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阿房書信?昭告天下!(2 / 2)
但是此刻嬴政父子都是一臉凝重。
對於嬴政來說,他擔心自己的妻子屍骨有損,對於趙玄而言,則是擔心自己娘親的屍骨大損,如果屍骨出現了問題,或許會影響到自己娘親復活。
所以父子兩人來到後,都是憂心忡忡。
在無數銳士的恭迎下。
嬴政父子直接向著中軍大營走了過去。
「參見始皇帝。」
「參見太子殿下。」
鎮守皇陵的主官惶恐來到,躬身一拜。
「皇後出何事了?」
嬴政冷著臉問道。
整個周圍都是一片壓抑。
可想而知。
如果趙玄娘親的屍軀真的受損,這大營內將血流成河。
「還請始皇帝親眼一看。」
「臣…臣從未見過這種事。」
主官惶恐無比的道。
「父皇,走。」
趙玄沉聲道。
嬴政點了點頭,冷著臉向著大營走去。
進入大營。
入眼。
就是一個純玉打造的魚棺,在這夜晚之中,玉光閃爍,可想而知作為大秦皇後的棺槨規格有多高。
裡麵跪著幾十個侍女,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而當嬴政父子兩走進來。
順眼一看。
頓時間。
驚呆了。
「玄…玄兒…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娘,怎會如此?」
嬴政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
「兒臣也不知啊。」
趙玄也是一臉驚呆的道。
嬴政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緩步走了過去,手顫巍巍的向著玉棺伸了過去。
而在玉棺內。
不是一具已經化成了白骨的夏玉房,而是一具身著宮裝的絕色婦人。
雖然。
她閉著雙眼,臉色蒼白,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但對於嬴政和趙玄而言,有著難以言喻的沖擊感。
嬴政難以置信的看著,當手觸碰到自己妻子手的那一刻。
嬴政心底一顫。
「阿房。」
「我…我又見到你了。」
嬴政雙眼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看著眼前的妻子,嬴政真的忍不住。
趙玄雖然表現平靜,但心底也是尤為震驚。
八年多的時間,在棺槨內,黃土之下,自己娘親早就已經化作了屍骨了,可今日竟恢復了生前的樣貌。
「孤的娘親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趙玄回過神來,看著這大營主官問道。
「回太子殿下。」
「原本皇後娘娘的棺槨送到了大營後,臣等就不敢亂動,而是等著太子舉行冊封大典後再行轉玉棺,於明日再入皇陵。」
「在昨日臣等為娘娘搬入玉棺時,娘娘還是屍骨,可就在昨日冊封大典結束後,娘娘的屍骨忽然被一道金光籠罩,好像是一條金色的龍影,在這龍影籠罩後,臣等都不能靠近大營,但想到冊封大典不能驚擾到始皇帝和太子,所以昨日就未曾稟告。」
「直到今日,那龍影消散,臣等得以進入大營,就看到娘娘已經不再是屍骨,而是恢復了人身,宛若要復活了一樣。」主官恭敬的道。
「金光,金色的龍影?」
嬴政和趙玄同時沉入了心神。
這一刻。
趙玄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嬴政猛地轉過頭,驚喜的看著趙玄:「玄兒,難道是昨日蒼天庇佑,降下九龍,然後讓你娘恢復了身軀了?你娘是不是要復活了?」
「應該是。」
趙玄點了點頭。
昨天冊封大典時,九龍歸一,融於太子印璽之中,讓印璽變成了一件氣運之物,或許這就是係統的獎勵。
「不過,娘身上沒有任何的生機,僅僅是恢復了身軀。」趙玄說道。
「足夠了。」
「我沒有想到,還能夠再看到你娘。」嬴政臉上浮起了一種難言,淚痕不止。
「父皇,你放心吧。」
「終有一日。」
「我能夠復活娘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一家人會團聚。」趙玄堅定的對著嬴政道。
「二十幾年了。」
「爹終於重新看到了她了。」
嬴政伏在玉棺上,輕聲的說道。
「始皇帝。」
「太子。」
「剛剛侍女替娘娘更衣時,從娘娘貼身衣物上發現了一封布帛。」
「請始皇帝一閱。」
主官帶著惶恐,雙手捧著一個布帛道。
「拿來。」
聽到是阿房的書信,嬴政立刻走過去接了過來。
「你們都退下去吧。」
「這一次。」
「凡是侍奉了孤娘親的侍女都賜百金,奴籍者,赦免奴籍。」
趙玄對著主官,還有大營內數十個侍女道。
「謝太子恩德。」
聽到這話。
所有侍女激動的一拜。
隨後在主官的帶領下,離開了大營。
而嬴政握著這布帛,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
趙玄緩緩上前,也看了過去。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這一封信。」
「那肯定是政哥哥了。」
「對不起,政哥哥。」
