但他既然不顧大戰後內息不足還高急追想必不是事日後想必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我的功力隻會漸漸衰退日後東岸的安全隻能倚賴李鴻。鳳芝你就當給我個麵子這半個月別讓李鴻操心。」
新後既然這麼了滿鳳芝隻能低下頭但她仍忍不住低聲：「我也沒想做什麼是他自己緊張得要命。」
新後轉頭望向李鴻：「聽到了吧？難道你連我也信不過？」
李鴻心底其實也不怎麼信賴新後不過他卻相信滿鳳芝該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違背新後的意思他目光轉向馮孟升望了望再回頭凝視了滿鳳芝片刻這才飄身而去。
馮孟升自然知道李鴻望向自己的意思是交代要自己幫著好好看著滿鳳芝；不過這來簡單卻不那麼容易辦到一來自己與滿鳳芝的關係並不親密不可能坐臥不離二來自己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要忙又怎麼能一直分神注意著滿鳳芝的動向？隻能期待滿鳳芝別違逆新後的意思趁著李鴻修練的這半個月時間跑得不見蹤影否則李鴻找自己要人可會十分頭疼……
「好了。」新後開口將馮孟升的思緒引回：「孟升你生了什麼事情。」
該不該對新後個清楚？馮孟升已思索了許多次如今事到臨頭他還是有兒遲疑深怕出口之後又再度引起爭端；但如今整個東岸的穩定畢竟仍是依賴著新後這株擎天大樹加上滿鳳芝又是新後的心腹此事終究是隱瞞不了還是如實稟告為宜。當下馮孟升將穆林所透露的訊息配合上自己的判斷向新後明了一遍。
馮孟升敘述時滿鳳芝一直在旁沒有插嘴直到馮孟升完新後思索的同時滿鳳芝才開口：「新後那不是個好辦法。」
「我知道。」新後頭：「我一興趣也沒有……倒是你你不心動嗎？」
滿鳳芝似乎鬆了一口氣但聽到最後一句臉上卻不免露出了有些黯然的苦笑。她搖搖頭低聲：「這樣雖然能長久與李鴻相伴但身體變成那個模樣……又有什麼意思？」
新後目光往西方瞭望緩緩：「若你們的推測沒錯李鴻一個人恐怕不足以維持東岸的安全你們那位胖子朋友呢？」
馮孟升當即：「上次碰麵我曾交給他長距離的收器可以聯係到他。」
「那就找他來幫忙吧。」新後有些索然地：「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新後……？」滿鳳芝很少看到新後這般蕭索的模樣有些擔心地呼喚了一句。
新後目光轉回望著滿鳳芝一笑：「別讓我對李鴻失信了。」
滿鳳芝臉一紅低下頭：「是。」
「你們商議吧。」新後目光又轉回馮孟升身上：「對了孟升。讓瑪莉安早回來……我想與她多相處一陣子。」
「是。」馮孟升知道自己的把戲瞞不過新後而且看樣子瑪莉安與吳耀久也激不出什麼火花自己還是另行派人探尋舊大6為上。
新後不再多言緩緩飄身而去滿鳳芝也向馮孟升微一頷便飄然而去似是回她與李鴻的家了。
看來她也不放心讓李鴻一個人修練這樣最好……馮孟升一個人飄立在東岸的高空中往東看去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往西看卻是綿延不絕的大片土地上是虛空、下蹈雲霧感受的是高空中狂風的吹撫望見的是四麵八方的無邊無際這樣的體會這樣的景色再過不久之後隻能靠著生化獸……自己是飛不上來了。
王崇獻那個辦法……實在是讓人心動啊……但……自己要是真這麼搞胖子會先翻臉把自己宰了吧？馮孟升怔忡良久最後才搖搖頭露出苦笑往下方飄身而去。
※※※
無元五三三年九月七日
半個月的時光過得極快李鴻修練十分順利在按部就班的貫通體脈下漸漸地已能將內息迫散於全身而這次的修練並非為了突破什麼難關所以隨時可以收功停止；幾次停下稍作休息的時候李鴻睜眼就望見滿鳳芝在一旁相伴這也讓他安心不少修練的度更快入定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今日李鴻再度收功這次睜開眼卻沒看到滿鳳芝他心神往外一散隨即覺滿鳳芝正在外間利用收機與人談話。
李鴻心神探出滿鳳芝也有所感應她將對話草草結束後微笑走入房中與站起身的李鴻相擁。
兩人親昵片刻之後相依而坐滿鳳芝偎在李鴻懷裡開口：「練的如何？」
「差不多了。」李鴻頗高興地：「但是衣服似乎不容易很難復原。」
「噢對了。」滿鳳芝笑：「新後後來另有囑咐衣服要特選材質比較容易達成。」
原來如此。李鴻頭：「就算沒那種衣服也無所謂隻不過打完架衣服也毀了。」
「那多難看。」滿鳳芝輕啐笑。
「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狀況？」李鴻這次入定持續了七日是修練這種功法以來最長的一次。
「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滿鳳芝目光含笑在李鴻身上轉了轉跟著搖搖頭一笑：「不過大概沒你的事。」
「什麼啊？」李鴻大覺古怪。
「瑪莉安回來之後……告訴新後一個消息……」滿鳳芝頓了頓才：「她將會與吳耀久訂婚。」
「什麼？」李鴻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此事聽了隻差沒跳起來他訝然：「那兩人以前……不是成天吵架嗎？」
「是啊……」滿鳳芝：「果然不關你的事八成是那個賊胖子的主意。」
賊胖子當然沒有第二個人選但這關周寬什麼事？李鴻莫名其妙地問：「什麼主意？」
「前兩日我與瑪莉安聊了一陣子她想起當初在大雲湖周寬帶吳耀久去見她的事情。」滿鳳芝抿嘴笑：「她一直覺得周胖子是有陰謀的。」
「哦？」李鴻還是搞不懂兩個人怎麼會吵架吵到最後論及婚嫁？
「除了兩人本已互有好感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因素。」滿鳳芝：「就是為了和平統合兩方政權……現在孟升已經在安排一係列的動作他會先讓瑪莉安成為下一任新皇等吳耀久也接任無皇之後這才宣布與吳耀久訂婚的事情接著兩人預計在新大6統一之後完婚至於到時候是兩皇並尊還是如何他還在與王崇獻商議。」
王崇獻？李鴻再度瞪大了眼訝異地：「他上次不是想打架嗎？還能商議？還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所以你不是從政的料。」滿鳳芝含笑虛咬李鴻的鼻頭一口吐氣如蘭地：「不能把每件事情都連在一起看的現在合作對彼此有利當然合作至於另外的矛盾我們當然還是要防範。」
「喔……」反正李鴻從不覺得自己適合從政他頭突然一驚：「既然還是有可能打架有沒有找到周胖子？」
「那個賊胖子他現在敢回來一定被瑪莉安剝皮。」滿鳳芝著忍不住又笑了跟著搖搖頭：「孟升用收機找他沒想到回話的居然是卓卡。」
「卓卡？」李鴻又呆了。
「他與周寬在外空中會合……」滿鳳芝笑容突然收了起來若有所感地低聲：「卓卡胖子指示他尋找玉哲的蹤跡……沒想到他對玉哲倒是真有用情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個油嘴滑舌的胖子而已。」
就算真有用情他依然是個油嘴滑舌的胖子沒錯。李鴻緊緊摟著滿鳳芝：「若是你不見了我也會用一輩子的時間找你。」
「傻瓜。」滿鳳芝輕罵了一聲心情卻像是打翻了十來罐調味料酸甜苦辣這麼混在一起弄不分明。
兩人數日未曾親昵這般相摟調笑、耳鬢廝磨漸漸情動夫妻間事自然無須詳述；但李鴻卻忘了問一件事情周寬為什麼讓卓卡答話他自己呢？
※※※
