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11(2 / 2)
傅唯禹也不好出手治,怕疾言厲色趕走了,到時候錢媒婆到外胡說些什麼。
每回錢媒婆上門,都得周旋。
她風風火火跑到半道,又回來,懷樂腳步慢,疑看她,「怎麼了?」
「皇嫂,錢媒婆我自去打發了,你有著身子先回去休息,別過來聽她說話,平白惹煩惱。」
懷樂看她愁雲慘淡,定然知道錢媒婆不好對付,懷樂按住她手,「沒事,我隨你一道過去看看。」
「不行不行。」傅唯禹搖頭,「別沖撞了肚子,太醫說沒滿三月呢。」
要是讓皇兄和梁懷惔知道,她保準要挨罵。
懷樂好笑,「我又不是瓷打的娃娃,碰一碰就碎了。」
傅唯禹嘀咕,「瓷娃娃哪裡能跟皇嫂比。」
「走走走,我先送皇嫂回去。」
懷樂知道她擰不過來了,就耍詐誆她,「既如此,你先過去,我和閒閒回院裡,後麵跟著很多人,不怕。」
傅唯禹撓頭,「成嗎?」
錢媒婆沒有人攔,也不行。
「有閒閒在。」
閒閒擋在懷樂麵前,奶聲奶氣的保證,「姑姑放心,我會保護好阿娘。」
傅唯禹看看娘兩,「好。」
她前腳走了沒多久,懷樂牽著閒閒的手,「走,去看看。」
「別讓你姑姑吃虧了。」
閒閒剛剛就看出來阿娘要去,他兩隻小手都牽住懷樂,「阿娘不怕,舅舅和阿爹不在,閒閒在。」
他挺起自己的小月匈膛,「閒閒會保護阿娘。」
常握弓的那一隻小手放到了懷樂的小腹上,「還有妹妹。」
懷樂揚了唇。
周圍隨身侍奉的婢女們全都笑開了眼。
「乖。」
懷樂廳堂時,傅唯禹暗裡的逐客令都不管用了,錢媒婆那嘴當真是厲害的,三言兩語就把她嗆回來。
到遊廊時,就聽到她們的聲音。
「錢媒婆,好話說了多少遍,你都不過腦,既然這樣別怪我動手攆人了!」
傅唯禹招手喊來侍衛,人都沒有走進,錢媒婆倒先尖聲厲叫起來。
「督司府的規矩越發大了,梁大人在外頭都講究以禮待人,寬人待下,這怎麼督司府的人反倒是」
又拿梁懷惔出來堵,傅唯禹氣得牙癢癢,「你給我閉嘴!」
眼看著亂作一團,懷樂招手過去。
她叫上來的人,還沒有上前去製止這場鬧劇,錢媒婆眼尖看到人了。
吆喝開了,「哎喲,是梁大人的妹妹吧。」
傅唯禹聽到響,忙跑到懷樂身邊,替她攔著,「皇嫂,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說了回去的嘛。」
「這裡亂作一團,什麼樣的人都有,別叫肚子裡的寶寶聽了醃臢,學了過去。」
「沒事。」
懷樂安撫道,「沒事。」
傅唯禹先前還囂張,如今是什麼都怕,她也不敢撒潑了,怕沒有人給她處理爛攤子,沒有底氣。
懷樂一來,她鼻子都酸了。
嘴上說讓懷樂回去,手卻一直牽著她,巴巴在旁邊站著。
錢媒婆老遠就看見懷樂牽著閒閒過來了。
外頭早就傳了消息出去,說是督司大人的妹妹返梁,在督司府裡養胎,還有那君主如今落腳在督司府,在汴梁看事。
錢媒婆看過的,君主當真是氣宇軒昂,龍章鳳姿。
君後今日一見,也是個嬌生慣養的粉雕玉琢人兒。
生的標致極了,就是看著嬌軟,也不知道這樣的身板子,能不能扛得住君主的威嚴。
看著身後跟著的人,烏泱泱一大波,就知道她的身子骨不好了,就怕磕著碰著麼。
「娘娘落座,蓬蓽生輝,老身來了幾回都沒見著您,今兒個日子好,帶了孫家的姑娘來拜見,給娘娘請安了。」
「清妙啊,來見過娘娘,給娘娘見禮。」
藏在錢媒婆後頭的姑娘,傅唯禹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出來,懷樂一冒出頭,她不敢磨蹭很快就過來了。
低著頭看不清全貌,但應當不錯。
很乖的一類。
