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管家，老爺，丫鬟，夥計（2 / 2）
水木又開了口，打斷了安子琛的思緒：「兩位跟我來吧，我們老爺醒了。」
他丟下這句話，就在前邊帶路。
安子琛和展鴻前後跟上水木，來到了後院的臥房。
水木推開房門，指了下背對著他們，側臥在床榻上的人道：「我們老爺最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兩位還是不要太打擾他。」
安子琛點了下頭，往前走了幾步，看向床上的人，微怔。
床上躺著的男人，四十歲上下，麵色發黑，口鼻歪斜。
隻有兩個眼珠子還保有生機，他微張著眼，似是中風了，了無生氣。
「你們家老爺這是……？」安子琛問向水木，語帶詫異。
水木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中風了，不能言語，也不能動彈。」
床上的男子似是聽到響動，視線轉向安子琛，嘴裡支支吾吾著，口齒不清，讓人分辨不出，她說了什麼。
但從他的目光中，安子琛看出了『畏懼』兩個字。
「兩位警官，我們家老爺就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便回答你們的問題。
而且他的神智，也是時好時壞的。」
水木邊說著，邊示意安子琛和展鴻借一步說話，「萬一……讓我們老爺聽到族長遇害的消息，再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所以兩位有什麼事，可以與我說，或者等青山二爺回來，與他說也好。」
安子琛點點頭，看著眼前的管家，破天荒的說起了好話來：「水木管家對你們老爺，真是忠心耿耿啊。」
水木微怔，旋即笑道：「這是應該的，實不相瞞，我之前是在北城做馬匹生意的。
北城淪陷後，我就逃來了海城。
幸而得到族長的收留，就在這裡打雜。
老爺和族長，包括青山二爺，見我做事挺麻利的，身體也壯實，就讓我做了府裡的管家。
看門護院什麼的，不在話下。」
水木說著，拍了拍自己壯碩的胳膊和月匈膛。
硬邦邦的，的確能感受得到。
安子琛清清嗓子，四處看了眼空盪盪的府邸，隨口問道：「這麼大的宅子，平時就你一個人嗎？
沒個丫鬟下人什麼的？」
水木有短暫的遲愣，旋即嘆道：「唉~是這樣的，府裡以前的確有一些丫鬟和小廝，但手腳都不太乾淨。
有幾個丫鬟偷府裡的東西補貼自家，這件事被族長知道後，就遣散了他們。
隻留下來幾個，信得過的人。」
安子琛了然般的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床上的人顫抖著唇，抽搐著嘴唇，盯著安子琛他們看。
「警官，我們老爺該吃藥休息了，我們出去再聊吧。」水木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個時候，從不遠處走來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手裡端著湯藥。
安子琛注意到，這個丫鬟的走路姿勢，也十分豪邁。
她的手腕上，帶著一串珠子。
丫鬟沖安子琛和展鴻低了低頭，就拿著藥跨進了房間。
水木介紹道：「這是府裡的丫鬟，阿晚，話少能乾，就被族長留下來了。」
安子琛沒有多說什麼，隨水木離開了房間。
路過院子的時候，安子琛看到，還有兩個夥計站在後院的樹林處，掃著落葉。
其中一個貌似是累了，靠在身後的樹乾上，掏出一支煙就要點燃。
水木看了眼安子琛的目光，立刻沖那個夥計喊道：「乾什麼呢！快乾活！把落葉都掃乾淨，堆在那裡，誰允許你們在這裡抽煙了？
萬一煙頭燒著樹葉，著火了怎麼辦？！」
夥計看到水木凶巴巴的目光，立刻收了煙，提起掃帚，又埋頭打掃起來。
水木瞪了幾眼那兩個人，走回到安子琛身邊笑道：「我一不盯著，他們就偷懶。」
安子琛沒有說話，目光掃過那兩個夥計腳下的落葉，發現這裡的土質鬆軟，有些地方，有翻新的跡象。
迅速收回打量，安子琛對旁邊的水木道：「我們沒有問題了，你忙吧管家。」
水木忙在前引路：「那我送送你們。」
安子琛邊走，邊扯開上衣，露出裡麵的槍袋。
水木的臉色微變，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安探長掃了眼對方的神情，從裡衣兜裡掏出一盒煙，打開蓋子，從裡側抽出一顆叼在嘴裡，又遞給水木一顆。
水木愣了愣，堆笑接過。
安子琛替對方邊點煙邊說道：「今天打擾了，以後有什麼事，怕是還要來叨擾管家了。」
水木連忙接住煙：「警官客氣了，我也希望你們能早點抓到凶手。」
安子琛不經意的看向水木夾著煙的手，右手食指上有一層繭。
他把火柴湊近自己，點燃煙後，甩了甩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就和展鴻離開了這裡。
水木站在宅子的門口，目送安子琛和展鴻兩個人，漸行漸遠，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陰沉下來。
他左右看看後，大口吸完煙，扔在了地上，隨後立刻關緊大門，走回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