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謀劃跑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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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徵鳴怔了怔,去握他的手:「你怎會這樣想……」

明睞側身躲開,他不想和陸徵鳴鬧的太難看,也不想再生氣了,對誰都不好。

於是起身走到床上,打算午間小憩一下。

陸徵鳴擰著眉正要跟上,就聽明睞冷淡道:「別過來。」

很奇怪,這次明睞沒說什麼威脅的話,陸徵鳴卻不敢再動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離開。

「鬆手。」

茶山花叢旁,明昭拉著蘇雲川的袖子,聲音哽咽:「師兄,明睞已經是帝妃了,你醒醒吧,他不會再回頭看你了!」

蘇雲川麵上沒有什麼情緒,看著明昭的眼神無波無瀾,重復道:「鬆手。」

明昭被這眼神一刺,下意識鬆開了手。

他永遠是這樣,溫和的目光隻會落在明睞身上,旁人對他而言,都和路邊的花草沒有兩樣,不值得看一眼。

可他明明不一樣的啊,他們自幼相識,為何他隻對明睞不同?憑什麼。

「師兄。」明昭倔強地看著他,「我心悅你,做我的道侶好不好?」

蘇雲川這次理都沒理,直接往前走去。

明昭大聲道:「你這樣子,帝君絕不會容許你接近明睞的,誰都知道你心悅他,隻有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蘇雲川腳步微頓:「這與你無關。」

蘇雲川不懂情愛,所以一直對明昭的靠近示好無動於衷,隻有在牽扯到明睞時,才會變得不一樣。

「怎麼無關?」明昭梗著脖子道,「你若是和我結為道侶,真正以兄長身份自居,或許還有機會進入帝宮。」

「少管閒事。」蘇雲川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聲音一如往常的冷淡,「你最好不要出去胡言亂語,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明昭急了,又去拉他:「可他根本不愛你啊,他從前癡傻也就算了,如今正常了,還成了帝妃,難道還要你去照顧他嗎?你看清楚了,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你聽不懂人話嗎?」他回頭,目光冰冷,轉瞬間,利劍出竅,架在了明昭的脖子上。

眼底滿是殺意。

明昭被嚇得呆愣在原地。

蘇雲川似乎顧忌著什麼,最終也沒有下殺手,隻道:「他從前跟我說,你是個好師兄。」

「但如今看來,是他錯了。」

說著,劍尖一轉,割斷了被他拉扯的一截衣袖,大步離開。

明昭脫力般地倒在地上,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

一道帶著蠱惑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你喜歡他,卻得不到?我可以幫你。」

明昭警惕道:「你是誰?」

那道聲音低低笑了一下,繼續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陸徵鳴找到蘇雲川的時候,他正在給明睞的茶山花澆水。

茶山花一年開一季,極不好養活,明睞一走多日,若無人打理,這花斷然不會開出來。

心機深沉。

陸徵鳴下了定論,開口道:「你不能去帝宮。」

「為何?」蘇雲川對著高高在上的帝君,神情也沒有半點變化,「他答應了。」

「我沒答應。」陸徵鳴緩步行至他身前,道,「我不想殺你,你日後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蘇雲川手緊握著劍柄,目光冷厲地看著他,如新出狼窩的狼崽子。

聲音堅定,帶著股莫名的執拗:「我要去保護他,誰也不能阻攔。」

陸徵鳴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他一遍,搖頭:「你太弱了。」

盡管知道麵前是一個棘手的對手,實力遠在他之上,蘇雲川還是沒有退縮,他拔出劍,眼神凶狠:「我要護著他。」

「就憑你?」陸徵鳴倏然抬手,蘇雲川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攥住,在半空中動彈不得,劍也被迫離手。

從有意識開始,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兩樣東西,一個是明睞,一個是劍。

可今日全都脫手了。

陸徵鳴看著他仿若瘋魔的模樣,聲音冷冽:「他不需要你保護。」

蘇雲川蓄力,額頭暴起青筋,雙眸倏然變得赤紅:「我必須保護他!」

那是他刻入骨髓的執念。

鼓風陣陣,沙石被卷起。

蘇雲川竟然重新拿起了劍。

隻是身體在強壓下顯得扭曲,下一瞬就要被撕碎一樣。

不知何故,陸徵鳴看著這一幕,突然就鬆了手。

這個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蘇雲川摔落在地上,以劍撐地,唇邊已因為內傷滲出血絲,模樣狼狽至極,但還是執拗地看著陸徵鳴:「我會變強。」

誰也不能阻止他,帝君也不能。

陸徵鳴默然,片刻後道:「口說無憑,新一屆的青雲大比即將開始,若是你能證明自己,便來帝宮。」

說完不等蘇雲川反應過來,轉身離開。

再晚半刻,他恐怕就要後悔。

在山陽宗,明睞始終沒有找到機會離開,隻得作罷。

但這一趟沒有白來,蘇雲川辦事靠譜,不僅換掉了命牌,而且悄無聲息地帶著月芽在山陽宗內布了通往魔域的結界,以備不時之需。

隻是蘇雲川最後望著他離開,卻沒有再提跟著他的事。

意料之中,明睞並不意外,他很感激他的幫助,但不知何故,心裡總空落落的。

許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吧。

一行人回去的時候沒有來時那般聲勢浩大了,行程也加快了許多。

許老頭最近潛心研製草藥,到了山陽宗連門都沒出過,回去的時候,終於弄好了。

他找到明睞時,他正在飛舟邊上看風景。

許老頭伸了個懶月要,趴在飛舟沿壁,見帝君就坐在不遠處打坐,兩人卻誰也不理誰,驚奇問:「還沒和好?」

「沒有。」明睞柔和地笑笑,「不想說話而已。」

他這幾日想清楚了,既然自己已經準備離開,那再為陸徵鳴的想法生氣就沒必要了。

他隻盼早日離開,不用擔心陸徵鳴會不信守承諾,也不用擔心他占有欲太強,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真的?」許老頭看他半晌,見他真的無動於衷,被溫暖的風一吹,甚至還翹了翹唇角,便知他真的不在乎了。

隻是心裡有多難過,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前些日子兩人如膠似漆,他還以為帝君表現得好,明睞或許心軟,不走了呢。

他搖搖頭,道:「你自己決定就好。」

陸徵鳴的耳朵動了動,心底突然一動。

決定什麼?決定什麼時候跟他和好嗎?

