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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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的江氏聽聞此言,轉頭看了看榮憶,忽然道:「我知道幾個商家的姑娘,得體又聰明,可能合適。」

榮憶兩手一拍,一副得遇知己的樣兒,追上去,攙到江氏另一邊,道:「姨祖母,我信你眼光!」

「哎喲……」一聽這麼大個少年管自己叫祖母,江氏一時心虛又不適應,轉頭看向齊氏:「國公夫人的小兒子嗎?」她是真不好意思和榮陵夫婦差輩兒的叫。

齊氏點點頭:「正是呢。」

齊氏對榮憶道:「找你姑姑姑父玩兒去。」

榮憶小聲兒應下,又跑了回去。榮憶走後,齊氏和江氏接著聊起了方才關於絲綢的話題。

下午,除了榮廷仙和魏氏沒出來,剩下一群人,在院中水榭裡喝酒玩行酒令,好不熱鬧。

而齊氏和江氏,邊聊邊玩兒間,基本就把兩家合作的事兒談妥了。江氏萬分的開心,這打今兒起,和榮家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往後這大越朝大半的財富,怕是都歸他們兩家所有,心情大好!

當天晚上,夜幕初上,一行人去接了榮廷仙和魏氏出來,一同去江上畫舫,賞江景,品夜宴。

第二日,江氏廣發請帖,第三日,榮嫿和江淮在江南的婚宴,正式擺了起來。

唯一的兒子成親,江氏旁係又大,再兼多年來合作的商戶官家也多,這一宴,足足擺了三天,榮嫿和江淮重新換了新人的衣服,這三天臉都差點兒笑僵。

至於江淮家那些旁係的親戚,榮嫿是一個沒記住。太多了,和他們榮家這種河東道獨門獨戶的土皇帝起家的相比,整個江氏真的盤根錯節,分工明晰,規矩嚴明。

三天後,婚宴散去,江氏收拾完殘局,便開始籌備起帶親家一家遊江南的事,整整一個夏季的行程,都被江氏安排的滿滿當當。多少年沒離開過京城的榮廷仙,心情眼可見的愈發開闊了起來。

江淮和榮嫿陪著一起玩兒了一個多月,等江淮婚假快到期的時候,二人便獨自返程回京,至於榮家其他人,全部留在江南,繼續跟著江氏遊玩兒,榮陵和陸湛多年生死之交,早就與親兄弟無異,呆在江南毫無陌生的感覺,反倒是有朋友在身邊,更開心了呢。

江淮走之前江氏千叮嚀萬囑咐,回京就讓他請辭,然後再帶著絨絨回江南,江淮無奈,隻得應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京裡傳來消息,鑄劍圖譜現身西南,已在當地民間廣為流傳,太子急著派人去找,可等找到的時候,基本已經被傳抄開,不出幾個月的功夫,大越朝遍地都是。

至此,鑄劍圖譜再與榮家無關,與皇家而言,對榮家也再無忌憚,有錢有能力,並且對國忠誠,於朝廷而言是不可多的一把好劍,對榮家隻有禮遇,甚至對於榮陵作為鎮國公遊歷在外,久不上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榮嫿和江淮回京後,江淮便依照母親所言,以孝道之名,向太子提了請辭。太子自是一萬個不願,有才有財,這麼好一個左膀右臂,他怎麼可能放過?

但江淮言及母親以性命相脅,孝道為大,太子也不得不同意。隻是他當真不願就這麼放了江淮,便依照他之前的功績,給了一個淮南侯,並給榮嫿正二品誥命,許他可以像鎮國公一樣隨意,但有召,必回。

於是,江淮正二品進去,帶著淮南侯出來。滿心裡都是嘆慨太子算盤打的精明,給他一個爵位,他就是朝廷的人,一旦國家有事,就得和榮家一樣,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

一個爵位,換一個移動的金庫,論做生意,還是皇家能耐。

江淮剛出宮門,就見自己的馬匹旁,多了輛江府字樣的馬車。他唇邊掛上笑意,走上前上了車,正見榮嫿坐在車中。

榮嫿見他進來,伸手扯過他深紫色的官服,貼進他懷裡,手攀上他的脖頸,問道:「我來接你,開不開心?」

江淮重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開心!」

說著,江淮將手裡的封旨遞給她:「正二品誥命夫人。」

榮嫿愣了下,接過封旨:「你不是請辭了嗎?」

江淮道:「辭是辭了,但又給了個淮南侯,明日早朝會宣讀。」

榮嫿看向他,喜道:「那以後就是侯爺了?」

江淮笑:「有個爵位也好,日後做什麼都方便些。」

江淮伸手握了榮嫿的手,拉到唇邊親親,問道:「事情都已辦完,我是自由身了,以後都是你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這話聽著倒像是剛才進宮去贖身了一樣。」榮嫿打趣了下,緊著道:「我們先在京城待一陣子,你不是給我買地了嗎?先給我找匠人,我把想法都給他們說了,讓他們修著,我們再去挑地方。」

