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落入江依的懷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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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溪僵在原地。

下意識回絕:「不去。」

為什麼從來沒給過她愛,卻在她好不容易從小鎮考出來、過上屬於自己的生活後,又讓一切卷土重來。

嘴唇蠕動,卻什麼話都講不出。

她隻覺得那日陽光盛大,在春日裡莫名露出夏天的晃眼,在人眼前蒙一層光暈,好像能瞧見她媽媽往水裡走的背影,不回頭。

這時,一隻溫軟的手從旁牽住了她。

「我和她一起去。」江依清婉的聲音傳來。

老人看向她:「江小姐,我記得你是葉總……」

「她不是。」鬱溪清晰否定,緊緊回握江依的手:「她不是葉行舟的任何人,是我女朋友,我未來的妻子。」

******

待老人點頭,二人上車。

緩緩駛向的別墅,低調庸雅,看起來和葉行舟又是不一樣的氣度。

更有底氣。

穩穩停在門口,西裝男下車,恭敬開門:「請。」

步進去,清雅蘭花,古韻字畫,數隻青花鳳紋瓶,不甚在意的插著幾叢梔子。

鬱溪並看不懂這些,隻能從江依的神色中,意識到這些東西價值幾何。

「江依?」

兩人一起抬頭。

溫涵空站在那裡,淡露笑意:「沒想到你會一起來。」

江依的神色並不十分驚訝,點頭:「我陪鬱溪。」

「讓鬱溪去跟爺爺談,我帶你去喝茶。」溫涵空慢道,透著股悠然:「我最近新得了些好茶葉,你應該會喜歡。」

溫遠讓她們年輕人說話,自己已走進書房去等鬱溪。

江依:「等等,我跟鬱溪說兩句話。」

溫涵空從容笑了下,一指:「那邊有個小陽台。」

江依帶著鬱溪走過去。

花園裡都是老樹,遮天蔽日,在這陽光熾熱到詭異的一天帶來清涼。前廳也有梔子,但那和江依身上的梔子香是不一樣的。

體溫催生暖意,柔柔包裹過來。

江依輕挽額邊發:「叫你來,是把我所知道溫家的情況告訴你。溫遠是國內地產界的龍頭,生意開始得早,到現在如你所見,攢下了這樣的家產。」

「錢多了,勢力厚了,觸手就伸到方方麵麵,據我所知,葉行舟也要讓溫家好幾分,不是一個等量級。」

「跟你說這些,是為了讓你心裡有個底。」她捧起鬱溪的臉,指腹輕擦過額角縫針留下的疤痕:「別看見這樣的陣仗就被嚇到,說穿了,不過就是錢和勢,你若不貪,他們也不能把你怎樣。」

「所以,小孩兒。」江依挑唇的時候柔似春柳,柳是折不斷的,透著韌:「無論溫老先生跟你說什麼,按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

「我在這兒等你。」雲映在她臉上,變成風,雲淡風輕的意味,好像十七歲時候,她也曾這樣跟鬱溪說——

「小孩兒,想做什麼就去做,姐姐給你兜底。」

******

鬱溪定了定神,被人引著往書房走。

溫涵空站在樓梯上等江依,做飯阿姨正在跟她說:「上次訂來的燕窩,品質不太好,細細碎碎沒法吃。」

換來她淡道:「扔了就是,一口吃的而已,不是什麼要緊事。」

鬱溪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溫涵空第一次出現江依身邊,就引起她好大一番在意。

因為溫涵空身上,有股氣定神閒的勁頭。

溫涵空可以輕描淡寫的說:「一口吃的而已。」

刺得鬱溪想笑。

就為一口吃的,她小時候還要到表弟碗裡去搶,不然的話,她知道正長身體的自己深夜會被餓醒,然後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原來自卑是根紮進心底的刺,隨不好的童年長進肉裡,不是長大後買幾件好衣服、卡裡存多少錢就能剔除。

溫遠坐在巨大的黑檀木書架之下,像儒雅君王,仍帶給人強烈壓迫感。

招呼她:「坐,喝茶麼?」

又是茶。

鬱溪直道:「我喝不懂茶,想來你找我,也不是喝茶的。」

溫遠帶著點笑意,那神色卻分明對鬱溪急躁的性子並不滿意。

「我的確有事想跟鬱小姐談。」

遞上一張照片:「這是我兒子,二十三年前,在一場滑雪事故中去世了。」

鬱溪沒接,心裡已明白了七八分。

照片上的年輕男人,有雙跟她一模一樣的眸子,黑白分明,清冷倔強。

果然溫遠道:「上次我外孫女溫涵空,跟鬱小姐有一次偶遇後,就起了疑心,我們想辦法拿到你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

