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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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邊車的訓練,時筠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賽車比賽。

邊車比賽的賽車和二蹦子有點像,看著賽車行駛中,左搖右晃的不開車那位賽車手總感覺比開車的賽車手還累。

然而雖然看著詼諧,但是比起賽來,所存在的危險和其他組別一樣。

上午天氣看著不怎麼好,但訓練還是照舊,索性沒有出現什麼嚴重的傷亡情況。時筠今天肚子有點不舒服,同組的人看她肚子不舒服,開玩笑地問她需不需要先給自己來一針。

那也還沒疼到那個程度。

結束上午的訓練,時筠臨去吃飯之前去上了個廁所。

大老遠就看見了魏樅應他們那行人,他被幾個人圍著,走在最中間。

時筠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目送著他消失在帳篷裡她才收回視線。還沒來得及思考今天中午吃什麼,時筠就看見被穆凱威脅著來找她的程舸。

他問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他英文不好,沒有辦法一個人點餐吃飯,正好他也有一個忙希望時筠可以幫他。

時筠答應了。

程舸開的是穆凱的車,等她繞到副駕駛上車的時候,程舸已經坐在車裡了。魏樅應從帳篷裡出來,隻看見上了穆凱車的時筠。

視線一直沒挪開,突然停了的腳步讓跟在他身後的張光煒直接撞了上來。

張光煒悶哼了一聲:「你乾嗎?」

魏樅應看著那車開走了,握緊了手裡的車鑰匙,表情有點難看:「沒事。先去找卡普吧。」

-

在吃飯前,程舸要去珠寶店買一個東西。

時筠當起了中間的翻譯,這時候不得不感謝她生命裡遇見的所有印度同學,還有口音很蘇格蘭的傑夫。

是他們鍛煉了自己的英語聽力,和以後不管聽見什麼口音她都能微笑麵對了。

時筠將程舸說的話翻譯給了店員,告訴店員程舸想買一件禮服送個一個即將結婚的人。

店員給他推薦了戒指之外的所有類型的飾品,款式樣式實在是太多了。店員看他拿不出一個主意,便詢問他能否透露那個收禮物的人是什麼年齡階段禮物,自己和收禮物的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程舸看中了一條紅色的手鏈:「她是我前女友,她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想送個禮物給她。」

時筠開口,第一個英文單詞從口中出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店員看向時筠,正等待著她的翻譯。

直到程舸朝她扯了個笑容,她才將整句話翻譯了出來。

最後店員推薦了好幾樣,程舸還是買了自己看中的那條紅色手鏈。

結完賬,他沒有帶著時筠一起去吃飯,而是將她送到了穆凱預約好的餐廳,告訴她穆凱在裡麵等她。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自己幫他翻譯這件事,程舸讓她別擔心,隻是單純吃個飯。

穆凱預約的座位靠窗戶。

時筠被服務員接引過去,他背靠著椅背,坐姿慵懶,陽光從窗戶漏進來,他坐在金色的光芒裡笑容燦爛地向時筠揮了揮手:「你好啊,時小姐。」

穆凱說他下午還有訓練就不喝酒了,時筠抬手擋住他要給自己倒紅酒的杯口:「我下午也還有救助任務。」

於是紅酒被撤下去了,穆凱讓她嘗嘗這家店的牛排,時筠沒動。穆凱也放下了刀叉,兩條手臂搭在桌上,往前坐了坐:「時小姐知道我為什麼要選這麼個靠窗的位置嗎?」

時筠聽罷,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大概是方便作秀給某些人看吧。」

穆凱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時小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頓飯我請客,算是讓時小姐幫我這個忙了。」

時筠依舊沒動:「那萬一他們沒有什麼反應呢?」

穆凱:「那和這麼漂亮的一位南丁格爾小姐吃飯也是我的榮幸。」

很熟悉的一個稱呼——南丁格爾小姐。

時筠勾了勾唇,沒有像以前糾正魏樅應一樣糾正穆凱這樣的喊法。隻是問他:「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昨天扇你一巴掌的人啊。」

