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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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過去多久,哪怕輪回重新起頭,11歲的7月31日對哈利而言依然是個特別的日子。海格的到來為他灰撲撲的過去掀開了沉重的幕布,帶他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新世界。

哈利與兩隻睡鼠一起蜷縮在海格的大衣下,溫軟的觸感讓眼淚不由自主地從他的眼眶裡掉了出來,因為閉著眼睛的緣故,淚珠沾在了哈利的睫毛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肆的允許自己掉眼淚了,作為整個巫師界的希望,他必須在人前展現出強硬又可靠的那一麵。但凡有分毫的怯懦,都會讓隊伍不安。作為一個備受信賴的領袖,哈利隻能在任務結束的漆黑色的午夜裡流露出片刻的疲憊。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哈利閉著眼睛安慰自己,在這與海格重逢的11歲的生日,他不想分出太多的心神去思考該如何應對未來7年的艱難挑戰,趁著夜色,哈利隻想要任性的做一次小孩,等到黎明到來,他就必須投入到戰鬥中去,這是他生而注定的使命。但這並不妨礙他躲在海格暖和的大衣裡流淚,安靜地宣泄著那些常年積壓在心頭卻無人可以訴說的哀傷與痛苦。如果可以的話,哈利希望不要有那麼多的人因為他而付出生命,他寧願自己去背負。他希望那些犧牲在戰爭裡的英靈們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哈利吸了吸鼻子,暴風雨也掩蓋不住的海藻的海腥氣鑽入了他的鼻子,這讓他感覺這棟立於礁石之上的破爛小屋像極了一艘剛從海底打撈上來的幾十年前的沉船。哈利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有人會在這遠離岸邊的礁石小島上建造這麼一座小屋(這絕對不是燈塔),但他在入夢之前依稀想起角落裡似乎有一個破損嚴重的畫框,裡麵有一張因受潮而損毀嚴重的圖畫,隱約能看到類似章魚的輪廓。當了一輩子傲羅的哈利無法忽略任何的蛛絲馬跡,在被無邊的黑暗拖入夢境當中時,哈利混沌的小腦瓜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或許是海水的鹹味太過嗆人,又或許是暴風雨裹挾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太過劇烈,哈利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他感覺自己沉入了深深的不見光的海底,那裡有一座巨大的遠比陸地上的城市要恢弘和古老的建築群,大片大片黏糊糊的綠色藻類覆蓋著遺落在海底的城市,而一種似乎與人魚是近親的生物手持造型怪異的冷兵器,帶著猙獰可怖的表情徘徊在廢墟周圍,不許任何生物靠近。哈利覺得那些生物的麵孔與借船給弗農姨夫的那個牙齒掉光的老漢十分相似,他甚至覺得老漢的身上也帶著相似的腥氣。

哈利確信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麼荒誕詭異的夢,他做過的最為心悸可怖的夢都與伏地魔有著密切的關係。從他意外成為魂器的那一夜開始,他的命運就與伏地魔的命運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可是即使是殘暴、瘋狂的伏地魔,也沒有給過他如此心驚的感覺。他不怕伏地魔,但是夢裡那宏大古怪的海底建築群卻讓哈利覺得自己比螞蟻更加渺小,他還聽見了帶著奇怪韻調的咕嚕聲,那種聲響比蛇佬腔還要難以理解,那是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律動,哈利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真的有解讀那音調的能力?可是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是如此的明顯,讓他一下子就從夢境裡驚醒了。

喘著厚厚的粗氣,哈利忍不住去扌莫了扌莫自己額頭的傷疤,手上沾染到的卻是密密麻麻的涼颼颼的汗水,他確信自己現在的狀況不會太好,趕緊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胡亂地擦掉幾乎沾滿了整張臉的冷汗。暴風雨已經停了,太陽從小屋破爛木牆的縫隙中透了進來,一點一點的驅散夜晚與暴風雨帶來的寒冷。哈利扌莫索著找到自己那副破爛的用膠布粘黏的眼鏡,再用袖子擦了擦有些發花的鏡片。帶上眼鏡的第一時間,哈利下意識地尋找昨天晚上注意到的那幅畫,這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傲羅的本能。

