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1 / 2)
大約他們是真的有仇。
時筠知道有反應的人不能強行上廁所,「大發善心」地告訴他相關的生物知識。就像是強扭的瓜不甜,強行上廁所對身體不好。
魏樅應瞪她,搭在她肩膀上用以維持自身平衡的手拿走了,改為捏著她的臉,手微微用力強行改正她的視線方向和範圍。
她不肯轉過臉去,聽他那話之後,眨了眨眼睛,隨後手在身前交叉,捏住衣角之後作勢要往上提。
魏樅應眼疾手快,一把按下她的胳膊,緊張:「這裡是醫院。」
隨時都有醫護人員開門進來檢查病患的身體狀況。
她還裝傻充愣:「咦?你癖好是隻有腳嗎?現在不喜歡這種半公開的刺激感了,你以前還說想要在院子裡?」
火上澆油。
魏樅應瞪她,不甘心就這麼單方麵被她攻擊:「我感覺三年沒見你,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放得開了。你好像挺期待的,沒關係我現在的房子也有院子。」
「我看見了,裝修打理得挺好。你三樓還有一個陽光房是嗎?全玻璃的,到時候掐著脖子按在……」
他輸了。
咬牙切齒:「你閉嘴。」
不就是沒答應她復合嗎?突然懷念以前她沒真愛自己的時候了,好歹自己那時候沒被她氣死。
沒法子了,魏樅應必須要再找一個護工。
有時候他覺得時筠照顧起人來像是在鬧著玩,但不可否認她確實很專業。隻是被她逗的時候,魏樅應也會想,如果沒有她是不是自己早就能出院了。
雖然常常被她氣到,但是每次受著她照顧,魏樅應一轉頭就把她氣自己這件事給忘記了。看她做什麼都親力親為,把他照顧得愈加好,可她自己倒是多出了兩個黑眼圈。
不過無論是以前她不愛自己的時候,還是現在,她總是把自己照顧得非常好。
住院期間陸陸續續卡普和麗特,甚至範孔和他的家人都來探望過魏樅應了。
跑得比較勤快的是張光煒。
於是,魏樅應拜托來探病的張光煒幫再自己找了一個護工。
張光煒見他先是把時筠支走了,才說悄悄告訴他找護工的事情,默認是這兩個人吵架了。
魏樅應趁他走之前順道麻煩了張光煒幫自己在衛生間門口把了個風。
「怎麼回事啊?」張光煒看著一出接一出的。
魏樅應在門裡麵,不怎麼隔音:「她太恐怖了。」
出院那天新招的護工比他們還先到家門口等候了。
時筠這才知道他新招護工的事情,將搭把手的工作全交給了新來的男人,等魏樅應坐在沙發上休息後,她目送著去搬行李的護工走出屋子,拿過魏樅應手裡準備墊腳的抱枕,抱在懷裡。
「怎麼說,你這是要結束我們兩個之間的雇傭關係了?」
幺圈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尾巴搖得飛快,喉間全是發嗲的哼唧聲音。魏樅應扌莫著它的頭:「我有錢,我樂意,我找兩個人來照顧伺候我。」
看她太辛苦,也因為她沒底線的時候太恐怖。
前者原因比較大,可死鴨子嘴硬,他也不說是怕時筠累。
時筠用懷裡搶過來的抱枕砸他:「行。」
反正他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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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筠來了馬恩島好幾天了,但從來沒有好好逛過這裡。
曼島tt的活動結束之後,島嶼上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渡輪的船期也因為驟減的遊客數量而更改了。
她丟下魏樅應和傑夫隨便逛了逛附近。
傑夫好奇她最近住在哪裡,她說一個朋友家裡。
今天風很大,海鷗跟著剛回港的輪船一起停在了岸邊。石磚砌成了沿著海邊的低矮保護屏障。海鷗停在上麵,被隨時路過的車輛和行人驚起,騰空。
有軌電車隨處可見,傑夫帶著她打車坐電車,去了幾個他覺得值得逛一逛的景點。
博物館、當地人為了紀念一個慈善家所建築的紀念塔,還有那座從11世紀就巍然佇立在海邊的城堡……
他們在一張被刷成彩虹色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時筠問他這次呆多久。
傑夫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看著她:「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這次會在馬恩島上呆多久?」
「還有個人沒有搞定。」時筠伸直了腿,腳跟挨著,鞋子和鞋子碰撞。
「懂了,這個時候就需要像我這樣的好朋友來幫你排憂解難了。」傑夫朝著時筠那邊坐近了一些,「和我說說。」
時筠望著他八卦的樣子,那表情跟能出謀劃策相差甚遠:「就是我們曾經在一起過,後來分手了,我現在想復合,百般示好都沒有用,他說從朋友開始做起,慢慢培養感情。」
傑夫根據時筠告訴自己的話,想了想,語氣有點狐疑:「你確定他現在不是心有所屬?愛上別人了?」
