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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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醉了。」

「我、我有麼?」

「是的,您別亂動。」

墨硯寒一路跌跌撞撞,手臂攙扶著沈懷君,將人帶到客房,好在客房離宴廳不遠,走過一段回廊便是客房。

可沈懷君醉酒未醒,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肌膚熱得滾燙,他感到自己被人束縛住,掙紮著想逃脫。

「放、放開我!」

墨硯寒無奈:「師尊,你別動,很快就到客房了。」

而沈懷君神色迷茫,似乎沒有聽懂這句話,轉過身開怔怔地望著墨硯寒:「你快放開我。」

墨硯寒腳步一頓。

懷中的人雙眸浮起水光,像是剛剛被人欺負了似的,可憐巴巴,偏偏眉眼間滿是固執和嗔怒,這道眼神看著他,叫他心神一陣恍惚。

他一手環住仙君的月要身,一手托起雙腿,此時此刻,他的動作有些僵硬。

好像自己是個壞蛋,欺負了這位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仙君。

「大人,前麵便是客房了。」侍女提醒著。

墨硯寒如釋重負,抱著仙君走到房中,轉身對侍女道謝,侍女微微福身告退,離開時順便關上了門。

瓊花州的陸族長愛好風雅,客房剛一入門,庭前就擺著一副瓊花漫山圖,連臥榻前的屏風衣架都以花木製作而成,隱隱泛著一股花香。

墨硯寒走到內室,將人放到床榻上,脫掉靴子後,他想了想,沒有去扯來錦被,反而伸出手指,扯開了沈懷君月匈襟前的衣帶。

月匈襟前有三道衣帶,係得緊緊的,將仙君的肌膚牢牢遮掩住,墨硯寒挨個解開,解到第三個的時候,一雙白皙泛紅的手製止住了他。

「乾什麼?」那人問。

墨硯寒下意識抬頭,卻瞧著這人雙眸似水,柔軟又漂亮,稍稍責備似地看著他,話語也軟軟的,提不起力氣。

他本沒多想,但這個場景,這聲責備,好似他是個登徒子,在對一位美人做不軌之事,美人無力抵抗,隻能軟聲反抗。

墨硯寒臉一紅,喉嚨動了動,吞下口唾沫。

「師尊,解開衣服,好安寢。」他撥開美人的手,繼續動作。

師尊醉酒,身體又弱,估計這一覺要睡到明天了,還不如早早解開外袍。

「嗯」沈懷君含糊地應了一聲,雙眸微闔,任由墨硯寒擺弄脫去了外袍。

外袍褪去,剩下裡衣,本該再褪一層,但考慮瓊花州多水澤,傍晚可能起潮濕的水霧令師尊受寒症,便留下了裡衣。

錦被必須要蓋好。

可墨硯寒捏了捏錦被的被角,隻感到一股薄薄的鬆軟,這被子太薄,不適合師尊用。

「厚被子呢?客房難道沒有備上麼?」他向床內探著身子,去翻找內側的櫃子。

而這一刻,半睡半醒的沈懷君睜開了雙眼,他迷迷糊糊地看著少年的動作,神色不解,長臂一伸,圈住少年的脖頸。

「硯寒,你要乖乖的,不能惹師尊傷心啊。」沈懷君呢喃著,抱起少年的腦袋揉了揉。

墨硯寒驚呆了。

他隻想找到厚錦被,可忽然便被自家師尊拖入懷裡,師尊在夢中還不忘教導他,他想掙紮起身,又怕傷了師尊。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一聲均勻有規律的呼吸聲,沈懷君攜著酒勁陷入了夢境,他才緩緩退後,掙開了環住脖頸的手臂。

沈懷君安然睡著。

這人長久被病痛折磨,麵容蒼白消瘦,眉間總是不自覺顯露出病意來,方才他抱起這人時,輕飄飄的,怕是身上都沒幾兩肉。

而即便是一位修為散盡的病美人,仍要被那群雜碎在背地裡編排,還要被那妖王負心傷情

「若是沒有本座,你該怎麼辦啊。」墨硯寒皺緊了眉頭。

若是沒有自己,這人喝醉後,會有人扶他進屋,為他貼心蓋上厚被子麼?

墨硯寒莫名的心疼,他凝視著這張病容,鬼使神差般緩緩附身,唇角輕輕碰上沈懷君的臉頰。

觸碰的瞬間,又旋即分離。

他的心莫名慌亂,醉酒時親人,多少有些趁人之危的意味。

「本鬼主就當收些報酬了。」墨硯寒口是心非道。

隔日清晨,沈懷君在晨曦的照耀下睜開了雙眼。

他視線朦朧,頭腦昏昏沉沉的,渾身乏力酸痛,以手支著床榻,踉蹌起身,抬頭去瞧周圍的場景。

是客房。

看來昨日醉酒,有人將他扶回了臥房,可自己醉酒前發生了何事?他記得自己在看話本?

