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發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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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拍得怎麼樣了?」門口進來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三十歲上下,氣質儒雅,身後還跟著位乾練的秘書。

今天是許珝給新簽的代言拍宣傳照的日子,男人正是品牌方分管亞太地區的老總陳規延。

岑槐見了立刻上前,露出得體的笑:「剛開始不久,陳總您怎麼過來了?」

陳規延笑了笑,沒什麼架子:「品牌方對新簽的代言人很重視,第一次拍宣傳照,我說什麼也得過來看看啊。」

岑槐也笑笑:「您太客氣了。」

「哪裡哪裡。」

一行人寒暄過後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棚裡正在拍攝的許珝。

這次拍攝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襯托產品,而是借由代言人來詮釋品牌的內核,風格不會太日常,服裝也是t台秀款。

棚內很暗,歐洲中世紀格調,整體布景偏向一種糜爛和衰敗的奢華。

正上方掛著個非常華麗的金色大吊盞,但用了做舊處理,看起來像是王朝覆滅後無人打理金箔脫落的樣子,吊盞上盛了十數個點燃的白色圓燭,棚內的光幾乎全部來自於此。

正中間是許珝要坐的王座,但不是想象中金碧輝煌嵌滿寶石的座椅,而是用黑色的樹枝藤蔓盤根錯節纏繞而成。

地上則四處散布歪倒的酒杯玉器,珠寶翡翠,在搖曳的燭火裡閃著冷冰冰的光。

為了契合主題,許珝今天造型也是改良版的歐式宮廷風。

服裝是一套墨綠色的綢質長袍,一直及到腳踝,月要間用金色鏈子鬆鬆垮垮地係了一下,領口以珍珠為扣,微微敞開一點,鎖骨下雪白的皮膚順勢隱沒入光澤華貴的衣衫裡。

他的頭發被燙到微卷,劉海挑開,露出白玉一樣的額頭。頭上戴的翡翠皇冠,金質冠身上用墨色翡翠替代了一貫的紅寶石,幽暗的光澤襯得他整個人氣質顯得更加神秘醇厚。

許珝在攝影老師的要求下背向而坐,倚在寬大的枯樹王座裡,椅背的樹枝向上稀鬆的纏繞,隱隱約約間可以看到椅子上人零碎的剪影。

他長腿彎曲,墨綠色長袍下雪白的小腿搭在黑色藤蔓椅座上,白得像是昏暗攝影棚裡唯一的光源。

陳規延和岑槐等人站在攝像老師身後,看著棚裡的漂亮男孩子輕記輕把一支煙煙含在唇瓣間,工作人員帶上黑手套的手點燃打火機,火源緩緩靠近香煙。

高超的打光下,許珝側臉的輪廓一覽無餘,光潔細膩的額頭連接著精致的眉骨,細直高挺的鼻梁下有小巧飽滿的唇瓣。

他垂眸微揚起下巴,睥睨著那簇小火苗,棚頂吊盞的燭光搖曳,照著他頭上的翡翠皇冠映出一道細碎的暗影在他臉上,某個瞬間光影聚焦,鏡頭裡的畫麵美到極致。

陳規延抱著胳膊看著前方的漂亮男孩,默默盤算祁硯旌眼光真不錯。

他和祁硯旌同歲,兩人早在國外上學時就認識,後來祁硯旌當了演員,他從商,時不時也會和另外三五好友約出來聚一聚。

隻是十幾年過去了,他女兒都會打醬油了,祁硯旌還單著。就在他們都以為祁硯旌大概會單一輩子的時候,那人口中開始偶爾出現一個名字,言語間很是欣賞。

雖然是男的吧……雖然也沒表現出露骨的情愫,但好歹是個人,多多少少能撮合。

於是一知道祁硯旌口中的人就是他們品牌的新代言人,陳規延就屁顛屁顛趕過來瞧一眼本尊,沒想到真人比視頻裡還漂亮了好大一截。

陳規延欣慰地點點頭,看向岑槐:「小許確實和我們品牌形象很契合啊。」

岑槐謙虛:「您過獎了。」

拍攝完,許珝卸了妝造出來和品牌方老總打招呼。

他換下華麗的服飾,隻穿了件簡單的純棉衛衣,看上去一下子單純好騙了不少。

陳規延心下震撼,越來越感嘆祁硯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麵上不變,對許珝笑得一臉溫和:「剛剛的成片我看了,很驚艷啊,我們果然沒挑錯人。」

許珝笑笑:「謝謝陳總,能拍出您滿意的照片我也很開心。」

「你太謙虛了,」陳規延說:「你最近在演研所評級吧?演出的片段我也看過了,太精彩了,我還認識些演員朋友,不知道小許你晚上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吃頓飯也好認識認識?」

正好今晚的局祁硯旌也來,他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許珝聽完卻露出些歉意:「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今晚可能來不了,真是不好意思。」

陳規延看許珝的表情,大概猜測了下,他和許珝不熟,又是品牌方的人,可能很容易被當成怪叔叔。

他解釋道:「小許你別多心啊,都是熟人,認識認識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我明白的,」許珝說:「但我下午要做個手術,晚上可能真的來不了,實在抱歉呀。」

他一句話說得輕飄飄,陳規延差點以為他說的是下午要去睡個覺。

「手、手術?!」叱吒商界多年的陳總,這一刻都有點控製不住表情。

「對,」許珝笑起來,「所以真的來不了。」

「什麼手術?都要手術了還出來工作?!」

「沒有沒有,小手術,不嚴重,」許珝擺擺手,「您別想太多。」

陳規延穩住心神連忙道:「那還是算了,你快回醫院吧,身體重要,咱們有空再約。」

許珝感激一下:「好,謝謝您理解。」

「這有什麼,快去快去!」

許珝道了個別,轉身離去,陳規延在後麵目瞪口呆。

·

醫院裡,馬上要手術的許珝卻笑容滿麵高興得不行。

他終於要把身上那些煩人的鋼針取出來了!

