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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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嫿臉通紅,一時竟有些不知該怎麼看他,連忙鑽進了榻裡,放下紗帳,將自己擋了起來,坐在榻上整理散下的頭發,一副看起來很淡定的樣子。

但是又耐不住心裡對他的期待,偷偷轉動眼珠子,朝紗帳外看去。

但見他放下手裡引枕,然後順手從羅漢床上拿起來什麼,榮嫿凝眸細看,正是剛才被他抽掉的小衣,一時心頭發緊。

緊著便見他轉身,對她道:「夫人,你走太急,忘了衣服。」

榮嫿的臉立時更紅,那種被他架上炭盆烘烤的感覺再次襲來,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但她不回應,似乎正中江淮下懷,隻聽他就像幫她找鐲子時一樣,語氣平常道:「沒事,我幫你拿回來。」

紗帳外,榮嫿見他清瘦挺拔的身影,影影倬倬而來,一時無法想象,自己的小衣被他拿在手裡遞來是什麼樣,連忙轉身,用腳踩住了兩簾紗帳的縫隙處。

江淮已走到簾外,輕輕撥了一下紗帳,見撥不動,隱去笑意,無奈委屈道:「絨絨,今晚不讓我上榻睡了嗎?可我們是夫妻,為什麼我幫你拿件衣服,就上不了榻了?」

榮嫿聞言一時哽住,是啊,他們是夫妻,他拿自己小衣,好像也沒什麼,但是、但是……怎麼這麼奇怪?

榮嫿還是沒有鬆開帳簾,滿心裡都在糾結。

江淮見她還沒反應,便問道:「絨絨,可我沒有惹你不開心啊……」

榮嫿聞言抿唇,是啊,他沒惹自己不開心,她沒道理把他堵在外麵。念及此,榮嫿移開了腳。江淮見此一笑,伸出雙手挑開了簾子。

那張散著頭發的漂亮的臉出現在視線裡,正含笑看著她,且他挑著簾子未放下的左手中,還抓著她的小衣,長長垂落。

江淮上了榻坐下,緊著便看向她,又是方才那樣深邃的笑意,揶揄道:「不僅沒有不開心,你也挺喜歡的啊。」

榮嫿:「!!!」

就不該讓他上來!

一時羞憤難忍,榮嫿抄起枕頭,就朝他打了過去。

然而這次,江淮沒接也沒躲,枕頭直直打在他的側臉上,頭發都被打亂一片,散亂的發絲黏在他臉上,有幾捋還掛上了他鴉羽般的睫毛,腦袋都被打得側向肩頭。

榮嫿立時一驚,忙放下枕頭,緊張道:「哎呀,你怎麼不躲?」

他那麼好功夫,怎麼會沒躲開?她以為他肯定會接住,所以剛才根本沒收力。

榮嫿又愧疚又心疼,忙膝行到他跟前,伸手撫他被枕頭打過的側臉,緊著問:「打疼了嗎?」

說著,整理他的頭發,纖細的手指輕撫他被打過的額角。

江淮看她心疼了,唇邊笑意再起,就是要她心疼才沒躲啊。想著,他手扶住她的月要,說道:「想要軟軟的……」

榮嫿一愣,心下大呼上當,正要躲開,怎料剛係好的睡袍又被拉開,往懷裡按她的月要窩,迫她直起身子,緊著人便埋了進來。

榮嫿心頭不住的編排,嗚嗚嗚,她的夫君是屬狗的嗎?剛才上手這會兒上口。

倆人鬧了好久,到夜深才找到和床單滾成一團的被子,翻出枕頭,一起睡下。而榮嫿的睡袍,臨睡前也早就不見了蹤影,就這樣被他箍在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江淮醒來,正見自己心愛的夫人側對他睡著。江淮抿唇一笑,側起身,手臂從她肩上繞過去,屈起食指劃拉她的臉,咬著她耳朵,含含糊糊的叫她:「絨絨,絨絨。」

榮嫿迷迷糊糊嗯了一聲,轉身抱住他的月要,又枕進他頸彎裡睡了。

江淮手指在她光潔的脊骨上輕撫,有些猶豫。

大概還剩四五日的路程,若在船上……是不是也行?

