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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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鬟,一個叫秋綠,一個叫秋紫,到沈靈舟這省事了,喊一個秋秋,全包括了。

菘藍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除了洗衣服這種需要兩隻手的,像給小姑娘穿衣服脫衣服,給她洗澡,哄她睡覺這些事兒,菘藍覺得她一隻手就可以完成,也不打算讓秋綠和秋紫進到正屋來。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外有人敲門:「沈姑娘,菘藍姐姐,奴婢是春福。」

春福是老夫人院裡的一等丫鬟,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多年了。

「春福姐姐,快請進來。」菘藍應道,起身下了地。

菘藍把拎著包袱的春福迎進屋裡。春福對沈靈舟福身施禮:「沈姑娘,老夫人聽世子爺說菘藍姐姐不小心摔倒,手摔傷了,就讓我到這院來,這陣子幫著照應些,等菘藍姐姐手好利索了再回去。」

沈靈舟一聽,就知道是世子哥哥去找老夫人說的。

一想也行,畢竟秋綠和秋紫兩個人原本就有活計,也很忙的。

菘藍一個手,到底是不方便。她這邊就不說了,菘藍自己洗個澡換個衣裳什麼的,就很難。

沈靈舟點點頭:「好。」

春福打量了一眼菘藍頭上的傷和吊著的胳膊,心道,這傷可不大像世子爺說的,做活計的時候摔倒摔的。

不過春福並未多言,隻是拎著包袱,規規矩矩在那垂首站著,等著沈靈舟幫她安排住處。

沈靈舟看向菘藍:「菘菘?」

「是。」菘藍應道,隨即看向春福笑著說:「春福姐姐請跟我來。」

菘藍把春福帶出去,安排在了西廂房兩個秋住著的隔壁房間。等春福放下包袱,又帶著她回來。

沈靈舟想起那天給老夫人提雞湯的那個丫鬟,於是問了句:「春、喜?」

雞湯的事兒,還有沈靈舟的小灰狗被毒死了的事兒,老夫人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知情,但春福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老夫人派春喜去莊子上查賬去了。」

春喜是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平時查賬這些事輪不到她,沈靈舟知道,春喜這是因為上次雞湯的事,被罰到莊子上去了。

哎。春喜也很冤枉,可她也犯了大意的錯。沈靈舟覺得,這些事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見小姑娘似乎關心春喜,春福又忙道:「等過了秋,春喜就回府了。」

還能回來,那就好。以前很多次,老夫人接她過去玩,都是春喜來接的她。春喜一向規規矩矩的,有時候還幫著菘藍抱一下她。好歹是個熟人了,沈靈舟並不想春喜過得不好。

可是,奇怪的。

老夫人連春喜都趕到莊子上受罰去了,為什麼鄭夫人那裡卻毫無動靜?

再怎麼說,那個蠢得要命的鄭雲嫻是鄭夫人她娘家侄女,她乾出了謀害老夫人這麼大的壞事,鄭夫人這個當姑母的,就一點罰都不用受的嗎?

哪怕就算她沒有參與,也絲毫不知情,可人總是她這個當家主母帶進府裡的,沒管好,就是她最大的錯。

要是讓她來說,這個鄭夫人才是最最應該挨板子的。沈靈舟皺了皺小眉頭。

不過這些大人的事,她一個娃娃也管不了。

既然世子哥哥答應她會帶她去找舅舅,那在那之前,她就隻管吃吃喝喝好了。

想到吃吃喝喝,沈靈舟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她忙伸手捂住。

她這肚子裡頭,是裝了一隻豬吧,不然她怎麼那麼能吃的。

春福開口:「姑娘還沒吃飯吧,奴婢這就去提飯。」

沈靈舟擺擺小手:「哥哥送。」

春福沒太明白什麼意思,求助的看向菘藍。菘藍解釋道:「世子爺會把姑娘的飯菜送來。春福姐姐去提自己的飯就好。」

各個房中一等丫鬟的飯菜,在廚房也是統一做的,不過和粗使下人在固定地點用飯不同,都是各自提回去吃。

春福應是,退了出去。

春福剛走沒多久,常山就把沈靈舟的飯菜送了來。

沈靈舟又吃了個肚飽月要圓,吃完趴在榻上,一邊看著花花吃,一邊等菘藍吃,

等一人一狗都吃完,她就把花花抱起來,往自己小肩膀上一抗,拉著菘藍的手去院裡遛彎。

遛了好幾圈,覺得肚子沒那麼撐,也沒那麼鼓了,兩個人才回屋。

春福收拾了碗筷,已經把菘藍晚上的藥取了來,菘藍道謝,端起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汁直接一口灌了進去。

