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初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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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淩晨四點,顧宛終於玩累了。

她從出jokuln bar開始,眼睛困得快睜不開了,醉意上頭,隻得跟在江讓身邊歪歪斜斜地走,時不時問一句「季寶貝呢」,季夢真也稀裡糊塗地回「我在」、「管好你自己」雲雲……

兩個人將江讓當成遮風擋雨的大樹,往上一靠,便作樹蔭乘涼了。

江讓身上的兩個女包竟與他的西裝達成一種奇異的和諧。

喬明弛和季成淩晨便回家了,聯係過他,問要不要過來,江讓心想自己在休假,這倆兄弟明天還要上班,就說算了,自己能把人都帶回來,放心吧。

在酒吧門口排隊接客的出租車緩緩駛來。

顧宛直接拉開副駕駛車門,一個人坐到了前排去。

江讓不太放心,將季夢真放到後排,望前排看一眼,「顧宛你要不要吐?」

「不吐。」顧宛垂著腦袋,夜風不涼,反倒柔和,吹得她舒舒服服。

司機大叔忍不住道,「小夥子,吐車上要多給兩百哦。」

江讓明顯有備而來:「我準備了四百現金。」

司機大叔笑嗬嗬地點頭,按下計價表,回頭看他一眼,又問,「你們到哪兒?」

「月虹時代,」江讓說,「麻煩開慢點,剎車不要踩急,別真弄吐了,您不好收拾。」

司機大叔說:「明白。」

車輛啟動,季夢真感覺江讓稍稍坐正了身子,努力往自己這邊靠了些,像刻意要給她肩膀。

好心機一男的。

他的肩很寬,手臂也比常人長,更壯,擁有長期在旋梯、滾輪上練就的漂亮肌肉。

此刻,他身上有一簇在黑夜中熊熊燃燒的烈火,想要點燃她。

季夢真忍住眼皮顫動,朝反方向偏了腦袋,盡量用理智控製著自己,害怕車輛一個剎車,身體不自覺往江讓那裡去了。

她千萬要控製住。

這是理智與沖動的博弈!

她悄悄睜開一隻眼,眼神直接同江讓迎麵撞上。

這說明,江讓一直在看她。

這種場麵尬住的時候,必須要做點什麼更尬的事情來緩解氣氛。

「……」季夢真吸吸鼻子,緋紅攀爬上耳廓,理智終被沖動打敗,想著反正自己現在都屬於喝醉了六親不認的狀態,不就靠一下嗎誰怕誰啊!

於是她頭一歪,靠上江讓的肩膀。

他的肩膀好熱。

他的襯衫薄薄的,她的臉下麵就是他的肌膚。

為了更逼真,季夢真深深呼出一口酒氣,再小聲道:「哥……我們回家了嗎?」

江讓非常鎮定,「路上了。」

他呼吸有些亂了分寸,眼神平視前方,和平時坐懷不亂的樣子有區別。

好啊,還cosy我哥?

季夢真偷偷向上瞟他,發現他喉結上下動了動,像在吞咽,趕緊垂眼,心跳加快了,正要閉眼裝死,又聽江讓說:「你……你裙子扯一下。」

「啊?」季夢真醉酒的嗓音軟糯糯的。

「包臀裙,」江讓扭頭窗外不斷倒退的少城夜景,低聲,「沒穿好。」

哦,她上車的動作太大,大腿根又飽滿,包臀裙擺一下子往上走了點,腿根露出來了。

季夢真下意識要動手去拉裙子,但知道醉酒反應不能太快,手頓了頓,才去拉,又抬眼,看見江讓耳朵紅了。

季夢真恨不能跳起來揍他,現在知道害羞了?之前明目張膽挑釁我的時候呢,怎麼不知道害羞了?忍一時風平浪靜,現在還不是欺負江讓的時候。

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一邊享受車輛的顛簸,一邊暈暈乎乎,被酒精的後勁兒拋向雲端。

