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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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睡得正酣,毫無反應。

寧奕馳側躺著,就那麼撐著頭盯著小姑娘看了好久,看著看著,忍不住伸出手在那肉嘟嘟軟乎乎的小臉蛋上輕輕捏了捏。

捏完輕笑一聲,似乎覺得很有趣,又捏了捏。好,這一下把小姑娘給捏醒了。

沈靈舟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看著他。寧奕馳趕忙把手收回去。

可小姑娘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是被捏醒的,看了他一會兒,伸著小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月要,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

沈靈舟跪坐在那裡,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把一旁趴著的小狗狗抱起來,起身往榻邊上走:「舟舟回。」

她要回去看看她家菘藍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寧奕馳坐起來,伸手掐住小姑娘的小胖月要,把她抱回來:「舟舟,跟哥哥說說,你昨日為何要把令牌藏起來?」

雖然知道小姑娘藏了令牌,和他們錯過那場山體滑坡,就是個巧合,可寧奕馳還是想問。

沈靈舟站在寧奕馳麵前,歪了下小腦袋,裝傻:「想哥哥。」

「不想哥哥出門,想哥哥陪你?」寧奕馳扌莫著小姑娘腦袋,柔聲問。

看了一眼世子哥哥的腿,沈靈舟點點小腦袋。

她還沒找到機會了解那山體滑坡到底有沒有發生,不過世子哥哥的腿好好的,還能抱著她到處走,那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的。

寧奕馳把小姑娘抱到腿上,捏著她長滿肉窩窩的小胖手:「好,哥哥忙完這幾日,帶你出去轉轉。」

沈靈舟忙點頭,大眼睛亮亮的。

集市上很熱鬧,賣什麼的都有,昨天著急忙慌的,她都沒好好逛逛。

城外的風景也很美,青山碧水,鳥語花香的,她就坐在馬車上瞅了幾眼,還沒看夠呢。

寧奕馳又問:「舟舟為何要跑?可是因為哥哥之前打了你的手?」

寧奕馳一提這,沈靈舟就想起這次找舅之旅,可謂一敗塗地,膽戰心驚。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沈靈舟小腦袋耷拉著,有些懨懨搖了搖頭:「舟舟回家,找舅舅。」

「……」寧奕馳沉默了片刻,語氣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舟舟,侯府就是你的家。」

沈靈舟搖了搖小腦袋,小奶音悶悶的:「不是舟舟的。」

非親非故,又退了親,她和鎮遠侯府之前,無非就是昔日爹娘的恩情在那維係著。

祖母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自己活著都夠費力氣了,沒精力管她。

世子哥哥以後總要娶妻生子的,過幾年她長大了要避嫌,不可能一直待在哥哥院裡。

雖說現在婚退了,她也不擋著二公子的路了,可鄭夫人,壓根就看不上她。

別管鄭夫人是怎麼上的位,可她現在就是侯爺的妻子,鎮遠侯府的當家主母,這裡是鄭夫人的家,不是她舟舟的。

在這裡,她絲毫沒有歸屬感。

可舅舅就不一樣了,舅舅是娘親的親兄弟。吃舅舅的,住舅舅的,花舅舅的,總是更理直氣壯一些的。

她還可以跟著舅舅學著做生意,等她長大了,就可以自己賺錢了。

所以,她還是要走的。隻是外麵的壞人太嚇人了,下次一定要準備更充分一些,不能這麼冒失。哎,想想就難。

見小姑娘坐在他腿上,低頭扌莫著小狗腦袋不說話,寧奕馳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姑娘這陣子受了委屈,又退了婚,站在小姑娘的角度想想,可不就會覺得這不是她的家嘛。

想到她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寧奕馳又想到自己母親也早早離開,心疼之餘,感同身受。

他伸手把小姑娘的腦袋按到自己月匈口上:「舟舟,等忙完這陣子,哥哥帶你去一趟舅舅家。」

據他所知,小姑娘舅舅現在的狀況並不好,可既然小姑娘這麼想去,那他就帶她去一次,免得她總惦記著。

等去過之後,她就會安下心來,乖乖在家待著了。

寧奕馳沒察覺到,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把小姑娘當成了鎮遠侯府的姑娘,覺得她就應該在鎮遠侯府裡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