「你原諒當初阿房的不告而別,原諒阿房從你的身邊離開。」
「雖然阿房知道你,你如果知道我要走,是絕對不會準予的,我知道你對我的情誼,但為了你,我不得不離開,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拖累你太多了。」
「因為我,你與婆婆反目成仇,因為我,你與你的親人宗族敵對,因為我,那些大臣大吏都不尊你。」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知道政哥哥你的抱負,我絕對不能拖累你,影響你,不能成為你的障礙。」
「對不起…」
看到這。
嬴政雙眼的淚水更加止不住的流下。
「阿房。」
「你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
「你這一生,完全是為了我而活。」
「從小照顧我,安慰我,鼓勵我,為了我,背井離鄉,為了我,付出了性命,為了我,付出了一切。」
「而這些,都是為了一個不能保護你的我。」
嬴政喃喃的道,用了多年壓下去的情感,今日再次爆發了出來。
「如果你能夠看到這封信,那肯定是找到玄兒了。」
「我知道你重承諾,一旦找到了我,肯定會完成當初的承諾,哪怕我已經死了,你也會立我為王後,但,我真的不在乎,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永遠都留在趙都,那樣,我們就一輩子不會分開了。」
「對不起政哥哥,當初離開你的時候,我有了你的身孕,我沒有告訴你。」
「玄兒,娘也對不起你。」
「從小,你就在問你的父親是誰,為何要拋棄我們母子。」
「一直以來,娘從來沒有告訴你有關於你父親的消息,娘太自私了,剝奪了你對父親的向往,娘怕你陷入那王族的危機四伏,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你的出身,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付你。」
「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就算你平凡一生,娘也不希望你遇到危險,這,才是娘一直不告訴你父親消息的原因。」
「那裡,太復雜,太危險了。」
「不過。」
「如果能夠看到這封信,你應該和你父親已經相認了吧?」
「如果是這樣,政哥哥,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兒子,我真的不希望他再落入危險了。「
「還有。」
「政哥哥,你也不要為我的死而傷心自責,這都不關你的事,是阿房沒有福氣。」
「如果有來世。」
「我還要找到你,嫁給你,一輩子陪著你……」
……
看到這。
趙玄眼中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娘,我已經和爹相認了,而且,當初對付你的那些人都死絕了,兒子也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更有能力保護爹,這一輩子,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我們一家人。」
「阿房。」
「我們的兒子很出色。」
「你甚至都想不到他有多麼出色,他超過了政哥哥,他幫助政哥哥一統了中原,而且,我們的兒子說他有朝一日能夠復活你。」
「終有一日,我們還會團聚的。」
嬴政轉過頭,凝視著躺在玉棺內的妻子,喃喃自語著。
深夜。
父子兩人沒有離開大營,而是坐在地上,靠在玉棺上,一個陪著他的妻子,一個陪著他的娘親。
時間在這一刻。
似乎停了下來。
重新看到心中最重要人的出現,雖然仍舊沒有生息,但是看著她生前的樣貌容顏,這對於父子兩人,足可慰藉了。
翌日。
驪山皇陵入口。
上萬大秦銳士侯立,嬴政和趙玄站在了軍前。
在麵前。
玉棺已經到了入口。
「送進去吧。」
嬴政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嘶啞的道。
「送皇後娘娘入陵。」
驪山主官大聲喊道。
「恭送皇後娘娘。」
萬眾銳士全部單膝跪地,所有民夫,所有侍從全部都跪下來,齊聲高呼道。
驪山之外。
唯有嬴政和趙玄站著。
大秦的旌旗飄揚,但沒有任何的白旗,沒有任何喪葬之禮,因為在嬴政眼中,自己的阿房並不是死了,而是暫時的進入陵中,以後還要出來的。
「阿房。」
「等著我和玄兒。」
嬴政凝視著逐漸入陵的玉棺,喃喃道。
「娘。」
「等著我。」
趙玄心中暗道。
直至玉棺入陵,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玄兒。」
「下一次來,你娘就能夠回來了,我們一家就能團聚了嗎?」
嬴政轉過頭,帶著一種渴望,甚至有著一種祈求。
在這世間,在這天下。
他嬴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千古以來的第一個皇帝,淩駕於眾生之上,但是他的孤寂之苦又有誰知道?