卻是周寬坐在卓卡之中尋找柳玉哲別不用運功連食物卓卡都可準備；周寬每天大吃大喝然後望著宇宙中那一片虛空沒兩日就開始覺得無聊。這次尋找不知會花上多少時間再想起自己身體裡麵的不定時炸彈倒是可以趁這段時間試試能不能解決否則無論在地球或是月球爆炸可能都不是什麼好事。反正卓卡一直在宇宙中亂跑自己隻要爆炸前飛離卓卡應該不會影響太大不過卓卡得快溜就是了。
所以周寬讓收機與卓卡的功能連線並交代除非找到柳玉哲或馮孟升、李鴻等人有急事否則別把他弄醒。交代完畢之後周寬便進入深沉入定的狀態任卓卡東遊西繞到處找尋柳玉哲。
當馮孟升訊至外空時卓卡當即詢問是否需要喚醒周寬馮孟升知道周寬正閉關解決身體問題也不願打擾畢竟如今似沒有迫切的危機便讓周寬先解決了問題再。
之後馮孟升得知瑪莉安與吳耀久的喜訊雖大吃一驚卻也十分欣喜這下與王崇獻合作的空間陡然提高不少算起來王崇獻要作也得等到統合之後短時間內不用再擔心此事更不用急著找周寬回來了。
周寬這次修練目的是根治體內的問題一種解決方式是找出凝定體內跳躍孔的方式另外一個辦法則是體會化生內息的道理然後借著體內的大量內息來嘗試達到這個境界。
這兩種方式各有困難之處周寬雖然已經學會找出跳躍孔的方式但一來不知如何將之固定在體內二來要打穿跳躍孔耗費的大量內息也不知道該從哪兒來雖經過聖主指之後周寬體內三十六丹球已經渾而為一軀體內的容量大幅增加但能不能承受得住如今的特異能量釋放仍然一把握也沒有。
至於第二個方式的困難度當然更不用了。據聖主所言要找出內息化生之道與體悟天地大道有關這一周寬可是一把握也沒有而且似乎也更困難所以一開始周寬還是從找跳躍孔著手；但問題卻也緊跟著出現……卓卡可是不斷地移動中啊怎麼去固定空間跳躍孔？
來也奇怪地球不也是一直在移動中嗎？周寬突然想到這一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些跳躍孔也是順著星體的運行模式而動？果真這樣的話跳躍孔就是會動的東西隻是看它配合著什麼運行……而在星體周圍的跳躍孔是不是也有不配合的一些？還是通通都會配合？
也許弄清楚這一對於凝定跳躍孔會有幫助吧？周寬當即散出心神一麵仔細找尋四麵八方虛空中的跳躍孔一麵體會著它們的動向。
但卓卡處於高飛行的狀態下想細細體會跳躍孔並不容易於是周寬隻能將心神往外直散；將心神散到極遠處卓卡高飛行產生的影響也許會大幅減少那時才能仔細體會。
漸漸地周寬心神越散越遠身軀仿佛已經不存在似乎隨著內息的散布成為在宇宙中飄浮的一個無形巨物。在宇宙空間觀察微跳躍的過程中那許許多多高穿越的粒子、射線、浮動於宇宙中萬年不變的塵埃更顯得十分巨大而清晰；周寬的目的雖然本是為了體會跳躍孔卻不自禁被這變化無端的宇宙所吸引。一直以為隻是空無一物的虛空之間原來還有這麼許多的變化？若不是換成這個角度來觀察根本難以體會。
到如今柳玉哲就算未死壽命可能也不長了老實自己身軀的問題是不是能解決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周寬此時現另有有趣的事物可以體會一時之間竟是忘了去注意跳躍孔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寬終於慢慢感覺出來宇宙萬物運行自有一定的規律雖會受很多因素所影響卻也能漸漸分辨出各種有形無形的力量在空間之中的作用仿佛晝出一道道交錯的軌跡；任何物體都會同時受到不同力量的影響隻不過每個物體受到不同力量影饗時反應可能各不相同因此產生不一樣的狀態。
周寬沒有受過什麼精良的教育對科技的認知也不夠對物質的了解主要來自當初雪梅傳授的「萬物演化」這功夫所以許許多多的體會一時之間都不能用比較清晰的方式去分類、分析但卻未嘗不是從一個全新的角度去體會宇宙萬物的規律也不知道這些感受為什麼讓他起了興趣居然就讓他這麼沉迷了下去。
※※※
無元五三三年九月十七日
這幾日滿鳳芝越來越是焦躁。她經脈不穩定的狀態已逐漸嚴重可見時間剩下不多到底該讓李鴻伴著自己到最後一刻還是該早一步離開讓他留下最美好的印象呢？喬夢娟與柳玉哲雖然用了不同的方式但是都選了後者自己呢？
滿鳳芝雖然還沒想通這個問題但以李鴻緊迫盯人的方式卻是想溜也不容易惹得滿鳳芝越來越是浮躁三天兩頭脾氣但看到李鴻硬著頭皮忍受的模樣她又不禁心軟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日滿鳳芝接到通知暫與新後同住的瑪莉安終於已開始散功此時她正與李鴻前往探視一路上滿鳳芝想到自己不禁又煩惱了起來隻緊皺著眉頭不話。
李鴻這幾日動輒得咎見滿鳳芝不開口他也不敢吭聲還好兩人飛行的度都快隻幾秒鍾的時間已經到了新後的居所伺候的仆傭很快將消息傳了進去讓兩人入內。
滿鳳芝與李鴻先拜見了新後新後望見兩人微微一笑：「你們來了？」
「是。」滿鳳芝見禮之後：「新後瑪莉安可好？」
「還好。」新後頭：「你有空就陪陪她吧。」
「我會的。」滿鳳芝：「她心情……還好吧？」
新後嘴角的笑容露出一絲絲的苦澀：「她還能保得性命不錯了。」
這話同時觸及滿鳳芝與李鴻心中的痛兩人對望一眼又急著轉開頭滿鳳芝一咬牙：「鳳芝進去了。」
「嗯。」新後目光轉向李鴻：「讓他們姊妹話你去看看孟升吧。」
呃？李鴻呆了呆正不知應該如何反應的時候新後接著：「孟升前日就開始散功了隻不過把消息封得很緊而已。」
那新後又如何得知？看來自己功夫縱然未必不如新後但百年閱歷與經驗就是不同自己還是遠不如這些尖高手；隻不過就算新後的合情合理自己還是不願離開滿鳳芝啊那又該怎麼辦？
李鴻這麼怔怔地望著滿鳳芝滿鳳芝又何嘗不知他心中作難隻能寬慰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心緊了緊李鴻的手轉身向著內間走去。
雖然現在去不去看馮孟升還大可斟酌但按照情理瑪莉安與滿鳳芝的姊妹閒聊自己本就不該跟進去何況瑪莉安既然散功心情一定不好讓即將散功的滿鳳芝陪她才比較妥當……可是滿鳳芝不會趁這個時候溜走吧？萬一真的這樣……
李鴻正掙紮的時候新後突然沒好氣地：「傻瓜功夫都練到這樣了在不在身邊有關係嗎？」
李鴻無端端被罵了一句先是一楞繼而恍然大悟向新後深深一揖這才轉身離開。
卻是新後提醒了李鴻以他的功力麵言隻要把心神散布在新後房舍的周圍滿鳳芝又能跑到哪兒去？卻是李鴻這兩年功力徒增但遇敵的機會卻又過少對於體用之道實在頗需人提。
既然已經安心李鴻立即飛向馮孟升的辦公處所一麵按著手中的收機傳送訊息過去；怎料負責接通的記事卻馮孟升正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暫時無法接訊。
馮孟升不接李鴻訊息可是少見不過李鴻也無所謂索性直接飛了過去。
到了行政大樓馮孟升辦公廳外記事一見李鴻抵達連忙站起：「李總隊長馮特長還沒忙完呢。」
「沒關係。」李鴻：「我等等他你忙你的。」
「是。」記事這才坐下一麵不斷在眼前的鍵盤輸入東西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李鴻在記事麵前這還不算的廳房中踱了兩圈突然：「他在與誰談話？」
「是王席傳訊過來。」記事見問半討好地：「若不是王席又怎麼會讓總隊長等候？」
「喔。」李鴻頭突然起了好奇心。上次與王崇獻見麵隻差沒打起來若不是新後激出氣勢迫退了對方不定當時三人就得與王崇獻拚一場馮孟升此時又是用什麼態度與王崇獻對話？而自己這陣子緊盯著滿鳳芝也不知道兩方談得如何了。
李鴻好奇之念一起索性把心神往內探去想聽聽馮孟升與王崇獻在商討什麼重要的事情反正他分心之法天下少人能及一部分關注著滿鳳芝的動向一部分偷聽馮孟升的對話隻是牛刀試想來馮孟升也不會怪罪。
