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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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廚藝一般般,但是煮個粥還行的。

櫃子裡有他當時在超市裡買的粥係列食物,瓶子裝的。裡麵有蝦仁蘑菇還有魚肉乾等等,隻需要洗一洗,加點水然後就可以開火燉煮。

他稍微往粥裡多加了一點點鹽。

等待粥煮沸的時候,他從看見時筠穿上衣服從臥室裡走出來了。

她簡單去浴室沖了個澡,手背上的針孔印子還沒有消下去。

魏樅應發現了,她每次來似乎都會自己的書架很好奇,披散下來的頭發還在滴水,她肩頭披著毛巾站在書架前看著那一排排書。

可是她每次來都隻看詩集,而且看得又不是很認真。

魏樅應不明白她這種行為的意義,每次問她都說是說隨便看看。

走到時筠身側,手搭在她的月要側:「看什麼呢?」

時筠的專注力從書架上分走,扭頭看著他:「魏樅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

時筠重新將視線落在書架上:「如果你馬上要生死未卜,這個時候你要選一首詩,你會選一首什麼樣的詩送給你最喜歡的人。」

一個挺難的問題。

史海鈎沉。

幾百年來,文學領域誕生了太多太多傑出的作品了。描寫愛情的絕唱也有太多了。

但如果讓他選擇,魏樅應想著,然後視線掃過書架上一排排書,詩人太多了。

海子、餘秀華、尹東柱、塞爾努達、莎士比亞……

魏樅應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我都不選,我就隻會說一句別愛我了。」

時筠聽到這個回答,垂下眼眸,有些失望。

那失望的神情被魏樅應看見了,他抬手,掌心從她的側月要滑過抱住她,會錯意:「但對你,那肯定是千言萬語咯。」

浪漫在一瞬間被扼殺了,有些輕浮的話被時筠用一個胳膊肘警告了。

等待盲審結果的這幾天時筠會比較輕鬆,期間林枋組了個局叫他們過去玩,時筠感冒才好,不大願意去。

見她不願意去,魏樅應在電話那頭拒絕了林枋。

結果一頓遊說,說是蔣栩揚和他老婆也來,他們都到了就等著他們兩個了。什麼一頓亂吹要見證愛情、見證月老代表作……

這通電話魏樅應沒去陽台接,他和時筠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電話那頭林枋的話時筠也聽見了。等魏樅應把電話掛了,她蹙眉:「真是服了他了,口才這麼好,太適合去賣房子賣保險了。」

魏樅應把手機往旁邊一丟,倒是想到一件事:「你和蔣栩揚老婆真認識啊?」

世界有點小。

時筠翻看著手裡詩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們算是鄰居吧,反正住在一個胡同裡。小時候總一起玩,年紀差不多。」

「那去不去?」魏樅應抬手摟上她的肩膀。

時筠倒不是覺得他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在聽見林枋嘮叨了那麼兩句之後就能回心轉意了,估計他原本就想去。

可是一想到楚粵,時筠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去了。

等他們到海悅的時候,一樓的關公像依舊橫眉怒目地看著門口進來的人,時筠好久沒來,早就把關公像給忘記了,沒設防被它嚇了一跳。

本能往旁邊靠,肩膀撞到了魏樅應,聽見旁邊那人轉瞬即逝的笑聲,他將手機換一邊,然後空出挨著她的胳膊,伸手牽著時筠的手:「怎麼每次來都要被嚇到?」

時筠小聲:「因為每次來我都想不通為什麼要在一樓擺一個這麼大的關公像。」

電梯來得快,紅色地毯依舊乾淨。

侍應生認得他,朝他鞠躬彎月要之後將包廂的門打開,今天蔣栩揚他們倒是沒有遲到。

人不少,一瞬間尷尬的感覺襲來,時筠腳趾都下意識蜷縮了起來。但好在那邊牌桌已經開打了,沒人注意到他們進屋。

敞開的陽台門旁一個女人朝著時筠揮著手。等時筠朝著楚粵走過去的時候,那群人才注意到魏樅應來了,喊他過去來兩把。

楚粵在吃果盤,大約是覺得裡麵抽煙太嗆所以去了陽台。

兩個人倚著七樓太陽的欄杆吹著夜風,白天的熱度還沒有褪下去,冰鎮的西瓜下麵鋪著一層沙冰,西瓜汁水將沙冰染成淡粉色。

楚粵將果盤遞給時筠,她搖了搖頭。

桌邊打牌的聲音不小,時筠後來又變卦決定來是因為有事找楚粵,她餘光瞄著旁邊將西瓜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對比她的淡然,時筠卻有些如坐針氈,仿佛是把柄在別人手裡般煎熬。

「我知道。」

冷不丁旁邊吃著西瓜有些口齒不清的人開口了,楚粵開門見山:「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也挺驚訝。」