他也沒意識到,等他帶著小姑娘找到舅舅,再想把人帶回來的想法似乎不太合理。

以前,寧奕馳和沈靈舟並不熟悉,他也從來沒有特別關注過小姑娘親人的情況。

所知道的那些消息,無非是從侯爺和老夫人那裡偶爾聽到的。

可如今,寧奕馳覺得應該安排人手去了解一下。

小姑娘的叔叔那邊,他雖覺事出蹊蹺,可事關重大,他們不在朝中,一時半會的也查不清楚。

但小姑娘的舅舅那裡,倒是可以派人先走一趟,看具體是什麼情況,能不能暗中使使力,把他撈出來。

如果能趕在他帶小姑娘去之前把人撈出來,小姑娘想必會高興吧。

沈靈舟沒聽明白世子爺他老人家說的是帶她「去一趟舅舅家」,也不知道世子爺他老人家是打算還把她帶回來的。

一聽世子哥哥居然說要帶她去找舅舅,她一下抬起小腦袋,驚訝又驚喜地看著他。

寧奕馳伸手扌莫扌莫她頭上小揪揪:「你乖乖在家待著,過陣子忙完,哥哥帶你去福州府。」

得到了確認,沈靈舟彎著眼睛笑了,抱著小拳頭拱了拱,聲音奶奶的甜甜的:「謝哥哥!」

嗨呀,早知道世子哥哥這麼好說話,她偷跑什麼呀。

兩個人說好了,沈靈舟安下心來,又張羅著走:「舟舟回。」

「好,我送你。」想著自己接下來也有事要處理,寧奕馳點頭。

抱著小姑娘下榻,給她把粉色的小鞋子穿好,抱著她就要走。

沈靈舟伸手指了指榻上的粉色布兜:「兜兜。」

寧奕馳輕笑一聲。一個破布兜這麼寶貝,先前氣跑的時候也不忘拎上。

覺得好笑歸好笑,寧奕馳還是彎月要,把布兜撿起來,給小姑娘斜著挎好。

沈靈舟把狗狗放進去,空出兩隻手,摟住了寧奕馳的脖子。

見世子哥哥皮膚白白的,還很細膩,沈靈舟用剛扌莫過狗狗的小胖手,在他臉上扌莫了扌莫。

一瞬間,寧奕馳覺得,這破布兜還挺有用的。

等在外頭的常山見二人出來,忙拿著封信上前:「世子爺。」

寧奕馳點頭:「我很快回來。」

腿長步子大,寧奕馳抱著沈靈舟,沒一會兒就穿過後花園,把她送回了小院。

到了屋子門口,把小姑娘放在地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進去吧,晚飯我讓人送到你院來。」

「舟舟走嘍。」沈靈舟揮了揮小胖手,轉身進門:「菘菘,舟舟來了。」

見小姑娘毫不留戀地轉身就進了屋,連句哥哥都沒喊,寧奕馳輕輕搖了下頭,說了句「沒良心的小東西」,也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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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藍正躺在榻上睡著,聽到沈靈舟的聲音,一下醒了過來,起身就要下地。

沈靈舟噔噔噔跑過去,伸手按住她:「菘菘躺。」

菘藍還是坐了起來,用好著的左手把小姑娘的布兜摘下來:「世子爺送姑娘回來的?」

沈靈舟點了點頭,問:「藥?」

菘藍點頭,笑著說:「先前大夫開了藥,常山叫人拿去廚房煎了送來,奴婢已經喝了。」

那就好。沈靈舟又伸手指了指菘藍吊著的右手:「疼?」

菘藍搖頭:「不疼,一點兒都不疼了,姑娘莫擔心。」

說不疼那都是騙人的,可菘藍不想讓她擔心,她就假裝信了好了。

沈靈舟避開菘藍的傷手,抱住她脖子,扌莫著她的頭,無聲安慰。

自家姑娘小小的一個人,自打好了之後,總是這麼懂事。菘藍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單手抱著小姑娘:「姑娘對不住,這次是奴婢考慮不周了。」

她跟世子爺認了錯,可還沒跟姑娘認錯。

沈靈舟小手扌莫著菘藍的腦袋:「不怪菘菘,舟舟錯。」是她起了要走的念頭,又是她張羅的。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沈靈舟鬆開菘藍,坐在了榻上。

菘藍又說:「姑娘,好在這次有驚無險,日後,咱們就在侯府先住著,等過幾年,咱們再想法子去福州府可好?」

菘藍真的是嚇怕了。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要是姑娘有什麼閃失,她可怎麼有臉去見姑娘的娘親。