他的神思一接近恰好聽到王崇獻正：「人數的問題除了特別需要保留的席位一直以來都是以人民比例為主。我建議先討論比例之後才談特別保留席？」
「皆可。」馮孟升回答：「隻不過孟升不明白特別保留席還有什麼要討論的如今的社會難道還有什麼弱勢族群嗎？」
「當然有。」王崇獻輕笑了一聲：「比如……合成*人。」
「喔……」馮孟升的聲音似乎有兒為難地：「合成*人也參與議事？」
「當然他們也是今日社會的一分子。」王崇獻：「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討論特別保留席位吧。除了合成*人以外王某也建議保留一定比例的未修練武技席位。」
「未修練武技？」馮孟升一怔：「我們不是已經同意是否訂定出一般民眾的基本修練功法為屆議事的討論章程之一縱然仍有不適習武之人數量也未免太少了吧？有需要增添這種席位嗎？」
「我指的當然不是完全未習武的人口。」王崇獻：「所謂的未修練武技並非未修練基本內息而是未修練高深武技的人。」
馮孟升停了停才：「王席這話就不對了未修練高深武技的人口數目牽涉到了貴我雙方對於禁武的歧見我們也同意暫時不討論此事。」
「雖如此但此時不訂下方案到時若有需要還需另行修法自有不便之處。」王崇獻：「而且不論日後情況如何此時新大6仍有許多未習武的人民這些人的權益仍需照料。」
馮孟升似乎思索了片刻才：「這一就如王席所言便是但合成*人之事還望容孟升再作斟酌。」
「當然。」王崇獻接著：「至於議事數量的問題馮席可有高見？」
「高見不敢。」馮孟升：「依過去的慣例……」
李鴻聽到這兒已經有些聽不下去而且更不知道馮孟升與王崇獻會討論多久而馮孟升既然已經散功當然也感受不到自己心神接近更不會提早結束這次的會談自己是不是乾脆留個話讓他沒事的時候再通知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又該去哪兒回家呆等滿鳳芝回來？但滿鳳芝回來之後不定不願陪自己來找馮孟升那又多添麻煩……李鴻正難以決斷的時候卻聽馮孟升：「今日就討論到此好了。」
「甚好。」王崇獻接著：「再討論幾次大原則就差不多定案了之後可以開始分別擬案再作詳細討論那時王某建議以各派出五人或十人組的方式會麵商談。」
「嗯。」馮孟升接口：「人數不用太多五人應該夠了。」
「到時再決定吧。」王崇獻一轉話題：「馮特長那人……還好吧？」
馮孟升一笑：「王席放心他吃得好、住得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唯一可憐之處是見不到任何一個人。」
「這樣王某就放心了。」王崇獻：「還望馮特長言而有信別造成彼此的困擾。」
「當然。」馮孟升：「王席若是橫下心來天下可是無人能當啊孟升又怎麼會自找麻煩？」
兩人相對哈哈大笑時一頭霧水的李鴻才想到對話中指的「那人」可能是穆林他不禁有些皺眉若真如馮孟升所言那麼穆林豈不是等於換個地方關對他又怎麼算得上報答？
「孟升有句話本不敢既然王席提到此事孟升忍不住想問上一問。」馮孟升停了笑。
「無妨。」王崇獻。
「王席解決散功之法雖秘而未宣……」馮孟升：「難道您的下屬們不會起疑嗎？」
聽到這話李鴻宛如被雷打到一般王崇獻果然找到解決的辦法了？馮孟升怎麼不告訴自己又怎麼不出來？他又怎麼知道此事的？此時房中兩人的對話李鴻根本沒再聽下去整個人仿佛失去神智一般呆立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二章好友相聚
「李鴻？李鴻？」
李鴻一驚回過神來卻見馮孟升已站在自己麵前一臉疑惑地呼喚著。他目光轉過望見一旁的記事正驚訝地站在一旁：「總隊長沒事吧？」
自己失神了？李鴻凝視著馮孟升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多年的老友。
被李鴻這麼瞪著的情形可真不多馮孟升意外之餘也不禁有些擔憂他搖了搖李鴻的肩膀：「怎麼了？這麼瞪著我？」
「你……」李鴻望了記事一眼倏然住口閃身飄入房中。
馮孟升也隻能聳聳肩跟著踏入房中一麵把門關了起來。
「你散功了？」李鴻猛轉身回頭。
原來是這件事情馮孟升心頭一鬆哈哈笑：「果然瞞不過你。」
「新後告訴我的。」李鴻沉著臉：「我要的不是這件事。」
「不然怎麼了？」馮孟升莫名其妙。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王崇獻有辦法解決散功的問題？」李鴻怒氣沖沖地大聲。
馮孟升一呆隨即想通李鴻聽到的原因他不禁暗暗自責自己剛散功倒是忘記已經不能體察到別人心神探入這必須先行防範否則以後可是一機密也保不住。
李鴻見馮孟升沒有立即回答跟著又：「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卻是到這兒李鴻陡然想起馮孟升自己也已散去功力一時之間罵不下去。
馮孟升嘆了一口氣：「你聽到我和王席的對話？」
李鴻雖然不罵了但氣仍未消隻從鼻孔中哼了一聲。
「我不能告訴你王崇獻用的辦法。」馮孟升：「隻能告訴你這辦法損人利己委實是不可告人。」
「我管不了這麼多。」李鴻咬牙：「隻要能救得鳳芝的性命管他損多少人都由我來承擔。」
「總得要鳳芝願意吧？」馮孟升和聲：「她也知道此事但卻從來不你就該知道她的想法了。」
李鴻先是一驚隨即醒悟：「當初王崇獻就是為了此事追來？」
「正是。」馮孟升：「王崇獻在被人偷襲後仍能打敗茲克多功力已不可估計除非聖殿出麵恐怕已經沒人能對付他還好他對權力的野心未褪不願讓這種事情泄露我們才能保得一命。」
李鴻心中卻正思索著……為什麼滿鳳芝一也不提她不願意繼續陪著自己活下去嗎？還是那方法真的讓人無法接受？那為什麼王崇獻又肯呢？
馮孟升見李鴻沒吭聲接著：「王崇獻如果放手對付我們此事自必曝光日後在歷史上隻能留下汙名所以他不敢動；相對的我們若是主動放出消息王崇獻身敗名裂下不用再有顧忌我們卻也製不住他受苦的將會是全天下人。所以除非逼不得已這件事情我不打算讓他曝光。」
李鴻根本沒聽下去他隻想著滿鳳芝行為上的難解之處。這一切的疑團還是要問她本人才清楚李鴻目光轉回馮孟升見他正關切地看著自己李鴻心中又怒又急還交雜著滿腹疑問與簷憂雖知馮孟升對自己並無惡意卻仍一個字也不出口隻一頓足直接轉頭沖出大門飛向新後居所。
滿鳳芝洽於此時向新後告別正想著李鴻會不會馬上出現果然感覺到李鴻高飛來的氣息她正無奈地苦笑轉頭相望映入眼簾的卻是李鴻那又急又怒的臉。
滿鳳芝意外地：「怎麼了？」
李鴻不慣於對滿鳳芝火嘴唇動了動又不出話來最後才迸出一句：「回家。」
不知李鴻吃了什麼火藥是馮孟升惹他生氣了嗎？滿鳳芝輕搖了搖頭隨在李鴻的身後飄回兩人的居所。
一進屋中李鴻開口便：「你為什麼……為什麼……」
滿鳳芝輕側著頭有些好笑地：「急什麼？慢慢。」
「你……」李鴻深吸一口氣才：「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這是什麼話？滿鳳芝笑容斂起：「胡什麼？」
「難道……」李鴻的臉色更痛苦了咬牙：「難道你不希望延長我們相處的時間？」
滿鳳芝心中浮起了不祥的預感沉下臉：「清楚些。」
「我聽到孟升和王崇獻的談話。」李鴻快地：「原來王崇獻有辦法你……你早就知道了你們……孟升告訴我……我一直不知道……你們……真�
��……」
看來李鴻當真火大已經有些不知所雲了不過聽來聽去滿鳳芝也弄清了大半她哂然一笑：「你不知那法子的詳細內容吧？」
「我不管那是什麼爛方法可以救你一命不是嗎？」李鴻：「而且王崇獻也沒事啊！」
「隻是你看不出來而已。」滿鳳芝：「我雖然隻知道大概但我絕不會使用那種害人的辦法而且我也不會。」
