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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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漸西沉,院中燈龕裡的燭火也漸暗了下去,二人躺在軟榻上,絲發糾纏在一起,辨不清彼此。

江淮唇貼著她的額發,收緊她枕著自己的那條手臂,另一手也攬緊了她的月要,問道:「難受嗎?」

榮嫿麵頰泛紅,這才明白,為何成親後的第二天,玉骨和娘親嫂子她們,都要給她止疼藥。

榮嫿動了動和他纏在一起的腿,才發覺酸痛難忍,乏力的抬不起來,她皺眉,答道:「難受……但也沒有特別難受。」身上難受,但心裡一點兒也不。

江淮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又用鼻尖劃拉兩下她的鼻尖,對她道:「多幾次就好了。」

榮嫿掐他月要:「你真的挺壞。」

江淮受不了癢,忙將她手取下來抓住,笑得坦然:「還有更壞的,等你身子好些給你看看。」

手被他抓著,榮嫿乾脆低頭,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而後抬頭,方才問道:「江淮,我們成親那晚,是不是就該像今天這樣了?」

江淮點頭,語氣間無不委屈:「是啊,洞房花燭拖到今天。」

榮嫿從他手裡抽出手,挑了一縷他的頭發,折回去撓他下巴,說道:「那怎麼沒啊?我這一路下江南,被你鈍刀子割肉般『折磨』了那麼久。」

每天都叫她羞憤難忍,忐忑著,期待著,在躲與迎間反復掙紮。

江淮笑,手蓋上她被風拂過微涼的肩,對她道:「你當我想等這麼久?當時第二天就要坐馬車,我是怕你路上難受。」

難怪從成親那晚開始,他手就不老實了,想想這一路上他磨人的法子,榮嫿打了下他的月匈膛,「不公平,路上隻你欺負我,我卻連你看都沒看過。」

「要公平?」江淮握著她的手腕拽了下去:「以後隨你怎樣。」

榮嫿:「!!!」怎麼感覺還是她吃虧啊?

倆人鬧了好半天,這才覺得有些困了,榮嫿問他:「睡覺了。被子呢?」

江淮起身:「我去找。」

江淮一鬆開她,涼意襲來,榮嫿便先扯過他的外袍裹上,這才看向他。忽地想起岐州直芶村那天,他和李直下水去找堤壩的條石,上來後身上護衛的精武服被水打濕,緊緊黏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在身上,那時便覺他身形極好看。

今夜無衣衫遮擋,他還散著頭發,看著竟是更好看了,寬肩窄月要,雙腿修長,特別滿足眼睛。

榮嫿莫名又想起剛才與他繾綣的畫麵,咬唇偷笑,腦袋縮進了他的外袍裡,臉頰又跟著燙了起來。

不多時,江淮從一旁的櫃子裡,翻了被褥出來,抱過來鋪好,又去將小屋的門關了,這才回來她身邊躺下,將人撈進懷裡,在她耳邊話裡有話的揶揄道:「今晚好累……」

榮嫿掐他月要,沒好氣道:「累著就睡!」

江淮笑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她抱緊在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起,榮嫿先醒了過來,睜眼便見他傾向自己一側的側臉,五官有棱有角,看著便叫人喜歡。榮嫿抿唇一笑,撐起半個身子,湊上前,偷偷在他唇上親了下。

親完見他沒反應,復又挪上去親了下,再離開,他還是沒醒。榮嫿想了想,再次貼上他的唇,學著他,撬開了他的唇齒。

江淮睡夢中隱隱感覺到,睜開眼,便見榮嫿合目在他眼前,唇邊漫上一個笑意,再次閉上眼,手臂箍緊她的月要,翻身換了上去,稍離她的唇,啞聲道:「大清早親我是有代價的。」

榮嫿正想問是什麼代價,卻已被他再次堵住唇。

榮嫿回想起曾經在岐州的那幾天,他說什麼聖卿王要送他幾個美人雲雲的話,現在她才知道,成親後兩個人會親密到什麼程度。當時她還想,沒事呀,別讓她費事就行,現在……嗚嗚嗚,她決不允許江淮和旁人像現在和她這樣。

等準備起來的時候,已日上三竿。榮嫿動了動身子,骨架像被敲散了一樣,隻想躺著不起來。一時心下不由感嘆,幸好他心疼自己,新婚當夜沒做什麼,不然就這樣,第二天坐馬車,她肯定會痛苦的想死。

江淮見她起不來,便道:「你躺著,我去喚人傳飯上來,再……嗯……」

江淮伸手斂一下她額前碎發,這一觸即碎的模樣真叫人心疼,可偏生還牽動他心間隱秘的念想,想讓她更碎一點兒。江淮忍住了,接著道:「再讓人給你送藥上來,我提前讓人備著了。」

