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度(2 / 2)
時筠跟著他:「腳疼不疼?」
魏樅應低頭,看著黑白雙色的鞋上多出來一個淡淡的灰色鞋印,再抬頭看時筠,眼睛彎彎:「疼。」
看著就像是裝的。
電梯從頂樓下來,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進電梯之後,時筠還是習慣性地走到角落的位置,隻是手被魏樅應拉著,她沒走兩步就被他拉了回去。
暖紅的地毯鋪在電梯裡,頭頂和四周都是鏡子,電梯裡好多個他們。
時筠還是站到了角落的位置,胳膊被他拉著:「你叫我來乾嗎?」
「帶你見見他們。」魏樅應見她非要站在角落裡,主動走了過去,樓層不高,中間也沒有人上下樓梯,沒怎麼站就到了。
電梯門朝著兩邊緩緩打開,每一樓層的裝修風格都差不多,紅色的地毯鋪滿了整個走廊。踩在上麵的腳步聲被隱藏了,每一個包廂門口都站著侍應生,低著頭,隻會和路過的客人打招呼。
時筠:「又不是沒見過他們。」
魏樅應像是拖著一個不肯去上學的孩子一樣,拉著她往前走:「別人都帶人來了,就我一個人。」
時筠嗤聲,想到了在他身上聞見的香水味,然後小聲嘟噥:「那也不見得你旁邊就少人了。」
聲音是小,但魏樅應聽見了。他沒再用力拉著時筠往前走,和她兩個人站在包廂門口,他駐足在原地看著不情願的時筠。
一陣沉默之後,時筠原本以為他生氣了,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他表情藏著笑,發現時筠在偷瞄他,他笑得更開心了:「就因為這個不願意去?就因為這個你才要去,你是我女朋友,拿點氣勢和派頭出來。今天打牌贏的,再贏點就能帶你去買襪子了。」
又是襪子。
一想到上次的襪子最後是怎麼糟蹋的,時筠抬手給他身上來了一拳頭。
魏樅應抬手,捧著她的臉,一手撥弄了一下她的頭發:「特別好看,得帶進去讓他們再看看。」
把人哄進包廂也就幾句話的事情,侍應生幫他們兩個將包廂門打開,一瞬間裡麵原本進行的話題停了。所有人都默契地噤聲,視線紛紛投了過來。
魏樅應泰然自若,時筠稍微有些不自在,視線掃過包廂裡那幾個女生,看著年紀都不大。也不像是網紅,應該都是在校的女大學生。
林枋那恆久不變的口味。
但是相比林枋旁邊那個女生,坐在向邵遠那邊的女生明顯更突出,大約混在蔣栩揚那堆人裡一點都不拘束。
想到那次她撞了魏樅應的車,魏樅應叫向邵遠送她回去,事後魏樅應問是不是向邵遠態度不太好,那次魏樅應說他就是那樣一個人,除了對他喜歡的那個女生,他對誰都是那副臭臉。
時筠估計這個女生應該就是他喜歡的女生了。
魏樅應輕聲給她做介紹,一個是林枋新談的女朋友,一個是林枋女朋友的朋友:「向邵遠旁邊那個是梁夢儀,也是從小跟我們就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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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把時筠叫過來的十分鍾前,他喝掉了一杯金駿眉然後準備去上廁所。結果包廂的廁所門上了鎖,他環視了一圈,發現少了兩個女生。廁所門不隔音,她們在裡麵聊男人。
女人愛在絕對沒有男人出現的地方聊男人。
告訴魏樅應這個道理的是他一個前女友,沒想到多年以後居然被佐證了。
他隻好去走廊盡頭的廁所,上完廁所出來,手機一震,是時筠發來的短信。說她在車廠的沙發底下找到了弄丟的u盤。
可喜可賀。
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用一個爹係男友的口口勿告訴她下次要把東西放好時,視線的邊緣出現了一雙女士的小皮鞋。
走廊很寬,不存在他擋路的可能性。結果那雙鞋的主人就這麼站在那裡也不走開。
感覺是和他槓上了,他站在那裡,那人不走就站在他對麵。
魏樅應抬頭一看,果不其然是梁夢儀。
視線裡的人板著一張臉,嘴巴撅著能掛醬油瓶了,也不知道是誰踩了她的雷區,她瞪著魏樅應,仿佛他才是罪魁禍首。但魏樅應覺得對這個姑娘說來他光是活著呼吸就讓她不開心了。
沒打算理她。
兩個人杵著,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你不說話我也不先開口的行為傻逼極了。
他也不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讓個步是什麼丟人行為,魏樅應正準備給這位大小姐讓位置的時候,梁夢儀開口。
「向邵遠今天又和我表白了。」
魏樅應隻是回了一句:「哦。」
他知道,向邵遠從小時候就喜歡她了。
棍棒底下出不出孝子他不知道,但是揍出愛情來了,更他媽離譜。
梁夢儀見他一點都不意外,也很漠然的樣子,突然來了句:「可是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