可轉念又想起太子那句「一層層剝開」,江淮指尖纏起她一縷頭發,若有所思。往後有一輩子的時間折騰她,但是她這樣什麼也不懂的日子卻不多,那還是慢慢來吧,而且,到底是在趕路,還是別叫她難受的好。

念及此,江淮鬆開了榮嫿,自先去了淨室梳洗。

等他梳洗完出來,見榮嫿已換了衣服,坐在塌邊等他出來。一見他,榮嫿麵頰便一層緋色,抿唇低眉一笑,躲開他的目光,隨即跑進了淨室。

江淮挑眉,自換了衣服,去樓下傳飯。

等吃過飯,讓人收拾了屋子,二人便又如往常般,翻了話本出來,一起窩在羅漢床上看話本。

榮嫿推開窗,看了看外頭的天氣,說道:「今天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江淮也抬眼看了看,見天上不見日頭,雲黑壓壓的沉著,無風,江岸上連綿的山,在這種天氣中,宛若天地間勾勒的水墨畫,極有意境。

江淮道:「快清明了,雨水會多起來。下午可能會下雨,不過沒事,春季的綿綿細雨,江上不會起風浪。」

等中午的時候看看,若是起風,就趁下雨前將船靠岸,找個地方歇歇,等雨停了再上船。

榮嫿點點頭,靠回他的懷裡,對他道:「看話本吧。」

江淮點頭,翻開了書,接著昨天的繼續看起來。

那胡七公子以狐身跟程小姐相處了好長一段時間,養傷恢復著法力,期間因身份不被程小姐所知,鬧了好些烏龍,比如當他麵更衣,抱著他一起沐浴等等。

程小姐的那一家子奇葩親戚,不斷的搞事鬧事,但每次都被胡七公子用法術化解。

這樣時間長了,那程小姐的繼母也覺察出不對來,畢竟胡七公子使用法術,總是和尋常比顯得有些離奇。

那繼母便開始懷疑,程小姐是不是用了什麼巫蠱法子。便往家裡請了道士,開始請的幾個道士,都是江湖騙子,不僅沒對胡七公子怎麼樣,反而被他好一通戲弄。

可直到最後一次,那繼母請來了個真有本事的,便是之前和胡七公子鬥法的那名道士。

那道士一到程家,便知是狐仙作祟,可是他因之前和胡七公子鬥法,也傷了法力,一時無法探知胡七公子的法力恢復了幾成,便打算徐徐圖之。

那道士告訴程小姐的繼母,是有狐仙作祟。且道士擔心程小姐和狐仙相處,天長日久下去,為狐仙所害,便想讓她趁早斷了和狐仙之間的牽連。

那道士便對程小姐的繼母道,程小姐受狐仙迷惑,最好是讓她嫁人,斷了和狐仙之間的冤孽。

那繼母一聽,這感情好,這丫頭在府裡礙眼許久了。送走道士後,便和程小姐的爹一商量,準備將程小姐送去給縣令做小妾。

那縣令已有六十多的年紀,程小姐自是死活不願,可如何能扭得過爹娘,最終被鎖在房間裡待嫁。

此時的胡七公子,已對程小姐動了凡心,自然也不願心愛的人嫁給糟老頭子當小妾。

於是,程小姐成親那天,胡七公子離開程家,等在了花轎經過的必經之路上。

等花轎經過的時候,林中忽然刮來一股奇霧,所有送嫁之人,當時便好似被什麼東西迷惑,抬著轎子,吹吹打打的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不多時,連花轎帶送嫁的人,全部消失在迷霧中。

而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傳說中的狐狸墳。

轎子中的程小姐,則不知道轎子早已換了方向,隻是覺得從自己家到縣令府上,路程變得好遠好遠,直到看著透進轎子中的光都沒了,轎子才停下。

程小姐被人從轎子中接了出來,正見一片山坳裡,佇立著一座華麗的府邸,可那府邸卻和往日見過的不同。大多府邸,都是青磚白牆,可眼前這座府邸,通體漆黑,周深繚繞這一層霧氣。

程小姐莫名覺得有些詭異,而就在這時,胡七公子拚著未完全恢復的法力化了人形,又幻化了一身縣令的官袍,打扮成新郎官的模樣,出來迎接程小姐。

隨著胡七公子出來,府中迎出來一大堆丫鬟侍從,各個喜逐顏開的將外頭送親的人請了進去。隻是那些丫鬟侍從的打扮都格外奇怪,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水粉,笑容一直在臉上,仿佛從來感覺不到臉頰累。

很熱鬧,也說不出的詭異。

程小姐的手被新郎握住,一陣涼意,程小姐極為不適,正欲掙開,卻從蓋頭下瞥見了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並不是想象中的枯槁之手,而是修長又緊致,仿佛手的主人,和她差不多年紀。

程小姐不解,進府拜了堂後,新人被送入洞房,飲合巹。程小姐覺得奇怪,她是小妾,為什麼會拜堂,為什麼還會飲合巹酒?

