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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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默默從木馬上下來,避開自己的嘔吐物或是劉芒臨死前抓地留下的血痕,走下了轉盤。

在朝圍欄門走去的路上,淩惜和鄭文彬是挨著的,不是巧合,這男人是故意湊過來的。

鄭文彬:「可以告訴我你度過了幾次遊戲嗎?」

鄭文彬壓低了聲音,這對話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

男人看了一眼淩惜沒有表情、格外高冷的側臉,補充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窺探你的實力,但你的資歷會對遊戲難度有影響,我需要心裡有個數。」

淩惜:「我和你一樣,三次遊戲。」

這個數字可不是她隨便說的。

很明顯,這個團隊中玩家的地位是分級的。

最底層的是新人,能被帶著一起走就不錯了。

度過一場遊戲的玩家是趙壯山。

這大漢看到胖男人的死還會嘔吐,存在感也不高,無論是從實力還是話語權來看,他除了懂規則外也沒比新人強多少。

度過兩場遊戲的玩家是白玲和老大爺。

白玲比較突出,有話語權,但依然要征求鄭文彬的意見;老大爺則是當著透明人,隻偶爾乾點什麼刷一下存在感。

度過三場遊戲的是鄭文彬,領頭人。

淩惜既已大費周章地塑造了自己的形象,當然不會把自己放到一二場的位置,那就是白折騰了,但她也不想胡說一個大於三的數字。

如果她的經驗比鄭文彬還要多,這男人說不定會在重大決策上讓她來一錘定音。

她是個新人,有很多規則都不了解,沒那個金剛鑽,她可不要去攬瓷器活。

三場最好,她要當一個「實力不容小覷且低調」的人。

淩惜邊走邊說:「我不是刻意隱藏實力,否則我會裝到底,剛剛我就會把人頭丟給你們,而不是自己處理,我隻是不想當領頭人,吃力不討好。」

鄭文彬聞言苦笑了一下,「是。」

雖然劉芒是被白玲出賣了才死的,但追根究底,還是因為鄭文彬做了錯誤的判斷。

但鄭文彬難道什麼都不說就好了嗎,也不,總要有人來做決策的,他經驗多,他不能沉默。

淩惜:「不過,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淩惜善於察言觀色,她瞥了一眼鄭文彬苦澀的笑容,順嘴刷了一下好感。

她說的倒是實話,要是換成白玲當領頭人,這女人說不定理都不會理新人一下。

說完,淩惜就自然地和鄭文彬散開了。

鄭文彬剛一走,顏靜就湊了上來,她什麼都沒問,隻默默走在淩惜的身旁。

淩惜瞥了一下顏靜緊張的側臉,沒有刻意走開,她心想,這姑娘腦子可真靈活啊。

現在,顏靜是隊伍裡唯一的新人了,目睹過劉芒的死,她知道老玩家對待新人是怎樣的態度,有了危機感。

所以顏靜靠近淩惜,她們從一開始就黏在一起,現在也是,她想讓其他人以為,淩惜這個神秘的老玩家在罩著她。

某種層麵上,這招比淩惜還要高明。

淩惜還需要像耍雜技似地表演一出「勇鬥人頭」,才能讓老玩家們正眼看她,但顏靜隻需要黏著她就行了。

淩惜欣賞這樣的聰明人。

從轉盤上下來到圍欄門前隻有幾步路,很快,最前麵的趙壯山就推開了門,玩家們離開了旋轉木馬的範圍。

在他們不遠處,夜色下的草地上,原本無頭人站立的地方靜靜躺著一具流血的屍體。

玩家們對視一眼,走到了屍體跟前。

這是劉芒的屍體。

雖然屍體沒有腦袋,但從衣服還是能辨認身份的。

「他死得可真慘啊。」鄭文彬嘆了口氣,在屍體旁蹲下身來,仔細觀察。

這個黃毛青年也斷了頭,血不停地從他脖子上的傷口湧出來,澆灌著附近的草地。

和那些由玻璃燈變成的人頭不同的是,這個脖子的斷口非常非常粗糙。

「他的頭不是被利刃切掉的,好像是被硬生生拔下來的。」鄭文彬說著,伸手捏了捏屍體還很溫熱的皮膚,極其柔軟的異樣觸感讓他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白玲:「傷口不對,我曾見過被拔下頭的屍體。」

白玲也在屍體的另一邊蹲了下來,這裡太暗了,她不得不側過身子,讓旋轉木馬的光線照過來。

借著微光,白玲把臉湊近斷頭的傷口,皺眉道:「這裡有許多人類牙齒的齒痕,他的脖子好像是被咬斷的。」

鄭文彬:「這具屍體身上的骨頭都被碾碎了。」

白玲聽了,挪步到屍體的腳邊,伸手揉捏著屍體的腳踝,那蒼白的皮膚在被她按住了後就向下凹陷了一個小坑。

白玲:「嗯,隻剩一副人皮兜著這堆血肉,要是能在屍體脖子上紮一根帶子,這就成了人形香腸了。」

這話一出,趙壯山識趣地往後退了退,去吐了。

淩惜一直站在屍體旁邊,看著兩位老玩家的動作。

她有些好奇白玲為什麼要特意換個位置,是要確認這具屍體是「從頭到腳」都被碾碎了嗎,還挺嚴謹的。

淩惜正想著,就看到白玲將手伸向了屍體的鞋子。

哦,她懂了,她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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