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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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真一怔。

他在怕什麼?

言執低頭用右手做了個敬禮的手勢,然後放下,伸出小指在月匈前點了點。

對不起。

言真認出這個手勢的含義,掙紮的動作做了一半,停下了。

言執繼續做了一長串手勢,很用力:

你別生氣,我都可以改,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別不要我。

跟著,言真雙手都被他攥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但還不至於讓她覺得疼。

他不能說話,也不能打字,因為害怕一放手言真就會離開他。

他隻能用力打著手勢,不想嚇到她,可又怕她看不懂他的意思。焦急的少年就像隻手足無措的幼獸,胡亂揮舞著爪子。

言真從詫異到平靜,她安靜地看著他情緒激烈地表達著自己,然後慢慢冷靜下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那雙漂亮的黑眸裡有許多難言的復雜,可言真覺得,也許並沒有那麼復雜。

她想起外婆剛剛過世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有,親戚們商量著她今後的住處,可言真哪裡都不想去。她就想待在外婆的房子裡,那裡有她的味道,有她們的回憶。對那時的言真來說,有外婆痕跡的地方勝過一切。

言執也是這樣吧。

他在紅十字裡那麼忐忑,一定是在害怕她會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對他置之不理。他好不容易被她從孤兒院領回家來,一定不想再被丟在那裡,安全感對他來說勝過一切。

言真眨眨眼睛,細長的眼尾溢出一些溫柔來,她軟下聲調,「你先鬆手,我不走。」

他不肯,眉心倔強地皺起來,乾燥的掌心用力握了握。

言真不知道怎樣讓他放鬆下來,隻能盡可能地安撫他:「我不會再讓你回孤兒院去的,你放心。」

他似乎未能分辨這句話的重點,在看見她說出孤兒院三個字的時候,他眉心中間兩道淡淡的陰影逐漸加深,受傷的的神色再度攀上來。

他用一種即將被拋棄的姿態望著言真。

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此時的言執仿佛輕輕碰一碰就會碎掉的人偶。

言真完全忘記了他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那個騎在院長身上的少年是何等瘋狂,隻是被這樣一雙眼睛,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心腸根本沒有餘地地軟下來。

視線不受控製地陷進那片幽深的瞳孔裡,言真看見一股黑色的海水漫上來,當他身上淡淡冷澀的味道將她包圍,她甚至有些心酸。

言執的擁抱從試探到用力,低垂的眼睫在他眼下投出一片淡色的陰影,暗色的眸光隱約浮動著,鼻間是言真身上清幽的香氣,她軟得讓他必須用所有力量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將她狠狠折進懷裡。

他月匈膛細微的起伏與她錯開了頻率,呼吸之間,言真的手臂慢慢攀上他的後背,輕輕拍撫。

她用對小木那樣溫柔的聲調哄著他,「沒事,沒事。別害怕。」

裹在心髒上的藤蔓啪嚓一聲斷出一道裂縫,被塵封已久的地方忽然跳動著感受到了血液流過的溫暖。

言執偏過頭去,因極度的克製而顫抖的唇碰到她微涼的發絲,他有些貪婪得想要得到更多。

忽然!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滋生出的微妙曖昧。

言真驟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動作,她有些慌亂地抵住言執的肩膀將他推開,起身到陽台上接起電話。

「餵?」

陽台門敞著,夜風毫無顧忌地闖進來,經過言真身邊,將她柔軟的裙擺鼓動成波浪的形狀,在她裸露皙白的小腿處輕輕沉浮。

初夏的夜,風還是涼的。

可一切落在言執眼中,卻那樣溫柔。

懷中似乎還留著她嵌進來時的形狀和溫度,陽台上單薄的身影將他因那通電話而生的陰鬱不滿漸漸揮散。

五指漸漸收緊,他還沒有抱夠她。

這通電話很短,但言真花了五分鍾對著微涼的夜色平復心緒。

被言執抱住的時候,心頭掀起的波瀾劇烈到她差點不能呼吸。

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太奇怪了。

她不敢深想,也不知道往哪裡想。

深吸一口氣,再轉身回到客廳時,暖色光線下,她素白的麵容又恢復了以往的清冷與淡然。

右手悄然握緊成拳,在她坐下來的那一刻,言執身上的低氣壓霎時消散一空,下巴壓低,眼睛微微往上,他看著言真的模樣仍然安靜、溫馴,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言真眸光微微動了動,「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再把你送回紅十字。」

她說保證,言執眼睛一亮,喜色攀上眼角,他高興得再度想要靠過來,言真卻向後退開了。

兩人之間相隔不到二十公分,言真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喜悅變成困惑,還有一絲絲不解的委屈。

這張臉,配這種表情……

簡直就是犯規。

言真心頭發燥,麵上卻仍然不動聲色地淡聲道:「前提是,你必須告訴我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話音落下,言執眸光一暗。

作者有話要說:是誰愛死了病嬌弟弟!——是我!(超大聲!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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