對,就是在看話本。

昨日宴席的場景盡數浮現,沈懷君臉色一僵,生生愣住了。

「師尊。」墨硯寒端著水盆進屋,看到師尊起身便輕聲喚了一聲。

他將白巾打濕,遞給師尊淨臉,卻看到沈懷君呆愣好似木偶的模樣。

「師尊可是要醒酒湯?」墨硯寒問。

沈懷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握住少年的手臂,急急問道:「硯寒我問你,為師昨日是不是看話本了?」

墨硯寒沉默一會兒,點了點頭。

沈懷君怔了怔,放開少年,自己也陷入了沉默。

墨硯寒很是為難,想了想安慰道:「師尊其實沒關係的,哪位修者房裡沒有一兩冊風月話本?」

而沈懷君從芥子空間裡,將昨天造成重大失誤的罪人話本一本本拿出,擱在床邊。

「不瞞你說,為師的房中從來沒有過風月話本。」沈懷君認真道。

墨硯寒語塞,確實,之前沈懷君給他看的話本內容十分純潔,是個小狐狸找族人的故事,純潔得不能再純潔了。

「師尊您別難過,也別覺得難堪」他乾巴巴地安慰著。

沈懷君笑了笑:「為師沒有覺得尷尬難堪,隻覺得行為不妥而已。」

墨硯寒呼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下一秒,沈懷君的指尖驟然用力,封麵精美的話本瞬間化為齏粉,飄落到床下。

墨硯寒瞪大了眼睛。

「好了,為師再休息一會兒。」沈懷君落下床簾,重新躺了回去。

「好。」墨硯寒應了一聲,走出客房,輕手輕腳地合上房門。

今日天色大好,一處仙泉飛出了好多蝴蝶,蝴蝶通身水色,扇動翅膀成群結隊飛舞在屋舍間,引來修者們的一陣陣高呼,連波舍也忍不住同蝴蝶們一起飛舞,好不熱鬧。

可墨硯寒臉色陰沉,模樣好似要吃人。

波舍急忙飛下來,縮在角落裡等小鬼主的命令。

「沈懷君現在很不開心。」墨硯寒淡淡道:「我想著不如派出鬼軍,殺光這裡的人吧。」

波舍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他回頭瞧了一眼眾修者,顫顫巍巍道:「主要是妖王也在,如果開戰,怕是要打上幾十年。」

墨硯寒聲音冰冷:「那你說怎麼辦?除了將在場人殺掉,還有其他辦法麼?」

他甚少看到沈懷君的失態,今日沈懷君定然是覺得自己很丟臉,縮在房裡不肯出來。

波舍的腦瓜迅速轉動著,忽然他雙手一拍:「有了!」

「主人,咱們身處鬼域,自然有鬼域的法子!」

*

是夜,飄渺島的林島主和揚花城的穆城主坐在山泉前共同賞景,然而說著說著,看到侍女奉上的酒壺時,不由得會心一笑。

「說來著酒妙得很,連沈仙君都中招了!」林島主點了點酒壺,意有所指。

穆城主哈哈一笑,「哎呦餵,沈仙君外表瞧著清高,沒想到背地裡也看風月話本,還、還在大庭廣眾下看哈哈。」

「我瞧著沈仙君醉酒的模樣,定是為了妖王而傷心了!」林島主神神秘秘道。

穆城主探過身:「怎麼?你有內幕?」

林島主看了看四周,悄悄伏在耳朵上道:「當然有,當年可有人親眼瞧著妖王和沈仙君在床上滾成一團,是是清霄門的弟子所說。」

穆城主吃驚地捂住了嘴,「當真?」

他平時隻隨大流調侃幾句,從未真切探尋過是否有實情,而林島主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心裡竟生出一股震驚和畏懼。

這兩人真有過一段?

「是真的,我親口問了那小弟子!」林島主拍著月匈脯保證道。

穆城主連連嘖了幾聲,感慨幾句,隨即二人分別,回到客房,然而沒人注意到二人的身後跟了一叢黑霧似的尾巴。

穆城主喝醉酒,回屋躺下,吹熄了蠟燭後,閉上眼沉沉睡去。

黑夜裡,月光下的波舍帶著一小撮鬼眾站在簾子外,神色嚴肅。

「我希望大家能明白,這是幾百年來,鬼主第一次大規模的布置任務,希望大家能嚴肅對待、順利完成!」波舍道。

眾鬼點了點頭,眼睛堅毅,大有上刀山下火海之勢。

「好,我現在演示一下,你們仔細看著,盡量一次性學好!」波舍說著,掀開簾子。

穆城主正在呼呼大睡,他身側擺滿了各式靈寶,隻要波舍再稍稍靠近一下,靈寶便會感應到鬼氣隨即反抗。

但波舍沒有。

波舍隻是靠近了穆城主的耳朵,如念經似的輕輕念道:「穆城主,瓊花宴上,你尿褲子了。」

穆城主嘴角抽動了下,仿佛被蚊蟲打擾般,不耐煩地晃了晃身子,皺眉翻身繼續睡,而波舍的鬼影也隨之而上。

「穆城主。」波舍重復著:「瓊花宴上,你尿褲子了。」

鬼音如同霧氣般鑽進穆城主的耳朵,沒過多久,穆城主走進了自己的夢境。

這夢境真實,連酒味都比往日要醇香濃厚,他美滋滋地坐下,招呼侍女上酒。

一旁的林島主調侃:「穆城主,還喝呀?」

穆城主以為這人在嘲諷自己胖,反問:「怎麼?你不喝?不喝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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