「很好嘛!」醫生拿著x光片說,「本來以為你這個月這麼造,身上肯定受不了,沒想到恢復得還不錯。」

許珝笑著不說話,他有好多次差點摔倒,都被祁硯旌護住了,要不是祁硯旌,他今天不一定能拆得了鋼針。

「行,休息一下,我們下午就手術,」醫生說,「術後觀察一天,沒有問題後天就能出院。」

許珝點頭應下,又問:「那我以後還會痛嗎?」

醫生說:「其實你平時疼那麼厲害主要還是體質的原因,拆了鋼針恢復得好按理說是不會再痛,但你的話氣候有變可能還是會有點不舒服,不過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嚴重。」

「術後近兩周不要劇烈運動,不要著涼留下後遺症,以後的生活質量不會太差。」

「如果陰雨天氣再痛的話,多熱敷,注意保暖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許珝徹底放下心,對現在的他來說,陰雨天的小痛根本不算痛,四舍五入也勉強算好得差不多。

這種開心一直持續到被推進手術室,上完麻醉,他都是帶著微笑閉上的眼。

·

私人包間的飯局裡,陳規延仔細觀察著祁硯旌的神色,他似乎對許珝要做手術完全不知情,還和好友們有說有笑。

陳規延權衡片刻,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他舉起一杯酒,狀似無意道:「今天我去看我們公司新代言人拍廣告,你們都不知道現在新人有多拚,拍完我想帶他吃頓飯,你們知道他怎麼說嗎?」

眾人:「說啥啊?」

陳規延一口乾了,露出震驚的表情:「他說他要去做手術!」

「——真是個狠人,下午手術上午還擱這拍片子,關鍵敬業得不行,壓根沒看出有什麼不好的。」

「想當年我們剛出社會那會兒,也拚過,但都沒他這麼狠,誒老祁——」

他話鋒一轉,看向祁硯旌:「這人你也認識啊,我記得你跟我們提過。」

祁硯旌看著手機,一個小時前他給許珝發的消息,許珝還沒回。

「什麼?」他興致缺缺地抬頭。

「許珝啊,」陳規延說,「最近不是在你手下評級嗎?」

砰——!

祁硯旌手機驀地摔在地上。

·

祁硯旌幾乎是下一秒就離開了包間。

他不知道許珝忽然做什麼手術,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腦子亂成一團一連給許珝撥了好多個電話。

路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許珝手術不知道結束沒有,怎麼可能接到電話。

他冷靜下來深呼吸好幾下,而後找高平要來張暢的聯係方式,才最終確定許珝所在的醫院。

等他趕到病房的時候,許珝麻醉剛醒,被張暢扶著喝了點水,正要躺回去。

病房光線很暗,張暢站在床邊,又把床頭小台燈的一點點光都擋了大半,祁硯旌看床上的人都覺得影影綽綽。

張暢扶許珝躺下,給他掖好被角,和祁硯旌打了聲招就很自覺地離開。

門被帶上後,祁硯旌在許珝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顆心七上八下。

許珝人還有點暈,看著祁硯旌很緩慢地眨眨眼,才開口:「你怎麼又來了……」

他臉白白的,戴著鼻氧管,怎麼看都很虛弱。

祁硯旌不太好受,壓著怒意:「那你怎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三天兩頭的進醫院?」

許珝思維遲緩,感覺不出祁硯旌的情緒,醒過來後身上沒了鋼針,隻覺得高興,便彎著眼睛笑起來。

他黑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床邊的小台燈把睫毛的陰影投在眼底,微微顫動,這個笑就顯得很乖很單純。

祁硯旌莫名其妙升起來的怒意,因為這個笑消失得一乾二淨。

「還笑呢,傻不傻?」他點點許珝的眉心,彎下月要聲音放柔:「做的什麼手術?」

許珝在他指尖蹭了蹭,彎著眉眼:「我把鋼針都拆啦。」

祁硯旌一愣,隨後輕輕勾起嘴角:「真棒,但怎麼也不告訴我?」

許珝沒多想,「就是小手術呀,後天就能出院,我還能直接去參加劇本圍讀呢。」

祁硯旌沒話說了,嘆口氣:「以後是不是不會痛了?」

「可能偶爾還是會痛,」許珝回想著醫生的話,「但不會那麼嚴重啦,沒有針再來鑽我的骨頭縫了。」

他說著又笑起來,整個人陷在被子裡隻露出顆腦袋,下巴尖抵著被角,乖巧得過分。

祁硯旌心髒卻像被捏得又酸又漲,輕聲道:「笑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

許珝也不知道,他現在輕飄飄的,明明躺在床上卻像浮在半空。

「就是開心呀,」他扯了扯自己的鼻氧管:「我想把這玩意兒拆了,可他們不讓。」

祁硯旌按住他的手:「讓你戴著就說明你需要,別亂動。」

「可這個氧吸得我好上頭啊,」許珝暈暈乎乎說,「有點快樂,跟喝醉了一樣。」

祁硯旌笑起來:「你嘗過酒味嗎?就說喝醉。」

許珝抿抿嘴:「猜的嘛。」

「好了,」祁硯旌把他手塞進被子裡,「頭暈就再睡會兒,月底還要去外地,你休息好了我們才能一起拍戲。」

許珝點點頭,聲音越來越小:「我把劇本帶來了的……」

「不急,身體最重要。」

祁硯旌看他逐漸闔上眼,才抬手輕輕撫扌莫了下他的發頂: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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