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卿卿倒是難得主動找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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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珠疑惑的注視下,慕雲卿輕聲笑問:「公主不解其意?」容珠嘴巴裡塞著布,自然無法回答,慕雲卿便自顧自地說:「也對……你貴為公主,久居深宮,所識之人也都非富即貴,自然不知這大千世界多得是外麵光鮮、內裡腐敗之處。」「京都之中有一個絕佳妙處,名曰樂香坊,不知公主可曾有所耳聞?」「那裡不比那些低等的勾欄院,多的是被家族牽累而流落風塵的大家閨秀,個個才貌雙全,慧比明珠,公主若去了那裡,倒也不算辱沒了你。」這番話氣得容珠臉色鐵青,牙關咬得很緊,竟似將口中布條當成慕雲卿了一般。可她越是惱怒,慕雲卿笑得就越開心。但很快,容珠就轉過了念頭,她心道,自己人就在京都,難保哪一日不會被相熟之人認出帶去兄長麵前,屆時她慕雲卿還能有命活下去?!此舉如此冒險,容珠料定慕雲卿定然不敢。想著她極有可能隻是在嚇唬自己,容珠怒色稍斂,不再被牽著鼻子走。觀她神色,慕雲卿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覺搖頭失笑:「當日在圍場,公主能想出請陛下給我和睿王賜婚的主意,我還當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卻是我高估你了。」「你覺得,你如今還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嗎?」「打從和親隊伍出城那一刻開始,大梁的三公主殿下就已經身處和親北齊的路上,而你,不過是一個恰好和公主模樣相近的人罷了,不會有人在意真相是怎樣的。」聞言,容珠臉色一變,嗚咽之聲更重。慕雲卿秀眉微挑:「還不明白?」「無論那個花轎上坐著的是何人,她如今都要頂著你的名頭活下去,否則一旦被北齊發現事情有詐,絕非個人能承擔得起,想必等隊伍進了北齊境內,公主身邊的婢女也會這樣告誡沈妙芸,好讓她乖乖配合。」「同樣的,今後你可以以任何人的身份活下去,唯獨不可以是三公主容珠,即便貴為皇帝皇後也不能再與你相認,打從你決定出逃開始,這就已經是一個涉及兩國邦交的大問題了,你不會還天真到以為,隻需要向皇後撒個嬌就一切萬安吧?」容珠整個人都僵愣住了。她的確把整件事想得過於簡單了,她是有考慮過一旦母後和兄長得知此事必會斥責她,但斥責過後他們一定還會護著她的,就像以往她每一次犯錯那樣。雖說替嫁一事有風險,可北帝又不知道真正的容珠是誰,隻要沈妙芸不說,一切自然無礙。見容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慕雲卿冷冷地勾了勾唇,忽然上前扯下了容珠口中的白布,動作迅速地往她口中丟了一粒黑乎乎的小藥丸。「咳、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放心,這藥於性命無憂,隻是讓你安靜些,別吵吵鬧鬧地驚動了人。」容珠未及細想慕雲卿話中的深意,正欲破聲呼救,卻發現自己忽然發不出聲音來了。她猛地瞪向慕雲卿,卻見她已經翩然離去,芳影無蹤。接下來的幾日,容珠都沒再見到過慕雲卿,倒是來過一個老婦人,笑起來雖慈眉善目的,但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異香撲鼻,舉止輕浮,言辭粗鄙。容珠初時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直到聽她與負責看管自己的人說什麼銀子、接客之類的話,這才恍然,慕雲卿當真是要將她賣到樂香坊去。她若再繼續坐以待斃,便隻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於是這一日,她故意打碎了飯碗藏起了一塊碎瓷片,暗中割開了綁住腳的繩子,趁看管的人醉酒之際逃了出去。她一路躲躲藏藏,唯恐被人發現。她原本想去睿王府求救的,可想到之前慕雲卿和她說過的話,她便留了個心眼兒,褪下腕間的一個鐲子給了街邊的乞丐,讓他幫忙往睿王府送了一封信。信中所言,乃是約容珩在曲花樓相見。短短數日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容珠行事倒是愈發小心謹慎了,她恐那信不慎落於睿王府以外的人之手,遂並未言明身份,隻道是自己手上有一份朝中大臣暗中投靠太子的名冊,想以此引他前來。她也想過,她兄長向來多疑,未必會乖乖赴約,但哪怕他隻是派身邊親信來探聽一二也好,自己便有所依傍了。而容珠所想,恰是容珩所為