他起身正要說什麼,忽然察覺到飛舟前方有邪氣湧動。

是獸潮!

「停!」

陸徵鳴穩住飛舟,給飛舟罩上一層保護結界,對明睞道:「別怕,我去看看。」

前方正好是個山峰,獸潮從山峰下湧起,這很不同尋常,而且這獸潮仿佛有備而來,連陸徵鳴都沒有提前察覺到,就突然爆發了。

飛舟劇烈晃動了一下,明睞扒住飛舟沿壁,臉色發白。

他自來到修真界,已多次聽聞過獸潮,但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大災難。

飛舟之下,黑壓壓一片湧動的黑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山民,以及山上的一切生靈。

許老頭也嚴肅起來,他痛恨獸潮,卻也沒有貿然出去,眼下這種規模的獸潮,已是很嚴重了。

眼看著生靈被吞噬,明睞心中鈍痛,那不是悲天憫人的善,更像是從心底生出來的一種沖動。

他的嗓音不知不覺中已變得有些啞:「獸潮,到底是什麼?」

許老頭望著遠處的亂象,手指骨節捏的發白:「傳聞當年冥界之主欲屠天下生靈,引冥河水燃燒,放出十萬惡靈,要拖眾生入地獄,後神族以身殉道,降下甘霖,救天下蒼生,封印冥界惡鬼。」

冥界之主,神族,他莫名覺得熟悉,許是原主曾聽說過吧。

許老頭繼續道:「此後數千年,每千年有一次獸潮。所謂獸潮,並不是單指獸類,各種生靈都有,其中以魔獸最多。這些東西,便是當年被惡靈拖下地獄的眾生,他們受到詛咒,不可入輪回,亦不可解脫,隻能被神靈所滅。他們不甘的怨念化為新的惡靈,每千年都會在封印薄弱的時候出來,拖更多的生靈下地獄,如此循環。」

明睞震驚:「那些早已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本也是無辜的生靈?」

「是啊。」許老頭悵然道,「天道不公,眾生皆苦,誰又不是無辜的呢?」

明睞不知心底是什麼滋味,難道天道輪回,並非善惡有報嗎?那些無辜之人,又做錯了什麼。

許老頭拍了下他的腦袋,道:「你不必有負擔,殺了他們,才是解脫。」

明睞點頭:「他們這樣,也很痛苦。」

他們所在的飛舟離獸潮不遠,但發現獸潮爆發後就在後退了,盡管如此,還是有一波邪魔妖獸不知被什麼吸引,不顧阻攔,直沖著飛舟而來。

陸徵鳴化身黑龍,正在布結界,壓製獸潮,暫時無暇顧及這邊。

飛舟上的眾人立即將明睞圍成一個圈:「保護帝妃!」

月芽也擋在明睞身前,盡管他現在修為被壓製,但也不怕。

明睞修為不低,但沒有實戰經驗,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殺人,於是老實呆在結界裡不敢亂跑,可即便如此,那些魔獸也跟聞到了什麼珍饈美味一樣,沖著明睞湧來。

或許說是珍饈美味也不確切,因為明睞抬手釋放靈力時,那邪靈竟然立即灰飛煙滅了。

見此情況,其他邪靈非但沒有害怕退縮,反而更加洶湧地湧了上來。

防不勝防。

明睞立即釋放靈氣,淡綠色的靈力磅礴浩盪,邪靈觸之即死。

可那些邪靈無窮無盡,明睞的靈力卻並不充裕了,他的臉色逐漸發白,靈力消耗的太多了。

「主人!」

「明睞!」

「帝妃!」

眼見著明睞越來越虛弱,可這邪靈也越來越多,月芽和許老頭還有侍從們都被絆住腳步,無法支援。

幸好陸徵鳴回來了。

「阿睞。」陸徵鳴落地,化為人形提劍而來,千萬邪靈瞬間被滅,他將明睞護在了懷裡,「怎麼樣?」

「沒事。」明睞搖搖頭,仍咬牙堅持著釋放靈力,那靈力散開,覆在死去的邪靈身上,讓他們瞬間灰飛煙滅。

直到靈力快要耗盡,他才虛脫似的倒在陸徵鳴懷裡。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隻是本能驅使。

而陸徵鳴看著懷裡虛弱的連唇都沒有血色的明睞,忽然怒火滔天。

不知在氣獸潮逮著明睞攻擊,還是氣明睞不愛惜身體,明明有他護著,還要拚盡靈力。

所有的怒火轉化為滔天的殺意,陸徵鳴一劍封平山,將這次規模浩大的獸潮,徹底封印在崖底。

明睞原地打坐,恢復了些靈力,在陸徵鳴回來後,立即抓著問:「山上的生靈呢?」

陸徵鳴不想說話。

這種將天下蒼生放在最前麵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仙鶴就道:「山上還活著的生靈已經被我們的人送走了,您不用擔心。」

明睞點點頭,起身道:「帶我去,我可以救人。」

「你去做什麼!」陸徵鳴按住他,「我已經讓人派醫修過來了,這裡用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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