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獲得【學習資料】(1 / 2)
關於舒星剽竊一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舒星爸媽沒法再托任何關係,她獲得應有懲罰,前途盡毀。
網上攻擊江依「物化女性」的那群人,少了舒星這個幕後推手,氣勢漸弱,加上倪未蓮去航天院大領導麵前拍桌子,江依的角色終於被保留下來。
鬱溪跟在倪太後身邊低眉順目:「我去你家拖地,還幫你澆花。」
「少來。」倪太後覺得自己功德圓滿,背著手得意洋洋用眼尾瞟她:「你多給我整兩艘航天飛船上天,比什麼都強。」
她拉著鬱溪的手,拍兩拍:「你說你手這麼不巧,我是真不敢把我家小花園交給你啊,夏老師非得罵死我不可。」
鬱溪:……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去食堂幫大媽包包子,也惹來一陣嘖嘖:「咦——你這娃的手怎麼這麼不巧?」
「手速不夠快,動作又不夠靈活,怎麼包出薄皮大餡十八個褶?」
她的示範動作看得鬱溪眼花繚亂,自己又動手跟著學,才發現這真是一門苦差。
她額頭漸沁薄汗,對著手中麵皮用心感悟。
賀其楠溜來探班,指著一堆要上蒸鍋的包子:「我一看就知道哪些是你包的!」
鬱溪:……
她沉默去幫大媽搬蒸包子的籠屜,除了腦子好,力氣大可能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賀其楠背手跟在她身後:「你求我,我就去讓賀院免了你這苦差。」
「求你?」鬱溪嗤一聲。
「那這樣,」賀其楠妥協一步:「你說一句『賀其楠你真聰明』,我也能去幫你求情。」
悄悄掏出手機,一副要錄音的樣子。
鬱溪冷臉拒絕:「不要。」
「那我不錄音。」賀其楠收起手機:「你就說給我一個人聽聽,讓我快樂一下就行。」
鬱溪還是拒絕:「不要。」
雖然也有不願對賀其楠服軟這個原因,但更重要還是,她覺得包包子還真是磨人性子的一件事。
力道太大太小,節奏太快太慢,都不行。
她就每天趁工作之餘去食堂打卡,端午節還主動申請去包粽子。
沒想到手還是不夠巧,拎了三兩個自己包的粽子回江依的出租屋,一煮,米都漏出來。
她撈出來,對著那堆粽子犯愁的時候,玄關傳來響動。
她別別扭扭走過去:「端午安康。」
江依換完鞋,一撩垂在肩頭的長發:「小孩兒,端午安康。」
她們有段日子沒見了,航天院獲賀章批準的新項目上馬,鬱溪留在院裡拚命。而江依的電影早已拍完,她對導演工作向來有興趣,便跟了導演組每日學習。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空的時候,回來洗澡睡覺,忙的時候,在剪輯室趴一夜也就算了。
這次相見,鬱溪覺得她又清減了些,但不是以往在邶城那種頹敗,臉龐線條利落漂亮,配著她明艷大氣的五官,有種令人心動的美。
鬱溪忽然想到,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聽組裡那幫小兔崽子在議論網上一道問答:「找個天仙似的女朋友,常常相見,還是會不停被她美到麼?」
她在心裡給出肯定答案:會。
跟在江依身後,看她纖長的身姿,倒杯熱水給她,感受她凝脂的指腹擦過自己手指,站在燈下呆呆看她喝水,把玻璃杯放回茶幾時眨一下眼,長睫似蝶羽,把帶初夏花香的光漏進瞳仁。
那些細節化為電子,叫囂著在她心尖碰撞,一陣酥麻感覺竄過全身。
江依眼神輕移,鬱溪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茶幾邊放著她用過的指甲刀,因急著去煮粽子沒來得及放回原處,這會兒剛一見麵就被看到,未免顯得自己太過急迫。
所幸江依被廚房溢出的香氣吸引走注意,趿著拖鞋往裡走:「煮了粽子嗎?這麼香。」
鬱溪反應過來:讓江依去看她的粽子,實在也不算什麼好事。
虧她還誇下海口,對江依說她親手包了「不得了」的粽子。
她攔得太遲,江依已對著那漏米鬆散的粽子笑得打跌:「這就是你『不得了』的粽子?」
她垂頭喪氣扌莫出手機:「點外賣吧……」
江依卻輕拂她手:「要吃。」
「點什麼外賣呢?要吃你……」
鬱溪愣愣站在燈下,看江依一張近乎素顏的臉,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仍是透著風情,若在什麼舊時故事裡自畫中走出,便是能奪人魂魄那種。
心髒砰砰,慨嘆於姐姐的直接,分明以前的直球選手是她不是嗎?
原來心上拴住沉甸甸的重量,人總會變得束手束腳,大概要修煉到江依那妖精段位,才能變得遊刃有餘。
瑩白的下巴在燈下發光,誘惑人伸指去挑,手指蜷了兩下還沒醞足輕舉妄動的勇氣,就聽江依悠悠道出下半句:「……包的粽子。」
不是「要吃你」,而是「要吃你包的粽子」?
鬱溪愣在原處眨兩下眼,不知是她沉浸在江依的美裡,讓每一瞬停頓都無限拉長?
還是她心裡本就藏了沒羞沒臊的想法,每一個不相關的線索都能被當作信號?