江淮知道榮嫿惦記千歲湖那塊地很久了,便應下:「也好。那就聽你的,先在京城呆著。」

榮嫿抱住江淮手臂,枕上他的肩頭,一時心間滿是甜意。

接下來的日子,江淮找人能工巧匠,又定了吉日,千歲湖榮嫿心目中想了許久的宅子便開始動工。

倆人偶爾去看看,平日裡無事,就去兩家在京裡的商鋪看看,偶爾也喊了於朝朝夫妻出來坐坐。自從於朝朝幫榮嫿管了京中商鋪後,手裡有了錢,整個人狀態都和從前大不相同,和夫君的關係也慢慢有所緩和。

雖不知傅明赫是不是看到於朝朝有錢了才變的,但於朝朝也樂意他討自己開心,很多事便沒有細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開心過著。

在京裡呆了幾個月,榮嫿的宅子基本和匠人溝通妥當,便和江淮打算去蜀地走走。

可他們才收拾好行李,尚未來及離開,便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江淮以淮南侯的身份,再次進了宮,而榮陵和榮崢,得了國喪的消息後,便暫留家眷在江南,父子兩個輕裝簡行,緊著回京。

乾豐三十七年,帝崩。整整二十七的國喪之後,經歷一番波折,太子登基,改國號為聖卿。

但聖卿帝登基並不順利,宮中傳出宦官有意圖篡改遺詔的風波,聖卿帝登基後便要處置以易公公為首的閹黨,江淮則適時遞上好幾卷閹黨造成的舊案,其中就包括當年定國公府的案子。

聖卿帝順勢數罪並罰,除前朝閹黨,培植自己勢力,令平反諸多舊案。

聖卿元年,當年定國公一案沉冤昭雪,定國公府當年流放邊遠之地的家眷,尚在人世著,陸續回京。奈何隻剩寥寥數人,皆為定國公府之旁係,定國公爵位無人承襲,遂帝補償後,追封已故定國公及世子。

江淮和陸湛,皆無意再與曾經的定國公府扯上關係,便都沒有言及。江淮隻是私下找人,給定國公府尚在的人,安排了新的住處,並安頓了他們日後的生活,而他自己,並沒有露麵。

所有這一切做完之後,基本又快到一年中秋。

家眷都還在江南,榮陵和榮崢必是要回去的,而江淮和榮嫿還打算按照計劃,去蜀地,便先送走了榮陵和榮崢。

可二人才到金州,尚未來及換船,榮嫿便發覺自己月信遲遲不來。

這日清晨,榮嫿客棧裡,江淮則早早出門去準備船隻,榮嫿便對玉骨道:「玉骨……」

玉骨見榮嫿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夫人?」

榮嫿想了想,把手遞給了她,對她道:「你幫我把把脈吧。」

玉骨見榮嫿也沒有不舒服的樣子,不知為何忽然一臉沉重的要把脈。

玉骨疑惑著搭上榮嫿手腕,半晌後眸色微驚:「喜脈?」

榮嫿聞言笑了:「你問我?」

玉骨這才失笑:「我、我就是詫異了下,是喜脈!」

榮嫿聞言咬住了唇,臉頰一片緋紅。而就在這時,外頭廊上傳來江淮的腳步聲,不多時,門被推開,江淮進來:「絨絨,船找好了。」

玉骨等人看了看江淮,自先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江淮走過去在榮嫿身邊坐下,拉了她的手,他似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對她道:「這次找的船應該要比上次的更好些,剛才在街上,看有買話本的,我倆等下要不要一塊去挑幾本路上看?還聽說當地有些特色糕點,要不要買些……」

「江淮……」榮嫿打斷他。

「嗯?」江淮看向榮嫿,靜靜望著她的眼睛,等她說話。

榮嫿抿了抿唇,對他道:「我……好像是有身孕了。」

「啊?」江淮聞言愣了下,隨即眼裡喜色更加濃鬱,問道:「玉骨診過了?」

榮嫿點頭,得了肯定。江淮臉上綻開一個笑意,往前挪了挪,從她身後抱住了她,手蓋在她的小腹手,隨後側過頭來看她,又親親她的臉,說道:「就說呢,我那麼勤奮,早該有了。」

不出意外,江淮又挨了榮嫿一巴掌,他忙扣住榮嫿手腕,固定好:「夫人別動氣!現在可不能動氣!」

榮嫿道:「那要是現在這樣,我們還能去蜀地嗎?我有些怕……」

江淮神色認真了起來:「先回江南吧。你娘、我娘還有你嫂子都在,她們經驗豐富些,總比我一個人在你身邊強。」他得從她有身孕開始,就給她一個安全的環境,讓她從頭到尾平平安安的。