後來她隱隱從蔣栩揚口中知道了他們兩個談戀愛的一些事情。楚粵沒有問時筠找魏樅應是不是因為魏樅應那張和賀昀極其相似的臉,答案太明顯了。

她哥哥楚恆也是那次行動的參與人員,她和她的家人有多為她哥哥的平安歸來慶幸,賀昀家就有多心痛。每次她哥哥提到賀昀,說得當時的情況也總是掉眼淚。

「正好他不愛我,正好我又想通過他愛別人。」時筠身體向後仰,抬頭沒有看見月亮,連星星都藏在雲層後麵,「但是能麻煩你幫我保密嗎?」

時筠的請求在楚粵的意料之中,她也從蔣栩揚口中了解到一些魏樅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對待感情不怎麼認真的人。

楚粵猶豫再三之後,沒拒絕但是說:「這樣你會繼續痛苦下去的。」

「不這樣,我也很痛苦。」時筠說著,突然自欺欺人地一笑,「或許我們比那些互相喜歡的人還適合。」

她哥哥也是因為有了賀昀的掩護才全身而退,道德感在楚粵的身體裡就像是一個妄圖戒酒的酒鬼和美酒之間相互撕扯。

最後她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慢慢把他當做他自己去相處看看。」

果盤裡的沙冰已經融化了,最後剩下幾個黑色的西瓜籽飄在化成水的沙冰裡。

包廂裡麵吵吵鬧鬧的,反倒是襯得她們四周很安靜,蚊子已經出沒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七樓的高度還能飛上來。

楚粵跺了跺腳,在趕蚊子:「你最近還在找賀昀哥留給你的那封遺書上的詩嗎?」

「嗯,但是一直沒找到。」時筠也趕著蚊子,嘆了口氣,「都被血漬染得看不出來了。」

包廂裡吵吵鬧鬧,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不少。

牌桌上有人喊了暫停,大概是去上廁所了。於是桌邊又換了一群人,林枋和蔣栩揚退下來了。

兩個人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林枋從口袋裡拿出香煙,又沖桌上順了個打火機,光自己一個人抽有點不好意思,林枋把打火機放下:「來一根嗎?」

魏樅應接住了林枋丟過來的煙。

蔣栩揚沒要:「結婚了,備孕。」

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結婚就夠領先他們一步了,現在一聽要孩子,林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要去冷靜一下,碰巧上廁所回來的向邵遠,他有點激動:「猜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林枋也想讓他猜猜自己剛剛從蔣栩揚口中聽見了什麼。但是向邵遠守不住秘密,立馬就說了:「我剛剛碰見了阿樅你那個便宜妹妹。」

沙發上抽煙的人,神情淡漠,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哦,是嗎?」

瞧魏樅應反應淡淡的樣子,向邵遠咋舌:「我剛剛看見了一幫人跟著她,那簇擁的感覺肯定是她結賬,她結賬花的肯定是你們家的錢。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來了,不得教訓一下?」

林枋打趣:「別了,上次老戴坐飛機把他那個便宜好妹妹給投訴了,人家沒領情,還說我們打擾別人工作。」

一唱一和的。

魏樅應手搭在沙發椅背上:「人乾的是服務性行業,一本正經服務別人的時候,你們找麻煩多不好。但現在,既然人家是來放鬆找樂子的,那我們就可以讓人家不快樂。」

說完那幾個人心領神會,笑得燦爛,但透著寒意。林枋拍了拍月匈口:「我們去來一段私生女用盡心機飛黃騰達了之後忘記癡情前男友的戲碼?」

損人有損招,平時陰招損招一個賽一個的想得出來,魏樅應沒說什麼,讓他們隨便去發揮。

-

時筠和楚粵兩個人沒在陽台上站多久,進包廂的時候,魏樅應已經從牌桌上下來了,坐在沙發上抽煙。林枋和向邵遠前腳剛出去,楚粵走到蔣栩揚旁邊說要上廁所,夫妻兩個後腳也出了包廂。

將煙點上之後,他仰起頭和脖子,枕著沙發椅背,深吸了一口,這個動作和姿勢將他的喉結突出了。

看見時筠進來,他把半截煙掐滅了,起身把房間裡的空氣淨化器給打開了,又開了空調的換風功能。

時筠走過去,在他剛才坐的位置邊坐下來了:「怎麼沒玩了?」

將換風打開之後,魏樅應重新回到沙發邊坐下來,倒是一點兒都不謙虛:「太厲害了,被趕下來了。」

最近天熱,站了一會兒身上就出了細細的薄汗,魏樅應胳膊挨到了時筠胳膊,感覺她皮膚上黏黏的:「不嫌熱啊?」

時筠推開他:「你別挨我那麼近就還好。」

魏樅應笑,反其道而行之,將她抱得更緊了:「沒事現在開空調了。」

時筠不太習慣和他在大庭廣眾下太親密,桌上有新頂班的幾個人,那幾個人時筠都不是很熟悉。向邵遠他們不知道去哪裡了,魏樅應的手還搭在時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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