哈利從海格的大衣下鑽了出來,殘破的畫框依舊扔在小屋的角落裡。哈利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他幾乎是沒發出什麼響動的拿起了那個破敗的畫框,結果原本已經破碎的畫框玻璃徹底的被掰碎了。木屑和玻璃掉到地上,哈利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去看,但無論是德思禮一家還是海格都還在酣眠,他們並沒有被哈利發出的響動吵醒,或者他們以為剛才的動靜不過是躲藏在小屋裡的老鼠發出的?

哈利將剩下的半個畫框也扔掉,取出了裡麵那幅早已被潮濕的海水氤氳開的圖畫。盡管已經被經久不散的潮氣打濕,哈利還是能模糊的辨認出發黃發潮的紙張上的圖案——他該怎麼形容?模糊透出的圖案長著宛若章魚般質地柔軟、遍覆觸須的頭顱。哈利甚至不知道該用「他」或者「它」亦或是其他的人稱代詞形容這畫上的物體——那詭異的頭顱之下是覆蓋著鱗片的類人軀體,隻是背上還有一雙破敗不堪的收攏了的巨大的蝙蝠翅膀。

哈利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是真實的,他現在又成了一個11歲的沒有魔杖的小巫師,他沒有辦法對這破損的紙張來一個修復如初,但他也不能將這張荒誕詭異的畫紙丟在這裡。身為傲羅的直覺告訴他,手裡的畫紙一定藏著什麼秘密。或許神秘事務司的同事們知道些什麼?哈利胡亂的猜測著。巫師有著遠超過麻瓜的直覺,而哈利的直覺告訴他這東西或許並不屬於麻瓜。

哈利忽然聽到身後海格睡著的那張坍塌了的沙發有了響動,他趕緊把破損的畫紙疊起來塞入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在海格睜開眼睛感慨天氣總算是放晴了的時候,哈利聽到了貓頭鷹用爪子敲打窗戶的聲音,那貓頭鷹的嘴裡還銜著一份卷起來的報紙。

「哦,哈利,從我的口袋裡拿五個納特給它。」海格正在為他們烤早餐:「一份報紙的價格是五個納特,就是那些小銅板。」

「好的。」哈利回憶自己第一次聽到「納特」這個單詞時困惑的模樣忍不住露出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笑容,他很快就從被兩隻睡鼠壓著的口袋裡揪出了五個被它們壓在肚皮底下的小銅板放到了貓頭鷹綁在腿上的一隻小皮囊裡。

一切都像曾經發生過的那樣,海格告訴了他古靈閣的存在,那是妖精們開的銀行,然後海格用他的粉紅雨傘點了點那隻破舊的劃艇,它就載著他們急速的飛馳往岸邊,好似成了一艘快艇。

坐上「快艇」時,哈利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那棟破舊不堪的小屋,在燦爛的日光的照射下,綠色的黏糊糊的不知名藻類從屋頂垂掛下來,好似章魚的觸須,哈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又靠近了海格一些。

坐在如快艇般的破舊劃艇上,哈利又一次向海格保證,他不會把海格在霍格沃茨外使用魔法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當重新經歷一遍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哈利一點都不覺得厭煩,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愉快占滿了他的整個心髒。即使他早就成了一個大人,還是被所有黑巫師們厭惡到提起名字就要呸一聲吐口痰的傲羅頭子,可他依然對11歲時發生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哈利感覺到身體裡有一種特別的力量在慢慢復蘇,這種力量隻屬於少年人,至少在他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他就幾乎沒有感受到這股力量了。

哈利回憶著當初與海格在一起時候的點滴,他不確信自己是不是該問他為什麼隻有瘋子才會去搶古靈閣這個問題?他曾經也深信過古靈閣的銅牆鐵壁,但在搶了萊斯特蘭奇的金庫後,古靈閣的光輝形象已經在哈利的心中坍塌了大半……更不要說,今天就會發生那件事。