偏偏江依還伸手觸了下她臉頰:「熱麼?臉怎麼那麼紅?」
她連連搖頭,躲開江依的手。
好在江依注意力全在粽子上,趁著熱氣往外麵餐桌上端,還回首叫她:「不來吃?」
語氣裡些微的雀躍,是真的期待。
鬱溪心虛起來:「不會好吃的,就是普通的鹼水白粽……」
她說這粽子「不得了」,無非是想聽江依誇她一句「手巧」,現在已經露了怯,心裡怕再出糗,恨不得把期待值降得越低越好。
江依卻很買她的賬:「我從小吃最多的就是鹼水白粽,蘸白糖,美味得很。」
又掐把自己的月要:「最近瘦了些,就算把你包的幾個粽子都吃完,也不算過分。」
「哦,對了,白糖。」鬱溪轉身回廚房找調料盒。
找到空空一個糖罐,不免沮喪。
這段時間兩人都忙,沒在家做飯,什麼時候糖沒了也不知道。
匆匆往玄關方向走:「我去買。」
江依拉她一把:「別去了,太折騰。」
小區門口超市關門得早,這會兒要買,得走好一段路去更遠的超市。
她倒不是怕麻煩,隻是這距離遠近尷尬,打不到車,走路往返又太耗時間,現在已經晚了,再買糖回來拖得更晚,又怕對江依胃不好。
猶豫之下,更覺得懊惱——還是她太粗心了,她回家比江依早不少,要是早點想到,也不至於現在難辦。
江依拖著她手,像拖著一隻不辨方向的莽撞風箏:「糖而已,有什麼要緊?粽子本身好吃就夠了。」
是嗎?她將信將疑被江依拖到餐桌邊,沮喪的心情又被隻有一雙的筷子所安慰。
她們現在親密如斯,連筷子都不分你我。
分明是交換唾液的不衛生舉動,在有心人眼裡卻變為感情佐證。
趁著熱氣在桌邊坐下,江依餵她一筷,又拈一筷到自己嘴裡。
米粒太鬆散,惹得江依伸手去接。
掌心在頂燈下都反光,她瞥一眼也被灼傷起來,江依的處處完美反而讓她難堪,白粽的寡淡滋味也讓人不快。
她悶悶的建議:「要不,還是別吃了。」
江依並沒放下筷子:「為什麼?」
「沒糖,不好吃。」
惹來江依一陣輕笑:「誰說沒糖?」
她站起來,在鬱溪的一陣不明就裡中,跨坐上鬱溪大腿,鬱溪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她捧起雙頰,對住一雙笑眸。
輕柔的口勿落下來,從唇角開始,一點點往唇瓣中心移,真像在吃一顆糖,舍不得咬碎,要一點點抿。
鬱溪心旌盪漾,心裡原來的那點不快像話梅糖外麵的那層酸粉,一吃之下唬人,實則是虛張聲勢,很快被更濃密的甜味殺得片甲不留。
江依由她摟著月要,扭身戳一筷粽子,餵自己嘴裡,又口勿上來分她一半,她粽子包得鬆散,過黏的糯米,此時卻發揮奇效,像把兩人的唇粘在一起,惹來江依笑問:「這樣吃夠不夠甜?」
鬱溪笑得眉眼彎起,平時的清冷疏離感全都消失不見,發現自己最初的那點別扭,不來自不夠好的粽子,也不來自臨時缺位的白糖,全來自兩人久別乍見的那一點點陌生感,總覺得江依不如她興奮。
自卑也是紮進心裡的刺,要一點點拔出,在江依的溫柔包裹中也沒那麼疼。
她像那種看起來凶惡、其實軟乎的小狗,鑽進江依懷裡不願意出來。
兩人黏糊一陣,直到江依淺淺打個嗬欠。
「瞧你那麼累。」鬱溪問:「片子剪得怎麼樣了?」
「今天剛剪到倪教授望向教室外的那一眼,我們有私心,時間拉長,配上音樂,有心人應該能瞧出背後故事的端倪。」
「要讓倪教授去看看麼?她肯定等不及了。」
江依搖頭:「我們商量之後還是不要,讓她倆的第一次觀影留到首映,更有儀式感。」
「也對。」她拍拍江依的背:「快去洗澡。」
等熱水蒸氣氤氳開,她脫光衣服不怎麼好意思的擠進去:「我幫你洗,好嗎?」
她性子偏冷偏硬,做起這種柔情的事來其實很不好意思,卻努力克服著害羞,赤條條把自己交到江依麵前。
她什麼都願意改,什麼都願意學。
江依看出她心思,笑著招呼她:「好啊,你來。」
洗頭對鬱溪是件麻煩事,仗著自己發質不錯,粗暴的搓兩爪完事,江依的一頭長發卻像她自己身段那麼柔,似蠶絲紡成的緞子,力道重兩分都怕碰壞。
一寸寸輕輕揉洗,又帶江依去客廳坐:「我幫你吹頭發。」
本來想著是鍛煉自己耐心的過程,沒想到卻一點不覺得煩,反而樂在其中的很享受。
洗發水香變成不見影蹤的隱形蝴蝶,吹風每吹起一縷發都像在玩撲蝶遊戲。
「你頭發怎麼這麼軟。」吹風的熱氣熏軟了聲音,低得曖昧。
江依卻沒聲響,輕輕往後倒,靠在鬱溪身上。
鬱溪好笑:「你這樣我沒法吹呀。」
偏頭瞧一眼,才發現江依竟是睡著了。
本想放過她叫她去睡,又想起濕著頭發睡覺容易頭疼。
就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動作再輕再柔,風力調到最小,一點點慢慢吹。
等前麵和側邊吹差不多了,又扶住她,繞到正前,讓她眉心抵住自己小腹最柔軟那一塊。
輕輕撥弄她頸後的發,一片烏發下,露出後頸最雪白那一塊,惹得鬱溪關了吹風仔細去瞧。
發根與脖頸連接處,竟有小小一顆痣,若不是讓江依這樣靠著她吹頭發,決計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