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死神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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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等待著,要從人的手上把他自己的花朵作為禮物贏得回去。

之後的兩個月,葉思染的生活中規中矩,永遠都是兩點一線。白天除了在學校跟著專業老師學琴,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寫曲子和陪桑引添了。氣溫慢慢回暖,家裡的玻璃窗沒再關過,等風吹進來,桑引添才會抬起左手,任由它們纏繞在他的指尖。

到了晚上,葉思染會把桑引添用毯子裹起來抱進懷裡,然後一起窩在沙發,找個老電影看。有時桑引添會在葉思染的幫助下,開始慢慢鍛煉右手的靈活度。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上次葉思染在公園按著他的右手畫了這幅壓根就沒眼看的線稿之後,桑引添總會趁葉思染不在家,推開畫室的木門,強迫自己去嘗試著拿起桌上的畫筆,一次不行,那就再來一次。

他相信總有一次,他能重新拿起他的筆。

「哢噠」——

畫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桑引添好不容易夾在指縫間的畫筆應聲而落,最後滾到了葉思染的腳邊。

「呃……」兩人四目相對,葉思染忍不住乾笑了兩聲。

桑引添咬了咬牙,一臉憤懣地回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葉思染,「餵,乾嘛不敲門,我好不容易能用右手拿起筆了。」

葉思染一臉無奈,似笑非笑,往前走了兩步將半開的窗戶開的更大了些。「今天下午學校有特別活動,大家都去禮堂參加那什麼……什麼狂歡節去了,國外的文化我沒興趣,也不太懂,所以就想著回來陪你。」話畢,葉思染從兜裡扌莫出兩張畫展的邀請函,遞到了桑引添的麵前。「有個禮物想送給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什麼東西?」桑引添半眯著眼睛低下了頭,看到了邀請函上的名字,瞬間瞪大了雙眼,「老師的畫展?」

那張黑金色邀請函的內頁,印著幾行工整的黑體字。

【程彥個人畫展】。

可是不應該啊,按理來說,程彥現在應該還在意大利才對,怎麼可能會突然跑來美國開畫展?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桑引添半信半疑,覺得是葉思染為了逗他開心所以故意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想到這裡,他內心剛剛燃起的那團火焰突然就被一抔黃土給徹底蓋了下去,連丁點的火星都沒留下。桑引添一臉遺憾,垂眸看了看手裡的信函,左手微微抬了抬。

可這兩封邀請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假的,精致的火漆印著程彥的名字,而且右下角還有他的手寫英文名。桑引添這輩子都不可能搞錯程彥的親筆簽名。

兩秒之後,桑引添深吸了一口氣,顧不上剛剛掉落在腳邊的畫筆,眨了眨眼左手按在了葉思染的胳膊上,「所以……這是真的?」

「邀請函都到你手上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那倒也是,你沒有那個膽。」桑引添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一臉歡喜。「老師幾年前就一直想在國內開辦一個自己的個人畫展,但因為平時工作太忙的原因,他幾乎把所有時間和心思,全都撲在自己的事業上。為了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更優秀出色的畫家,他根本無暇自己的創作……隻是,就算他現在真的決定要舉辦個人畫展,為什麼不選在國內?偏偏要在費城……等等——」

桑引添的餘光不小心瞥到了葉思染臉上得意的笑,他抬了抬眉,左手的食指指尖輕輕戳了戳葉思染的月匈口。「葉思染,老師開辦畫展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參與?我跟程老師又不熟。」葉思染清了清嗓子,看樣子是心虛了,偏頭不敢直視桑引添的眼睛。

「都叫人家程老師了,還裝不熟?」桑引添作勢要去錘葉思染的月匈口,然後被葉思染伸手攔了下來。「葉思染,趁我現在還沒發脾氣,你給我老實交代。老師的畫展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看樣子是瞞不住了。葉思染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上揚,將站在眼前的人輕輕一扯,桑引添便伏在了他的月匈口,甚至還能聽到葉思染的微急的心跳聲。

「好了好了好了……不鬧了。我……我知道你很喜歡程老師的畫,也知道他一直想舉辦自己的個人畫展,所以我覺得,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葉思染一本正經地盯著桑引添的眼睛。

沒等桑引添開口,葉思染又伸手捏了捏桑引添的鼻尖,曲著手指又刮了刮他的鼻子。「今天是立夏,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想給你這個夏天的第一份驚喜。誰知道……你這人這麼敏感的,我都還沒說,你自己就已經猜到了。」葉思染吸了吸鼻子,臉上的表情委屈極了。「現在驚喜也沒了,嘖,真沒意思。」

這小子……什麼時候又學會欲擒故縱了。

「呃……」桑引添一時啞然,隻好鬆了口氣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夏天?是啊,不知不覺的,他們已經在費城生活了三個月。之前種在院子裡的玫瑰花也已經生了綠葉。

桑引添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想參觀程彥老師的畫展,無奈,到畢業都沒那個機會。可現在,這兩張邀請函像是上天饋贈的禮物,攪動著他那平淡無奇的心海。桑引添迫不及待地展開信封,一目十行地追尋著畫展的時間和地點。「今天下午15時開始?那……」

桑引添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那豈不是快要遲到了……」從閣樓到展廳,怎麼說也得有個25分鍾車程。

「所以……」葉思染突然進了臥室,沒幾秒,胳膊上就多了件薄外套,「我的車已經停在院子裡——誒,sevati,你慢一點,時間來得及的。」

眼前的人甚至顧不上重新換一件衣服,三兩步跳下了樓梯,葉思染跟在後麵,整個心髒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看著桑引添先他一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還很乖巧地係好了安全帶。

等等……葉思染突然停在了原地,皺了皺眉頭。

如果他沒有看錯,剛剛桑引添的右手好像……是不借助外力,自己抬高了一些。哪怕隻是一瞬間,還是被他輕易地捕捉到了。

葉思染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兩隻眼睛亮亮的,斑駁的光影略過兩側的綠蔭直接鋪在他的身上,右半邊臉越發地白皙透亮,微眯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是反抗凜冬的春日使者。光是安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極了西方神話故事裡的造物神。

「思染,站在那裡發什麼呆?快點過來。再晚真要來不及了。」

「啊,來了來了。」葉思染終於回過神,三兩步走下了台階,發動車子打著轉向燈拐入了隔壁那條長街。

前來參觀畫展的人很多,展廳外有些喧鬧,但進了那扇門,幾乎所有的人全都立刻安靜了下來,似乎被牆上的油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桑引添一臉平靜,站在離門口比較近的那幅水彩畫前,忍不住抬起了左手。

麵前這幅畫有屬於它的名字——《藍色星月和他的浪漫詩人》

這是程彥在幾年前畫的,桑引添以前在程彥的畫室見過一次,隻不過那時候,這幅畫還隻是個半成品。程彥本身就看重桑引添的才華,在某個午後,陽光刺破雲層,透過畫室的玻璃窗,炫目的光影照在他的後背上。

「這幅水彩畫,我想讓你給他起個名字。」

「我?」桑引添有些詫異。他明白,身為一個藝術家,不會輕易讓別的人玷汙自己的作品。可程彥卻要他為這幅畫取名。桑引添盯著那幅畫看了很久,「藍色星月……和他的浪漫詩人。」

「是個好名字。」程彥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他笑著點了點頭,又把桌上的畫筆遞到桑引添的手裡,笑著跟他說,「那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畫?」

桑引添沒再說話,隻是走到了畫板前,往那半成品上補了一片漸變的藍紫色,最後在程彥的注視之下,親自調出了另外一種顏色。

佩恩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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