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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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麵對的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暴民,現在要麵對的,卻是實打實經過訓練的官兵。

榮嫿閉目,深吸一口氣。她做得很好,還能做得更好!

念頭落,榮嫿睜眼,兩腿重重一夾馬肚子,□□的馬箭一般朝關卡沖出去。

榮嫿同時拉弓,對準那個有弓箭的官兵,一箭就射了出去,鋒利的箭頭準準釘在那官兵的右臂上,廢了他的遠程威脅。

其餘官兵見狀,立馬驚覺,統統進入備戰狀態,不遠處的官兵也朝官道上趕來。

榮嫿再次彎弓搭箭,直接射向兩個騎兵中其中一個的馬匹的脖子,緊著又搭箭,另一個騎兵的馬也被她當場廢了。

眾官兵持兵器朝她沖來,榮嫿神色一淩,拔出月要間的淩霄劍,騎著馬沖進了人群中。

一杆□□當即就從左麵刺到了她的眼前,榮嫿後仰一躲,手中劍順勢斬過來,榮家當年河東道鑄劍留下的淩霄劍,輕而易舉的就削掉了那杆的槍頭。

那官兵愣住,削鐵如泥?這是什麼鑄劍方法下打造出來的兵器?

右側又有人殺來,榮嫿右腳踩緊腳蹬,左手拉緊韁繩,整個身子就朝馬匹右側沉了下去,隨即長劍一掃,硬生生逼退殺上來的人。

趁他們躲開的那一瞬間,她復又重新坐回馬上,眼看關卡就在眼前,榮嫿緊緊盯著關卡,厲聲一喝:「駕!」

駿馬高高一躍而起,騰蹄於空中,一下越過了高高的關卡,馬蹄落地,馱著榮嫿揚長而去,隻留下一眾官兵著急打開關卡,意圖追擊。

榮嫿回頭看了一眼,見追來的官兵遠遠被她甩在了身後,深邃的夜中,她忽然放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她真的做得到,並且能做得更好!

前路依然黑暗,但是此時榮嫿的心中,再無半分懼怕和擔憂。

她也有了像江淮那樣,臨危還能笑得出來的底氣。哪怕前麵現在就撲出來個鬼怪,她也覺得自己有了與之一戰的能力和膽量。

這一刻,榮嫿方才真切的體會到,她從前會懷疑自己,實際上缺得就是這麼一次酣暢淋漓的成功。隻要做到一次,但凡做到一次!她就再也不會懷疑自己。

而她能堅持到現在,能迎來這次做到,全然是因為,之前江淮跟她說,她做的很好,還能做得更好,若無他給與的認可,她恐怕在剛才害怕的時候,就放棄了。

於此同時,她也恍然意識到,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好似就是為了在這漫漫一生中,遞給彼此的那隻手,以及對方給予你心間的支持,擁有更燦爛和勇敢的活下去的力量。像祖父和祖母,像父親和娘親。

江淮一定會是她的夫君,她也一定會讓江淮平安無恙。

駿馬踏破無盡的夜色,榮嫿挎著長弓握著劍,朝隴州的方向而去。

之前在河口村時,王啟他們從隴州運糧回來,來回用了五天的功夫。

這次榮嫿不眠不休的騎馬疾馳,於第二天晌午進了隴州。

進了主城,榮嫿看見一家榮嫿商號就停下了馬,是間皮毛鋪,她此刻隻想趕緊進去通知人去找娘,怎知她才下馬,雙腿就因騎馬太久而麻痹發軟,整個人直接滾進了商鋪裡。

摔在地上,榮嫿疼得齜牙咧嘴,雙手也被蹭得劇痛,榮嫿用手背撐著地坐了起來,蹙著眉抬著手用力吹氣。

掌櫃的連忙趕了過來,「哎喲餵,這位客官,怎的就摔這兒了?」

掌櫃的正欲伸手去扶,卻見榮嫿抬起臉來,一張絕美的麵容映入眼簾,掌櫃的一愣,女的?

