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輅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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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徐徐,吹得人心曠神怡。

聽著趙懿懿驚慌失措的聲音,顧禎的目光微微向下,落在皇後那嬌媚的麵龐上。杏眸含霧,雙頰暈粉。

趙懿懿怯怯地看著他,疑心他沒聽清楚,便又說了一遍:「陛下似乎弄錯了,這不是妾身的,是陛下的車架。」

顧禎神思微頓,腦海裡驟然一片空白,退出去朝外一看,青質重輿、車身繪以瑞獸,左側垂懸著繪了升龍紋的十二長旒。懸在車前的十二鑾鈴,隨風輕響。

很顯然,這是他的玉輅車,而非皇後的重翟車。

他方才急著將皇後抱到車中,全然忘了,這是他的車架。

見他久久不說話,趙懿懿將腦袋探出來些許,急切道:「陛下,妾身現在過去吧,還來得及……」

不過小半會的工夫,儀仗已然就位,眾臣工也陸陸續續列好隊候著。

看著外邊嚴陣以待的眾人,顧禎眼皮子一跳,猛地將她給重新按了回去,低斥道:「安分些,是想叫眾人都知道麼?」

趙懿懿有些無措:「那妾身……」

「行了,好好在裡頭待著。」顧禎濃黑的眉微擰,眼中似有幾分懊惱與燥意。

正當她想問自個坐了這玉輅車,那他該去哪時,卻見得下一刻,顧禎亦是弓著身子,進了車內。

「陛……陛下。」趙懿懿磕磕巴巴喚了他一聲,身子下意識朝旁邊挪了挪,給男人騰出位置。

看出她心裡頭想的什麼,顧禎瞥去一眼,淡聲道:「怎麼,你莫非想叫朕走路去?」

趙懿懿想說可以去坐她的車架,轉念一想,叫朝臣們見著陛下進皇後車架,這似乎愈發奇異了。

她小聲嘀咕道:「陛下可以騎馬。」

話音甫落,便見得皇帝那雙鳳目微覷,一貫溫潤的麵龐染上些淩厲,氣勢凜然地壓低眉眼,朝她望了過來:「先農壇位於南郊,路途遙遠,皇後對朕,可真是沒有半點憐惜啊。」

細碎的氣流拂過耳畔,趙懿懿麵色陡然一紅,壓低聲音說:「妾身隻是一時口快,並未真心想讓陛下騎馬前往。」

顧禎哂笑了聲,繼而收回視線,將身子輕靠在隱囊上。

其實從洛陽城到先農壇,也不算多遠。他年少時也曾去過漠北,隨軍出征時,亦有為了趕路,三天三夜未曾合眼過。

這一小段距離,於他來說不算什麼。

隻是這次是親耕禮,而非出城遊獵,他自然不能不顧儀態打馬而往。

趙懿懿靠坐在右側,瞧瞧拿餘光去打量身畔的男人,倆人處於這樣一個幽閉的空間內,彼此的心跳、呼吸都能隱約感受到。

臉上悄然爬了層燥熱。

所幸這玉輅車為天子最高規格的車架,十分寬敞,即便是倆人坐在裡麵,也並不覺得擁擠。這是趙懿懿頭一回進這玉輅車,心髒砰砰跳著,腳踝扭傷處不適地挪動了下。

「嘶——」

鑽心的疼,叫她倒吸一口涼氣。

正當她疑惑何時啟程,顧禎忽的敲了敲車壁,吩咐吳茂去取一瓶活血化瘀的藥來。

藥取來,顧禎直接將那兩寸長的鵝頸藥瓶遞給趙懿懿,淡聲道:「自個將藥抹了。」見她拿著藥瓶子怔神,頓了頓,又補充道,「再不抹,隻怕到回城那日你都好不了。」

趙懿懿被駭到,道了聲「多謝陛下」後,急急忙忙取下藥瓶上的塞子,倒了些藥油在手心裡。正要往腳踝上抹時,才發覺自個連裙裾都未曾挽起。

顧禎端坐一旁,冷眼看著她手忙腳亂的塗抹,好容易將錦襪褪下些許,露出略有紅腫的腳踝,車架卻動了起來。

趙懿懿的身子微有搖晃,手也隨之一顫一顫的,在扭傷處留下斑斑點點的藥油痕跡。

凝著她那艱難的動作,顧禎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陣煩亂,嫌她動作太慢,想要伸手奪過藥瓶給她抹好算了。勉強壓下那股子戾意後,他按捺住將欲伸手的動作,隻是靜坐在旁看著。

「妾身今日,給陛下添麻煩了。」趙懿懿拿巾帕擦了擦手,抬起一雙波光盪漾的杏眼看他,纖長的眼睫不住地顫動著。

顧禎心緒似也隨著這羽睫輕顫,他不聲不響地看著皇後將一切收拾好,方才溫聲道:「無礙。並非什麼大事,你莫要往心裡去。」

趙懿懿也不想往心裡去,可倆人近在咫尺,他離自己又是這樣的近。隻要一伸手,她就能將他觸碰到。

這般,她又怎能不往心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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