「為什麼？」李鴻幾乎是哀求了他雙目通紅抓著滿鳳芝的雙肩：「你……你不願意陪著我了？」
「當然不是……」滿鳳芝輕撫著李鴻的臉：「我怎麼會不想伴著你？李鴻難道你會為了活下去做出自己十分憎恨的事情嗎？」
李鴻怔了怔猛的一把摟住滿鳳芝：「我不會……」
滿鳳芝微笑：「是啊……」
「但是。」李鴻打斷了滿鳳芝的話：「我願意為了讓你活下去做自己十分憎惡的事情不論是什麼罪惡！讓我去做告訴我該怎麼做？」
滿鳳芝又好氣又好笑地：「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我去問王崇獻。」李鴻急忙：「你等我。」
「別去。」滿鳳芝一把拖住李鴻：「不準去。」
「我一定要去。」李鴻回過頭：「鳳芝我……我不能沒有你啊。」
滿鳳芝沉下臉：「你堅持要去就是迫我自盡給你看。」
李鴻心一涼遲疑地：「鳳芝……」
「王崇獻以為你不知此事當時才會放過我們。」滿鳳芝凝重地：「我命不久長孟升即將功力全失隻能致力仕途都不會泄露他的機密；但你卻不同了你別無顧忌功力又高若你知道此事王崇獻必全力鏟除你你丟了這條命別沒人能幫你報仇孟升為了天下人還是得忍下去繼續守密……你的命白丟了我還不是一樣得死？」
李鴻停了片刻才緩緩地：「若我明知有辦法救你卻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我……我不如先死了。」
「傻瓜。」滿鳳芝神色柔和了些：「人都會死的早死晚死哪有這麼多區別？」
「不。」李鴻猛搖頭：「可以活下去當然要活下去而且要兩個人一起活下去一個人活下去有什麼意思？」
滿鳳芝既心疼復心傷真不知該如何一吉語她隻一直搖著頭：「你絕不能去找王崇獻答應我。」
李鴻怎能答應此事？他艱難地：「我……」
「你隻要離開我一步就別想再見我除非是我的屍體。」滿鳳芝猛一抬頭堅定地：「我話算話。」
李鴻深知滿鳳芝的個性這番話絕不隻是恐嚇而已他心中又悲又氣卻又不知該如何泄隻好怒氣沖沖地：「好吧我就看著你死然後去找王崇獻拚命不是他就是我我也話算話。」
「李鴻！」滿鳳芝真是沒辦法了她腿一軟躺在沙上沒力氣再多什麼。
李鴻卻也不出話來兩人相對而坐都替對方擔心又都服不了對方；但李鴻沒得到滿鳳芝同意之前是不敢去找王崇獻了。而滿鳳芝也一心一意要服李鴻別在自己過世之後亂來所以從這天起兩人雖然仍同進同出卻不再是李鴻硬要跟著滿鳳芝而是滿鳳芝不準李鴻擅自離開。
※※※
無元五三三年十二月五日
在遙遠的外空星際有個形如巨大水滴的青灰色物體在宇宙中高飛行。青灰色的外表看來十分平滑裡麵的結構卻是十分復雜在水滴造型的肚腹中此時正有個胖子一動也不動地盤腿跌坐他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地看來十分怪異似乎特別寬大。
他的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各種不同的儀器而這樣一個環境中除了有些燈號在無聲中間歇地閃動光芒外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凝結在某個時空之中許久無人碰觸。
倏然間盤坐的胖子整個軀體驀然膨脹起來身子也緩緩騰起；此時他的衣服才似乎符合他的身材貼合著全身的身軀但看起來當然是更胖了不少。
這麼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胖子的身軀又仿佛泄氣的皮球一般緩緩縮回跟著再度緩降回地表此時周圍儀器上的燈有幾盞突然一陣明滅跟著又恢復了沉靜。
又過了不知多久一陣緩緩的氣流波動陡然在這個空間出現似乎以胖子為圓心不斷地回旋；雖然這個空間裡沒有其他物體但整個水滴狀巨物似乎被什麼東西控製了一般飛行的度漸漸緩慢最後終於在一片虛空之中完全凝定下來。
當旋動的氣流終於停止胖子突然間輕籲了一口氣跟著半睜開不算大的雙眼。他眼皮才動了動立即又把眼睛眯了起來皺眉：「眼睛好澀。」
「嗯。」空間中突然傳出另一個聲音似乎正回應著他的話。
「卓卡？」胖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又過多久了？現在啥時候？」
「現在是十二月。」那聲音回答：「你這次坐了好幾個月。」
「喔？」胖子伸了個懶月要隻聽見骨頭一陣喀啦喀啦亂響胖子懶洋洋地胡亂叫了一聲這才：「地球上有訊息嗎？」
「有一些。」聲音跟著：「我依序放給你看吧。」
「嗯。」胖子頭跟著他眼前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虛擬畫麵胖子一麵看一麵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正思索著什麼事情。
這巨大的水滴狀物體既然是卓卡在卓卡腹中的胖子當然是離開地球已經有好一陣子的周寬他在尋找柳玉哲的旅程上巧遇卓卡當即偷懶地抓卓卡幫忙找尋自己則在卓卡腹中潛修試圖解決當初不得已胡亂釋放特異內息所產生的後患。
隻不過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卻不知問題解決了沒？
卓卡根本不知此事所以並未詢問周寬卻也沒打算多提他看完幾個通訊記錄後開口：「有找到玉哲嗎？」
「沒有。」卓卡頓了頓又：「本來就不可能找得到。」
周寬哼了一聲：「我不就找到你了嗎？」
「那是運氣好。」卓卡沒好氣地：「她會不會回地球了？也許在地球等你呢？」
卓卡根本不了解那段時間生的事情周寬也懶得解釋隻苦笑搖頭：「咱們回地球吧。」
「喔？」卓卡一麵應聲一麵控製著身軀的方向向著地球方向開始加。
「我回去之後你要去哪兒？」周寬隨口問。
「不知道。」卓卡頓了頓：「到處飛看看不同星球的景觀。」
周寬一拍大腿：「我倒知道一個地方可去不過不知有沒有危險。」
「危險？」卓卡楞了楞：「哪兒？」
周寬當即把在月球基地看到的留言了一遍最主要的就是所謂跳躍孔的位置而去與不去自然看卓卡決定。
卓卡沉吟片刻才：「這麼來那兒也會有人類？」
「應該吧。」周寬：「至於打仗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現在應該沒了。」
「好像不錯。」卓卡頓了頓：「也許我會去看看。」
「看你高興吧。」周寬輕嘆一口氣：「這段日子謝謝你了。」
「應該的。」卓卡隻回了這麼一句。
周寬閉關前曾交代別離開地球太遠所以這時回去也不需要太久時間不到一日卓卡已經接近衛星軌道一麵逐步降低度配合地球的星體運行。
周寬就在這個時候飛出卓卡帶著護身的七彩光焰往地球直飛而去。
飛回地球的路上周寬思索著看到的各種訊息。一開始是馮孟升來訊問卓卡一些問題之後就沒多……大概是西岸有些搞不對頭想找自己助拳不過因為算不上緊急所以沒讓卓卡把自己叫醒。第二通又是馮孟升他功力已散頗需要人幫忙得知自己仍在閉關也就沒再什麼……不過既然馮孟升都散了功那滿鳳芝豈不是也差不多了？算算也過了幾個月恐怕也已經不行了……馮孟升倒沒提到李鴻的反應難道李鴻這麼能調適這種變化？這倒是挺讓人意外。
第三通訊息時間比較接近是自聖殿再經馮孟升轉訊而來卻是沐執事想知道自己的去向卓卡本是無方向地亂飛也隻能回個不知道問題是已經退休的沐執事怎會突然找上自己？難道聖主老爹的身體撐不住了？如果連聖主老爹都快不行了那新後恐怕也差不多了……王崇獻呢？他到底有沒有解決身軀受損的問題？
最後一通隻在半個月前也最奇怪居然是吳耀久與瑪莉安分別在東、西岸登基。吳耀久登基還沒什麼不對勁畢竟無皇六世想卸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瑪莉安好端端地怎麼會當上新皇四世？除非……