哈利垂下了眸子,他不覺得沉默是件好事,他應該扮演好一個對巫師世界一無所知的小巫師的模樣,那樣才不會叫人擔心。哈利扯動嘴角,他看向海格:「您為什麼說隻有瘋子才會去搶古靈閣呢?」

7月31日的確是個陽光普照的好日子,得到了一本禁書但擺脫了噩夢的克瑞納在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就爬了起來。來自霍格沃茨的回信讓他一整晚都激動得睡不著,直到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才模模糊糊的眯了一會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克瑞納立刻換上一身乾淨清爽的衣物,打開了房間的窗戶。陽光從雲層之上透出,灑向整片山穀,四麵八方都有鳥兒歡快的鳴叫傳來。克瑞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感受著雨後的清新。極目遠眺,克瑞納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小溪對岸宛若鬼屋的廢墟。啪!克瑞納一把關上了房間的窗戶:「真糟糕!」克瑞納不怕鬼,他覺得默默然比鬼魂可怕多了。

早飯過後,坐在沙發上等待霍格沃茨教工的克瑞納就一直心神不寧,他沒法控製自己的大腦不去胡思亂想,要知道他給霍格沃茨的回信足足有六頁羊皮紙!他對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很好奇,但又很忐忑,他實在沒有辦法忽視那些從眼前冒出來的場景。他忍不住問道:「巴沙特女士,霍格沃茨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嗎?」克瑞納那相當懷疑的語氣引來了巴沙特不滿的瞪視,每一個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學生都無法容忍別人質疑霍格沃茨!

但是,巴沙特並不是一般的女巫,她從鼻腔裡噴出長長的一串煙圈,然後才慢悠悠的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我讀書的那會兒,當然是。鑒於阿不思是你們的校長,我確信它現在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當然了,我在霍格沃茨上學的那會兒,阿不思還是個沒入學的小不點兒!」

克瑞納想起了巧克力蛙裡的圖片,那是年邁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卡片的背麵則是他這一生偉大成就的簡單概要,那是一個精神矍鑠且又和藹可親的老頭,有著長長的銀白色的頭發和胡須。克瑞納可不能憑著巧克力蛙卡片上那點微博的魔力就看到鄧布利多年輕的時候的模樣,但他覺得鄧布利多年輕的時候,鼻子應該是挺翹的,他忍不住學著爸爸菲利克斯的模樣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

巴沙特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槍:「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會發現一個世紀就像昨天那樣的短暫。」

「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克瑞納認真的說道。

巴沙特不在意的輕哼一聲:「世界上本來就沒什麼好消息。」

他們正說著話,敲門聲響起,在銅鈴的叮叮咚咚的聲音裡,克瑞納慌忙地站起來,像一陣旋風似的沖到了門邊,猛地一下拉開了房門。屋子外站著一個有著金棕色卷發的陽光洋溢的年輕男士,他大約三十五歲上下,臉蛋發圓,和藹可親,穿著淺棕色的巫師長袍,身上飄著一股常年與植物相處而沾染上的清新味道。

「哦,您好,先生。」克瑞納臉上燦爛的笑容不減,他睜大眼睛無比真誠的詢問門外的訪客:「請問您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嗎?快請進,我們等您已經好久了。」

威廉·巴恩斯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被熱情洋溢的克瑞納領著進入了巴沙特的小屋裡,在與尊敬的巴沙特女士寒暄時,家養小精靈佩兒為他沏了一杯精致的紅茶。

「好久不見,小威廉。」巴沙特放下了幾乎不離手的煙杆,平日裡幾乎沒什麼表情的皺巴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溫和的笑意,讓她顯得比平時裡更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克瑞納覺得有些不公平,為什麼巴沙特在麵對他的時候總是一副他下一秒就要闖禍的嚴厲模樣!

