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肘腋之變(2 / 2)
商榷見她眼神遊移,靈機一動,「先王後是怎麼死的?你又是怎麼到的嫡長公子身邊的?」
「你真是薑家的人嗎?」
「奴,奴……」馮掌膳慌亂地想解釋,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商生此話何意?」
商榷抬眼看去,隻見公子祁一身黑衣地站在門外,臉色陰沉地可怕,全無半點白天的稚氣。
「榷這宅子雖不是高門富戶,但公子祁接連不請自入,是不是太失禮了。」
公子祁卻並不接話,而是追問道:「商生方才所言是何用意?」
商榷輕笑一聲,「這,你就要問問薑秀了?」
馮掌膳一聽商榷改了對她的稱呼,心知不好,「少爺,奴對少爺是忠心的啊。」
「你的忠心,本少爺可不敢要。」
白天才出賣主家的私秘,現在還敢提忠心,簡直是笑話。
隻看薑秀剛剛那一番言辭,隻怕這薑王後之死及關內侯謀逆的事,跟她脫不了乾係。
縱使不是參與者,也定是知情人。
商榷可不敢與之為伍。
馮良見勢有不對,連忙說道:「少爺……公子……阿秀決不敢謀害先王後和嫡長公子啊。」
見商榷並不理會,公子祁的臉色也越發陰沉,他不由得抓著薑秀的手臂,「阿秀你快給公子和少爺解釋清楚啊,你怎麼會……怎麼會……」
薑秀卻低下頭,不敢看他。
馮良又跪行幾步,抓著商榷的衣擺,「少爺,我跟阿秀都是從涼國逃難來的,曾同村生活了七八年,她最是善良不過,不可能害人的啊。」
商榷低頭看他,「十三年那場雪災之後,你們就失散了對吧?」
馮良點了點頭,「是。」
商榷問道:「那再見麵是什麼時候的?」
馮良喃喃地回答:「是侯府出事,她從宮裡逃出來。」
商榷又問道:「她什麼時候進的府?」
馮良不明白商榷為什麼這麼問,「五年前,她被侯爺夫人身邊的管事女史,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
商榷接著問:「那她什麼時候進的宮啊?」
馮良想了想,回道:「她進府後不長時間就被送進宮服侍薑王後了。」
商榷又問道:「那她又什麼時候和你相認的?」
馮良愣了片刻,想起什麼似的,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薑秀,「是侯府出事……阿秀出宮說嫡長公子因她有孕,讓我假借夫妻之名護她安全……」
商榷知他是想白了什麼,裝作不經意地又給了他致命一刀,「嫡長公子認識你?」
馮良搖搖頭,猛一閉眼,又猛地睜開,恨恨地看向薑秀,「仆在侯府隻是一名雜役,未曾伺候過嫡長公子。」
話說到這,馮良自知自己受了蒙騙,放開了抓著衣擺的手,無力地跌坐到地上。
嫡長公子身為一國嫡長,真要托付有孕的姬妾,也不會隨意挑一個見都沒見過的雜役。
況且,炎王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殺嫡長公子的意思。
嫡長公子根本無須提前安排他宮裡的人。
公子祁刷地一下抽出月要間的佩劍,架在薑秀的頸側,「說,你究竟還隱瞞了什麼?」
薑秀嚇得瑟瑟發抖,更說不出話來。
薑秀在發賣途中誤服藥湯,失去了生育能力後,轉而與馮良假戲真做,成了真夫妻。
要知道現在的製度雖然不像後世那樣對女子要求嚴苛,但薑秀曾為一國嫡長公子的姬妾,在嫡長公子隻是被流入,還未身亡之時,也不是什麼人都敢碰的。
這種種的不合理之處,隻能讓商榷往陰謀詭計上猜測了。
如今看著薑秀麵無人色的臉,他知道自己多少是猜著真相了。
公子祁長劍一送,在薑秀勁間劃出一道血口,「說——」
眨眼間鮮血就浸濕了領口的麵料。
薑秀拌的更話不出說了。
「公子祁。」
商榷見公子祁有些喪失理智,不由喚了他一聲。
公子祁雙目赤紅。
商榷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人活著,才有用。」
公子祁恨恨地收回長劍,「來人」。
一聲令下,屋外進來兩個同樣穿著黑衣的壯漢。
公子祁用劍指著薑秀和馮良,說道:「將這二人綁了,帶走。」
「慢!」
商榷見公子祁要將薑、馮二人帶走,連忙阻止。
公子祁把劍抬起指向商榷,「商生要攔我?」
商榷也不惱怒,而是平靜地伸手壓下了劍身,「不管這二人是何來歷,他們是我人官牙手中買來的,上了我商家的戶冊,總是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公子祁聞言把劍歸於鞘,「那你想怎樣?」
商榷看向狼狽不堪的兩人。
馮良輕聲叫了聲「少爺」。
薑秀見他攔下了公子祁,也一臉期冀地看向他。
商榷不由一陣頭痛。
這兩人在府衙是登過記,入了他商家戶冊的。
就算商榷有權打殺了他們,也得把屍體留下給府衙備案,驗明證身才行。
若交給公子祁處置,時間長了不見蹤影,府衙不查到罷。
一旦查了,他上哪找人去。
沉思了一陣,商榷說道:「我這有一劑藥方,人喝了之後會假死十二個時辰。」
薑秀一聽,麵如死灰。
馮良到是沒有什麼表情,顯然並不認為自己會有性命之憂。
這些事中,他可能真是無辜受累,並不知情。
但商榷並沒有因此留下他,他跟公子祁接著說:「明日我讓小用去府衙報官,就說有仆奴偷食未熟的果子中毒而亡,等衙役驗看過,公子再將人帶走,不知如何?」
「當然,這藥方還需要公子你找人去抓,另外還需準備一男一女兩具屍身,也好讓我為他們入土為安。」
這個年月沒有dna檢測,埋入土裡,隻要年齡、性別對得上,時間久了誰知道埋的是誰。
他大可以在墳頭散些化骨粉,加速屍體腐化。
到時候剩一堆骨頭,誰能奈何得了他。
至於將來這二人活著出來指證蕭王後……他大可不承認,他買的商賈家出身的奴仆、且有夫妻名份,可不是關內侯家的雜役,更不會是嫡長公子的家人子。
果然還是陰謀詭計寫起來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