剛看穿著軟甲束著馬尾,還以為是個小公子呢,掌櫃的忙收回試圖攙扶的手,問道:「姑娘可還好?」

榮嫿直接道:「姑什麼娘?我是你們大小姐。我娘不是到了隴州嗎?趕緊去把我娘給我找來。」

說著,榮嫿攀著一旁的櫃台,舉著兩隻蹭破的手,吃力地站了起來。

一聽是大小姐,掌櫃的神色一驚,連忙取過椅子放在了榮嫿身後,榮嫿一下癱了上去,呼……舒服。

掌櫃的見榮嫿坐好,叫店裡活計招待榮嫿,忙出門去找魏氏。

不多時,便見一位年近六十,身著孔雀綠直裾的老夫人,在一眾人的簇擁下,疾步朝皮毛鋪走來。

老夫人雖鬢已斑白,但她步履如風,神色肅穆,眼裡似有刀刃,潑辣又精神。

很快,老夫人進了店門,榮嫿一見魏氏,眼中的光都亮了起來,連忙張開雙臂,哭唧唧的要抱抱:「娘……」

魏氏一見榮嫿這幅疲累狼狽的樣子,走上前打量一番,蹙眉道:「怎麼了這是?」

榮嫿沒從椅子上,畢竟腿實在軟,她一把抱住魏氏的月要,倒豆子般昨晚岐州的事兒全給魏氏說了,甚至把自己獨自一人闖過關卡的心路歷程,都一股腦的全部說了。

魏氏聽罷,復又上下打量她幾眼,頗有些意外道:「你一個人從岐州過來的?」

榮嫿興奮的點點頭:「嗯!可不就是我一個人,我闖過官兵的關卡時候,他們連我衣角都沒碰著,我厲不厲害?」

魏氏是常年走南闖北的人,見識寬廣,自不會如尋常婦人般,在此時責罵榮嫿。她伸出食指,搗了榮嫿額頭一下,嗔道:「能耐了你。」嘴上雖罵著,但眼裡滿是欣慰之色。

看來這位狀元爺是真的還不錯,用命護著她女兒跑出來,還鼓勵幫助她女兒,獲得了這麼大的成長。

魏氏頗感欣慰,好在榮嫿這次沒有看錯人,若再來個傅明赫,她可就要親自上手女兒的婚事了。

話至此處,榮嫿忙說正經事:「娘,我這次就是為了買糧而來,你快集結人給我買糧,越多越好,要是隴州的不夠,就抓緊去別的州給我調,總之要夠的上一次賑災糧的數目,不然那些災民可能還會被有心之人煽動。」

魏氏拍拍榮嫿的手,示意安心,而後叫人將榮嫿扶進了店鋪內閣。

榮嫿一進去,就沒骨頭一般躺在了貴妃榻上,連連招呼人過來給自己捏腿揉背,還伸出一雙手,讓人給她處理手上的蹭傷。

魏氏在榮嫿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示意人將門關上,見屋裡都是心腹,魏氏這才道:「幸好這狀元爺聽著還不錯,不然你這次弄出來的這堆事,我定會好好收拾你一頓。」

榮嫿聞言不解,安心的享受著,問道:「要是江淮不值得,你為什麼就要罰我了啊?」

魏氏冷嗤一聲,瞪了榮嫿一眼:「你當娘為什麼親自來一趟,專程跑這隴州來蹲著,你當我是擔心你?」

榮嫿聞言抬起了頭,委屈道:「不是擔心我是什麼?」

魏氏沒好顏色的看了榮嫿一眼,憤恨的罵道:「皇帝那孫子精得跟猴兒似得,你當武定候說兩句嘴,皇帝就那麼聽話的把江淮給外放了?岐州有災皇帝老子不知道?江淮家貧皇帝能不知道?為什麼順了武定候的意,外放江淮去了岐州,你還沒看出來?」