梁夢儀看見了他臉上閃過的一絲驚訝,但一絲驚訝就像是劃過天空的一道閃電,轉瞬即逝,在驚訝過後,他拉了拉嘴角,是醒目顯眼的覺得麻煩和不爽。
「嘖。」魏樅應蹙眉。
梁夢儀聽見了他不爽的嘖聲,手垂在身側握成了拳頭,來了句更讓魏樅應覺得離譜的話:「我不會答應向邵遠的。」
他挺納悶梁夢儀為什麼喜歡自己,如果她喜歡自己,先前還對自己那個態度?和喜歡的人作對這種小時候的把戲,魏樅應也不明白梁夢儀為什麼到現在還再用,他弄不懂。
魏樅應覺得自己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懂女生這種生物,她們中有一類人患有嚴重的『山魯佐德』症,他有劣根,她們喜歡自己就把他的劣根當個性。
被朋友喜歡的女生喜歡是最煩的事情,比最後拚完一個高達模型,結果發現那是山的還要煩躁。
他邁步,側身路過梁夢儀:「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別拿我當借口。」
他鮮少對付女生會找人幫忙,以前他寧可站在原地看被他分手的女生哭上一頓,耳朵飽受半個小時的折磨都沒有想過找救兵。
但這回他把時筠叫過來了。
畢竟……軟飯也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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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的位置被時筠占了。
那群人也樂意,畢竟時筠的牌技不如魏樅應來得那麼好。
她上牌桌的之前,魏樅應贏了不少的子。可能是她的腦細胞都在實驗室裡消耗了,沒多久,她就輸個精光了。
魏樅應給她倒了杯溫開水放在旁邊,看她一副挺好的牌最後還輸掉了,倒也不心疼。帶著薄繭的手掌心搭在時筠的肩膀上,輕輕按摩。
按得挺舒服,但是她輸得太難看。
仰著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我輸光了,要不換你來吧。」
魏樅應沒接手:「輸唄,算我的。」
情意綿綿的話偏仿佛是刺疼了有些人的耳朵,梁夢儀坐在向邵遠旁邊,腳踩在椅子上,坐姿隨意。她抱著個果盤坐在旁邊,像個局外人。
梁夢儀掃過時筠的打扮,她今天穿得很隨意,全身上下沒有大牌行頭。看著和林枋新找的女朋友差不多,估計又是他們總找的那種『送點奢侈品』就能結束關係的女生。
「魏樅應合著你談戀愛是扶貧啊?」
這話的冷場效果堪比千年寒冰,四下沒有人發出聲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去看魏樅應的臉色。
時筠率先回過神來,仿佛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繼續理牌,牌還是很臭。理完牌給自己按摩的手也停了。當她將注意偷偷放到身後那人身上時,餘光裡出現一隻手。
他抽走了幾張了時筠手裡的牌,幫她拆牌:「誰出牌?」
林枋清了清嗓子,偷瞄了他一眼,丟了個順子出來。
梁夢儀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但是包廂裡除了扔牌的聲音,也沒有開口報牌了。魏樅應一邊看著牌局,一邊指導了時筠出來。一手臭牌被他拆著拆著拆成了好牌。
向邵遠最可惜,他沒有散牌,愣是留牌舍不得出,倒頭來就最後出了個對子:「靠,居然輸掉了。」
林枋牌還行,在下一副牌開始前,所有人都習慣性總結吐槽一下上一副牌,眾人一點點從剛才梁夢儀那句話的冷場中緩過來。
偏就是這個時候,他冷不丁來了句:「不是扶貧。」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時筠身後的人。
包括時筠。
她扭著脖子順著自己肩上的胳膊,視線一點點偏移,最後落在他的臉上。
那張臉明明帶著笑,但看著一點都不和藹:「不是扶貧,我是被包的那個。」
被她包?
時筠也沒想明白,身後的人講得坦盪盪。她看向他,正好迎上他低頭的視線,視線對上,他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些,肩膀上的手挪到她臉上,輕輕捏了捏。
更詭異的沉默彌漫在包廂裡,蔣栩揚坐在他們兩個對麵,看著低頭看時筠的魏樅應,率先笑了出來,畢竟認識多年了,很有眼力見地打破尷尬:「原來阿樅你是被拿下啊。」
作者有話要說:說點啥,我也不知道。
那就給大家拜個早年吧!晚上八點沒了。6k都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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