想著世子哥哥答應她的事,沈靈舟本想跟菘藍說一聲,可礙於她這三兩句也說不明白,也就懶得說了,隻是乖巧點頭。

見小姑娘放棄了偷跑的念頭,菘藍長舒了一口氣。又給沈靈舟把兩個人剩下的錢算了算。

雇鏢師,租馬車花費最多,買的那一大包吃食和零嘴也都浪費了,但好在剩下的銀票都還在,兩個包袱也都拿了回來。

一想到兩個被丟出車窗外的包袱,沈靈舟就困惑了。

那小變態看著那麼狠,眼看著當時就要殺了她們了,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呢。

還有他怎麼會那麼好心的,還把她們的包袱還回來呢?

想了一會兒,沈靈舟也沒想明白,搖了搖頭不再想。

管他為什麼呢,人回來了,包袱也回來了,這就好了。

反正,她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那個小變態了。

想到這,沈靈舟又忍不住想,要是沒有遇到小變態搶車,世子哥哥追上她的時候,看她樂嗬嗬地坐在馬車上吃零嘴,會不會打她打得更狠?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呢。

哎,算了,都過去了,不想了。

菘藍愧疚地說:「姑娘,這陣子您的衣裳奴婢沒法給您洗了。」

沈靈舟住的院子,除了她和菘藍,還有兩個老實巴交得有些木訥的粗使丫鬟。

小院裡挑水擔柴,打掃衛生,養花種草這些粗活,都是這兩個粗使丫鬟在做。

菘藍隻管她和沈靈舟兩人的吃食,衣物。

原本衣裳也可以丟給粗使丫鬟去洗,可菘藍覺得自家姑娘的貼身衣物,還是她親自過手的好,就一直是她在做,她在洗。

原本當初,沈靈舟剛住進鎮遠侯府的時候,寧老夫人讓鄭夫人給她安排了不少伺候的人到這院子,婆子丫鬟的,加起來總共有十來個。

沈靈舟當時和寧正安定親時,本也沒刻意瞞著身世。

這門親事,還是鄭夫人極其引以為傲的,自然時不時地掛在嘴上提一提。

但凡鎮遠侯府待的久一點的下人,基本上都知道沈靈舟是京城正二品驃騎將軍—沈之淵的親侄女。

後來,沈靈舟的叔叔投敵的罪名定下,沈將軍在京城三族以內的親屬悉數被抓。

雖說隻是關押,並沒有立即問斬,但聖心難測,誰知道哪一天突然一道聖旨下來,全部拉出去砍了頭。

人心叵測,沈老夫人未雨綢繆,把沈靈舟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婆子,送莊子的送莊子,嫁人的嫁人,全都遠遠的打發了。

後來又從外頭仔細挑了兩個沒有家人老實木訥的丫鬟買進來,放在了沈靈舟的院子裡使喚。

寧老夫人和鎮遠侯更是下了死命令,整個侯府上上下下不得談論沈靈舟的身世。

兩個人的打算是先避避風頭,過幾年這事徹底塵埃落定,沈靈舟也大了幾歲,再給她物色幾個可靠的小丫鬟放在身邊,讓菘藍帶著教。

是以,至今為止,院裡那兩個粗使丫鬟,都隻自以為沈靈舟是二公子寧正安的小童養媳,而不知她的真實身份。

兩個丫鬟老老實實,每天隻管乾活。見她們也不用催也不用喊,每天早早地就把小院該乾的活全都乾利索了,菘藍也不怎麼太過約束她們。

她們乾完活,到點就去侯府粗使下人統一吃飯的地去吃飯,吃完飯就待在西廂房裡,繡繡花,做做女紅。

她們見到沈靈舟,也隻是恭恭敬敬福身施禮,喊一聲姑娘,從不多嘴,也不想著套近乎。

有一次沈靈舟在院子裡玩的時候,看到一個丫鬟在拾掇花草,她走上前去,拉住那個丫鬟的手,準備和她拉拉家常。

可那丫鬟卻緊張得直結巴,「姑姑姑」了個半天,也沒喊出姑娘二字,還急出一腦門的汗。

沈靈舟怕自己跟小丫鬟在一起呆久了,她改天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出蹦了,就放棄了找她們玩兒的念頭。

她看那兩個丫鬟乾活乾得都挺好的,洗個衣服肯定沒問題,於是拍著菘藍的手:「秋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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