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歸案(1 / 2)
安子琛跑的很急,手已經放在了槍袋上。
舒良家的房門沒關,他掀開簾子就沖了進去,看到香凝兒正撅著屁股,趴在桌麵上研究桌邊的那盆花。
在香凝兒對麵,坐著萍萍,那女孩雙手抱著奶瓶,呼嚕嚕喝著,嘴唇上已經染了一層的奶白。
香凝兒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眼安探長,並不意外:「你來了。」
「……嗯。」安子琛鬆開了槍,見香凝兒安然無恙後才舒了口氣。
他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注意到門口的水漬。
安探長沒有說話,走到香凝兒身邊,坐了下來。
一會兒,舒良從裡側廚房那裡端出來一杯水,看到安子琛後愣了愣,然後又回去倒了杯水過來,放在桌麵上,低著頭站在那裡。
安子琛指向牆邊一籃子的雞蛋和水果,笑問道:「這是誰送的?」
舒良「呃呃」了幾聲,看向萍萍。
萍萍擦了下嘴上的奶白道:「小哥哥的媽媽送來的,說是感謝我爸爸上次救了小哥哥。
那個小哥哥的爸爸是個醫生,以前來過醫院,他很好,還樂意跟我玩。」
舒良的眼神變了變,扌莫了下萍萍的頭,指向屋外,又指了下放在角落裡還沒賣出去的那筐花。
萍萍聽話的跳下椅子,抱起半筐的花道:「我去病房那裡了。」
香凝兒含笑沖她點了點頭,萍萍蹦蹦跳跳著跑遠了。
舒良目送孩子離開後,溫和的視線轉為冷冽,看向坐在那裡的安子琛,雙手放進了口袋裡。
沉默片刻後,安子琛站起身:「孩子不在,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他邊說著,邊掃了眼舒良的鞋子,已經換了乾淨的鞋。
但地麵上遺留下的淺淺水漬,已經暴露出他剛才的身上都沾了水。
「你的頭發怎麼濕了?」安探長問道。
舒良縮在衣兜裡的手攥成了拳頭,低垂著頭,搖了搖頭。
安子琛的視線落在舒良放在口袋裡的手上,低沉著嗓音道:「自首的話,會從輕發落的,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舒良,張寒的妻子和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把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
那天我們碰到你的時候,你背著的那個布袋裡,就是張羽吧?
我在學校後的小路裡,發現了棉布袋的纖維,當時我還覺得在哪裡看到過,就是你背屍體用的裹屍袋。」
舒良的眉心微微隆起,捏緊衣兜裡的釘子,遲疑著抬頭看了眼安子琛,又看向香凝兒,沒有任何動作。
香凝兒輕輕開口:「那天,是你選擇提示我們張羽的下落,才救了那孩子。
剛才我就坐在這裡,你已經察覺到我懷疑你了,卻沒對我下黑手,說明你還心存善念。」
舒良閉了閉眼睛,鬆開了手裡的釘子,看向眼前的兩個人,沙啞著嗓音道:「你們怎麼知道是我的。」
香凝兒微不可查的放鬆了下來,解釋起來:「先說陳二爺吧,他嘴邊有被人捂住嘴巴的勒痕,是螺紋手套的痕跡。
醫生和護士大多時候用的是醫用手套,而你這個抬屍人,平時用的就是這種工作手套。」
舒良低聲笑了下:「就憑這個懷疑我?」
「搜查你家裡,找出那副手套,我們隻要做痕跡對比就知道了,這就是物證。」香凝兒看了眼舒良,半忽悠半認真的說道。
「還有,我在陳二爺的衣服扣子上發現一根線頭,確認是醫生穿的白大褂上的。
順著白大褂這條線,也讓我想通了一件事,就是你的不在場證明。」
「據連清歌護士長說,她在淩晨的時候看到張寒回到了辦公室,我們是根據這份口供才判斷出張寒的遇害時間,是在淩晨之後。
導致我們鎖定的時間錯了,實際上,張寒遇害的時間要比這個早。
連清歌在淩晨看到的那個身影,應該是穿著白大褂的你。」
舒良打斷了香凝兒的話:「我是11點30分去了歌舞廳門口,去拉黃包車。一直沒離開過,那些車夫都能為我作證,怎麼會在淩晨又出現在醫院裡?」
「很簡單,醫院裡的鍾表被你調快了一小時。」香凝兒解釋道,她看了眼安子琛,「上次我們來醫院調查的時候,我就覺得時間不太對勁。
回到巡捕房後,發現才過了30分鍾。
其實是醫院的鍾表不對,被人撥快了。」
安子琛點點頭,依靠在桌邊,望著舒良道:「也就是說,醫院裡所有人的口供時間,都要提前一個小時。
連清歌是在11點的時候,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你,她以為是張寒醫生。
而她說的10點30分看到張寒拿著煙下樓,實際是9點30分。
張寒的遇害時間是9:30分到11點這段時間,對於你而言,完全有時間作案。」
「你在停車庫看到了站在那裡抽煙的張寒,就開了陳二爺的車撞了他,發現人還有氣就又補了一錘子。
之後把人背上樓,這對於扛慣了屍體的你來說,是個很輕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