她正疑惑間,屋裡侍從都退了出去,蓋頭被新郎挑起。隨著蓋頭除下,程小姐這才看清,眼前的新郎,是何等樣英俊年輕的風流公子,根本不是之前說的年逾六十的模樣。

她不解的很,卻見新郎笑道:「之前的縣令已被調離,我是新任縣令,正巧沒有夫人,恰逢有人送姑娘來,便覺是緣分天定,願與小姐行結發之禮,做原配夫妻。」

如此樣貌的男子,又是縣令,且還願予她正妻身份,這對本就身不由己,處境艱難的程小姐來說,已是極好的歸宿。程小姐如何能不願?又有何能力不願?怎麼都比回家好。

看到這兒,榮嫿喜道:「太好了,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江淮抿唇笑,低頭親親她的臉頰,二人接著往下看。

程小姐應了下來,接下來,便是他們的洞房花燭。

榮嫿本還在高興,看了這麼多天,終於看到二人成親,怎知接下來的描寫,卻越來越細致,像極了昨晚江淮和她做的那些。

榮嫿整個人局促不安,臉復又燒得厲害,尷尬道:「這……」

窗外下起雨來,細線般的雨絲,斜著落入江麵,激起無數漣漪層層盪開,河岸連綿的山隱在水霧中,也愈發像一副天然的水墨畫。

江淮道:「怎麼了?人家是夫妻了啊,親密些不是正常嗎?」說著,翻了一頁。

榮嫿接著往下看,一時不由瞪大了眼睛,那書中胡七公子的手,比江淮還能亂跑,除了像他倆昨晚那樣,更是跑去了更遠的地方。而那書中,還描寫了程小姐的聲音,婉轉動聽,變化非常。

榮嫿「啪」一下把書扣了下來,不敢再往下看。她心間隻覺有一團火在亂竄,抬眼卻正對上江淮含笑的目光,一時心頭發緊,躲開了他的目光。

她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昨天胡七公子瞎看,他就扯了自己小衣,那今天看到這部分……他……

想著,榮嫿復又抬眼偷偷覷了江淮一眼,卻見他淡定的很,手臂撐在窗框上,側支著頭,含笑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江淮問道:「怎麼了絨絨?不看了嗎?」

「嗯。」榮嫿強裝平靜的收回目光,江淮起身握住她的手,對她道:「那我們下去吃午飯。要是不看話本的話,下午做什麼?」

榮嫿起身,手被他握住,低著頭道:「若不然,你教我下棋好了。」

「也行。」江淮笑意平和,和她的局促形成鮮明對比,仿佛他沒看方才那段劇情似得,隻牽著她下樓去吃午飯。

吃完飯上樓,江淮取了羅漢床中間的小桌回來,擺上,又取了棋盤棋子,和她對坐下起了棋,全然沒提上午看到的話本裡的內容。

可是榮嫿的腦子裡,莫名都是上午看到的劇情,又不免聯想江淮會不會也那樣做,一時心間又期待又緊張,怪異的她一下午都像在炭盆上坐著,很是不安。

可偏生,罪魁禍首淡定的很,無論是落子還是教她,都和平常沒什麼不同,仿佛什麼也沒看見。

外麵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榮嫿心裡,還覺得格外好奇,為什麼胡七公子亂動,書裡還會描寫程小姐那樣奇怪的聲音,仿佛、仿佛……很是享受……

就這般心不在焉的和他下了一天的棋,一直到沐浴該睡覺的時候,他都老老實實,甚至沒像昨天晚上一樣扯她小衣。

第二天白天,他們也沒看話本,而是讓榮嫿教他玩兒牌,開開心心玩鬧了一天。

就在榮嫿徹底不再想昨天的話本之後,這一天入夜,二人熄燈睡在榻上,江淮忽於黑暗中,撈了她入懷,親上她的唇。

經過這一晚,榮嫿便理解了,為何書中會描寫程小姐那般的聲音。

晨起被他親口勿著喚醒,見她醒了,江淮攬著她鬢發的頭發道:「大概後天中午,我們就能到潤州。」

榮嫿問:「後天嗎?那你很快就可以見到爹了。」

江淮笑著點頭:「是。對了……」

榮嫿不解:「怎麼了?」

江淮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聲揶揄道:「這兩天把那話本看完吧,昨天都沒看,我還惦記著後麵的故事呢。」

一想到他昨晚做了些什麼,榮嫿心頭一緊,將他推下了榻。

梳洗過後,江淮還如往常般,抱了她在羅漢床上,準備接著看話本。

榮嫿的目光,卻一直注視在他翻話本的手上,一想到這隻修長漂亮的手,昨晚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她就覺得有些恍惚,遲遲回不過神來。

江淮留意到她心不在焉,便側頭看了看她,見她一直看著自己的手,當即了然,哦,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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