。寫信之人身份不明,容珩自然不會貿然前往,可若置之不理,又恐自己錯失良機,於是便讓身邊的護衛清風去曲花樓一探虛實。清風的身影一在主街現身,便落入了一雙清幽的美眸中。慕雲卿透過窗戶縫隙見清風進了曲花樓,這才掩上窗子回到桌邊坐下。容錦將方才從宮裡帶出來的點心遞給她一塊,眸中隱有喜色:「卿卿倒是難得主動找我。」「請你來看戲啊。」「我倒不愛看戲。」他凝眸看她,說出的話意味深長。偏慕雲卿毫無所覺,還呆呆萌萌地問了句:「那你愛看什麼?」容錦垂眸一笑,端的是朗月之姿。淡色的薄唇輕啟,他嗓音清冷道:「自然是卿卿了。」慕雲卿臉頰微紅,低頭咬了一口桂花糕,並不再看容錦,輕聲嘀咕了句:「我有什麼好看的……」不想,容錦聽見了她這話,語氣頗為認真地糾正道:「卿卿博覽群書,豈不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話雖動人心扉,但慕雲卿恐他說著說著便沒個正經,遂趕忙轉移話題,問:「對了,前兩日夜間下雨,一兩說你恐我被雷聲驚擾是以特來相伴,可我從不曾與你提及此事,你是如何知曉的?」「在夢裡。」「……」能編得稍微走點心嗎?見慕雲卿明顯不信,容錦立刻解釋道:「是真的,我之前曾與卿卿說起,曾多番夢到過你,難道卿卿竟忘了不成?」慕雲卿微微搖頭,髻上流蘇輕動:「倒是不曾忘記,可隻是夢中之事你竟如此當真,也不來問一問我就煞有其事地前來,那夜風月交加,倘或淋了雨病了可怎麼好?」話落,容錦一時愣住,遲遲沒有反應,隻眸光晶亮地盯著慕雲卿看。她被他瞧得不自在,連桂花糕都顧不上吃了,遲疑道:「怎麼了?」說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又不確定地抬起手撫了撫頰邊:「可是有哪裡不妥?」容錦沒回答,而是忽然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我原以為卿卿問及此事是懷疑什麼,不想竟隻是擔心我會因此生病,令我甚為歡喜。」「你……」慕雲卿慢半拍地往後退開:「你怎可如此放肆,青天白日,而且還是在外麵!」「那依卿卿的意思,夜裡在寢房之中便可以?」「自然不是!」「好好好,不是不是。」容錦今日心情極好,格外的好說話。當然了,他應承的痛快是一回事,事後到底照不照做便是另外一回事了。慕雲卿還欲再言,卻忽聞外麵吵吵鬧鬧的,陣仗頗大。她側耳聽了片刻,隨即莞爾笑道:「好戲開始了。」屋外。太子容澈將暗中見麵的容珠和清風堵了個正著,曲花樓中權貴之人頗多,皆目睹了這一幕,一邊疑惑這三公主怎會出現在此地,另一邊也驚愕於此事帶來的問題。容澈與容珩在朝中分庭抗禮,淑嘉貴妃同皇後在後宮也是水火不相容,如今容澈抓到容珩和皇後如此大的把柄,焉能不將此事鬧到人盡皆知!即便容珩沒有親自現身,但他近身護衛在此,便足以說明一切。而且,就算容珠出逃一事事先並未知會容珩與皇後,但誰又會相信呢。眼見為實,愈發說不清楚了。此事既是國事,又是家事,容澈若就此發落容珠難免落人口實,遂隻命人將她和清風押回宮中,交由梁帝處置。一門之隔,慕雲卿心安理得地「偷聽牆角」,悠然地品著香茗,好不自在。她故意叫人放走容珠,為的就是今日這一出。之所以關了容珠幾日,一來是想讓和親隊伍走得遠些,再無追上的可能,二來,便是為了加深她的恐懼,讓她慌不擇路隻能去求助容珩。說送她去樂香坊是假的,去看她姿色如何的老鴇子是周嬤嬤假扮的。給她吃的那個所謂讓她變成啞巴的藥自然也是假的,不過是不想讓她叫嚷引來外人,那藥的時效恰好就到今日。就連方才容珠和清風見麵剛巧被容澈撞見,也是慕雲卿一手安排的。每隔五日,容澈必會在這個時辰來曲花樓。這時,木槿和楓實便扮作紈絝公子故意在容珠所在的那個雅間門口鬧事,二人推搡間撞開那扇門,便可將一切大白於人前。從曲花樓離開回侯府之際,一兩坐在馬車上,忍不住問慕雲卿:「小姐,咱們為何不直接殺了那

勞什子的公主呢?兜這麼大一個圈子,萬一梁帝包庇她怎麼辦?」「包庇她是一定的。」若梁帝公開懲處她,便等於是在昭告天下,和親的人不是容珠。一旦此事被北齊知曉,難保不會興兵來犯。為保邊境安定,梁帝定會壓下此事,暗中處理。一兩皺眉:「那咱們不是白忙活了嗎?」「是嗎?」慕雲卿揚眉淺笑:「容珠已沒了她引以為傲的身份,還將睿王和皇後拉下了水,即便陛下如今無法名正言順地懲處他們,但恰恰是眼下強壓的怒火以及那份疑心才更可怕,日積月累,一旦爆發,便是雷霆之怒。」「小姐……」一兩深深地望著慕雲卿,眸光明明滅滅:「您明明沒有武功,卻為何同主子一樣讓人心生畏懼呢?」不是一心逃離的那種恐懼,而是傾慕崇拜後想要誓死追隨的敬畏。慕雲卿卻搖頭,眸光幽暗道:「世間險惡,想要護人護己,若無絕對的武力,便要有拿捏人心的謀算,隻是行此陰詭之術,容易叫人迷失本心。」幸好,她身邊一直有親近的人在,不至於叫她在仇恨和日復一日的算計中迷失了自己。***當夜,慕雲卿方才睡下沒一會兒,便被一兩輕聲喚醒。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就見燭光映照下,層層紗幔後的外間坐著一人,觀其穿著和身量分明是一名男子。慕雲卿一開始以為是容錦,可隨即一想,若是容錦怎麼可能會待在外間,定是進了裡間坐在她榻邊的,不脫了鞋子鑽進被子裡她就謝天謝地了。剛看清來人,慕雲卿唇邊的笑意還未爬上眼底,就見一把利劍破門而入,直奔那人而去!而容錦緊隨而至,握住被那人擋開的寶劍步步緊逼,招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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