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朝堂之上 二(1 / 2)
「朕有一事不明!」天子笑容過後,目光變得和藹起來,看著牧景,沉聲的道:「汝父為朕平了黃巾之亂,親斬二賊,本是朝廷功臣,如為何自稱之為罪民!」
「罪民有錯,罪民之父雖為漢臣,亦然有錯,乃是罪臣也!」
牧景畢恭畢敬的上奏。
「自古以來,功過可相抵!」
天子大度的說道:「你倒是說說,有何之錯,朕斟酌之下,倒是可否考慮,能不能為你做主!」
「罪民之父,本姓牧,名山,字元中,獵戶而已,不通詩書,不明道理,昔日聽南陽賊酋張曼成之慫恿,曾經加入黃巾行列,為禍南陽蒼生,此乃大罪是也!」
牧景磕頭向下,很用力,額頭與木板之間敲出了一聲聲響亮的聲音,聲音執著而真誠:「雖吾父管之南陽慘況,心有悔悟之念,惜名聲以毀,唯有改名換姓,拜入舞陰縣中,僅希望能將功補過,以救贖昔日之過,可罪孽尚在,還請陛下降罪,臣父子二人,願意領罪!」
這就是一個開始。
有些事情與其等人家來捅破,不如他自己親自來捅破。
張川名聲如何,不重要。
但是牧山必須正名。
「原來他果然是昔日的黃巾巨寇!」
「此人倒也算是有心之徒!」
「就是不知道他投誠朝廷,是忠,還是包藏禍心!」
「如此之徒,若是放過了,吾等如何與天下萬民交代!」
「可他既已經投效朝廷,若是殺之,豈不是激起賊亂,不可大意也!」
一個個大臣聞言,不少人的心中驚濤駭浪起來了,有些東西大家知道的那叫默契,可是一旦說出來了,那就是一個不得不麵對的問題。
「此人雖聰慧,可奈何耿直!」
「他若是不把事情說出來,就算大家都有些意識,也會念在牧山功勞之上,寬恕其之罪!」
「可如今,朝廷要麼隻能殺,要麼隻能饒,這可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有人看著牧景的身影,心中暗暗的說道。
「原來如此!」
天子聞言,頓時有些恍然大悟,可臉色之中露出了一絲絲頗有些為難的神情,道:「雖說牧山有錯,為禍一方,的確該罰,可他知錯能改,協助朝廷,剿滅叛軍,這倒是……」
「陛下!」
這時候有人坐不住了,第一個站出來仍然是當今朝廷之上,軍威武功最盛的大將軍何進:「牧山此獠,改名換姓,本是欺師滅祖之過,此乃不孝,昔日他更是為禍一方,背叛朝廷,背叛陛下,如此不忠,他在南陽昔日戰役之中,屠戮百姓,乃是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義之徒,當淩遲而死,誅殺九族!」
「牧山當殺!」
「如此不忠不孝不義,絕對不能饒恕!」
「……」
不少大臣站出來,義憤填膺的說道。
袁逢和袁隗對視了一眼,袁逢走出來,道:「陛下,黃巾之亂,動搖朝廷根本,若是縱容黃巾逆賊,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大漢朝廷的無能,臣認為,此子該殺,牧山該殺,必須以雷霆之殺,震懾天下稍小,揚我大漢之威,穩我大漢朝綱!」
「可牧山剿匪,功績所在,乃是事實,若是我們……」
天子有些為難,正在斟酌,可話語很快就被打斷了。
「陛下,功是功,過是過,豈能混為一談,臣認為,牧山必須殺,不然何意讓天下人知道我煌煌大漢之神威!」
何進雷霆之聲,響徹宮殿之上。
「何進大將軍,陛下的話尚未說完,你如此無禮,竟敢在朝堂之上,咆哮君主,該當何罪!」張讓作為十常侍之首,他在朝堂之上,那是可以當麵說話的主,他一步踏出,冷冷的看著何進。
「閹奴,此乃朝堂,昔日高祖有言,內宦不得乾涉朝政,你竟敢在朝堂上開口,汝是活的不耐煩了嗎?」何進絲毫示弱,大喝起來了。
「混賬東西,你還把陛下放在眼中嗎?」
「不把陛下放在眼中的是爾等這些閹奴吧!」
「……」
一場罵戰開啟,雙方火氣十足。
「都給朕閉嘴!」
天子麵容陰沉如水,聲音一喝,上位二十載,執掌天下,帝皇之威爆發,冷冷的道:「此乃朝堂,並非市集,豈容爾等放肆,你們是準備不把朕放在眼中了嗎?」
「臣等不敢!」
「老奴不敢!」
朝堂之上,所有人連忙俯跪下去,躬身認錯。
天子劉宏,即使後世記已昏君之名,可他畢竟是當今天子,而且並非剛剛上位,他已經執掌了朝政二十年,親政也有十餘年,身上的氣勢即使何進也不敢當麵忤逆。
「諸為皆為我大漢的肱骨大臣,牧山有錯,但是他也有功,功過能不能相提並論,此許要看諸位之意!」天子開口:「盧植,你乃尚書令,你來說說!」
很多人的目光看著盧植。
盧植也是當今朝堂之上,一派之首,所以他的話,無論對於宦官勢力,還是外戚勢力,或者是的世家豪門的勢力,皆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