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1 / 2)
懷樂捂著嘴吃吃笑起來。
傅忱被她笑得難得幾分羞赧,他清咳一聲。
「他怎麼不笑。」
是不是他太嚴肅了,傅忱鬆了鬆眉頭,拉了拉唇角。
他笑得有些僵硬,看著勉強又肅穆,卻在無端當中透露出幾分莫名的好笑。
懷樂笑意更深,踮腳教他。
「手彎些,讓閒閒枕著你的肘窩,你托著他,微微晃一晃。」
傅忱一步步照做,懷樂的腕肘溫暖而柔軟,傅忱的臂彎結實有力,枕著覺得有十足的安全感,大約是父子親情,閒閒又不怕生,葡萄大的眼睛盯著傅忱,咧嘴笑了起來。
傅忱愣了,也跟著開心,他不確定似的跟懷樂講,「他笑了?」
「笑了。」
閒閒這一笑,傅忱越發晃得厲害,懷樂嗬住他,「你別動太厲害啊,他會怕的。」
「哦……」
傅忱瞬間僵停,不敢放肆了。
他停了一會,閒閒不笑了,他才慢慢晃起來,一晃閒閒就笑,閒閒笑起來,他也跟著笑,兩父子傻樂,傅忱越晃越厲害,閒閒甚至笑出咯咯聲。
傅忱邀功似的給懷樂看,「他不怕。」
懷樂看他抱得穩也放心了,鬆了反而得空笑他。
「嗯,閒閒不怕,閒閒比你的膽子大多了。」
剛剛他抱閒閒還怕呢。
傅忱越晃越開心,他甚至抱著閒閒,把他高高舉起來,懷樂拍他的手臂,「你哎你」
「你放閒閒下來,待會嚇到他了。」
傅忱抱孩子抱得牢牢的,他意氣風發,「我有分寸。」
「我看看他怕不怕。」
說到底,就是自己親兒子,也不想在懷樂麵前給比下去。
懷樂,「」
付祈安和梁懷惔就在對麵的閣樓上,將院裡一家三口的行為盡收眼底。
付祈安沒正形依靠著椅背,倒是樂得看一出好戲,梁懷惔臉色不好,顯然對於傅忱還是有芥蒂,卻也默默看著,眼瞧著,傅忱在他麵前這關是過了。
付祈安猜測,傅忱身上的傷隻怕是他打的吧。
他那傷看著觸目驚心,付祈安心裡暢快,頭回覺得梁懷惔打得好,傅忱這個混賬羔子,天天給他找事情做,付祈安老早就想收拾他,奈何師出無名,一直逮不到機會。
梁懷惔歪打正著,算是給他出了口氣,雖說這樣想來,很不厚道。
真正來算,有什麼不厚道的,傅忱連二十五的坎都沒跨過去,現如今,嫡子有了,孩子也有了。
就瞧瞧他和梁懷惔,孤家寡人,這比不了。
他紅顏知己也算有,但是這梁懷惔,付祈安聽人說,他從不近女色,除卻他妹妹不算,隻怕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正兒八經地碰過吧。
就這麼想著,付祈安心裡又痛快了,瞬間覺得,他似乎也不是墊底慘的那個,看向梁懷惔的眼光帶著同情。
唯一的妹妹都叫人搶了啊。
「他的忘症還會好嗎?」
梁懷惔非要見付祈安,就是要確定這件事。
如今的傅忱,沒了仇恨,也沒有壓在心頭上的擔子,他忘記了從前的事以具細恩怨種種,就記得個模糊的大概。
重要的是,他還記得愛阿囡。
梁懷惔這些日子,算徹底想明白了,他可以接受傅忱,但要問清楚那藥,萬一傅忱又給好了,回到從前偏執可怕如何?
「你叫傅忱讓我來,就為這事?」
梁懷惔很看不慣付祈安沒有正行的模樣,「嗯?」
「話說回來,梁督司妹妹的事情,同意了是吧?」
梁懷惔要個確定,付祈安也是要個確定。
「看他的情況,從前的他給阿囡遭成了太多的傷害,若是會好,我會考慮」
付祈安大手一揮,抄起一把花生在手裡捏掉了殼,再高高拋起,用嘴去接。
吃了半碟子花生他才回話,「他吃忘情這事,我問過製藥的蠱師和太醫,忘情藥能夠忘卻前塵風月,不會再好,但是他頻繁記起你妹妹」
「是,你知道我的顧慮。」梁懷惔就疑心這個,「他骨子裡似乎還記得阿囡。」
「是啊。」付祈安臉上似笑非笑,眸光卻無比的認真。
「他骨子裡就愛你妹妹,認定你妹妹了。」
「愛人麼,用心愛的,不用眼睛,眼睛看的是皮相。」
梁懷惔不懂,付祈安聳肩,「你別看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你要特別清楚,不如自己找個女人遭一遭,許就明白,感同身受了。」
梁懷惔斂眼,付祈安說的後麵,他都當作聽不見。
付祈安一次說開,「實不相瞞,當時在長京,他似乎有意算計要探你妹妹,後頭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再有一事」
梁懷惔看過去,付祈安講道,「先前你回汴梁,傅忱一道隨行送過來的禮,實則是按長京求後聘娶地份額來備的。」
梁懷惔,「」
聘禮!難怪。
他當時就覺得傅忱清算長京宮變,賞罰分明旁人都還好,唯獨給他的尤其重,敢情早就打的歪算盤。
「吶,你收也收了。」
梁懷惔無言以對,他屢屢被傅忱算計,如今都有些習慣了。
「」
他現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打?不成,隻得沉默。
「我知曉了。」
「知曉了是成還是不成?」
梁懷惔臉色不好,皺了眉頭,付祈安倒笑,「旁的事我能猜能算,這終身大事,我給了你一個準話,你也別跟我含糊,定不定?」
梁懷惔盯著付祈安,氣急反笑,笑夠了,才停道,「你讓他按照聘禮的。」
付祈安扌莫著下巴,「我記得他們有婚書了,這婚書還是傅忱端著態度在你們汴梁地方誠心誠意跪來的,他先前就愛你妹妹愛入骨髓,拋開婚書不談,你妹妹結親的婚服都是他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你若是懷疑他的真心,大可自己認真看看,我為他說話,可能有親戚之嫌,惹得你懷疑。」
「但我費口舌這些,不圖別的,隻為叫你知道,心裡有個數,之前的事情,我聽跟在他麵前的人說起來,的的確確是他對不起你妹妹。」
「傅忱自生下來無論是親情還是人情皆涼薄,沒有人教過他,他因著不懂犯下大錯,為彌補自己的錯,也做得夠多了,二人能有今天,也算不容易,你跟傅忱的那點子恩怨,實該算,也是你對不住他。」
梁懷惔聞言,依然緘默。
「我說到這,從前的事就翻過去了,梁督司覺著呢?」
「我明白你的顧慮,也請你信我一會,我付祈安為傅忱說一句,這句話用命跟你擔保,傅忱他絕對不會負了你妹妹。」
「」
須臾片刻,梁懷惔說好。
「南梁西律北疆三番合並,他如今一統天下,定國安邦,是大國君主,從前娶我妹妹是在汴梁的地盤上,從前的事他也忘了,既如此,過往的事情不算,我妹妹這回是頭嫁,什麼都要按實打實的數來,該走的不能省,要諸事巨細,我眼裡容不得馬虎敷衍。」
付祈安也說好,「這事我必然給你辦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