沈靈舟跪坐在椅子上,兩隻胳膊撐在桌子上,兩隻小胖手托著小臉蛋,見菘藍一臉痛苦,喝完還想作嘔,沈靈舟呲牙咧嘴小臉皺巴成了包子,跟她喝了藥一樣。

秋紫和秋綠兩個人提了幾桶冷水和熱水進來,把洗澡水準備好了。

見菘藍手不方便,春福上前想幫忙,卻被沈靈舟拒絕了。

大家都是姑娘,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沈靈舟覺得,就她那一身的肉肉,除了她家菘菘,還是不要再讓其他人看到的好,怪丟人的呢。

在菘藍一隻手的幫助下,沈靈舟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裡衣,自己踩著小鞋子走到床邊爬了上去。

等菘藍也去洗澡,沈靈舟臉朝裡,背對著床邊坐著,把自己的小衣裳掀了起來。

伸著兩隻小胖手,在自己那圓滾滾的肚子上,肥嘟嘟的小胖月要上捏來捏去,捏來接去。

哎,舟舟不想做個小胖子,可舟舟餓啊!

---

世子爺寧奕馳剛吃過晚飯,喝了今日份湯藥,就被剛回府的鎮遠侯喊去了書房。

鎮遠侯寧淳,三十五歲,身材高大強壯,麵容俊美。

穿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鎧甲,一身風塵仆仆,臉上胡子拉碴,看著有些憔悴。

但要是沈靈舟在,肯定會說一句,帥大叔。

這位帥大叔現在臉色不大好看,鐵青鐵青,和世子爺生氣的時候如出一轍,有些瘮人。

肉眼可見,鎮遠侯此刻在生氣。

因為他的好大兒寧奕馳違抗了他的命令,沒等他到,在烏欒寨上就膽大包天提前動手。

雖說戰績不錯,大部分該抓的都抓了,該殺的也都殺了,為禍多年卻久攻不下的烏欒寨總算被剿滅。

可他一番拷問下來,卻發現,山寨上最可疑的兩個外來之人跑掉了。

當然,他生氣還有其他原因。

他精心訓練的精兵死了兩個,那些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心痛。

侯府的侍衛也重傷幾個,就連他那忤逆不孝的好大兒身上也被箭矢所傷。

而這些損傷,如果聽從他的命令,等到他到再動手,完全可以避免。

聽說射箭那人箭術刁鑽,要不是那混蛋小子一身好武藝,反應機敏,怕是就要交代在那山寨之上了。

他是想叫他老子給他收屍去嗎?混賬東西,真真是氣死他了。

等會兒那個逆子來了,他一定要狠狠踹他兩腳。

鎮遠侯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抬起手正想拍桌子,屋外就傳來了侍從的稟報:「侯爺,世子爺來了。」

「讓他滾進來。」鎮遠侯舉著巴掌怒吼,等穿著一身月白錦袍看起來乾淨儒雅的寧奕馳一邁進門,他一巴掌就重重拍在了桌上。

隻聽「哢」一聲,上好的,卻帶著幾條裂紋的紫檀木桌子就那麼,又裂開了一條縫。

這是父子倆常見的相處模式,寧奕馳已見怪不怪。

他神色如常,腳步未停,走到桌前一步之處,拱手對朝他怒目而視的鎮遠侯施禮,喊了一聲:「父親。」

鎮遠侯正準備張口訓斥,可一聽到「父親」,就愣住了。

什麼玩意兒?父親?他居然喊的是父親,而不是侯爺?

這混賬東西有多少年沒喊他父親了?每次見麵都是「侯爺」「侯爺」,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宛如麵對一個陌生人,聽得直叫他心寒。

鎮遠侯臉色緩了緩,隨即冷哼一聲:「我爬進棺材之前,居然能從世子爺口裡聽到一句『父親』,這太陽可真打西邊出來了。怎麼,犯了錯,怕挨揍,跑我這賣乖來了?」

寧奕馳默了默,再次拱了拱手,才說道:「並非。隻是兒子突然覺得,養孩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養孩子,你懂個屁的養孩子!」鎮遠侯又拍了下桌子,斥道。

嘴上雖這麼說,可侯爺那張胡子拉碴的臉上卻笑逐顏開,宛如春日燦爛陽光下開了花的仙人掌,又俊,又紮眼。

世子爺隻是最近帶孩子感觸頗深,再遇到侯爺爹,情不自禁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的種種溫馨時刻。