周寬越想越覺得有趣在破入大氣層時心念一動直飛向西岸皇都。
在禮貌上除非屬於此城的軍民接近一個城市應將度放慢不少以避免產生誤會；周寬雖有一段時間曾在西岸領個虛職幫吳耀久出主意但自從施詭計宰了羅方之後就沒再來過皇都。
畢竟如今表麵上雖然兩方和諧但當時的戰鬥還是造成兩方軍民一定程度的仇視來這兒也是多討沒趣；尤其雪梅曾對三人有恩最後不得不與她沖突更讓人十分無奈。
周寬緩緩接近到了百餘公裡內果然如預期所想有數道心神往自己接近隔了片刻又有股心神探了過來跟著緩緩地：「原來是周寬先生。」
這……這是王崇獻的聲音。周寬心中暗暗駭異看來他的身體果然沒事但這麼一來……豈不是會衍生出更多問題？不別人李鴻為了滿鳳芝就不可能放過這件事怎麼馮孟升一消息都沒傳來？
周寬腦中轉著種種念頭口中卻打著哈哈：「王席好久不見聽皇儲就任無皇了我來恭賀恭賀。」
「無限歡迎。」王崇獻話的口氣十分客氣聽起來與以往並無不同他接著：「請周寬先生直入皇宮外殿將有人服侍周先生沐浴更衣我們也會將此事稟報無皇。」
「多謝。」周寬知道吳耀久既已即位想見他一麵一些麻煩必不可少也沒多什麼。
※※※
無元五三三年十二月六日
次日周寬在侍衛引領下在皇宮中飄飛了足足有數分鍾之久這才進入內殿。周寬之前向少進入此處此時他仔細四麵張望一番卻也感受不到什麼特殊之處。
事實上內殿無論是建材、擺設與外殿大有精粗之別；不過周寬雖然機敏對身旁事卻有些粗疏倒辜負了當初布置與設計這幢殿宇的先人。
周寬飄入待客的偏殿迎麵便見到好大一麵屏風侍衛示意周寬暫候跟著飄入其中隻聽到裡麵傳來吳耀久的呼聲：「胖子終於來了？快進來。」
這時若還等侍衛招呼就不是周寬了他老實不客氣地轉過屏風隻見偌大的空間中眼前一片天然白石直鋪出去廳堂的四角各放著洋溢著綠意的半人高盆栽正中則放著一組可容納十人同坐的乳色係四方絨綢沙其他則是一片淨空。吳耀久正坐在沙當中直笑但周寬的目光隻在他身上掠過跟著繼續往牆上望過去。
隻見牆上以亮片彩粉勾勒著真人大的圖畫一群姿態各異、老少不同的人們似乎正在空中飛騰追逐下方的雲彩顯現出漂亮的粉霞看起來是夕陽將落未落的時光雖沒畫出空氣的激盪卻可以從雲彩的變化感受到眾人的度感；整幅畫就這麼在廳堂周圍延繞成一圈單隻這麼看過去還真不知道是誰在追誰又或是誰領頭飛行。
整個廳堂除了這此一東西之外隻有前後各有一麵大屏風後麵則可能還有一個出口屏風旁分別站著兩個目光下垂的隨侍似乎連呼吸都心翼翼的。
周寬還在東張西望吳耀久卻已經受不了了他驀然怪叫一聲：「胖子你還看什麼？過來坐。」
周寬目光轉回這才仔細地打量吳耀久見他並沒有戴上什麼皇冠之類的奇怪東西身上仍隻是一襲精致的白袍。周寬一麵走近一麵嘿嘿笑著：「參見無皇七世。」
「你算了吧。」吳耀久自然知道周寬不會有多少敬意他揮揮手：「快來坐下好久不見了你去過東岸了嗎？回過聖殿嗎？」
在周寬的感覺中反而不覺得有多久沒見麵畢竟他有一大段時間都在閉關對於時間的流逝感與吳耀久大不相同；不過他也沒怎麼辯駁隻順著吳耀久的意思坐下跟著：「我是先來你這兒。」
吳耀久倒是頗為意外他自知周寬與馮、李兩人交情深厚就算與自己關係也不錯總不可能越兩人而周寬沒回聖殿更是古怪。吳耀久性子本直當即：「你怎麼會先跑來我這？」
「怕被某人找麻煩。」周寬怪怪地看著吳耀久。
吳耀久更是迷糊了正想追問卻見周寬目光往四麵的隨侍望去吳耀久當即會意下令：「你們出去把門帶上。」
這些隨侍倒是聽話吳耀久命令一下馬上無聲地往外挪步跟著傳來一陣厚實的輪軸聲似乎是掩住了兩方的門戶。
吳耀久急急地：「快怎麼回事？你跟誰吵架了？」
「沒有。」周寬嘿嘿笑：「我問你瑪莉安為什麼突然當上新皇？」
周寬這話一吳耀久的臉皮雖然夠厚卻也不禁有些紅；他呆了片刻這才猛一拍大腿：「你怕瑪莉安找你麻煩？當初你真的有陰謀？」
「沒有。」周寬謊絕不會臉紅他一顆大腦袋搖來搖去地：「我就知道她會胡思亂想所以先來問問狀況……你們是怎麼回事？」
吳耀久與瑪莉安的事情雖然還沒正式通告天下其實兩方高層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但吳耀久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不好意思對周寬明白他尷尬了半天才：「我們……我們……想了想……還是……還是這樣比較好。」
「什麼啊？」周寬笑了出來搖頭：「你覺得我應該聽得懂嗎？」
吳耀久更尷尬了抓抓腦袋：「反正就這樣子了。」
周寬其實也能猜出大概隻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開竅的；不過話回來就算知道也未必能理解觸每段感情的那一不都是有兒莫名其妙的嗎？好比李鴻和滿鳳芝也不知道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周寬腦海中思緒亂轉一時也沒再追問吳耀久吳耀久鬆了一口氣隨口：「你就為了問這個跑來？」
「嗯……」周寬回過神來麵色一正：「還有一件事。」
見周寬板起臉吳耀久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低聲：「什麼事？」
「王崇獻。」周寬：「他身體既然沒事難道管理上沒出問題？」
上次周寬返回地球兩人就在舊大6討論過此事那時吳耀久還十分懷疑王崇獻沒想到今日周寬提起。吳耀久卻是莞爾一笑搖頭：「我後來明白了王席當時是與羅前席合力接下塔托格安的一顆晶球攻擊所以受損輕微與聖主獨擋三顆、新後硬拚一顆的情況完全不同雖然也曾因有不適而閉關養傷卻屬於可調養治愈的範圍內。」
如果要這麼解釋其實也的過去但真有這麼簡單嗎？周寬心念一轉：「你怎知當時的戰況？」
吳耀久一怔歪了歪頭才：「大夥兒常常在提常聽到。」
若這是謊言必然是王崇獻有計劃地放出風聲釋疑反正羅方與茲克多都死於非命這事兒自然死無對證；當然也可能真是如此那他當時又閉什麼關？……想到這兒周寬突然：「王崇獻一直沒想幫羅方復仇？」
吳耀久又是一呆皺起眉頭咋舌：「你很想幫自己找麻煩嗎？」羅方等於是死在周寬的計謀之下王崇獻若想復仇豈不是頭一個得找上周寬？
周寬嗬嗬一笑：「我當然不希望但他都不提也很奇怪。」
「對王席來如今要的大事是與東岸和平統合提出此事隻是多添困擾。」吳耀久嘆口氣：「其實他私下常對武士團提起這件事情我很擔心日後他會找你們麻煩。」
王崇獻身體是否真沒受損周寬還沒十足把握但後一件事肯定是王崇獻故意放出來的消息。這種消息該是為了安撫羅方的殘餘勢力而放出否則王崇獻再怎麼不心也不會讓這種消息傳到吳耀久耳中。
「李鴻呢？」周寬終於開口問到重：「他沒來找王崇獻麻煩？」
「他為什麼要找王席的麻煩？」吳耀久嚇了一跳。
「他老婆……」周寬頓了頓：「難道他不懷疑王崇獻有辦法解決卻不肯？」
「啊！」吳耀久拍手：「你還不知道這件事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意外的事情。」
「什麼？」周寬睜大眼。
「滿鳳芝雖然散功但還活著。」吳耀久也很興奮地：「你不知道吧？」
「怎……怎會如此？」周寬可真是十分意外那喬夢娟又怎麼會死？柳玉哲現在呢？而就算滿鳳芝隻散功而沒死李鴻沒找王崇獻還是很奇怪。
「細節我也不知道。」吳耀久高興地：「我當時聽孟升、瑪莉安都已散功就問了問滿鳳芝的狀況這才知道她居然隻變老呢。」
「變老？」周寬呆了難道滿鳳芝不在意李鴻看到她的老態？
「你去東岸時問問就知道了。」吳耀久轉念又：「但是你別急著跑用收機問吧可以先在這兒多住幾天。」