江淮起身,想穿衣服,卻發現中衣中褲不在,修長的手握著自己的袍子,一時梗住。

榮嫿在他身後笑道:「哈哈哈,都在溫泉裡飄著呢,你也不早說,提前帶幾身換洗的衣服多好。」

江淮聞言無奈,看向她:「幸災樂禍知道嗎?你的不也在溫泉裡飄著。」

「唔……是……」榮嫿蹙眉編排道:「都賴你,昨晚衣服都放屋裡再下水就好了。」

「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到時候不跟我下水。」江淮隻能先將外袍套上。

沒了中衣,即便穿上外袍,衣領處一片堅實的月匈膛依舊清晰可見,再兼他散著頭發,和往日穿戴整齊的樣子相比,竟是有些風流不羈的紈絝意味。

穿好後,江淮對她道:「山月要的屋子裡有我備用的衣物,我著人送上來,你也先穿我的吧,你的我送去洗,等咱們走的時候再換上。這次回去,找人給你做幾套衣服,送來這裡備用。」

榮嫿應下,江淮捏捏她的臉,起身拉開小屋門,走了出去。走出院門,見他將一枚小鈴鐺掛在一條絲線上,輕輕一推,那小鈴鐺順著絲線就滑了下去,他便又走了回來。

榮嫿不由感嘆,這喚人真是方便呢。想著,便也從被子裡出來,想穿衣服,可堪堪坐起來,便覺難受的根本坐不下去,隻能側腿撐著,拿過一邊的雀翎裙自己套上。

她正係係帶時,江淮正好回來,目光往被褥掀開的榻上瞥了一眼,隨即唇邊又掛上笑意。

榮嫿伸手朝他伸出去,嘟囔道:「你看什麼?扶我一下。」沒看她這麼難受的。

江淮乾脆拉著她的手臂搭上自己脖頸,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示意她看床榻,湊過來在她耳邊道:「真正是我的人了。」

榮嫿順他目光看了一眼,便見榻上一片殷紅的痕跡,她也沒到月信的日子,難怪昨晚有一陣那麼疼,都出血了啊!嗚嗚嗚……

江淮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不由笑,對她道:「這裡不能總呆,潮氣重,我們去隔壁院子,我抱你去。」

說著,便一路抱了她,離開溫泉那間院子,從小屋旁的回廊裡,直接穿到隔壁,將她放在院中貴妃榻上,暖洋洋的陽光,正好透過樹的縫隙落下,灑在她的身上。

榮嫿問道:「這麼要緊的事,成親前怎麼也沒人教教我?我娘和我嫂子,一個字都沒提。」弄得她跟個小傻子一樣,什麼也不知道。

江淮握著她的手,低低笑了起來。榮嫿不解的看過去:「你笑什麼?」

江淮道:「其實有,成親前夜那兩個嬤嬤,就是去給你說人事的。隻不過……我提前讓人給了她們一筆錢,讓她們什麼也別教。」

話說完,江淮先下手為強,鉗住了榮嫿雙臂。

榮嫿掙紮不動,隻得道:「好啊,你故意折騰我的!」

江淮笑意越發明朗,握著她的雙腕不叫她動,側頭道:「我親自教,不必她們教的好?」

話音落,榮嫿頗有些琢磨意味的看向江淮,眼神裡滿是探問:「你也是頭回成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都知道?江淮,你莫不是在我之前,去過什麼勾欄瓦肆,和旁人有過吧?」

「怎麼可能!」江淮忙道:「我十四歲就去了舅舅家讀書,我舅舅那可是真正奉聖賢之言,知行合一的人。當初因著自家是商戶,和我外祖父鬧翻離家的。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怎會有半點不檢點之處?」

榮嫿這才放了心,也是,昨晚他好像也找了好半晌。這才重新問道:「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都知道?」

「這啊……」江淮鬆開了她的手,取下她發間一片落花,說道:「我大你四歲呢。而且我博覽群書啊,還愛賞畫,比如唐寅,我收藏了他的全集畫冊。」

榮嫿看過一些唐寅的畫,不解道:「他不是才子嗎?他的畫和我問你的有什麼關係?」

「嗯……」江淮道:「等下吃過飯,帶你去看。」說不定還能挑挑姿勢。

不多時,院外就傳來敲門聲,江淮忙俯身再次抱起榮嫿,一起躲進了屋裡,他倆今日這衣服穿的,委實不成體統,見不得人。

江淮抱著她站在門後,朗聲道:「進。」

榮嫿聽著院外,傳來不少腳步聲,一時摟著他的脖子,縮在頸彎裡,大氣不敢出。

江淮接著對外麵吩咐道:「飯菜都放在院中桌上,帶上來的衣服放在貴妃榻上。再去隔壁溫泉,將衣服收了送去洗。」

聽一名老嬤嬤的聲音恭敬應下,院中的腳步聲退了出去,隨即傳來關院門的聲音。

江淮這才重新抱了榮嫿出去,院中貴妃榻上已有幾套乾淨的中衣中褲,還有幾件夜裡換的袍子。

榮嫿本想過去吃飯,但奈何根本坐不住,江淮沖她一眨眼,便夾了菜在碗裡,側身坐到她身邊,促狹道:「躺著吧,我餵你。」

順杆爬誰不會,榮嫿立馬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下,張開了嘴,由他一口口餵飯吃。

吃罷飯,江淮回屋換上中衣中褲,重新穿好衣服,整理好儀容,方才回到院中。

見他已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榮嫿隻好低頭從他那堆中衣裡翻自己能穿的,拉開一件比劃了下,愣愣道:「江淮,你說我穿著你的中衣,會不會很像唱大戲的?」

