鱖魚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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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啊?

趙懿懿哭得很急促,幾乎是一瞬間紅了眼圈,淚水亦隨之奪眶而出。

哭聲卻很細,抽抽噎噎的,甚至還咬著唇瓣,不肯叫自個發出更多的聲音。

夜風之中,顧禎瞧見她連身子都在微微發顫,肩膀一縮一縮的,無比的可憐。

他一時有些慌,伸出手想要安撫她,卻在觸碰到她的身子之前停住了。

「氣性怎麼這麼大?」顧禎似是有些無奈,將那份宮務遞了回去,「朕不過說了兩句罷了,以前怎的沒發覺呢,嗯?」

他以為是剛才那句話將皇後給氣哭了,趙懿懿卻知曉,是這句話,也不盡是這句話。

方才心裡難受得緊,徘徊在心緒崩塌的邊緣,本來硬撐著還算能挺過去。

可他不一樣,他隨意的一句話,就足夠擊垮她所有的防線。

趙懿懿抹著淚邊說:「陛下為何……就不能寬慰妾身一句呢?」

這樣無助的時候,瞧見他忽然出現,沒人知道她有多驚喜。可還沒等她的驚喜過去,沒能等她訴一訴苦,他卻說,這麼簡單都不會嗎。

顧禎默了片刻,道:「這份公文確實簡單,朕見你已經看了許久,這才問了一句。」

往日聽著叫她安心與喜悅的聲音,這會兒聽著卻有些刺耳,趙懿懿螓首微垂,聲音淒婉:「妾身自知能力不夠,故而不敢懈怠半分,忙活了一整日下來,陛下卻這樣說,妾身怎能不難受?」

晚風灌了些進來,吹得人麵上微微發涼,書房裡靜謐許久,隻有她輕微地抽噎聲。

顧禎突然想起來,從前在東宮時,有左右春坊專責太子家事,重大事宜又由皇後統領,太子妃每日要處理的,隻是其中一小部分。

也難怪,她如今會有些束手無策。

半晌過去,顧禎伸手指著方才那份宮務,溫聲道:「此事不慎重要,可先讓尚宮局那邊處理後,再拿來給你過目。」

趙懿懿紅腫著一雙杏眼,仰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顧禎又取過最上邊的一份,隨手翻閱過後,指給她看:「這幾行才是重點,直接在旁批注幾個字即可,旁的都不必再看。」

他的指尖掠過文書上,最終在前麵幾行頓住,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至此,趙懿懿逐漸反應過來,顧禎這是在教她。

心髒砰砰跳著,她抽了抽鼻子,小聲道:「多謝陛下。」

「還不快些?」顧禎挑了下眉梢,忽而彈了下她的耳垂,叫那上頭懸著的南珠耳璫也跟著晃了幾晃。

趙懿懿微垂下眼睫:「知道了。」隨後悶不做聲地低下頭,急忙取過雞距筆,在他點過的地方寫下幾個批文。

軒窗微敞,銀色月華順著縫隙湧入,在案幾上灑了一層冷色的光。

趙懿懿新取過一份,正垂目凝睇,身畔又響起溫沉的聲音:「這些公文都有定式,不必逐字逐句地看,照著製式批復就行了。」

他今日耐性格外的好,簡單的幾句話,便將數種宮務歸了類,點出了不同的處理方式。

顧禎在旁偶爾說幾句話,趙懿懿則提筆飛速做著批復,有他在旁指點,她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三倍不止。不過半個多時辰的工夫,便將剩下的宮務都處理完了。

「以後這些,不必事事親躬。」顧禎看了眼她眼尾淚痕,淡淡道,「不甚重要的事,讓尚宮局處理好了再給你送來,不然宮裡養她們做什麼?」

其實趙懿懿以前,從來不知道哪些是不重要的,她擔心出了紕漏,隻能將事情都攬過來,一點點扌莫索著。

經他提點,才隱隱扌莫著些門道。

「多謝陛下。」趙懿懿柔柔地道了一句,聲若涓流,「妾身先前,是沒太弄明白。」

顧禎眸色微有些沉:「既然不明白,為何不問朕?」

問他?

趙懿懿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不記得了麼?她問過的呀,她分明就是問過的。去歲初秋用晚膳時,自個同他說過宮務繁瑣,有幾項不懂的他能不能幫著看看。

可他說,管理宮務是皇後應盡之責,若是連這些普通的宮務都處理不好,還如何勝任皇後這個位置?

從此以後,她隻能咬緊牙關、一刻也不敢懈怠。

沉悶許久,她卻隻是說:「是妾身不好,早該來問陛下的。」

倆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書房,凝著他高大冷峙的身影,趙懿懿忽覺眼眶澀澀的,手腳也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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