用收機不如直接跑一趟周寬搖搖頭：「我大概知道就好了你有事情再找我吧。」
「何必走這麼急呢？」吳耀久苦著臉：「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商議。」
「想商議就啊。」周寬白了吳耀久一眼：「何必分批？」
「這……一時也沒法的這麼清楚。」吳耀久抓抓頭頗感無奈。
周寬嗬嗬一笑站起身來：「那就想到再吧。我也想看看孟升和李鴻他們單是為了等著見你就在這兒耗了一夜呢。」
吳耀久聽這周寬這麼更不好意思了搓搓手眼著站起：「那……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吧？」已經飄起的周寬有些意外。
「沒關係的。」吳耀久跟著飄起一麵傳喚外麵的隨侍然後一群武士在兩人前後開路往皇宮外飛去。
周寬雖然不大喜歡這種調調卻也懶得花時間拒絕吳耀久既然堅持要送就讓他送一程也沒什麼壞處。
在武士團的引領下眾人往東緩飛周寬與吳耀久一麵東聊西扯倒也開開心心飛著飛著周寬望著下方有些意外地：「這兒好像變了？」
吳耀久一怔低頭隨即釋然地：「當時茲克多領著大雲湖高手前來替西牙報仇皇都建物損毀不少也傷了一些無辜人民還好沒多久就被武士團肅清這是合成*人協助重建後的模樣與你之前來時不同。」
吳耀久到這兒卻見周寬突然停了下來他自然跟著凝定在空中而他身旁的武士一聲呼喚整個隊伍都凝定在空中。
吳耀久正想詢問周寬已經先一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吳耀久順著周寬注目方向望望下方：「跟這兒有關？」
「以前孟升不是常和你討論皇都關人的方式。」周寬：「記得就在這下麵現在沒了？」
「喔。」吳耀久嗬嗬一笑：「這件事我起初也忘了後來某次商議政事王席告訴我他覺得讓他們自生自滅不大人道於是另行選地方安置了我也沒多給別的意見。」
這樣來王崇獻倒還不壞周寬：「這樣好但……」著有遲疑。
難得看周寬吞吞吐吐吳耀久有新鮮地：「怎麼了？」
「當時我們來這兒人生地不熟有個囚犯幫我們指引前往探源大樓的路途。」周寬：「當時孟升答應了日後替他盡力我想孟升可能也忘了。」
「喔原來如此。」吳耀久連連頭。當時那人幫周寬等人找到探源大樓等於是幫他們順利與自己會麵倒是該為那人盡心力……吳耀久想了想：「反正那人的功夫也無法恢復若他願意隨你去東岸就讓你帶去吧？」
「這樣最好。」周寬本有顧忌怕破壞了皇都的管轄規矩所以不好直言卻沒想到西岸如今仍是皇權製度吳耀久雖沒實權但特赦一個不重要的犯人倒也不用擔心有人話。
吳耀久本就頗希望能幫周寬做些什麼見周寬同意高興地：「那人叫什麼名字？」
這可差難倒周寬了他皺眉好幾秒才：「好像叫穆林什麼的。」
「有名字就好辦。」吳耀久轉頭吩咐一旁守候的武士：「去查查本來安置在地麵的囚犯中有沒有一個叫穆林的帶他過來。」
「是。」武士立即往皇都飛去稟告。
周寬與吳耀久都以為這隻是事料想隔不了多久那名武士自會領著穆林前來沒料到等候了片刻皇都那兒氣勁微揚卻見王崇獻倏然而來。
周寬與吳耀久兩人一怔間王崇獻已先向吳耀久見禮：「參見無皇。」
「王席。」吳耀久回了一禮一麵訝異地：「席也是來送周寬的嗎？」
王崇獻目光轉到周寬身上微微一笑：「正是卻沒料到周先生這麼快就走怎麼不在皇都多留數日？」
周寬嗬嗬一笑：「多謝王席但胖子離開地球已久總得先到處跑跑見見親朋好友。」
「既然如此就不敢多留了。」王崇獻一轉話題：「關於穆林之事馮特長亦曾向我提及當時一查才現因大雲湖等人攻打皇都導致此人意外亡故馮特長也十分難過也因馮特長的提醒我才將這群人另外換了地方安置。」
馮孟升沒忘了此事？周寬楞了楞才：「原來如此。」
既然已救不得穆林也沒有必要繼續耽擱周寬向吳耀久、王崇獻一一道別後當即運起護身氣勁向著東方直飛。
周寬這次閉關的成果雖然沒人弄得清楚但絕不是白坐了一場沒花多久時間他已經接近了東岸遠遠就看到空中飄起一個向著自己飛來。周寬目光望去卻不是相熟的朋友他頗有幾分訝異一麵減緩了度一麵往那人迎去。
那人是個身著巡邏隊製服的中年人見周寬接近已經先一步在空中施禮：「周寬先生您好。」
「你好。」周寬一笑：「孟升他們都在忙嗎？你怎麼稱呼？」
那人麵無表情地：「在下莽古城巡邏隊中隊隊長方立辭奉馮特長之命前來迎接請周寬先生直飛歐連市馮特長、李總隊長將在那兒等候。」
「好。」周寬頭剛飛離突然心中一怔方立辭豈不是當初方家七雄之一？孟升居然能收服他又放心讓他管理莽古城？倒沒料到孟升還有這一手。
回頭一望方立辭已往下方城市飛飄看身法倒是不弱似乎比當初見過的七雄中人還高出不少周寬雖感意外卻也懶得理會此事當下轉身繼續往東南飛行。
飛到歐連市下方又冒出一位不認識的女性巡邏隊員來迎接看身法似乎原屬南極洲部隊周寬也不多言隨著她的指引再度飛抵歐連市的市政大樓。
周寬飄入樓中時馮孟升已經在外廳等候他望見周寬朗笑迎上：「周胖我現在可不能飛了別怪我沒去接你。」
周寬目光轉過卻不禁有些微怔。馮孟升散功之事他早已知道卻沒想到馮孟升眼角、額頭、嘴角都冒出了些皺紋雖然一如往常充滿活力但卻似乎突然間老了不少也許這就是功力散失後的壞處吧。
馮孟升察覺周寬望著自己怔忍不住哈哈一笑：「老了、老了不過還能保命已經不錯了。」
周寬回過神來乾笑：「果然看來成熟了不少差不認識了。」
馮孟升臉上依然掛著笑容輕喟：「當年縱橫青冥的快意以後再也品嘗不到了。」
周寬走近拍拍馮孟升手臂：「李鴻呢？你們都好吧？」
「走吧一起去看看他。」馮孟升收起笑容邁步一麵：「他最近一直陪著鳳芝姐你來了也好鳳芝姐可能會安心些。」
這話什麼意思？周寬還沒來得及問隻聽馮孟升接著又：「你先去了皇都一趟？」
「對啊。」周寬：「聽瑪莉安當上新皇我去抓草包解釋。」
「哈哈。」馮孟升忍不住又笑開了搖頭：「真有你的。」
周寬臉上笑著心中卻有一的落寞。不知為什麼本來一心期望看到馮孟升但當真會麵雖然仍是嘻嘻哈哈的卻似乎少了以前那種赤膽相交的感覺難道真是因為他看起來變老了嗎？
既然馮孟升已經散功當然不能飛行周寬也不急便隨著馮孟升踱步而行。馮孟升領著周寬走入曾令三人訝異不已的電梯傳送到樓再帶著周(電腦網)寬坐入一個型的生化獸中這才飛出空中。
李鴻的居所似乎不遠生化獸沒飛多久就停在一棟大樓的樓兩人踏出生化獸馮孟升對周寬：「鳳芝姐早已散功身體也老化得很嚴重……你見到了別太意外。」
滿鳳芝老化十分正常問題是怎麼還能活著？周寬又不知道該怎麼詢問抓抓頭才：「我搞不懂了。」
馮孟升轉過頭輕籲了一口氣：「她放心不下李鴻。」
「呃？」周寬呆了呆才：「放心不下？」
「她怕李鴻會去找王崇獻。」馮孟升回頭望著周寬：「但誰也不知道她那口氣能吊多久你既然回來了也要幫幫忙勸勸李鴻。」
「李鴻想問王崇獻怎麼治好的？」周寬會意地：「我奇怪的是他怎麼忍得住不去問……他老婆又為什麼不準他去？難道她知道原因？」
馮孟升搖頭：「你當時不也曾聖主不建議你去問？鳳芝姐自然覺得不妥但李鴻又怎麼是勸得住的人？若不是鳳芝姐以死相脅李鴻早已經沖去送死了也因為如此鳳芝姐一直不放心……」
周寬頭頓了頓：「其實我也很好奇王崇獻到底用什麼辦法。」
馮孟升乾笑兩聲：「管他這麼多反正該散功的人幾乎都散功了連新後都感覺時間不多。」
「哦？新後還沒散功？」周寬稍鬆一口氣這麼來聖主老爹應該也還沒事等看過李鴻之後該去一趟聖島看看。
兩人進入大樓轉過一層階梯是一個天井對麵不遠一扇門戶緩緩開啟門後一個年輕女子正娉婷而立望見兩人女子微笑施禮地：「馮特長。」
「這位是周寬先生。」馮孟升轉回頭對周寬：「鳳芝需要人照料這兒有一組人輪班照顧這位是黛茜。」
「周寬先生。」黛茜又向周寬行了一禮。