時筠否認:「應該沒有。他身邊就一個女的,而且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不得不說,傑夫和穆凱之間的感情道行差得還是有點多。
傑夫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一定哦。」
時筠瞥他:「就像你這次考試也不一定過是嗎?」
傑夫:「嘴,是因為嘴吧。因為你這張嘴所以你前男友才不願意和你復合的吧。」
「想死?」時筠抬手劃過脖子。
島也不算大,兩個人逛了一個上午竟也全部都逛完了。
一起去了特納太太的快餐店裡吃了午飯,吃過午飯要離開的時候,正巧有一份外賣的地址是在魏樅應住的地方旁邊,特納太太讓傑夫乾了這個跑腿外賣的活。
反正出於紳士行為,傑夫也要把時筠送回去的,他便接過了特納太太手裡的袋子。
隻是沿著那條路越走越不對勁,傑夫拿起固定在袋子上的□□看了眼收貨地址,呼吸一下子就停止了。
突然駐足的人讓時筠一愣,扭頭看著沒有石化特效效果的人。
「怎麼了?」
傑夫將□□舉起來:「我前男友的地址。」
抬手,時筠做了一個開槍射擊的動作,有點幸災樂禍:「可以啊,我正好回去見前男友,你也去見前男友。」
「這種共苦,我可不喜歡。」傑夫有點難言之隱,站在原地,既沒有辦法把手裡的外賣丟了也沒有辦法麵對前男友。
「哦?」時筠看他這狀態,心裡了然,「你不會把人家給渣了吧?」
「……」傑夫蹙眉,「這難道就是讀心術?」
兩個人住的地方就隔了一個街區,認識之後兩個人就形影不離,在傑夫和初戀分手之後,前男友還安慰了他,當時前男友還不是男友,在悲傷中傑夫口勿了他,兩個人不久後確定了關係。後來大學的距離太遠了,兩個人就分了手。
「感覺你也沒有做什麼會讓前男友懷疑外賣下毒的事情啊。」時筠伸出手,「要不我幫你送?」
傑夫咧嘴苦笑:「我沒有口勿他之前,他是喜歡女孩的。」
時筠:「上帝不會原諒你的。」
傑夫在她即將拐彎進魏樅應房子裡的時候,抬手將時筠拉走了。
他要讓時筠陪自己去送這份外賣,仿佛多了一個人尷尬就不存在了,時筠被他勾著脖子強製扭送去了他前男友家門口。
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是不可能緩解尷尬的,隻是多了一個人去參觀別人的尷尬。
目的地的房子看著和附近的差不多,隻是花園的養護和維修明顯沒有其他院子裡的好,一輛有些破舊的皮卡車停在院子的草地上。
房子門窗緊閉,一麵代表著馬恩島的旗幟插在屋前,旗幟依舊經過不斷的風吹日曬變得褪色老舊。
時筠在屋前掙脫了傑夫的胳膊,他一個人站在門口,想按門鈴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一個動作反反復復了好幾次,直到時筠看不下去想上前幫忙的時候,一個穿著有些不修邊幅的男人手上戴著紗布手套,拿著扳手從旁邊的車庫走了出來。
來人看上去年紀和傑夫差不多大,常年乾的都是力氣活,人的塊頭比傑夫大了一圈,身上有些傷疤,可能是乾活留下來的。
他一眼就認出了傑夫,將滿是機油的紗布手套摘下來,指了指傑夫手裡的外賣:「我的。」
老情人之間重逢的眼波流轉,時筠站得有點遠倒是沒有看出來,隻是話不多的兩個人交接外賣的樣子緘默滑稽。
傑夫手裡的外賣被拿走了,空出來的兩隻手一下子就不知道應該放哪裡了,他扌莫了扌莫褲子口袋,又拿出來抓了抓頭發,動來動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按住了手的意大利人。
可能是報復傑夫非要把自己拐過來,時筠添了把火:「他前幾天大病一場,聲帶受損了,講不出來了,抱歉啊。」
「我沒有。」傑夫立馬激動地否認。
就像是堵在喉嚨口的木塞子被拿走了,他說了話之後,再開口的難度稍微小了一些。
傑夫手插進褲子後麵的口袋裡,偷瞄著麵前的男人:「嗨,道斯。」
道斯回以一樣的:「嗨,傑夫。」
然後又是沉默。
時筠怒其不爭:「可以借用一下衛生間嗎?然後給這個人一杯水,他是步行走過來的。有點口渴。」
道斯立馬領路,讓他們從車庫的門進來。
車庫裡擺著一台拆到一半的車,很顯然他剛才出來之前正在修車,他帶著兩個人從車庫的小門進去,屋子裡的裝修陳列看著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擺著一個本地女人的照片,有女人和道斯的,也有她和一個與她年紀相仿大的男人的合照。道斯先是給時筠指了廁所的方向,然後領著傑夫去了客廳,讓他稍等。
原本就是為了給傑夫一個台階,時筠一點也不想上廁所,但還是將門關上,走到水池旁邊洗了一個手。
冰涼的水從水龍頭裡流出來,時筠目光灑過池麵,沒有看見洗手液。正準備作罷,視線被池台尖角給吸引了。
裝修應該有些年頭了,白色的洗漱盆已經微微發黃了,一抹暗紅色出現在了池台角上。角看上去被砸過,角掉落之後,缺口處都是起起伏伏不平的石料內部。
缺口裡一旦有顏色的液體沾到之後,就不像是落在光滑表麵那麼好清理。
她將水龍頭關上,蹲下身看著那個缺口,視線放下,白色的地磚的下水道口還有淡淡的粉紅色。
時筠正狐疑的時候,聽見客廳裡傳來的嚴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