榮嫿撇撇嘴:「之前白看那麼多關於蜀地的書了。」

江淮失笑,撓了撓她的下巴,說道:「這次回去,我們搬去山莊住,而且要秋天了,山莊的秋景也很美。」

想起江淮那個漂亮的山莊,榮嫿心情好了起來:「那可以!」

江淮又道:「我還可以去找好多戲法兒藝人,每隔幾天就來山莊裡給你解悶。」

「嗯!」榮嫿重重點頭。

江淮摟緊了她,對她道:「讓兩位娘,還有嫂子他們都來山莊住,你想玩兒的話,就跟我娘出去,我也會陪你一起去。」

這麼一聽,榮嫿忽然就覺得回去養胎的生活也沒那麼無聊了,沖散了她心裡暫時不能去蜀地的失落,她起身笑道:「那我們現在就回江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裡人。」

江淮起身,牽住她的手:「好!」說罷,目光不由下落,落在她小腹上,心間頗有些期待,不知是會像他多一點,還是像絨絨多一點。

而就在這時,江淮忽然意識到什麼,頗有些愁苦的看向榮嫿。榮嫿見他這種神色,不解道:「怎麼啦?」

江淮走上前攬住她,在她唇邊道:「到孩子出生前,怕是……」

榮嫿臉頰微紅,猶豫許久,伸手抱住他的脖頸,湊到他耳邊道:「上次回江南的時候,在船上,你……就……我也行。」

江淮聞言愣住,隨後笑開,這大概是自成親以來,她對自己說過最大膽的話了,一時心情不由更好。

江淮扶了榮嫿下樓,一同往碼頭走去,隨行等人則先一步將行李送了上去。

江淮送了榮嫿上船,讓玉骨好生照看,自己則去買原本打算和榮嫿一起去挑的那些東西。

小半個時辰後,江淮回來,將東西帶上船艙,跟船家溝通了下改行程去潤州的事,等船開拔後,便回了榮嫿身邊。

榮嫿剛有身孕,正是嗜睡的時候,剛進船艙沒一會兒,就回榻上睡了。江淮則一直在她身邊看話本陪她。

一直到傍晚時分,榮嫿方才轉醒,睜眼便見江淮靠坐在自己身邊,挪了挪身子,趴上他的腿,說道:「我睡了好久嗎?」

江淮見她才醒,心間忽像被針紮一下,輕撫她的臉頰,心疼道:「夫人辛苦了。」

榮嫿聞言,立馬順杆兒爬了上去:「是辛苦,你讓樓下給我準備好吃的了嗎?」

江淮失笑,從榻上起來,說道:「正在準備,來……」江淮朝她伸手:「帶你出去透透氣。」

「嗯。」榮嫿將手遞了過去,跟著他出了船艙,一同站去了船頭。

江風清冽,再兼夕陽漫天飛霞,景色極美。

榮嫿深吸了一口氣,靠進他的懷裡,說道:「江淮,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我和榮憶偷偷去瞧你的。那天我倆在街對麵的茶館裡,看著你放值回來,走在道上,穿著官袍,我一眼就看上了你。」

江淮皺皺眉,無奈:「原來那麼早就偷偷見過我,可惜那時喜歡的隻有臉和狀元身份。」

榮嫿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扌莫了扌莫鼻尖:「那時候見你,我絕對想不到,後來會和你像現在一樣,站在這裡看江景。」

江淮親親她的臉:「我第一次見你,是在武定侯府。你和於家姑娘吵架的時候,我就在湖對岸。」

那時候他也想不到,他會這麼這麼愛當時那張揚的少女。

榮嫿挑眉道:「那看來是你先見到的我。江淮……」

榮嫿轉頭看向他:「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吧?」

江淮笑,復又將她抱緊了些,說道:「自然,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像你一樣,與我共享人生。」這一點,他在皇帝當年給他塞美人的時候就看明白了。

江淮彎月要,臉頰貼上她的臉頰,嘆慨道:「隻這一世和你在一起,都感覺不夠……」

榮嫿看著遠處似火的夕陽:「可這一世能遇到你,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已是很好了,之前險些氣走你,想想都為那個時候的我捏把汗。」

江淮笑:「不用後怕,因為我根本舍不下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你在一起。」

是啊,真正愛你的人,無論如何,都會想法子到你身邊。沒有辦法會想辦法,沒有理由,也會為自己找理由。

她現在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沒有道理。哪怕現在江淮一無所有,哪怕他跌進最低處,他再也不能給自己買好看的鐲子,再也不能滿足她奢侈的願望,她也還是想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去牽住他的手!

如此想著,榮嫿安心的靠進了江淮的懷裡,握緊了他懷著自己月要的手。

開闊的江麵上,似火的夕陽染紅天與水,大片的火紅籠罩著江中的船,亦燃在船頭上那一對人影上,燦爛的、絢麗的,往那遠方而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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