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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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直下馬走回來,對榮嫿道:「小姐,前麵月下隱見房舍成片,似是有個村莊。我們進去嗎?」

榮嫿看向江淮,投去詢問的目光。

江淮低眉回憶了下,說道:「應該是河口村,三年前岐州水道的馬頭就在這裡。河道乾涸後,河口村沒了營生,出入岐州皆走官道,按地理位置來看,眼下這裡反而成了偏僻之地。」

水道暢通之時,河口村自然繁華鼎盛,但沒了水道,地理位置上離官道又遠,從這三年的行政記錄來看,河口村顯然成了無人問津之處。

隨後江淮道:「我們進去吧。」他本也打算查查賑災糧的下放情況,畢竟在行政記錄上,朝廷沒少放糧,既然河口村僻靜,從此處查起,正好。

「等一下。」榮嫿叫住叫住江淮,又對李直道:「你們可還有攜帶多餘的護衛服?差個身形差不多的,給江大人拿一套。」

李直應下,忙挑了人掏衣服。

榮嫿對江淮道:「不知道河口村的認不認識你,以免之前的事再發生,你還是換身衣服,打扮成我的護衛。」

榮嫿的提議有道理,江淮應下,這時,李直的衣服也遞了過來,江淮接過,下馬去一旁漆黑的林中更換。

不多時,江淮出來,牽住自己的馬。一行人全部下馬,牽著馬匹,在李直的引路下,往河口村而去。

還沒走到村中,榮嫿忽然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像幾百枚臭雞蛋聚在了一起,又像在臭雞蛋裡混合了狗屎,聞得榮嫿幾欲嘔吐出來,連忙抬起胳膊捂住了口鼻。

可那股味道,就像是無孔不入一樣,依舊在她鼻息裡亂竄。

一旁的榮憶也捏住了鼻子,苦著一張臉,連嘴都不敢張開,生怕這味道進了他的嘴。

其餘人自然也聞到了,江淮眉心蹙得極緊。

而就在這時,李直忽道:「是屍臭,小姐,公子,江大人,你們跟緊我,別走歪。」

天黑,看不到屍體在哪裡,這麼濃的屍臭,他隻在乾豐六年的戰場上聞過,想來屍體都未曾掩埋,並且數量不少,小姐和公子掉進屍堆裡可就不好了。

一聽是屍臭,榮嫿心一顫,整個人下意識的就像往榮憶懷裡湊。

怎知她還沒來及湊,她那沒用的侄子榮憶,已率先一步貼緊了她。

恐懼之下,榮嫿下意識的找尋更妥帖的依靠,直接湊到了江淮身邊,後背靠著他的一條手臂。

一股清淡的女兒香避過屍臭鑽入鼻息,他從未和女子這般親近過。

江淮心頭一震,忙朝身側榮嫿看去,但見她用手臂堵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窩深邃的大眼睛,驚恐的四下亂看,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正靠在他的懷裡。

江淮本欲開口,但看到她眼裡的恐懼,所有話都噎回了嗓子眼。

榮嫿靠著他,榮憶靠著榮嫿,一時間,他成了姑侄倆唯一的「保護傘」。

江淮一時有些煩躁,不是討厭榮嫿靠著他,而是討厭這種陌生的感覺——心跳亂竄,呼吸得靠壓製才能穩住,他的心緒從來沒這麼散亂過。

「榮公子,堂堂男子漢,榮小姐身邊的玉骨姑娘都比你淡定。」江淮下意識的尋找宣泄,將心裡那股煩躁,全部倒在了榮憶頭上,毫不留情的嘲諷。

榮憶莫名其妙挨了罵,頗有些委屈的看向江淮,捂著嘴不讓屍臭鑽進嘴裡,聲音悶悶,但滿是不服氣:「我還小,我才十七!」

說罷連忙閉嘴,繼續貼著榮嫿往前走,而榮嫿被他這麼一擠,另一邊貼江淮貼得也更緊。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榮嫿上身的軟甲抵在了他的肋骨處。

江淮心跳亂竄的感覺愈發明顯,甚至隻覺一股熱浪從內裡竄上了臉,他無比慶幸現在天黑,不然自己這失態模樣,必然曝光於眾人眼底。

江淮心裡愈發煩躁,又格外不適,他急於想驅散這種怪異,但又無法再低頭去看榮嫿,目光乾脆越過榮嫿,對榮憶斥道:「你多大的人了?你能不能離你姑姑遠一點!」

語氣煩躁又嫌棄,都給榮憶聽愣了,瞪著一雙眼看過去:「你罵我乾什麼?我招你惹你了,你還沒成我姑父呢,拿什麼長輩的譜兒?」

江淮被懟閉了嘴,但不知道為什麼,「姑父」那倆字落入耳中,他竟覺得莫名有些受用。

緊張、局促、灼熱夾雜著隱秘不為外人道的期待,都在江淮心裡亂竄,他甚至無法從這些混亂的情緒裡抓出一個源頭,隻覺心間愈發煩躁。

就在他行立難安的時候,忽見一些細微的燭火之光,闖進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榮嫿:怕怕,貼貼~

江淮:貼,給你貼。

榮憶:怕怕,貼貼~

江淮: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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