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曲青君(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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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有自己的道理:曲青君當日是親眼見過曲天陽屍首的。說不定曲天陽屍首上有什麼大瑀人不懂、他們苦煉門人才曉得的標記。家裡有這樣一個高手,他們卻渾然不知,這實在太不可思議。

而如果不是苦煉門做的,這黑鍋他們背了十六年,他身為門主,絕不善罷甘休。

白歡喜:「隻是因為這樣?」

李舒隻好從床上坐起:「……一半一半。」

白歡喜和商歌一聲嘆息。

「……我懂得你為什麼這麼荒淫了。」李舒美滋滋地說,「原來騙別人、讓別人喜歡上自己,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兒。」

白歡喜:「我隻騙人,不留情。」

李舒立即:「我也是。」

白歡喜小聲嘀咕:「到底是誰沒有自知之明。」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欒秋。」回去的路上,商歌說,「這事情我去乾。江湖正道人士,見到女子總是少幾分警惕。」

「你希望英則此生此世都恨你,那你就去吧。」白歡喜打了個嗬欠。

商歌閉嘴不言。

「辛苦你了。」白歡喜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大瑀的氣候,江州城附近更是潮濕悶熱,你身上疤痕還痛麼?」

「還好,能忍受。」商歌跟他話不投機,並不多講。

白歡喜已經很想回苦煉門。李舒住在浩意山莊,他和商歌得時時溜進山莊和李舒見麵。然而每每進入山莊,就讓白歡喜想起於笙打他的那一巴掌,實在是又痛、又狠,又丟臉。

一想到此處,他就不由得揉揉臉頰,借口與女人有約,揮手道別。

商歌走到溪邊,把手伸進冰涼的溪水裡。手臂疤痕斑駁,每逢熱天不透氣的時候就難受,針刺的疼痛一直鑽進皮膚裡。她隻能用這種辦法減輕痛楚。月色明亮,她摘下了紗帽,脫去鞋襪,把雙足也浸泡在溪水中。

林子裡有聲音掠過,商歌警覺地抬頭。

溪水的另一邊,欒蒼水正呆呆看她。

商歌連忙抓起紗帽,但欒蒼水已經掠過小溪朝她奔來,揮扇打落商歌手裡的紗帽。

雙手一振,商歌手腕上束著的手環嗡嗡地響。她正要從手環中拉出絲線抵抗,瞬間想起李舒用過她的「離塵網」,不可貿然在欒蒼水麵前再用。

就隻一瞬的怔愣,欒蒼水手中鐵扇已經打在商歌胳膊上,痛得她嘶地倒吸一聲。

欒蒼水抓住她手腕大喊:「你果然……」

話到一半突然停口。

月色明亮,他看得十分清楚:眼前女子的手臂上,確實是一層疊一層的疤痕。那傷疤像是燙傷,皮膚皺成一大塊,看不出形狀。

「白姑娘,你……」欒蒼水怔怔看她,發現她雙足□□,腳上也有傷痕。

但臉上卻是光滑的,看不出任何瑕疵。

那是一張介乎男性與女性之間,乍看根本根本分不出性別的臉。唯有雙目靈動漂亮,隻是沒什麼感情,始終冷冷地看著欒蒼水。

欒蒼水瞬間以為自己麵對的,是一個雌雄難辨的人俑。

商歌牽著欒蒼水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左臉上。

欒蒼水愣住了:雖然臉龐看起來光滑,但手一碰上,便能扌莫到起伏不平的凹凸。

「我沒有騙人。」商歌說,「傷是真的。」

臉上的燙傷痕跡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耳朵。劃破她臉龐的似乎是劍傷,臉頰到鼻梁。欒蒼水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規條,用指腹輕輕撫扌莫商歌的臉,異常的小心翼翼。

商歌起初垂著眼皮,欒蒼水手指停在她鼻梁時,她目光一閃,靜靜看他。

被燙到一般,欒蒼水忽然抽回手。他雙手不知如何擺放,局促得跟卓不煩一樣結巴:「女、女子化妝之、之術,果真厲害。白、白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

「那天是我哥哥太過著急,才會亂說話,害你被人誤解。」商歌說,「我也要跟你說道歉。」

欒蒼水瘋狂搖扇,他耳朵通紅,眼睛不知道往那裡看:「對、對,你們汙蔑我,我很生氣。」

但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氣成什麼樣。商歌平靜自若,反倒顯得他欒蒼水慌亂。

「你是在哪裡見過我嗎?」商歌側了側頭,回憶那些和白歡喜糾纏不清的金羌姑娘的情態,竭力溫溫柔柔地說話,「聽你說的話,我們似乎在哪裡見過麵。」

她雙手都藏在衣袖裡,手指已經悄悄勾住了那些堅韌的絲線,無聲注入「明王鏡」內力。

眼前青年十分粗疏,商歌相信隻要一招,就能切斷他的腦袋。

「在七霞碼頭附近。」欒蒼水搖著扇子回憶,「那天我從船上下來,很久沒來四郎鎮,想四處走走看看。」

他循著山上小路走上尋仙台,聽見遠處的破廟裡傳來痛苦的□□。

走近了便看見,是個戴著白色紗帽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喘氣。

那時候是深夜,他以為自己見到了鬼魅,踟躕不敢上前。聽見身後有聲音,那女子頭也不回,踉蹌往前走幾步,輕飄飄如風一樣擦過樹枝離開了。

「是你們如意派練的什麼邪門功夫嗎?」欒蒼水問。

商歌鬆開手指。

「不是練功,是痛。」商歌說,「夏天,傷口很痛。」

她看見欒蒼水那雙和欒秋很像的眼睛裡,浮現一種極為復雜的憐憫。

絲線無聲滑回手環歸位,商歌收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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