「能不提昨天那一巴掌嗎?」穆凱被下了麵子,但有求於時筠,他也沒發火,但還是懟了回來,「我和麗特之間沒有你和魏樅應那麼難堪,好歹我不是替身她也不是替身。」

穆凱用力地切著牛排發泄,力氣很大,仿佛今天刀叉和餐盤必須退休一個。

時筠蹙眉:「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穆凱疑惑:「什麼?」

時筠:「替身。」

穆凱哦了一聲,,他當時沒參加那場比賽,這件事是從其他參加慶功宴的人嘴裡傳出來的:「他自己一次在慶功宴上說的,那次他奪冠了,有人問他對那次的失敗印象最深刻,他喝多了,說輸得最慘的是他前女友,說什麼他一次想結婚,結果發現自己是個替身。」

這頓飯單從可口程度來說,有點失敗。

從穆凱的計劃效果來看,更加失敗。

兩個人已經吃完了,但是妄圖刺激的目標到現在還沒出現。最後時筠白吃了一頓飯,回了比賽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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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一個人坐在他的廂式麵包車裡,空間不大,賽車和他將裡麵的空間都占據了。手流著血,傷口沒有好好處理,胳膊肘也破了皮。

魏樅應敲了敲開著的車門,引起裡麵那人的注意力。

卡普看見是他,扭頭繼續弄著他的車。

魏樅應倒是沒惱他故意對自己視而不見,拿出手機給範孔報了平安,最後跨步上了車,弓著背坐到了他旁邊:「在整備區外改車,你發神經了?」

螺母掉了下來,機油沾滿了卡普兩隻手,一些機油已經沾到了傷口附近。魏樅應總覺得自己已經夠喜歡賽車了,但是和卡普這種純粹的賽車狂熱分子比起來,他還是有點自愧不如。

卡普和範孔這次鬧脾氣的原因,魏樅應在受範孔尋找卡普的求助時已經聽說了。卡普想給他的車再裝一個後搖臂,這個請求被範孔拒絕了。

在即將比賽前這樣大動作地更改車,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在範孔那裡沒有得到支持之後,卡普自己推著賽車去到了這裡開始改。

「他是你的機械技工師、合作夥伴。他有義務不僅要保證賽車的穩定性、操控性,他還要保護你的安全。」

卡普是個天才,但天才和瘋瘋癲癲的瘋子之間隻差一步。卡普有的時候連著一步都不差,他比自己還不惜命。

在他看來死在曼島tt上也是一種光榮。

強牛一頭。

魏樅應在旁邊盯了他好一會兒,訓斥告誡的話說了又說。

範孔在收到了魏樅應報平安的消息之後,匆匆趕來時正聽見魏樅應在裡麵訓著卡普。

他原本也打算訓斥兩聲,隻是在看見卡普手臂和手上的傷口之後又把話給咽了回去。叉著月要站在車門外,讓卡普下車。

什麼事都得等到他處理完傷口之後再說。

看著範孔將卡普帶走,魏樅應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距離時筠上了穆凱的車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喉嚨發癢,他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叼著煙蒂心煩的時候,範孔一邊提著卡普一邊回頭喊魏樅應:「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午飯吧,我妻子給我們做了比較多的餐食。」

魏樅應心裡裝著別的事情,拒絕了。

和卡普還有範孔順了一段路,範孔到了最後還挽留了一下:「留下來一起吃點吧。」

正準備拒絕的時候,他看見有個人頂著一頭顯眼的黃毛走了過來。

黃毛旁邊的那個人完全將他昨天說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和黃毛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嘖。」

目光短暫地交匯了一下,隨後她立馬主動移開了。她和黃毛站在距離他稍微有點遠的地方揮手說了再見。

-

時筠和穆凱一起回來的。

他臉色看著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在心疼那頓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午飯。時筠嘴巴裡還留著牛排肉質的美味。