「哈哈……」江淮聞聲笑了起來,隨後伸手取下她手裡的中衣,笑道:「夫人就這般穿著雀翎裙其實也不錯。」

也就是脖頸處少了些衣襯,更覺好看了。尤其是偶爾風拂過,可見裙下凝脂玉腿,當真賞心悅目。

榮嫿聞言,抬頭看了看江淮,他穿戴已和平時沒有不同,若是他陪自己一起也就罷了,隻讓自己這樣不規矩的穿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念及此,榮嫿看向他的眼睛,正色道:「你也脫了去!」

江淮聞言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才一晚上,他夫人已經這麼能耐了?

榮嫿從他詫異的神色裡,讀出了他古怪的意味,臉一下煞紅,急道:「我的意思是你陪我!」

說著,榮嫿還是覺得不對,拉了他的中衣蓋在臉上,躺了下去,找補道:「算了你愛換不換。」

江淮失笑,伸手扯下她蓋在臉上的中衣:「他們已經收衣服去洗了,晚上應該就能晾乾送過來。我這換來換去的麻煩,而且……」

見他欲言又止,榮嫿問道:「而且什麼?」

江淮將她攬了過來:「指不定都堅持不到晚上更衣。」

說罷,不等榮嫿反應,江淮抱了她起來:「帶你去看我的藏畫。」

進了他藏畫的房間,取了畫冊給她,榮嫿方才知道,唐寅還畫過些什麼,當真是大開眼界。於是這個下午,在滿桌淩亂的畫冊裡,便恍若畫中人。而她外頭隻套著雀翎裙,竟是更方便了他。

二人在山莊休息了三個晚上,第四天午後,待榮嫿身子緩過來些,方才一同返回潤州。

自小夫人二人去了山莊,陸湛和江氏便在老宅裡準備過日子擺宴的事,見他們一去三四天不回來,陸湛不由道:「淮兒真是不著家習慣了啊。」

江氏聞言笑,理解陸湛,畢竟那麼些年沒見兒子,便寬慰他道:「新婚小夫妻,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一去這麼幾天,指不定能給你揣個孫兒回來,由著他們去吧,以後能見著的日子還多呢。」

聽江氏這麼說,陸湛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些期待當祖父。便專心和江氏操持起宴會的事。

當晚榮嫿和江淮回來,在山莊呆了幾天,榮嫿基本已經不難受了,二人回家後,便和陸湛江氏一起,準備婚宴,並給自己家裡人整理院落,和江淮邊玩兒邊忙,居然也很開心。

兩天後,榮家舉家到潤州,榮嫿、江淮並陸湛、江氏,早已等在碼頭,船到,兩位長輩就先迎了上去。

因著榮廷仙夫婦年紀大,陸湛和江氏先上前行禮:「見過親家公、親家母。」

魏氏扶了江氏的手起來,笑道:「都是一家人了,這麼見外做什麼?」

江氏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見麵還叫魏姨的人,一下就成平輩了,還頗有些不適應,笑意格外討巧。

江淮叫來給榮廷仙準備的轎輦,扶了他上去,一行人便往家而去。

榮廷仙和魏氏畢竟年齡大了,一路走來,頗有些乏累,回去後便準備先歇歇,魏氏看了看江氏和自己兒媳婦齊氏,對她們道:「我們倆就先歇著了,你們年輕人去聊吧。」

江氏道:「成,那親家母你先歇著,晚飯時再著人來請你們,晚上準備了船宴,咱們去江上。」

魏氏和榮廷仙應下,回了房。

兩位長輩走了,陸湛伸手搭上榮陵肩頭:「國公爺,去喝兩杯啊。」

榮陵應下:「走!」然後把抱了一路的小孫子,交還給了榮崢夫妻倆。

江氏常年做生意,是花繁人,雖然和齊氏第一次見麵,但順手便攙了她的手臂,拉著她起了話頭聊起來。

榮憶跳到榮嫿身邊,哭唧唧道:「姑姑你成親後我好無聊啊。」

一旁的榮崢把小兒子抗上肩頭,笑道:「那就去求你姑父啊,讓他在族裡給你挑個好姑娘。」

「這個可以!」榮憶繞到江淮身邊,理直氣壯道:「姑父,做媒!」

江淮搖搖頭道:「我族裡怕是不行,再結親輩分兒徹底沒法兒排了。」族裡的適齡姑娘都和榮嫿差不多大,基本叫他哥,嫁給榮憶那又不得跟著叫姑父,徹底亂七八糟。

榮憶聞言嘆道:「早知道之前聽話成親了,現在姑姑比我小,都嫁人了。你們知道我這段時間在家裡多慘嗎?」

榮嫿看過去,好奇道:「多慘?」

榮憶兩眼瞪著天:「祖父祖母成天在院裡逗鳥,爹娘則在一塊玩兒哥哥的兒子,哥哥嫂嫂一塊忙活生意,隻有我!隻有我沒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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