「你好。」周寬一麵回答心中一麵有幾分意外到了門前李鴻還沒迎出來看來滿鳳芝當真是十分不樂觀。
黛茜領著兩人往內走一麵：「李鴻先生請兩位到客室稍候。」
周寬與馮孟升兩人進了起居廳分別坐下黛茜先是端上茶水跟著在一旁侍立有她在旁周寬與馮孟升也不好多什麼。還好沒過多久李鴻便踏步而出手上還帶著一個包裡緊密的包。
周寬與李鴻目光交會隻見李鴻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神色卻顯得十分愁苦而這段時日不見李鴻居然憔悴了不少他功力極高本不該顯出疲態看來為了滿鳳芝他確實十分傷神。
馮孟升見兩人都不出話打破僵局嗬嗬一笑：「胖子終於回來了我們今天得好好聚上一聚。」
李鴻苦笑了笑沒接這句話將手上的包裡向周寬輕拋過去一麵：「這就是繡蓉交代給你的東西。」
第三章木盒遺稟
周寬這才想起還有此事將東西接到手中時聽到李鴻：「我後來去找過繡蓉她嫁人了。」
「喔？」周寬乍聽這個消息一時之間真不知心中該有什麼感觸怔怔地不出話來隻能有些替她欣喜又有些莫名的愕然。隔了片刻周寬才：「她過的還好嗎？」
「她很好。」李鴻頓了頓：「這包東西她不急著給你不過該是你的東西所以先交托給我。我沒和她聊很久就走了。」
依李鴻的個性確實沒法和班繡蓉多少話。周寬頭望著手中那包裝整齊的包裡又起了感懷。繡蓉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東西都弄得整整齊齊、井井有條也許因為自己總是有些邋遢吧從她就習慣性地整理被自己搞亂的東西無論自己怎麼胡八道她都隻會柔柔地笑著……
「放心吧。」馮孟升見周寬又沒話笑著：「繡蓉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大家都喜歡她到哪兒都會過得很好的。」
確實。她無論到哪兒應該都會被人好好珍惜的……總比跟著自己受驚奔波得好。周寬抬起頭來嗬嗬一笑：「嫁人了最好等會兒看看她給我什麼寶貝。」
「胖子你問題解決了嗎？」李鴻目光在周寬上下打量有些迷惑地：「我弄不大清楚你現在的狀況。」
這話一馮孟升可就吃了一驚。前一段日子自知命不久長的新後為了東岸的未來刻意培育李鴻傳授了他不少活用武技的訣竅雖然沒傳授他南極絕技雪舞心法、破魂劍法但無論是身法技巧等等李鴻都有大幅成長。這還隻是一些搏鬥技巧最重要的是李鴻之前空有一身足以與四強搏鬥的強大內息卻不大明白己身功力所能達到的各種境界直到新後無私教導下才終於豁然貫通。
所以如今的李鴻除運用心劍之術可能尚不及王崇獻從其他角度來看與當初的四大高手相比皆已不遑多讓而周寬在他眼中居然看之不透卻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境界？
周寬聽到李鴻這麼乾笑：「其實我也搞不大清楚……不過應該沒問題了。」
「問題解決了嗎？」李鴻訝然：「你練成了聖主的方式？哪一種？」
周寬吐吐舌頭隔了片刻才：「都不是。」
「什麼？」李鴻訝異地：「你還找到新的辦法？」
周寬似乎有不知道怎麼解釋想想才：「老爹過的那種比較麻煩的方法你還記得吧？」
李鴻當然清楚立即：「讓能量由虛空中產生從而體內自成天地內息源源不絕這得體悟出有無之理才能辦到啊而且聖主還境界不下於西牙。」
「是啊、是啊。」周寬：「這個辦法比較麻煩所以我一開始沒去考慮但我又不知道怎麼才能把跳躍孔固定在身體裡麵隻好先體會跳躍孔的狀態一麵又體會自己身體裡麵的狀態看了半天突然覺在極細微的情況下內息會有微量的消長似乎是老爹提的那種方式。」
這麼周寬練成了困難的方式體悟出天地至理？但他又不是李鴻一肚子疑惑但知道周寬會接著下去也就閉口沒問。
果然周寬接著：「我仔細體會之後沒弄懂怎麼化生能量但卻找到辦法化散能量……加上短時間與跳躍孔連結的辦法後來索性就把特異的內息都化去了。」
還有這種事？李鴻呆了呆才：「那……那些內息都浪費了？」
「也不會。」周寬思索了一下才：「好像經過這個動作已經變成我的一部分隻不過散在異界還是可以由周身納回……後來那些能量不斷地轉化擴大散布似乎又從異界透回到前陣子連身邊四麵八方都已充滿這時要納回就不用找跳躍孔了不過不能像西牙那樣直接拿來用還是要引回體內循行經脈才能出……也許與內息的性質有關吧？我也搞不清楚……」
有這麼方便？李鴻有些愕然一般人修練內息的過程固然是引能入體但引入的過程還要經過運行與粹化才成為自己的內息；若進入天人之道的境界則是直接牽引宇宙中同頻能量進而高補充內息省了粹化的過程。
而現在周寬居然是自己弄出了同頻能量？而且還不需要經過粹化豈不是與天人之道無異？而且他未打通對外管道日後更可以往自成能量展……李鴻想到這兒突然一驚：「找到能量化散的方式也不簡單啊好像……也是一種體悟天道的境界？」
「我不知道。」周寬搖搖頭：「幾次化散倒真是�
�了不少苦頭身體很不容易承受那些能量的散還要好幾種辦法一起進行最後連氣道都被擠漲了總算把那一大堆都送出去差就把汽球吹破哈哈……」著著周寬反而笑了起來。
「那……」李鴻怔了怔才：「狂霸七式……都能用了？」
周寬微微一頓搖頭：「第五招該沒問題後麵的我感覺還不行。」
「還不行？」李鴻訝然：「那要多少功力才行？」
「最後兩招當然仍與功力有關但不隻是功力的問題。」周寬緩緩：「我在體悟宇宙諸般作用的時候才突然體會到最後的招式與空間有關沒弄懂宇宙空間的關係施用不出最後的招式。」
「空間？」李鴻越聽越不明白。
「我也沒弄明白。」周寬沉吟：「換個聖主老爹常用的話就是境界不到功力夠也沒用……你想想若不與宇宙空間有關如何能『天地歸無』？又如何『再造渾沌』？」
李鴻這才了解原來最後兩招需要體悟出天地玄理才能用？難怪傳言中當年的葉東虎隻用過前五招看來未必是功力不足隻能是境界不到。
談到武功馮孟升可就一直插不上嘴了直見到李鴻與周寬都陷入沉思才忍不住：「那可以用的第五式威力有多大？可以打得過謝棲嗎？」
提到謝棲周寬就有氣馮孟升不過這件事當初已經好好數落過幾次這時倒不用再罵了但周寬仍瞪了他一眼這才：「應該有機會把他打得挺爛的但恐怕還是沒把握……除非……」
「怎麼？」馮孟升急忙追問如今合成*人與西岸結盟新後又沒有多少歲月李鴻還未必及得上王崇獻若周寬也打不過巨魔謝棲單論武力可真是毫無抗力。
「當時老爹打巨魔時攻擊的是巨魔的核心可以讓巨魔停止動作一陣子但也不足以致命。」周寬沉吟：「我猜測要完全破壞巨魔核心才能毀掉巨魔這就很難了誰知道核心躲哪兒？再加上謝棲的腦袋也不知道算不算要害更不知道藏在哪兒也增加了變數。」
到如何打巨魔謝棲李鴻反而不是很起勁他搖搖頭嘆口氣突然：「對了周胖子鳳芝知道你來想跟你話。」
周寬一楞望向馮孟升馮孟升卻並不意外隻頭：「鳳芝姐近日已不大想見人難得想與你話去看看她吧。」
此時李鴻已往內飄進周寬也拿著那個包裡站起身來卻見馮孟升沒跟著起身。周寬有些迷惑地隨著李鴻飄飛轉過了兩個廊道李鴻推開房門：「鳳芝想單獨和你話。」
單獨？周寬更是不解但仍依言踏入房中李鴻深望了滿鳳芝一眼這才不舍地將門關上離去。
周寬自然不知王崇獻得知周寬尋找穆林之後早在第一時間將此事警告馮孟升。馮孟升了解周寬此事讓他得知恐怕立起風波當即通知滿鳳芝再借著滿鳳芝要求李鴻別對周寬提起此事；李鴻雖不樂意但也不願違逆滿鳳芝的心意是以初會麵時頗有幾分悶悶不樂。
周寬見到躺在被褥中的滿鳳芝不禁吃了一驚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實際看到還是頗難接受床上那雞皮鶴蜷曲而臥的老婆婆就是當初那艷光照人的冰山美人大姊？她到了如此地步李鴻對她還是一往情深可真是不容易……而玉哲呢？她若是還在現在又會變得如何？