「要不我a給你?」時筠瞟了他一眼。

穆凱眼睛瞪得很圓:「你侮辱誰呢?」

時筠:「那你表情這麼不開心是乾嗎?」

穆凱原本還不想說,兩個人吃了飯也算是半個同盟好友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你就不怕魏樅應和麗特之間發生點什麼?或是他喜歡上別的女生了?」

「當代社會拒絕焦慮。」時筠抬手比了個叉。況且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他和別人相愛了,現在努力焦慮也沒有用。

兩個人朝著休息的帳篷走,穆凱準備隨口客氣一下,問她要不要去帳篷午休。隻是大老遠就覺得一陣寒意,這殺氣來勢洶洶。

抬眸往遠看,一個人正朝著自己用眼神飛刀子。

穆凱提醒時筠朝斜前方看過去:「是魏樅應。」

就魏樅應沒有麗特。穆凱突然一樂,那是不是自己可以現在去找麗特了。

想到就去做,他和時筠說拜拜。

時筠無視了某人的眼神攻擊,和穆凱揮了揮手:「那祝你今天別吃巴掌。」

「你他媽。」穆凱走了兩步聽見這話,扭頭罵了句髒話,「你倆真是絕配,一樣討人嫌。」

討嫌就討嫌。

目送著穆凱走遠,時筠挺了挺背脊,麵上一點心虛都沒有。甩著不長的馬尾朝著他那邊走過去。

範孔將卡普推進帳篷,轉身邀請魏樅應,卻見他微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正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的女人。

女人手裡還拿著橙色的醫護人員背心,臉上掛著暫且可以定義為燦爛的笑容。

範孔正愁隊醫不在,沒有人幫忙處理卡普的傷口。

他迎上前,擋住了魏樅應落在時筠身上的視線:「你好,請問可以幫忙處理一下我們選手的傷口嗎?」

範孔將兩個人暗暗較勁的視線擋住了。

時筠跟著範孔往前走了兩步,但故意直直地迎上魏樅應的目光走到了他跟前,然後像個軍訓的學生向右轉,路過他的時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他。

看見他身形輕晃,她一臉開心,走進帳篷裡的腳步都變得輕盈了。

人已經走了,魏樅應穩住身形,抬手扌莫了扌莫被她撞得地方,扭頭隻看見帳篷垂下來的晃動的門簾。

卡普正往嘴裡塞著三明治,還沒有下咽就聽見從帳篷外走進來的範孔說來了一個醫護人員,他一邊嚼著,一邊抬頭,等看清那張臉之後,他差點被三明治嗆死。

然後時筠是一副不認識他也不認識魏樅應的模樣,戴上口罩和手套便是一副專業技術人員的樣子。

他們有醫藥箱,這種處理傷口對時筠來說是入門操作。

鑷子仿佛長在她的手上一樣,操控起棉球和紗布得心應手。

她將傷口處理乾淨,又檢查了一下卡普的手臂,手肘處看上去似乎隻是輕微的擦傷,沒有什麼大問題。

範孔的太太熱情地給時筠倒了一杯咖啡,看她黃皮膚黑頭發是亞州人的長相:「是日本人嗎?」

畢竟這裡日係車在這裡霸占了絕大多數的車隊。就連卡普和魏樅應的車也都日係車,簽的也是日本廠牌。亞洲其他國家對於賽車的普及程度遠沒有日本來得高。

時筠放下鑷子用紗布將卡普的傷口包紮起來,麵對範孔太太的提問她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是中國的。」

「中國的啊?」範孔驚訝,隨後指著魏樅應,「他和你一個國家的。」

語氣像是在介紹老鄉。

時筠笑:「我知道,我和他交往過。」

一瞬間沉默在帳篷裡彌漫開來了,當事人之一的魏樅應進帳篷之後一直默不作聲地在吃東西,時筠帶著笑容繼續幫卡普處理著傷口。

卡普突然有一種使命感,那就是好好解釋清楚,幫助這兩個人緩解尷尬的氣氛:「他們已經分手了。」

範孔太太驚訝,語調整體往上走:「分手了啊?」

範孔恍然大悟般語氣拉長:「分手了啊。」

時筠語氣帶笑:「對啊,分手了。」

看著眾人都明白了,卡普小雞啄米地點頭:「對對對對,他們已經分手了。」

使命完成,可就是怎麼氛圍還是那麼尷尬呢?

