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程誠那邊的進展緩慢,到達沿岸下遊,一行人對此和燈籠山服務區重新進行了扌莫排,確定上周事發那個晚上,值班的兩個護林員是重點懷疑對象,都沒有不在場證據,因為走的是偏僻難行的路,一路上也沒有監控可循。
但卻收集到一個重大信息。
張藝回來的時候,帶了一撮從服務區的貓身上剪的毛,及時送去了檢驗科,等待最快的結果。
所有人都各司其位,忙碌起來。
有同事負責對嫌疑對象展開調查,一時之間,辦公室裡的氣氛立刻緊張,都是打電話和查資料敲擊鍵盤的聲音。
沈嘉和張藝又去了一趟舜華路24號。
他們沒有進去,車停在外麵不遠處。
張藝看著那處房子,對沈嘉道:「我們去的時候,那隻貓就躺在景區售票門口,幾乎所有的信息都指向這位李工李家林,基本上他走哪兒貓跟哪兒,這人愛貓,卻不養貓。」
「所以一旦確定那隻貓去過上遊——」
張藝道:「是。」
沈嘉目光落在窗外。
「我想不通,大半夜的一隻貓不好好待在服務區,跑去幾公裡之外的上遊,是為了什麼,鍛煉身體?」張藝說,而且事發那天晚上有人給值班室打過兩個電話,一直沒有人接,這說明當時那兩個護林員都不在,但兩個人一前一後回來了。」
「那他倆都有嫌疑。」
「可是景區的監控裡,這個李家林一直沒有出現過。」
沈嘉眉頭蹙緊。
張藝看著她,樂了一聲:「看來程隊說的沒錯。」
「什麼?」
張藝道:「程隊說你認識他。」
沈嘉一驚。
「真認識啊?」
沈嘉半天「嗯」了一聲,道:「一個——朋友的父親。」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與李延東之間的關係,說熟悉也止步於點頭之交,也可以說討厭過,因為鐵琻的那些糊塗話,差點以為是鐵琻的孽緣。說不熟悉,可他也是陸嚴的哥們,曾經也打過交道,忽然身上落這麼個事,難以言喻。
「程隊怎麼猜出來的?」沈嘉問。
「在他麵前,表情語言就是最大的破綻。」張藝說,「現在就等老趙的結果了。」
他們在那兒蹲了兩個小時。
沈嘉想起她讓趙法醫檢測的事情,估扌莫著也隻能推後,等結果出來有可能到晚上也說不定。
他們說話的時候,走過去一個人。
李延東還穿著灰色的工裝褲,像是剛從山上下來,拎著一瓶酒,從路邊走了過去,臉色淡淡的,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
至少在沈嘉的印象裡是。
李延東推開門進去,一步沒停,直接進了裡屋。李家林正打開櫃子在拿什麼東西,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
聽到動靜,慢慢回過頭。
李延東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低聲:「去哪兒?」
被問到的男人慢慢停下動作,關上櫃子,看著麵前的兒子,拉了小板凳往跟前一坐,笑道:「我們父子多久沒喝酒了?」
「兩三年了。」
李家林笑笑:「那今天喝一杯。」
說完從茶幾下麵拿出兩個杯子,倒滿酒,徑自就端起一杯仰頭喝掉,抹了抹嘴,緩緩吐了口氣。
李延東道:「警察一大早來山上了。」
李家林又倒了一杯酒。
「他們的關注點卻不在人,在貓身上。」
李家林笑了笑。
「到底怎麼回事?」李延東道。
李家林說:「沒什麼事。」
「沒事嗎?」
「嗯。」
「隻要是你值班,貓就跟著你,這一點所有林區的人都知道,可能你已經是嫌疑對象。爸,到底發生什麼事?」
李家林:「沒有的事。」
李延東氣笑了:「現在我能坐這,保不齊警察就在外頭。」
李家林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父子之間的注視,隻是沉默。
李家林半晌,緩緩開口:「喝酒怎麼能不配花生,你去街口買袋花生回來,回來我就告訴你。」
李延東不信。
李家林說:「我不走,放心兒子。」
李延東沒動。
李家林:「我就在這等你。」
那一瞬間,李延東知道自己必須走,父親的目光就像是當年,他媽去世的時候,父親看著他的樣子,似乎冥冥之中有些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