巴沙特快速地瞥了一旁憤憤不平的克瑞納一眼,並未把克瑞納的不服氣放在心上。她還沒忘記克瑞納打算把地精做成木乃伊的糟糕想法,如果輕易相信一位格林德沃不會惹出亂子,那就是惹上了真正的大麻煩,這是她活了這麼多年的切身體會。

「巴沙特女士,教授們讓我代他們向您問好。」威廉·巴金斯有著惹人喜歡的親和力,他十分尊敬這位在魔法史學界舉足輕重的老女巫,巴沙特所著的《魔法史》遠比賓斯教授的課堂要有趣得多。

「哦,謝謝,謝謝。」巴沙特說道:「願梅林保佑你們!我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日子那就像是昨天的事情,或許我當年也該選擇留在霍格沃茨任教,如果能一輩子不畢業,或許我也能像你們一樣保持年輕?」

「如果您願意到霍格沃茨教書,我想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會感到無比榮幸。」巴金斯輕聲與巴沙特寒暄道:「當年我還在霍格沃茨讀書時,魔法史同樣讓我頭痛不已。」

「可憐的賓斯教授。」巴沙特與巴金斯開起了霍格沃茨式的玩笑:「正是因為他那無與倫比的安眠咒,我才決心成為一個魔法史學家。」

克瑞納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寒暄,完全插不上話,隻能從他們透露出的隻言片語裡揣測霍格沃茨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模樣?很好,作為一位魔法史學家,巴沙特女士拐彎抹角的告訴他霍格沃茨的魔法史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課程。

在克瑞納出神的時候,巴沙特與威廉·巴金斯已經結束了寒暄:「……把這隻小巨怪交給您我當然很放心,但請您千萬不要因為我的關係而在學校裡對他網開一麵。」一想起菲利克斯居然教克瑞納製作地精木乃伊,巴沙特就比吞了用一百隻蒼蠅做成的蛋糕還要感覺惡心:「我很確信沒人比他更懂得闖禍,相信我,沒人比他更懂得怎麼拆了一座城堡。」

對於巴沙特的警告,親和力十足的巴金斯教授露出勉強的笑意,他有些心驚膽戰的想到了格蘭芬多的韋斯萊兩兄弟,他不確定告訴巴沙特學校裡已經有了兩隻人形遊走球是會不會是個好主意?

跟著巴金斯教授走出巴沙特的小屋後,克瑞納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他有一摞問題想要從巴金斯教授那裡得到解答,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巴金斯教授,我們要如何前往對角巷?幻影移形?門鑰匙?騎士公共巴士?還是騎掃帚?」

如果巴金斯教授願意給他一個選擇,克瑞納堅決抵製騎士公共巴士。說實話,巴士上那混雜的惡心氣味也不比馬形水怪的糞便好到哪裡去!他寧願在幻影移形後來一次烈性嘔吐,也不願意去聞那又臭又餿的巴士味道!

「幻影移形。」巴金斯教授溫和的說道:「請你拉住我的胳膊。」

克瑞納聽話的拉住了威廉·巴金斯的胳膊:「這我還算有經驗。」

「但願我的隨從現形不會太糟糕。」巴金斯剛說完,他們就像被吸入一個旋渦似的從巴沙特的小屋前消失了。

克瑞納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整個人被無形的空氣玻璃擠壓成了紙片的扭曲感,當他被變形的空氣「吐」到倫敦的街道上時,克瑞納隻覺得一陣風都可以把他這張薄薄的紙片給吹走。他蒼白著一張小臉對巴金斯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教授,我感覺還不錯。」比起大洋上的那次「航行」,克瑞納覺得巴金斯實在是太溫和了:「順便問一句,這是哪兒?」

「歡迎來到查令十字街,這裡是破釜酒吧。」威廉·巴金斯熱情洋溢的做著一個導遊該做的事情,在晃晃悠悠的克瑞納扶著他站穩了之後,巴金斯指著一間狹小骯髒的酒吧說道:「這可是整個倫敦最古老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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