「這?」榮嫿聞言愣住,尋扌莫了好半晌,也沒尋扌莫明白。

但聽魏氏接著道:「那皇帝孫子就是聽說江淮和咱們家定了親,所以才讓江淮去的岐州。幾年的賑災糧下去,岐州的事情都沒有解決,皇帝那孫子心裡門清兒,官路上派下去的賑災糧,多半無法如數到災民手裡,一直解決不了問題,這個錢他就不能再出下去,糧也不能從官路上下去。而有能耐管得了岐州這災的,這整個大越朝,也就隻有我們榮家和江南織造的江家。江家鞭長莫及,也就隻剩下榮家,正好還有你這麼冤大頭,上趕著和他的狀元定親,他能不用這人?」

「嘶……」榮嫿倒吸一口涼氣,這才弄明白這後頭的彎彎繞繞,感嘆道,這招可真賊啊。

魏氏冷冷一笑,隨後嘲諷道:「這麼些年,那皇子孫子為了榮家的鑄劍譜圖,困著你爹多少年出不了京。當年收復河東道,你爹出錢出糧出馬,花了多大的心血,但就因鑄劍圖譜丟失,無法給他呈上,他就猜忌,就疑心,一個鎮邊候的爵位,就困死了你爹。」

想當年,她夫君榮廷仙何等樣的風采人物,生生被皇帝困到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在家裡招貓遛狗逗榮嫿。

想起這些魏氏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又算計這她女兒的婚事,外放江淮到岐州,也幸好這個江淮雖然家貧但是人爭氣又靠譜,不然這次這大筆的錢出得真就窩囊。

榮嫿聽完這番話,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後驚道:「所以……皇帝就是等著咱們買糧往岐州送呢,是不是?」

「你和江淮兩個傻孩子,才看出來啊?」魏氏無奈道。

魏氏起身對榮嫿道:「娘到隴州的這些日子,早已讓各地送了足數的糧過來。你好好休息下,吃個飯,洗個澡,就抓緊帶糧回岐州吧。等這次的事情解決,讓江淮來見我。」

「好嘞,多謝娘。」榮嫿躺在貴妃榻上,任由魏氏的婢女們給她揉發酸的腿。

魏氏讓人去給榮嫿做飯,自己便出去安排糧食的事兒。

榮嫿心裡惦記著江淮的安危,卻也架不住眼下又累又困,很快睡了過去。就連婢女們何時抬她進了浴桶都不知道。

等榮嫿一覺醒來,天已經全黑,她換了身軟甲勁裝,和魏氏一起吃了飯,便再次背好弓箭,拿好劍,和魏氏一起出門。

魏氏一路將榮嫿送到城外,但見長龍般的運糧隊伍,已經候在城外,這次護送的人,各個都是魏氏從各地調來的頂尖高手,畢竟榮崢已經送了信給她,她已知曉有人意圖謀反的事。

魏氏鬆開榮嫿的手,對她道:「去吧,榮家無論男女,就沒有慫的,把糧送進岐州,兩個人都囫圇個的出來。」

榮嫿重重一點頭,騎上了馬,萬分動容的看了娘親一眼,帶著眾人踏上了回程。

魏氏目送女兒離開,身邊的心腹婢女道:「太夫人,就這麼讓小姐走,您放心嗎?」

魏氏記得自己失去過一個兒子,眼裡隱有淚光,卻還是道:「我和老爺年紀大了,不能陪著絨絨一輩子,隻有她自己足夠強大,我們才能放心。孩子自己的路,再擔心再不舍,還是得放手讓孩子自己去闖。」

婢女嘆息道:「太夫人勞心。」

榮嫿帶著運糧隊上路,一路上縱不能像來時那樣縱馬急行,但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

不眠不休,第三日晌午的時候,整個隊伍到了岐州附近,榮嫿尚記得他們秘密入岐州的那條小路,念及官兵的關卡,這次榮嫿直接帶人,從那條小路,入了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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