形貌完全改變的滿鳳芝此時兩眼半開半合也不知是睡是醒周寬輕輕踏前兩步輕咳了一聲滿鳳芝才緩緩睜開雙眼望著周寬微微一笑：「胖子你來了？」
不隻外貌滿鳳芝聲音也變得異常沙啞低沉這短短的兩句就讓周寬頗有幾分笑不出來。他勉強擠出笑容：「鳳芝姐好久不見。」
滿鳳芝話頗慢似乎有些吃力：「找……找到玉哲的……下落了嗎？」
提到讓人感懷的事了。周寬輕籲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
「也好。」滿鳳芝苦笑：「這副模樣……若不是沒有辦法……怎會希望讓自己心上人見到？」
這話周寬可不知該怎麼接口他輕嘆一口氣才：「但我還是希望能陪她到最後一刻。」
「嗯……」滿鳳芝停了下來似乎精神有些不繼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孟升可有告訴你我為什麼……還苟延殘喘……不肯……不肯撒手解脫……」
這話可就很難回答了畢竟談的是眼前人的生死問題周寬頓了頓才：「鳳芝姐不放心李鴻？」
「對……」滿鳳芝勉力撐了撐身子坐高了些跟著：「李鴻……他一直以為王崇獻有辦法……卻不……所以……所以……」著著似乎是有些岔了氣輕咳了起來。
周寬見她的如此費力忍不住插口：「李鴻因此很氣王崇獻？」
滿鳳芝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頭：「對……對……」
「但因鳳芝姐還在所以他不忍離開你去找王崇獻算帳？」周寬接著又。
滿鳳芝乾脆閉上嘴一麵咳嗽之餘還一麵頭。
「鳳芝姐希望我……」周寬頓了頓才：「當你不在之後能勸阻李鴻？」
滿鳳芝此時已經順了氣露出滿意的笑容緩緩：「對……賊胖子……就是賊胖子果然聰明玉哲……真有眼光……」
明白滿鳳芝的期望容易但能做到嗎？周寬可不是有把握而且滿鳳芝若是一安了心似乎也活不了多久又該讓她安心嗎？當然換個角度又怎忍讓她這樣受苦地活下去？不過無論如何這件事決定權不該在自己手上所以周寬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滿鳳芝見周寬沒開口不放心地：「為李鴻好……你一定要幫……好嗎？」
「鳳芝姐。」周寬想了半天終於：「你也知道李鴻一牛起來……除你之外誰也勸不了……我隻能答應你盡力而為萬一李鴻當真不聽勸我總之不會讓他一個人去冒險。」
周寬這話是保證若李鴻真要找王崇獻麻煩他絕對會出手相助。周寬雖不知自己功夫到了什麼程度但總比之前又進步不少就算不如當初四強的實力恐怕也差之不遠和能與四強比肩的李鴻聯手麵對王崇獻想來至少總能自保。
沒想到周寬這話一滿鳳芝立即著急地：「不……不行。」
周寬一呆隻聽滿鳳芝跟著：「還有謝棲……若逼出他與王崇獻聯手你們兩個……打不過。」
周寬不是沒想到這他輕鬆一笑：「鳳芝姐放心我也不覺得該傷了王崇獻所以幫李鴻隻是幫他自保不會逼到王崇獻找謝棲幫忙……畢竟王崇獻若非萬不得已該不會找謝棲協助吧？」
「不……不是這樣。」滿鳳芝還是搖頭：「不行……李鴻去找王崇獻一定……一定會引出謝棲……你聽我的一定要阻止李鴻。」
這下周寬可有些迷糊了滿鳳芝向來不會亂話她這麼就是有十足把握但自己怎麼想之不透？難道有些事情自己還被蒙在鼓裡？若真如滿鳳芝所言豈不是當李鴻找上王崇獻無論有沒有優勢必然引起王崇獻的殺機而且不惜敗壞名譽也將全力撲殺李鴻這可不合理啊。
周寬一轉念想起聖主老爹交代的言語；既然王崇獻續命之法不可詢問其中有不可告人之事已屬必然王崇獻會這麼反應恐怕就是認定李鴻知道內情才會全力撲殺……這麼來……滿鳳芝這麼判斷豈不也知道內情？
如果李鴻與滿鳳芝都知道馮孟升又怎會不知？若馮孟升也知此事有關統合的談判隻怕台麵下還有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在作利益交換……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而知道之後居然寧願散功、死亡也不敢使用？那續命之法到底是多讓人不齒？
但周寬一轉念又覺得不對若當真如此王崇獻可以容得下功力已失的馮孟升也能放過即將喪命的滿鳳芝不可能容忍李鴻知道此事否則也不會等李鴻上門才出手這麼來知道內情的隻有滿鳳芝和馮孟升？又或者隻有滿鳳芝？或是王崇獻以為李鴻不知？
看剛剛馮孟升的樣子該是明知滿鳳芝會找自己這番話所以他不可能不知大概隻有李鴻被蒙在鼓裡了；不過李鴻也該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否則不會直想著找王崇獻拚命。
周寬雖然大概猜出了這些錯綜復雜的關係卻突然有兒焦慮很想快弄清楚這個問題；但他也心裡有數若自己弄清真相又不巧讓王崇獻知道恐怕第一個有危險的就是自己但明知不對勁又怎麼能不弄清此事？
周寬陷入沉思之中滿鳳芝還以為他在思索著怎麼勸阻李鴻隻期待地望著他一直沒乾擾他的思緒直到周寬目光轉回滿鳳芝才接著開口：「你相信我……絕不能讓李鴻去找王崇獻……否則……還不如……讓他學孟升創的功夫……還一了百了……得保性命又能忘去煩憂……還能保障東岸……但是……但是……他就不是他了……李鴻就……太可憐了……」著著滿鳳芝越來越是悲傷幾近語不成聲。
什麼？周寬又是一呆馮孟升功力都散了還創了什麼功夫？又怎麼會一了百了又怎麼李鴻會可憐？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真多啊看來真得在東岸好好待上一段時間把這些事情弄清楚。
周寬做了這個決定當下開口：「鳳芝姐你別擔心這麼多讓我先去想想有沒有好辦法。」
滿鳳芝卻還沒從悲傷的情緒中平復口中依然喃喃叨念著：「不能讓李鴻這樣……但我一去……他萬一承受不了……又還能如何……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寬開始頭大起來滿鳳芝現在就像個嘮叨的老婆婆連怎麼打斷她都不知道。周寬可是一也沒有應付老婆婆的經驗他呆了半天隻好連喚幾聲才好不容易打斷了滿鳳芝的思路這才連忙：「鳳芝姐我短時間不會離開東岸你隨時可以找我我先走囉？」
「喔……」滿鳳芝卻也是楞了楞這才頭：「你……別忘了我的話。」
「知道、知道。」周寬連忙往外走一麵胡亂揮手一麵逃離這個房間。
踏出門外關上房門周寬抬頭望向前麵不遠的轉角李鴻正倚著牆壁呆周寬見狀停下腳步心中思索著剛剛的問題。
李鴻反而先開口：「鳳芝要你勸我別找王崇獻？」
他主動提起也不錯周寬頭走近目光往外一張：「孟升呢？」
「有急事先離開了。」李鴻領著周寬往外走兩人到了客室坐下李鴻嘆了一口氣才：「你也不必勸了我不會去找王崇獻的。」
周寬萬萬沒想到李鴻會冒出這句話來這次回到東岸短短幾十分鍾倒是意外了許多次他呆了呆才：「你不會去？」
「嗯。」李鴻頭：「但我不能讓鳳芝知道否則她……」
周寬恍然而悟但又有些感嘆地：「但她這樣撐下去也不會快樂啊。」
「我」定要想辦法讓他恢復健康。」李鴻咬牙：「論歲數她也才八十多怎麼算也不該死。」
但滿鳳芝並不是自然老化啊……周寬這話不好多轉過話題：「你怎麼想通了不找王崇獻？」
「若鳳芝真的走了找王崇獻又有什麼用？」李鴻苦笑：「我隨她去了便是。」
這情癡還真夠變態的早就知道他若是墜入愛河一定比馮孟升還誇張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周寬抓抓腦袋：「鳳芝不會高興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