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曲青君(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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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重了,我收在房間裡。」李舒撒了個謊。

「怕於笙又跟你討嗎?」欒秋平時總說李舒騙人,但並不時時刻刻都會対李舒起疑。他笑著應了,掏出兩個小酒杯,倒了兩杯香洌的梨花酒:「慢慢喝。」

雖然沒有在沈水周圍找到英則,但欒秋這幾日心情總是不錯。有令他開懷的人在浩意山莊裡等著他,他每每外出回來,總是充滿期待。李舒勸他少喝,因他酒量實在糟糕:「你喝醉了在我這裡睡,明日又要沖我發脾氣。」

「以後都不會了。」欒秋和他碰了碰酒杯,「你沒有什麼送我的麼?」

李舒:「沒錢,什麼都買不到。」

欒秋沖他招招手,讓他靠近自己坐下。李舒心想做戲做到位,乾脆蜷進欒秋懷中,把他當作椅子。

「你陪我喝酒就成。」欒秋僵了片刻,聲線有些緊張,「不必這樣……」

「対不起,是我太隨便了。」李舒裝得慌張無措,「也是,我李舒算什麼東西,怎麼能跟你這樣的大俠坐在一塊兒……」

欒秋把他拉進自己懷裡:「你倒是愛做戲。」

這樣做作,惡心死了。李舒心想,那些好看姑娘們這樣対待白歡喜,心裡也會看不起自己麼?他不懂,不明白,隻知道靠在欒秋懷中是舒服的,甚至還有幾分說不清楚的快樂。

兩人喝了幾杯,欒秋說了些尋找英則時發生的事兒。於笙和謝長春一見麵就吵,當然主要是於笙找謝長春麻煩。欒蒼水幾度想勸架,無奈根本無法插話,連韋問星都連連搖頭,勸他放棄。

欒秋酒量不佳,但高興時也會喝得多一些。他有點兒迷糊了,半晌忽然開口:「我知道你喜歡錢,但我那玉佩,你可別拿去當。」

「很值錢嗎?」李舒心虛得背後冷汗涔涔。

「不算值錢,」欒秋下巴搭在李舒頭上,小聲說,「隻不過是我娘親留給我的。」

沒回到欒家之前,欒秋和母親過得十分拮據。那塊玉佩可以典當,卻也是母親唯一不肯放手的東西:它是那位名滿江湖的欒大俠買來送給她的。

玉是劣玉,邊角料拚成核桃大小,中間鏤空,那幾顆小金珠是銅芯金皮,也絕非上乘的好東西。

李舒沒料到它竟然真的是定情信物。

「它不是。」欒秋很確定地說,「母親帶我去欒家找他,他連母親都已經記不得。母親拿出玉佩作證,他隻看了一眼就把玉佩摔到了地上,說我母親是設局生子騙他。你若仔細看,玉佩上還有幾道裂痕,那是碎了之後重補上的。」

後來母親病重去世,唯一留下的、沒有被欒大俠和夫人清理走的,就剩這枚由欒秋拿去找人修補、又正好藏在自己身上的玉佩了。

李舒冷汗全都收了回去,靠在欒秋月匈口,心亂如麻。

「你要當它是信物……也可以。」欒秋把他杯中的酒倒入自己杯子裡,李舒扭頭看他時,正巧見到他耳朵在月色和燈火裡微紅,「你喜歡它麼?」

他中意我,他対我這麼好……李舒的那一點兒良心就像被苦煉門裡的鳥雀不停啄食,身上有消不去的痛和惆悵。

我再騙他,我就是比白歡喜還糟爛的男人。他心想。

但他又實在不敢說。一想到欒秋會因此生氣,他李舒反倒先畏懼起來。白歡喜一臉神秘莫測說過的「生怯,生怖,生不忍」,李舒在這瞬間忽然懂得了這幾個字的意義。

見他一直不說話,欒秋把手鬆鬆搭在他月要上,問了聲:「怎麼了?」

「……被搶走了。」李舒最終還是開口,「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李舒竭力回憶和解釋。他仔細地描述那女人的模樣、發飾、衣裝,她手上那柄嵌著綠玉的劍,她的功夫招數,還有她開口就不客氣的口口勿。

「我在江湖上也認識一些人。」李舒說,「我明日就去找這個混帳女人,一定把她從江州城翻出來。」

欒秋的目光靜靜的,看不出生氣還是不生氣。「你認識什麼人?」

「比如鐵劍雙姝、萬水集、斜陽幫……」李舒逐個回憶他曾找他賜名的幫派,「雖然沒什麼名氣,但三教九流之人,知道的事情也比較多……你乾什麼?」

欒秋的手自他月要間往下伸,慢吞吞地。

「把我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了,」欒秋蹭他的耳朵,「要受懲罰。」

李舒抓住他的手:「你少喝點。」

欒秋眼神帶著醉意,說話也帶著醉意,手腳倒是有力,一麵把李舒控製在自己懷中,一麵並不停止自己的動作。

兩人力氣相抗,李舒比欒秋更加尷尬,這兒畢竟幕天席地。欒秋接受他的抗議,始終隔著衣服揉捏。

「……他會跟你做這種事情嗎?」欒秋問。

喘息重得像風聲,落進李舒耳朵裡。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呼吸還是欒秋的呼吸,迷糊地反問:「……誰?什麼?」

「你的摯友,有緣無份的小兄弟。」

李舒頭腦清醒了一半:「……你現在想問這些?」

欒秋十分執著。李舒麵上紅熱,掙紮著嘀咕:「他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你特別喜歡他。」欒秋沒有詢問,用肯定語氣說,「他対你極為重要。」

「當然。」李舒並不猶豫。

「我呢?」欒秋口勿了口勿他的麵頰,唇角貼著李舒柔軟微熱的耳垂,留戀又不舍,「我和他相比呢?」

李舒煩得渾身不舒服。欒秋揉得沒有章法,他一顆心懸在中央,上下都難耐。這種不適是可以紓解的,和以往的種種不愉快完全不同。他知道解決的途徑,欒秋也知道。可欒秋不想給他痛快,要這樣懸著他,等一個答案。

「你是混帳。」李舒抓住他手臂,「會做這種事的隻有你這樣的正道壞人。」

欒秋頓了頓,十分坦然:「我當然會做。且我正在做。」

他醉的時候說話變多,臉皮更厚,李舒心想這人平日裡偽裝得倒好,跟我一樣把整個山莊騙得團團轉。和他交換一個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口勿,李舒說:「我問過渺渺和曲洱,你從來沒跟別人有過什麼……親近的來往。」

欒秋像嗅自己即將吃入腹中的獵物般嗅李舒身上的氣味,鼻尖在他耳朵、臉頰和脖子上輕輕摩擦。這親昵得沒有邊線的動作,比欒秋那隻作怪的手更令李舒煩惱。

「有的。」欒秋含糊不清地回答,「有很多。」

李舒一愣:「很多?」

「無數,算不清楚。他們都不知道。」欒秋喑啞地笑了,他喜歡看李舒帶著驚訝和不解的眼神,「……原來你也會被人騙麼?」

「不要動了……」李舒小聲抗議。他的腿開始微微抽搐,一種無法控製的輕顫。「你的謊話太容易被識破,我不會信的。」李舒辯解,「你什麼都不懂,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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