她已經要朝著懷樂行禮。懷樂沒等膝蓋骨彎下去,「等等。」
「這見的什麼禮?」
「?」
周圍的人都驚了,傅唯禹還是第一回見懷樂冷臉,皇嫂平日裡脾性最好了,話說重的時候都沒有。
周圍的人都不敢說話。
錢媒婆不明所裡,愣過來,立馬打圓場。
「哎,自然是拜見娘娘的大禮,給娘娘敬茶水。」
原本來過來的姑娘都被懷樂給嚇住了,腳蹲在原地不敢動。
錢媒婆手肘子戳了去碰她,暗示讓她過來,別在那裝死。
懷樂一看,懂了。
她笑,先還以為錢媒婆是沖著哥哥來的,來了這麼幾回都鍥而不舍。
今兒個見禮要朝著她來,懷樂哪裡還不知道錢媒婆的意思。
今兒個送來的姑娘。
不是替哥哥,是替她,給傅忱伺候的。
傅唯禹知道懷樂氣了,怕她傷著身子,先擋在前頭。
「我皇嫂即開了口,那就不必了,督司府門檻高,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隨便便上門來!」
懷樂隻開了一句腔就沒說話了,靜靜看著,傅唯禹說話她也沒有攔。
閒閒小小一聲,「阿娘。」
閒閒不大懂,卻能夠感知到一些,他怎麼感覺阿爹要倒黴了呢?
錢媒婆的嘴臉還真是跟那些個她和傅忱出遊時,遇到的市井小人差不多,管你是個什麼來頭。
達官顯貴也好,皇親貴胄?她們都不管的。
就好撒潑的那一套,刻意塞人來堵。
賴著那條老命。
「姑娘說這話可就是怪罪了,我錢媒婆也是體恤君主,眼看著君主忙前忙後,君後娘娘身子又重,伺候人肯定是不方便的。」
懷樂沒有想岔,錢媒婆打梁懷惔的主意,沒有打動,這會子是把主意打到傅忱的頭上了。
錢媒婆美滋滋,全然不知道得罪人了。
那可是一國之君,將來後宮滿院都是不可避免的,君主的線要是拉成了,她後半生都不用費多少的口舌。
這事情要是辦成了,不是大功一件嗎。
「這不,跑了好幾日,終於在孫家挑了個水靈通透的人,今兒個天都沒亮,立馬就著人送來了,先給君後娘娘見了禮,人我也就不帶回去了。」
傅唯禹就差跟她動手,「你當真是不怕死啊。」
要是皇兄知道了,錢媒婆隻怕是不能好好活著。
錢媒婆還有理,倚老賣老耍著橫。
「姑娘別仗著權勢說話嚇唬咱,雖說姑娘身份尊貴,娘娘更是天上的人,咱老百姓跟您們比就是賤命一條。」
「什麼死不死的,老身這都是替君主想,都是事出好心,姑娘別好心當成驢肝肺!胡亂給人扣什麼罪。」
「這青天白日,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呢。」
「督司府是講理的地方!」
「你!」傅唯禹氣得牙癢癢。
「我呸!老潑皮,你別橫,惹誰不好,惹我皇嫂,等我皇兄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死都便宜你了。」
孫清妙膽子小,傅唯禹剛剛就把她嚇著了,本來有那個心,膽子沒有多大,現下都被嚇回去。
勸著孫媒婆,「我們回去吧。」
錢媒婆來了多少回,她知道傅唯禹說話不頂用,還以為懷樂也是一樣的。
強起來了,「姑娘這事說不過,就跟老身動祖宗了?」
懷樂適時適度。
「唯禹,孫媒婆既然是好心,那就留下吧。」
「皇嫂!」
錢媒婆得意地笑。
懷樂沒留她,倒是孫清妙,錢媒婆交代了她好一會,錢媒婆走後,她尷尬沒地方去了,就在廳堂乾杵著。
傅唯禹著人來掃塵,她更是落腳都沒有地方站。
督司府來去不自如。
她想回去也出不去。
來來往往的人,個個都把她當笑話看。
梁懷惔早得了消息,今夜回來也沒提,傅忱照舊晚來。
他進院子的時候,推門推不開,發現裡頭的門被栓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