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歸案（2 / 2）
你先把張寒放進鍾櫃裡，既可以避免鍾表準時報時吵醒了別人，又可以幫你爭取時間，去確認病人還有連清歌是否已經睡熟，方便你將屍體順利轉移到裡側的鬼屋子。
你也是在這個時候，去護士站偷了病房鑰匙。
連清歌因為喝了你事先放在杯子裡的助眠藥，睡的比較沉，沒有醒過來。
然後你又將屍體轉移到了那間鬧鬼的病房，陳二爺聽到的風鈴聲，就是那個時候你用那串鑰匙開鎖的聲音。」
舒良笑了笑道：「你們分析的很對，但是卻沒有證據證明，張寒是我害的。」
「有。」香凝兒翻出來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自己剛才發現的封條，上麵有半個血指印，「這是你留下的吧，你在撕封條的時候，戴手套不方便，於是就摘下手套，結果蹭到了張寒的血，把你的指印不小心留在了上麵。
我們隻需要與你的指紋做下對比，就有確鑿的證據了。
舒良，我之所以沒有立刻回巡捕房做指紋鑒定，就是希望你能主動投案，在量刑的時候，也會酌情處置的。
而不是我們已經拿到證據，直接逮捕你。」
舒良看著香凝兒，嘴唇下意識的顫抖起來，他的眼眶漸漸泛濕，悲憤的說道：
「一年前，張寒他對我兒子見死不救，明明可以救我兒子的，他卻沒有救！
我妻子也瘋了，抱著孩子的屍體投了湖，人也沒了……
那個時候，我在城外做工，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來不及見他們最後一麵。」
舒良低著頭，紅著眼道，「我發誓，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萍萍是我家的小女兒，我帶著她來到慈和醫院，在這裡做抬屍的工作，就是為了尋找時機，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安子琛呼了口氣道：「你是怎麼知道，當年撞死你兒子的肇事者，是陳玄的？」
唏噓了下鼻腔，舒良緩緩說道：「我把布娃娃塞進了那間病房的櫃子裡，就是為了讓他們害怕，讓張寒記住他欠下的血債。
陳二爺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來醫院後，有一天我聽到他和別人產生爭執，我正好在清掃衛生，聽到了他們在茅房的談話。
才知道，陳二爺就是害死我兒子的凶手，於是我就開展了這個計劃。
先用陳二爺的車子撞死張寒，他那輛車已經開不了了，被我推到了湖裡。
然後我又偷了文康的車，挾持陳二爺，讓陳二爺連人帶車消失在這裡，嫁禍給他。」
舒良嘆了口氣道，「張寒的老婆和孩子，是個例外，萍萍很喜歡和張寒家的兒子玩，我……沒忍心。」
安子琛捕捉到了什麼，問舒良：「你看到陳二爺是和誰發生了爭執，是張寒嗎？」
舒良搖了搖頭：「我沒太聽清楚，但不是張寒。」
香凝兒有些詫異，這麼說醫院裡還有另一人知道，當年陳二爺肇事的事情。
「兩位警官，萍萍就拜托你們照顧了。我這裡還有些積蓄，請你們送她去學堂，還有……幫她找個好的去處，我對不起她……」
舒良臨走的時候又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照片，垂著頭跟安子琛走了。
香凝兒看向離開的身影，目光落在照片上，她偏頭看向桌邊的花盆，挑了挑眉後，抬起花盆給摔了個粉碎。
一地狼藉……
花盆裡麵，果然還埋著兩個盒子……
…………
兩日後
慈和醫院
文康扶了扶眼鏡，夾著公文包就攔下一個黃包車，他剛想上車就被人拽了下去。
文康惱火的回頭看去，臉上的神情僵硬了片刻，旋即堆笑道：「原來是安探長啊。」
他看向安子琛身旁的兩個警員，詫異的問道，「這案子的事，不都查清楚了嗎，是那個舒良乾的，各位警官怎麼又來了？」
「沒錯，凶殺案查清了。但騙保的事，需要文醫生跟我們回巡捕房一趟，交代清楚。
就說說你是怎麼和陳二爺合夥偽造病歷，讓他裝重傷，詐取保費的。」
安子琛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洋行的協議，看著文康道，「而且這份協議裡，居然還有文康醫生你的名字。」
文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挫敗的垂下頭，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索性都承認了。
巡捕房
香凝兒端著水杯，正和展鴻聊天，悠哉悠哉的，就看到安子琛將文康帶了回來，她沖那人擺了擺手，笑道：「探長您辛苦了。」
安子琛讓人帶文康去錄口供，他則走到這兩個人身邊，看向這一桌子的零食還有水果，抱起雙臂道：「你們這是在開茶話會嗎？」
展鴻剝了顆花生，笑道：「探長，這是洋行送來的。說我們巡捕房幫他們省了一筆保費，給我們帶來些吃的，對了，您辦公桌上還有一盒茶，是洋行特意給您的。」
安子琛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辦公桌，走過去拿起那盒茶，放在了香凝兒眼前：「這次能揪出文康，多虧了香法醫，這盒茶你拿回去吧。」
香凝兒還有些受寵若驚，這可是龍井，上次在大帥府喝的那種，她都眼饞好半天了，沒想到安探長這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