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離山(2 / 2)
白舒能想象的到蕭雨柔在那一刻的絕望。
她最終一劍深深的刺入了石壁之中,失魂落魄的跑下了山去。
蕭雨柔囑咐紙鳶若是清早白舒還沒回去,那紙條就不用再給白舒了。
那就說明,蕭雨柔根本沒想過要留一句話給白舒,那麼現在這句話,就應該是蕭雨柔寫給自己看的,也隻能是蕭雨柔寫給自己看的。
絕不摻假,真情實意!
縱使心若死灰,失魂落魄,蕭雨柔也始終對白舒恨不起來,在蕭雨柔的心裡,白舒和董色就是那天生一對的鴛鴦,而她則是那注定要孤獨一生的人兒。
白舒用手輕輕的摩挲著那行字的棱角,心裡憂愁苦悶到了極點。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白舒要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寧願一直和蕭雨柔處於敵對的狀態,也絕不想惹得蕭雨柔黯然傷神的離開太虛觀。
世間痛苦千千萬,唯情一字最傷人。
白舒呆呆的在石壁前站了一會兒,終於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將那柄星虹劍從石壁中拔了出來,星虹上還留有白舒印靈的印記。
「我希望你就像是天上的星虹一般,永遠璀璨絢爛,一輩子都幸福!」這是白舒那天給蕭雨柔印靈的時候對她說的話,蕭雨柔那溫柔的點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的存在在白舒的腦海之中。。
白舒拿好星虹,最後看了那石壁上的字一眼,咬了咬牙撥開了水簾就離開了這個山洞,他要趕緊下山去把蕭雨柔找回來。
路過荷花塘居的時候,白舒正好看到了紅豆從荷花深處走了出來。
紅豆見到白舒,出奇的有些羞澀的紅了臉。
「白師兄,你沒有下山去找人麼?」紅豆似乎還挺清楚蕭雨柔的事情的。
「剛回觀裡,正準備去呢,你怎麼去我師姐那裡了?」白舒奇怪的問道。 紅豆低著聲音道:「白師兄,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和師父最近都有點兒想荷花塘居的脆藕這一口兒了。」紅豆紅著臉解釋道:「這不是趁著羅師姐不在山上,我趕緊偷偷過來挖兩顆藕麼。」
見白舒一臉不理解,紅豆連忙解釋道:「白師兄你進觀進的晚,你可不知道呢,羅師姐住進荷花塘居之前,這裡麵的脆藕,蓮子,我們都是隨意取用。」
紅豆望了荷花棧道深處一眼,心有餘悸的道:「可自從羅師姐住了進去,別人若想采藕,羅師姐都會推脫說藕還沒有到采摘的時節。」
紅豆苦著臉道:「這荷花四季盛開,脆藕也是經年不斷,哪裡有什麼采摘的時節啊,我也是沒辦法,才會這樣鬼鬼祟祟的。」
白舒可不知道荷花塘居裡麵還有這樣的故事,他心係蕭雨柔,也就沒有多問,轉而跳過這個話題道:「我也要下山去幾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白舒拍著紅豆的肩膀道:「我不在觀內的這段日子裡,你幫我照顧好紙鳶。」
紅豆愣了一下,連忙行了個道家禮道:「師兄放心,山中有我,不論如何,我都會照顧好紙鳶的。」
白舒也不客道,當下就告別了紅豆,匆匆回天一峰上去了。
天一居中,董色已經幫白舒收拾好了行李,蕭雨柔不在豐嘉城中,若是快馬,半天光景,她已經指不定跑到哪裡去了,董色已經做好了陪白舒找上個幾天的準備。
白舒剛坐下放下星虹,紙鳶就給白舒倒了一杯水。
白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對紙鳶道:「今天我們抱回來的琴瑟,你等紅豆來找你的時候,抽空叫上他一起,抱到楊孤城和鍾雨微那裡,就說是我送給他們的新婚賀禮。」
紙鳶點了點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目有憂色的望著白舒,全不像是普通的小姑娘。
白舒扌莫了扌莫紙鳶的腦袋道:「我要去把小師妹帶回來,也不知道要下山去多久,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就去找紅豆說。」
紙鳶又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這隻雪鷺就交給你照顧了。」白舒揉了揉紙鳶的頭發,又拍了拍她粉撲撲的臉蛋道:「乖,我下山去了。」
白舒說罷就要起身,紙鳶卻一下子抓住了白舒的袖子,可不過片刻,紙鳶就不露痕跡的鬆開了抓住白舒袖子的手。
她低垂著眸子,有些不舍,卻不敢說一句讓白舒為難的話,就連忍不住做出的挽留的動作,也是一閃而逝。
白舒蹲在紙鳶麵前,拉著她的手道:「若在天一峰上無聊,你跟著紅豆大可在山上隨意的跑動。」
白舒沉吟片刻道:「若有誰敢數落你們的不是,等我回來,我通通要他們好看。」白舒這幾句說的極有底氣,因為他知道,有觀主在山上,在這千古大觀中,自己就可以像羅詩蘭一樣,橫著走,由著自己的性子隨意折騰。
紙鳶點了點頭,終於開口道:「早點兒回來,我…我自己睡在這裡,晚上會有些害怕。」
紙鳶的劉海微微蓋住了眼睛,她眼裡滿是令人心疼的一些東西。
白舒承諾道:「放心吧,我會盡快回來的,等我回來,也該給你剪頭發了。」
白舒這句話說完,終於不再遲疑,拿起行李,背上星隕劍,就帶著董色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