那時候他還小,娘親還在,侯爺爹經常會把他架在脖子上,舉過頭頂,教他練武,帶他騎馬……

隻是後來娘親慘死,一切就都變了。從那以後,他就沒喊過他爹了。

如今見到侯爺胡子老長,一臉疲憊,他突然發現,侯爺也會老。

罷了,既然侯爺這麼在意稱呼一事,那他就喊幾句吧。免得回頭等他老了,進了棺材,死不瞑目。

冷心冷性的世子爺,破天荒感性一回。卻不知,讓他免去了一頓好踹。

鎮遠侯寧淳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自己這突然抽風的好大兒,突然站了起來,繞過桌子。

寧奕馳以為他又要動手,下意識挪動腳尖,準備在侯爺抬腳的時候,像以前那樣,飛速撤走。

可沒想到,侯爺竟然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八仙桌邊的椅子上坐了:「兒子,來,跟爹嘮嘮嗑。」

寧奕馳被弄得一愣一愣。

父子倆坐在兩張椅子上說著話,如果忽略到隔在中間的那個桌子,可謂促膝長談。

大半個時辰過後,父子倆就山寨上發生的事情彼此交換了意見。

寧奕馳也解釋了自己為何提前行動,又為何提前下山,以及下山之後發現沈靈舟不見,追出去找,並把發現是從山上逃出來的兩個山匪劫持了小姑娘的馬車等事都講了。

鎮遠侯聽到小姑娘居然帶著一個丫鬟就敢往外跑,黑著臉一拍桌子:「夫人呢?夫人管著後院,兒媳婦兒都跑了,她不知道?」

寧奕馳知道,侯爺剛回府匆匆去見了祖母一麵,就喊了他到書房來,估計還沒人跟他說侯府最近發生的事。

見侯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寧奕馳猜到,祖母肯定也還沒來得及提。

寧奕馳沉默了片刻,起身,拱手:「父親,舟舟已經和二弟退了親,不再是您兒媳婦兒了。」

在鎮遠侯錯愕震驚的目光下,寧奕馳把鎮遠侯府最近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從五公子寧浩閒欺負小姑娘吃狗食,到後麵小姑娘挨餓,再到後麵鄭夫人娘家侄女企圖毒害老夫人意外毒死了小姑娘的狗,再到老夫人給小姑娘做主退了婚,言簡意賅,客觀冷靜地說了一遍。

鎮遠侯漆黑著臉,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猛地握拳砸碎了椅子扶手,隨後起身,腳步匆匆往外走,咬牙切齒:「毒婦!」

寧奕馳站在門口靜靜看著,直到侯爺的背影消失,他才抬腳往外走,語氣淡淡的:「常山,喊一句『父親』,也沒什麼難的。」

常山答:「本就沒什麼難的,這麼些年,就是您太強。」

寧奕馳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原來,告狀的感覺,還挺好。」

聲音太輕,常山沒聽清,問:「世子爺,您說什麼?」

寧奕馳:「我說小姑娘最近越來越會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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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侯正院,鎮遠侯寧淳邁著大步,臉色鐵青,氣勢洶洶就進了門。

鄭夫人忙驚喜迎了上來:「侯爺,剛才就聽說你回府了,我還算著還得好一會兒才能回來,怎麼這麼快的?」

「都給老子滾出去!」鎮遠侯沖著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震天怒吼,臉上的胡子跟著顫了顫。

丫鬟婆子們嚇得一哆嗦,急忙放下手裡的活,退了出去。翡翠走在最後,還體貼地把門關好了,隨後把眾人往遠了趕。

鄭夫人回想最近發生的事,心中不安,強撐著笑臉上前去挽鎮遠侯的手:「侯爺,許久不曾回來,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進門就大發脾氣?」

鎮遠侯抬手,一巴掌抽在鄭夫人臉上,抽得她臉一偏,嘴角出了血。

鎮遠侯指著鄭夫人怒罵:「毒婦!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有臉問我怎麼了?我娘都差點兒被你害死了!還有我寧淳救命恩人的獨女,放在我們家裡養著,就是讓你們母子欺負的?當我死了是嗎?」

鎮遠侯雖為武將,脾氣有些暴躁,可他在家從來不打女人。

鄭夫人跟了他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動手,還是打在她自己身上,頓時覺得顏麵盡失。

可也真的嚇到,捂著臉就哭著認錯:「侯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鎮遠侯氣得哆嗦,抬手指向門口:「你給我滾,立馬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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