魏樅應將嘴巴裡三明治下去,懶懶抬眸,表情很不爽:「你們才發明分手這詞是吧?」

所以說這麼多遍。

這話一出,範孔撓了撓臉,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磁場氛圍不一樣,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把要教訓卡普的事情給忘記了。

時筠處理好了卡普的傷口,一邊收拾著醫用垃圾,一邊提醒他:「傷口最近不要碰水,骨頭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明天覺得手臂疼,還是要去醫院看一下。」

應付了那幾個人客氣的感謝之後,時筠將範孔太太之前給自己倒的咖啡喝了。

坐在那裡吃三明治的人,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和嘴:「跟我出來。」

時筠不疾不徐,掀開帳篷的門簾低頭走出去,他站在幾步外,看了她一眼,使了個眼色讓時筠跟上他。

將整備區拋在身後,他又走了一大段路最後終於停了腳步。

「你中午和穆凱去吃飯了?」

時筠:「明知故問多沒意思。」

態度能把他氣死。

「我昨天特意和你說了他不是什麼好人,當耳旁風呢?」

時筠仰頭看他,表情倒是誠懇:「沒有當耳旁風,我記著的。」

話講一半她突然停住了。

話裡有點突兀的停頓,魏樅應有預感後半句不是什麼好話,她下了猛料,眼睛彎彎,笑得燦爛:「我選擇不聽你的。」

魏樅應臉漲紅,額頭脖子上的青筋明顯:「報復我呢?」

「沒有啊,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她笑容依舊燦爛。

燦爛到刺痛了魏樅應所有的神經。魏樅應鮮少被氣成這樣,張嘴說不出話,抬手指著她,手也在發抖。她明知道自己在生氣,還繼續落井下石。

「我們分手了,你管不著我了。」

分手分手分手……

怎麼全世界都把這個詞掛在嘴邊?

魏樅應壓著火氣,跟她講道理:「我們不適合復合,重新在一起。」

似乎是怕她不信,魏樅應指著來時的方向:「你剛剛處理傷口的那個人,他叫卡普。他的機械技工師是範孔,範孔有一個兒子,叫做喬伊·範孔。喬伊·範孔在六年前駕駛著他爸爸老範孔改裝的車,開到聖賽的十字路口時,後輪脫落當場死亡。時筠,你現在當了幾天的飛行醫生了,你應該能理解到這項比賽的殘酷了吧。」

而且像他們這種人沒有辦法輕易就放棄賽車,是熱愛,但這份熱愛是基於這項運動給他們身體帶來刺激,從來產生一種類似於上癮藥物的存在。

魏樅應:「你能再接受這張臉在你麵前死一次嗎?這次活動結束之後,你還是繼續該回哪裡就回哪裡。我們在活動結束之後就當做沒見過,以後也別見了。」

「沒有別的話要說了?」時筠等他說完後好久確定他不會再說話了才開口,「勸導的話不用再和我說了,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怎麼?規勸迷途前女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要博得一個善良賢惠前男友的牌坊?你既然不想和我復合,別等活動結束了,你就從現在開始,你就當做不認識我沒見過我。」

腳尖方向調轉,鞋底踩在草地上的聲音明顯。

在分手這個詞再一次出現在她口中的時候,時筠感覺到一隻手貼上了她的脖子。手部隻有指尖在用力,甚至他的食指都沒有落下,掌心也沒有貼著她的喉嚨,所以沒有給時筠帶來什麼窒息感。

但下一秒,呼吸還是被掠奪了。

牙齒報復泄憤般咬著她舌尖和下唇,咖啡的苦味交織,一點點被接口勿中產生的口津過渡掉。魏樅應胳膊摟上她的後月要,在她主動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子時,魏樅應知道上當了。

作者有話說:

下午沒有了。今天一萬已經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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