「鬱小姐,你的確是我孫女無疑。」

鬱溪臉色很冷。

想辦法拿到她頭發,怎麼想辦法?理發店、用過餐的飯店、衣物乾洗店,並沒有事先來過問她想法,背後無所不用其極。

她反問:「是又怎麼樣?」

溫遠反而一怔:「鬱小姐,你不想回家麼?」

「為什麼我出生時,不在這家裡?」

「那是一個很復雜的故事了。」溫遠嘆一聲:「你媽媽是個很有天賦的藝術家,從小山村考出來,滿身的才華藏也藏不住,我兒子就是為她才華傾倒。」

「很快你媽媽懷孕,他倆打算結婚,可當年,他們都年少氣盛,又都是藝術家性子,免不了爭吵,加上你媽媽又覺得,我們這樣的家庭,會給她太大壓力,束縛她自由。」

「所以,她跑了,沒人知道她的去向,我們找了她多年,直到我兒子去世,仍是一無所獲。」

「可這麼多年,我們也沒有忘了你們,阿涵一見到你,我們立即著手安排親子鑒定。」

鬱溪笑了聲:「這話說得太假。」

「若真想找我,我為航天院拍的那些照片掛得滿街都是,何必等到溫涵空見我?」

溫遠頓了下:「鬱小姐,我們這樣的家庭,也自有苦衷。」

「如果你隻願說這些場麵話,」鬱溪無論坐在哪都挺背直肩,像棵剛直的樹:「讓溫涵空來跟我談。」

溫遠思忖後妥協:「也好吧,也許你們年輕人更好說話。」

坐到溫涵空茶室,堅持讓江依留下。

開門見山問:「為什麼突然想找我回來?」

如果不是溫涵空主動,完全可以把偶遇她這事按下不談。

溫涵空瞥她眼:「你戒心重,像野獸自保的本能,我跟你說實話,你反而更好接受。」

「是這樣,溫家太爺快要去世,外公生意做得再大,跟整個家族財產比也是九牛一毛。事關遺產分配,偏偏我們這位太爺,不喜歡商人,倒喜歡學者,你說找你回來是不是正好?」

「你隻需做一件事,就是改回姓溫,然後去陪伴老人家臨終一段時日,拿到遺產回來分配,我有多少,你就會有多少,絕不因你這些年流落在外,或者你媽媽其實沒跟我舅舅結婚,而有任何偏袒。」

「你怎麼說?」

鬱溪望著桌上茶具,微微透光的清透材質又不知價值幾許:「我想問個問題。」

溫涵空理理中式長衫衣角,在膝頭鋪平:「好,你問。」

她端著氣定神閒,料想鬱溪問的一定是遺產價值幾何。

那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數字。

不想鬱溪開口:「當年我媽為什麼離開溫家,你知道內情麼?」

溫涵空搖頭:「沒什麼內情,年輕愛侶之間總容易有齟齬,再加上你媽那性子,你從她的畫裡也能看出來吧。」

「你見過我媽的畫?」

「我怎麼會沒見過釉邇的畫?」

是了。

現在想來簡直昭然若揭,釉邇,諧音「有耳」,組合起來,可不就是一個「鬱」字?

難怪她每次見釉邇的畫,都覺得雙目刺痛,那些過分濃烈的色彩,曾在童年一次次沖撞她幼小的心。

「啊。」旁邊江依一聲低呼。

鬱溪搶上前,按住她鮮血淋漓的傷口:「我帶你去醫院。」

江依本在聽鬱溪和溫涵空說話,大抵不願打擾,低頭開始削一顆蘋果,不知怎麼走了神,切出好深一道口子,創可貼根本止不住血的程度。

「別去醫院了。」溫涵空拿起手機:「家庭醫生住得近,我打電話叫她過來。」

她找來張乾淨毛巾交給鬱溪,鬱溪按在江依傷口上,茶室一時間默默無話。

家庭醫生趕來的很快,看了眼江依的手:「快跟我過來沖洗。」

鬱溪跟著站起:「我陪你一起。」

江依另一隻手柔柔按在她肩頭,反而像在安撫她:「我自己過去,你把該聊的事聊清楚。」

鬱溪從溫家出來的時候,江依包紮好了手站在花園等她。

天近黃昏,溫柔的不是暮色,是江依本身。

鬱溪心裡亂,走過去,貪婪嗅她身上的味道,又關心她的傷:「疼麼?」

江依晃晃裹白紗的手指:「看著嚇人而已,止了血就沒事。」

「我帶你回去休息。」

牽起江依的手往前走,卻被反向力道拖住:「不忙,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戴上口罩,在暮色掩護下打了輛車。

沒想到來到一住宅小區,下班行人拎著水果蔬菜,手裡牽著孩童笑鬧不休,鬱溪剛從那不見天日的老式別墅出來,內心惶惶然生出割裂感:「這是來找誰?」

「你一會兒就知道。」

江依心裡有明確地址,帶她乘電梯上樓,按響門鈴。

來應門的溫和女人,懷裡抱著個五六歲小女孩,手拿一兔子玩偶,「外婆」、「外婆」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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