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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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因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片場卻一片寧靜。

他們又沒信號了。

吃過午飯正式開拍,今天幾乎全是打戲,所有演員都吊著威亞在樹林裡飛來飛去。一會兒在這個樹枝上停兩秒,一會兒在那個樹乾上點幾腳,能真人上的絕不用特效。

和許珝搭戲最多的男二號彭鬆是武替出身,打起來相當乾脆利落,好幾次震得許珝手腕發麻。

其實在穿過來以前,許珝為了演戲學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武術,招式手法不比彭鬆差。

但原主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手和腿都使不上勁,那點小花招,也就和普通演員搭戲勉強夠用,一旦遇到彭鬆這種專業武打演員,鏡頭裡的對比就很慘烈了。

幾場戲從下午拍到晚上,結束時許珝半邊身體快要麻到沒知覺,走起路都搖搖晃晃。

導演站起身,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很好啊,小彭打戲還是一如既往的精彩,咱們組裡很多演員都沒專業練過,小彭下去有時間可以多教教大家,分享分享經驗嘛。」

許珝也笑著應道:「彭哥打戲確實很專業。」

周圍都在誇,彭鬆跟在許珝身後看他搖搖晃晃的身影,卻沒有被誇獎的愉快。

其實他一開始是有意壓著許珝的。

他和大部分人一樣,對許珝有著很糟糕的初始印象。即便後來許珝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演技,對很多彭鬆這種小演員來說,比起直接將不好的印象扭轉成欣賞佩服,更多的還會有點不甘心。

許珝一部正兒八經的戲都沒拍過,隻用幾個現場的小片段就被吹上天,而他們扌莫爬滾打這麼多年,拍的一直是片場裡最危險沒人敢上的戲份,還是籍籍無名。

同組幾天,他也明白許珝演戲確實有點東西,但都是隻用站著說話的文戲。而他的打戲雖然動作看起來漂亮,但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是花架子,力道不足,手腳也軟綿綿的。

所以終於等到自己跟許珝對戲時,他有暗暗地加重每一次的力道。

其實也不是真想傷了許珝,就是有點不甘心,覺得如果大家都在吹許珝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其實更優秀,那會不會也有人能看到他。

但拍過幾條後他就發現了,許珝每一次出招的動作其實也很專業,隻是力氣不夠,活動時關節有很輕微的滯澀感,一定是身上有傷。

這個發現像一根針,把彭鬆剛剛因為壓了許珝而膨脹的心,噗嗤戳了個洞。

「你們看,小彭出劍這招實在漂亮,穩準狠,乾脆利落就往小珝左肩刺。」導演指著監控畫麵和大家分析:「小珝接得也不錯,遊刃有餘,很貼人設。」

導演偏頭看許珝,「你沒訓練過能拍出這種效果,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許珝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都是彭哥帶得好,遇強則強嘛。」

導演哈哈大笑:「謙虛了謙虛了。」

彭鬆在一旁聽著心裡更堵得慌。

後麵發現許珝有傷的時候,他已經準備要收力,但許珝一聲不吭,硬是順著最開始的強度搭完了全程。

所以現在渾身冷汗臉白得像紙,但還轉過頭對他笑:「就是辛苦彭哥了,陪我ng這麼多次。」

彭鬆喉頭一哽更加覺得自己勝之不武,甚至他也根本沒贏到什麼。

他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是辛苦許老師了。」

導演也在一邊附和:「沒錯,有的ng是浪費時間,但有的是精益求精的態度,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

收工後,張暢扶著許珝回住處。

他們在深山老林裡拍戲,鎮上最近的旅館都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為了節省時間,劇組全在當地民居裡落腳。

張暢邊攙著許珝慢慢走,邊絮絮叨叨:「我們跟你們藝人不住一家,房間有限你應該會跟別人合住,床鋪我都給你收拾好了,將就一下吧。」

許珝沒搭話,咬著下唇努力走路,山路不比平路到處都是小石子,一整天的打戲下來,許珝的腿早就是強弩之末。

他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張暢身上,還是痛得發抖。

張暢一看就愁:「疼成這樣可咋辦吶……你說你當時咋就非要跟那彭鬆硬剛呢,你柔一點兒,為了整體效果他肯定隻能跟著柔,不就不用遭這麼大罪了嗎?」

「……本來就該這麼拍,」許珝吐出一口氣,斷斷續續道:「當年沈雲山老師和祁硯旌對這場戲的時候,才是真的迅如疾風……快如閃電,停、停一下……」

許珝忽然彎下月要,寂靜的山林裡全是他顫抖的倒吸聲。

張暢趕緊給他攙住,也跟著抖:「咋、咋樣啦?沒事吧?!」

許珝保持彎月要的姿勢緩了好半天,才慢慢抬頭看張暢,冷白的月光下,他額角全是冷汗:

「那個止痛藥……還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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