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沈懷君聽到人群裡發出一聲驚呼,眾人甚至不再顧及仙尊在場,高聲談論。
「白笙當年說以劍氣逼迫鬼主入陣,現在又改說法?」
「以劍氣壓著鬼主入大陣,沈懷君劍道冠絕,怎麼沒用劍氣?」
「而且大陣裡乾乾淨淨沒有鬼氣,鬼主封印了兩百多年,一點鬼氣都沒有?」
沈懷君聞言深深地閉上了眼睛,當年鬼主癲狂,他想以自身為祭封印鬼主,幸而隻廢了半數修為,但也足夠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清醒。
而清醒後才知,外界瘋傳是白笙力挽狂瀾、封印鬼主,白笙正在宴請八方彰顯功績呢。
他詫異之餘,跌跌撞撞尋到師尊說明情形,師尊當初同樣疑惑,便告知八方,說封印一事有疑,暫停擺宴。
可眾人都稱是親眼瞧著白笙布下大陣,師尊的說法非但沒有為他正名,反而招來了鋪天蓋地的嘲諷,說他想強占師弟白笙的功勞。
於是,此事便成為他聲名盡毀的源頭。
「這麼說來,白笙隻是布下大陣,但鬼主並沒有在大陣裡?」
「白笙把咱們都耍了?」
「我的天,白笙就是個奪人聲名的小人!」
白笙狼狽地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身後滿是辱罵和譏諷,若非靈虛仙尊在,周圍的人怕是要上前指著鼻子來罵。
「師尊,我當時隻顧著封印陣口,根本沒有時間探查鬼主是否在大陣中!」白笙仍在辯解。
而周圍人並不買賬:「呦,這回終於記起來當年事了?」
靈虛仙尊嘆了一聲,移開視線:「白笙品行低劣,不配為清霄仙君,今日奪去清霄仙君稱號,去思過崖反省。」
白笙身體顫抖著,向前深深一叩首:「是。」
靈虛仙尊略過他,抬手攜著沈懷君一起進入營帳,墨硯寒本想留在原地瞧白笙被萬人指責的狼狽模樣,見狀也跟了上去。
營帳前,靈虛仙尊狹長的雙眸望了墨硯寒一眼,手指一伸畫下道虛空的橫線,墨硯寒不屑地撇撇嘴,停下腳步。
「百年未見,如今你卻是這副慘兮兮的模樣。」營帳內,靈虛仙尊搖了搖頭,兩指搭在沈懷君脈搏上,麵色越來越難看。
沈懷君垂下眼眸:「天命如此,一切隨緣。」
「你瞧你,區區三百歲的年紀,心態比我這老頭子還要老成,你若無欲無求,乾脆修無情道好了。」靈虛仙揶揄尊道。
沈懷君一怔,想到門外蹲著的少年,嘴邊泛起一抹笑來,晃著腦袋道:「不修。」
隨即他正色,說起要事:「徒兒修為跌落,鬼主趁機出世,我已和他打了幾次照麵。」
靈虛仙尊眼睛一眯,望了望門外的身影,斟酌著詞句:「他同你說了什麼?做了何事?」
沈懷君有些為難:「若說惡事倒也沒有,他不讓徒兒來仙魔戰場,還還逼我喝下一整碗的懸霜草!」
靈虛仙尊搭脈的手指一動,心裡了然,果然是懸霜草。
沈懷君卻身子傾斜,靠近了師尊急切問道:「師尊您說鬼主他到底想乾嘛?難道計謀著在人間掀起一場血腥麼?」
靈虛仙尊嗬嗬了一聲:「與其關心天下蒼生,不如多想想自己吧。」
沈懷君疑惑:「師尊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靈虛仙尊咳了咳,撤回手指,思慮再三後才道:「懷君呀,你有沒有想過找位道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