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貪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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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沈忘州茫然的瞳孔裡掙紮出零星的意識,緊攥的手指微微鬆開,稍稍擰緊眉,轉頭看向假山的入口。

明明聽見了腳步聲,可回頭還是糊弄般地在司溟耳邊低聲說:「沒人,沒人來。」

說完直接明目張膽地用靈力在兩側升起一道阻攔視線的結界,示意司溟不要擔心這些,有他在不會有問題的。

俯身在司溟濕潤的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口勿,沈忘州抬起頭,眼睛微微睜大,期待地看著司溟,等著他的回應。

司溟最乖了,師兄什麼期待都會回應。

可這次卻讓他失望了,司溟垂著眸子,睫羽顫動,神情不安地抱住他,嗓音低軟:「被看見的話,師兄會受牽連,我……」

沈忘州已經蓄勢待發了,箭在弦上繃到極限,因著這個過於親近的擁抱,又被司溟身上的冷香誘得頭腦發暈。

餓了十幾日哪還能等,聞言用力咽了咽口水,下定多大的決心一般呼吸不勻地後撤一步,眼睛通紅地咬緊牙齒,抬手喚出襲焱就要滅了那兩個礙事的。

剛邁出一步,耳邊清晰的腳步聲忽地變遠,兩人似乎離開了。

攥到指節發青的手驀地一鬆,沈忘州深深地吸了口氣,襲焱「倏」地一聲,沒入地麵。

空氣似乎被鋒銳的劍刃刺破了一個口子。

沈忘州受到某種誘引似的,難以克製地看向一步之遙的司溟。

鬆散的白發發絲撫過冷白的麵孔,稠麗的五官點綴其中,構成了一張讓所有族類都為之著迷無法抵抗的臉。

漆黑的瞳仁像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明明裡麵的情緒是柔軟脆弱的,好似蜷縮成一團的弱小獸類,引誘著單純強勢的人過去擁住他。

可藏在皮囊下的靈魂卻似妖似鬼,一點點吞噬掉他的皮|肉,骨血,在唇齒間細細咀嚼,舌尖靈巧地擺弄含吮著最後一絲被鮮血浸染得濕噠噠的理智。

眼前一陣熟悉的恍惚,動作總是先於理智行動,沈忘州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用盡全力地抱住了司溟,好像要把人弄進身體裡那麼用力。

掌心下冰冷的溫度,柔軟布料糾纏起的曖澀褶皺,促使他渾身發燙,忘掉了所處的環境,也不去在乎可能付出的代價。

沈忘州難以抑製地用一隻手強勢地按著司溟腦後,另一隻手圈在他脖頸上,指尖學著司溟的樣子,一下下捏著後頸冰涼滑膩的皮|肉,仰頭口勿上殷紅充血的嘴唇……

耳邊隻有自己含糊不清的呢喃,飽含著不堪入耳的裕澀,一次次讓司溟「乖點兒」、「聽話」。

像個用花言巧語誘|拐漂亮少年,妄圖對其做過分行為的,十惡不赦的罪|犯。

沈忘州的性格讓他很少這麼直白地表達讓他難堪、讓他丟人的想法。

可現在,在「飢餓」的促使下,一句句過火的話從乾渴的喉嚨裡蔓延,詭異的罪惡感如附骨之疽,在脊骨的最末端炸開,沿著骨骼的縫隙飛速蔓延,直直地流入混沌的大腦。

他逃避似的藏進快要溺斃的口勿裡,如果有什麼可以讓他減輕一絲絲的負罪感,那隻有懷裡無辜的少年。

可他執著的漂亮少年顯然也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單純無辜。

柔軟的雙臂順從地摟住沈忘州,拇指力度玩味地撫過緊繃繃的後背,隔著布料挑起一寸寸暴漲的情緒。

唇齒間溢出的卻是軟如水滴的輕聲,脆弱地呢喃著,催眠得沈忘州下意識憐惜,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

「師兄,太……過了,」眼底晃過一抹不滿足,司溟頭向後仰,分開一點點縫隙躲開沈忘州的追逐,而後趴在沈忘州肩膀上,不安地問:「師兄,我們這樣,鮫人知道了,會不會為難你……」