雖然有兒孫陪伴。
但是在他心中,真正想要陪伴一生的隻有他的阿房。
趙玄與自己的爹四目相對,肯定的回道:「能。」
這一刻。
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承諾,更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承諾。
父子兩人在無數大秦旌旗下相對而立,天地似乎都定格了。
……
時間逐漸的流逝。
眨眼間。
一個月時間過去了。
在大秦疆域內,各處城邑之中。
許多官府官吏奔走,張貼告示。
還有官府的官吏在城邑之中大聲宣讀著告示的內容。
「大秦始皇帝聖旨。」
「昭告天下。」
「凡大秦子民,必知之。」
「今,大秦天下一統,炎黃凝一。」
「此功,開創千秋萬古之大業,縱三皇,縱五帝,無人能夠完成炎黃一統,天下一統之功業。」
「君王之名號,已經不足以展現天下之主威嚴,不可展現大王開創千秋萬古之功業。」
「特此,昭告天下。」
「自此以後。」
「大王不再以王為尊號。」
「大王開創千秋萬古之功業,超三皇,過五帝,當以皇帝為尊號,為千古第一人,尊位千古一帝,始皇帝。」
「另。」
「始皇帝之子,太子趙氏嬴玄,輔佐始皇帝定國定天下,為千古第一人戰功,更為千古第一個皇帝之子,始皇太子,名號當尊天下,皇太子。」
……
隨著鹹陽昭告天下的聖旨散開,在大秦疆域,無論是縣城還是郡城,都有告示張貼,官吏全城宣讀。
「始皇帝,千古一帝。」
「始皇之子,千古第一皇太子。」
「當真是好大的名號。」
「現在朝廷賦稅那般重,比之以前的母國都沒有差多少,這樣下去,我們的日子一樣很難過,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噓,不要妄議朝廷,秦法可不是我們以前母國的律法,說錯了話可是要殺頭連坐全族的。」
「對,千萬不能亂說話。」
「現在官府可是全城搜捕那些反秦的人,如果我們說錯了話,要是被官府知道了,把我們當做了立功的替罪羊是,我們這些升鬥小民就完了。」
「不能妄議。」
「朝廷說,我們聽著就行。」
「反正現在這世道已經是秦國的天下了,我們隻要祈求以後朝廷對我們百姓好一點吧……」
當這朝廷的告示宣讀之後,始皇帝之名,皇太子之名,自然是引起了天下的議論紛紛。
當然。
這些名號的出現,對於許多百姓而言,震撼者有之,敬畏者有之,譏諷者,恨者也有之。
如今大秦疆域極為遼闊,人口達到了數千萬。
民間的復雜程度可想而知。
「始皇帝聖旨。」
「太子詔諭。」
「收銅鐵令,收兵器令,收田地令。」
「昭告天下,子民需尊之。」
「收取銅鐵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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