季夢真有一點分不清現下亦真亦假,自己是誰又身在何處,隻是感覺到了身旁的人是誰,心裡便莫名安定了。

江讓老老實實地讓她靠著,呼吸逐漸平穩,目光炙熱,一寸不落地全在她身上。她全部感受得到。

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江讓突然問,「我是誰?」

季夢真閉著眼,哼哼唧唧,不逗他了,「江讓嘛。」

「嗯,」江讓低頭笑了,另一手搭在車窗邊,疾風從指尖掠過,「還沒斷片兒。」

一路上顧宛都在睡覺,或者說在閉目養神,沒怎麼鬧騰。

出租車平穩地停在月虹時代門口,江讓兜裡揣的四百塊錢現金也沒用。

顧宛沒吐,但坐了車,腦袋更昏沉,進小區一路走不了直線,走一路晃一路,最後在四棟車庫邊停下來。

她站在夜色裡,呆了好一會兒,走過來拿走江讓手裡自己的包,掏出自己那輛保時捷的車鑰匙,按開車門,直接拉開車門,往副駕駛一坐,扯過後排的便攜小棉被,裹著睡了。

「人呢,」季夢真坐了車腦袋暈,「車上?」

「你先不管她。我先把你送回家。」江讓扶住她。

「顧宛怎麼辦?」季夢真不放心。

「送你回去了我再來接她。」江讓忍不住說,「路都走不穩了,管好自己吧。」

「我頭暈,」季夢真意識到這是他們獨處的時間,心底一枚種子恣意滋生了,「我想緩一緩再回去。」

他們站在別墅門口,身後便是四棟配的車庫,裡邊今天隻停了顧宛的車。

淩晨,小區內路燈徹夜長明,光線交疊,重合在兩人身上,季夢真垂眸,看影子拉長,如他們亦如歲月,模糊不清亦難舍難分。

她想在這裡多待會兒,有很多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比如喝多了酒頭暈,比如怕被半夜起來喝水的親哥碰見,比如要再等一等顧宛——

絕對不能是想貪戀和江讓的親近。

季夢真以一種「赴死」的心情摟住了江讓的脖子,「我再緩緩。」

江讓明顯僵住了身體,隨即拍拍她的背,「好。」

不行啊。

她咬咬牙,心知這道紅線不能跨越,抱脖子這也太曖昧了。

目前我軍理智殘存,乾脆直接蹲下,抱住敵方小腿,「再等十分鍾就進去!」

這種粗魯的相處,才是好朋友。

江讓果然放鬆了點:「……」

十分鍾後,季夢真被江讓拎起來了。

她起來得太過於快,腳蹲麻了,本來又貧血,整個晚上光喝酒沒吃東西,眼前一黑,下意識站不穩,撐住江讓的胳膊。

也許是裝醉心虛,季夢真第一反應是去看江讓的眼睛。

兩個人的視線不偏不倚,恰巧在夜色彌漫中融匯一處。她瞬間被這男人蠱住了,一動也不動,定定地看著他,喉嚨啞了,半句話再說不出。

她好想說,我們回去了吧。

季夢真微仰著頭,看江讓湊近的麵孔。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靠近了,彎月要下來,似乎是比之前更近了一點,近到可以看清鼻尖、人中,偏薄的唇形、略顯尖削的下巴。

再往下,江讓脖頸很好看,比大部分男人更細,因為白而透出脆弱感。

這種奇異的少年感,讓他一時間竟與記憶中穿校服的身影重疊。

他襯衫領口半敞著,布達拉宮的領帶夾格外刺眼,時刻提醒著,這是條威風凜凜的藏獒,屬於常人遙不可及的雪域高原。

兩個人對視著不說話,眼神裡也沒有試探。

他好像又靠近了點。

近得隻剩路燈的微光,如夜空中飛舞的蝴蝶,落到江讓的嘴唇上。

最後,這隻蝴蝶也落到季夢真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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