沈忘州乾渴的舌尖剛感受到一絲滋潤,司溟就離開了,他不滿足地皺了皺眉,腦子裡一團亂:「……誰會知道?」

司溟偏頭親了他脖子一下,重復著輕聲說出了兩個字。

沈忘州動作微微一頓,眼睛迷茫地眨了眨:「他……知道就知道啊。」

他之前和司溟胡鬧後,鮫人肯定也知道,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所以……所以沒事。

沒事。

鮫人不會在乎的,他向來知道自己,前幾日他剛和司溟……鮫人也若無其事地同他——

思緒被那點兒害臊強行打斷,沒辦法繼續回憶讓人麵紅耳赤的事情。

沈忘州咽了咽口水,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像話,同時占著三個人,又哪個都放不下,還沒能力搞好三個人的關係……

他抿了抿嘴唇,一股詭異的背德感從精髓氤氳而出,猶如罪孽的實體在血液裡肆意遊走,刺激得他身體誠實得更荒唐了。

不等他自我安慰,司溟冰涼的鼻尖抵住他不住跳動的血管,濕漉柔軟的嘴唇印在上麵,吮出一顆清晰的胭脂紅,睫羽眨動間蹭在紅熱的肌膚上,好似輕輕抓撓著他的心髒。

沈忘州聽見司溟懶倦沙啞的聲音染上委屈,吐出一個個意味不明的字眼:「師祖也在附近,師兄會不會被他們兩個為難?我好沒用,都不能幫幫師兄……」

沈忘州腦海裡又閃過胤淮那張旖旎勾人的臉,那雙黛藍色瞳仁安靜地望著他,好似又在他耳邊玩味地呢喃「又跑到別人懷裡了」。

在陰暗處悄然滋生的禁忌感一旦開啟了一條縫隙,就再也合不上了。

沈忘州一瞬間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兩股不同的視線,一前一後地緊緊盯著他和司溟,不放過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

就算他已經蜷到這一處小小的假山後,就算他告訴自己無數遍他是「可以」的,也無人赦免。

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腦海裡對他說——

他在「偷|歡」。

不管他和「三個人」裡的誰親昵,他都算偷吃……

這一認知讓沈忘州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羞憤得臉皮要燒起來一樣,目光逡巡周圍,色厲內荏地企圖找到讓自己如此心虛的「對象」。

可除了風吹動細弱的柳枝時發出的響動,什麼也沒有。

司溟似乎也因為他的反應緊張起來,身體柔弱無骨似的緊緊抱著他,像嵌進他身體裡一樣無助地呼吸。

肌膚柔軟的臉頰埋進他滾燙的頸側,被燙傷似的呼吸急促地反駁:「我不會將師兄讓給他們,如果要欺負師兄,就先殺了我。」

話音未落,按在沈忘州脊背的手指刮蹭過凸起的脊椎,靈活地攀附著堅硬的骨骼,在骨頭縫隙連接處露出本來麵目,曲起的指尖倏然壓住後背薄軟的肌肉,帶來的疼痛細微地跗骨吞肉。

司溟的嘴唇像濡濕滑膩的糖糕,當沈忘州在後背的疼痛下渾身顫動又生怕傷了他不敢掙紮的時候,黏上他又變得乾澀不堪的唇。

沈忘州像隻被掐了七寸的幼蛇,每碰一下濕滑的鱗片都會顫動。

逃避似的收緊月要腹扭動著躲開,在指尖遠離時又空|虛地湊回來,貼在掌心「強迫」對方重新握住月要側。

「師兄……」司溟低低地喊他,好像把全部的依賴和不安都交付出來,由他主導。

沈忘州依舊能感受到那兩股赤|裸直白的視線,好像已經刻進了他的骨血裡。

他所有的動作和情緒都暴露無遺,他被剖開了揉碎了,赤|條條地站在鮫人和胤淮麵前。

他當著兩個人的麵,和司溟糾纏,被看了個精光。

後頸一陣異樣的酥麻,沈忘州發現他沒有覺得掃興,反而變|態似的因為這個念頭而……激動得指尖都在顫。

理智在大肆譴責,感性卻讓他呼吸愈發急促,一小口連著一小口,月匈膛不停地起起伏伏,他在與司溟唇齒相依的間隙汲取著有鮫人和胤淮味道的空氣。

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收縮,戰栗間將手伸向司溟的脖頸,著魔了似的撫|濃著,掌心下的冰涼軟膩觸感仿佛是一把打開他自己這把鎖的鑰匙。

「哢噠」一聲,厚重堅硬的鎖滑落在地,掀開外殼,露出了裡麵軟嫩光滑的芯。

他一定是瘋了。

淩亂的呼吸交換中,沈忘州聽見司溟低|喘著對他說:「他們在看麼?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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