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畫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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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說, 博山照世泥是在雲洲找到的, 相隔萬裡,運來也很要費些時間, 須得再等些時日。

謝長明將那封信看了兩遍, 半垂著眼, 神情依舊很平靜。

片刻後,他把信紙放在燭火上,燒得太快, 停得又太久, 火舌順勢燎上他的手指, 卻像遇到了一截冰冷的玉石,任由火焰再熾熱滾燙,也不會有絲毫變化。

謝長明似乎沒有意識到, 又過了一會兒, 他隨手將燭火按滅了。

屋內驟然失了燭火, 隻有日落西山後餘下的些微光亮,積雪自屋簷的邊緣落下。

謝長明聽到有鳥振翅的聲音。

應當是一隻羽毛豐滿,體形比小禿毛大上十多倍的大鳥。

他沒有抬頭,看到一個鳥影從窗台上掠過,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又過了幾日, 終於又要上許先生的課。

上課途中, 學生是一如既往的如喪考妣。

謝長明認為,比起教課,許先生應該更適合去審訊抓來的內奸。

給學生上課真是屈才了。

下課後, 謝長明找到許先生,說明了來意。

許先生聽完了,很疑惑,也很真誠地問:「你究竟想從小長明鳥那裡要什麼?這麼費心。」

謝長明沉默。

許先生似乎也沒有期望能從他那裡得到回答,卻沒有同往日那樣冷嘲熱諷,或是刻意刁難,親切道:「書院規定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不可差別對待。像盛流玉交不上課堂作業,按照往常的規矩,本不應該給他考試。但,那小長明鳥畢竟先天有些不足,倒也情有可原,不是有意為之。」

他這話說得倒很通情達理。

然後,話鋒一轉:「所說如此,放他考試,是可為亦可不為,全在我一念之間。」

謝長明:「……」

他早已想到,許先生並不好相與。

果然,許先生露出一個笑來:「你答應我一件事,這件事便可為了。」

謝長明淡淡道:「說。」

許先生愈加親切起來,他問:「道友,你可知道不久後就要舉辦的折枝會?」

謝長明提起警惕之心。

許先生道:「我知道友的修為高深,深不可測,折枝會的魁首豈不是手到擒來?」

謝長明道:「你在乎這個?」

許先生嘴硬:「我在乎什麼!不過是,拿來玩玩。」

一旁的青姑忍不住解釋起來。

原來,這是從前一樁舊事引起的新仇。

幾年前,許先生教的是將要離校的學生,按理說,修為高深,總該拿個秋時令的魁首,沒料到魁首卻被還有一年才要離校的學生拿了。

那個學生的先生叫周青錦,本來與許先生就不對付,拿了秋時令的魁首後更得意。從此以後再吵架,他時常拿這件事將許先生貶得一文不值。

許先生這樣的脾氣,肯定是忍不了的。

所以這一次的折枝會,自己的學生必然要打敗周青錦的,奪得春時令魁首。

謝長明道:「你送走學生,又新教了一屆,他不應該在教即將離校的學生?怎麼打得到一塊去?」

許先生一愣,露出些許愧色,又是一旁的青姑解釋。

學生離校後,許先生休息了兩年,才又開始教書,所以,現在周青錦教的是第二年了。

而這次周青錦的學生中又有一個少年天才,據說修為一日千裡,才不過十六歲,已是金丹巔峰,離元嬰不過一步之遙。

許先生又恢復了理直氣壯:「怎麼了,我身體不好,歇了兩年,又有何不妥?」

謝長明嘗試說服他:「你不覺得這樣勝之不武?」

許先生挑眉:「何出此言?道友難道不也是十六歲?也未修煉什麼邪門功法,走的是正道,修為高深是因為天資卓越。不過為了掩人耳目,裝成築基修為。說起來,沒有以修為壓人,我們已很是謙讓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道理上竟都說得通,但連青姑都對他這個長輩不忍直視。

謝長明並不想和許先生成為「我們」。

許先生道:「總之,折枝會的結果不是我想看到的,那麼盛流玉的考試成績也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謝長明麵無表情:「行。」

畢竟,他現在不是魔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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