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2)
而林城主搖著腦袋,笑嗬嗬道:「我便是喝了,也不會如穆城主般,濕了□□啊。」
誰尿□□了?穆城主正要反駁,忽然察覺到襠部一片潮濕,低頭一看,自己真的尿褲子了!
「這、這怎麼回事!」穆城主羞憤難當。
而身旁的人哈哈大笑著:
「穆城主幾歲的孩子呀?竟然尿□□!」
「哈哈哈哈全修仙界尿□□第一人!」
「快快讓雪閣主寫到話本裡!」
穆城主一臉羞恥,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忽然,眼前一片明亮。
清晨,穆城主睜開了眼睛,他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褲子,還好,沒濕。
他長舒了一口氣,但忽覺唇齒間泛起一股濃重的酒香,與夢中所飲的味道一模一樣。
難道夢境是真實發生的?他真的在某次醉酒後濕了褲子?不然他從未做過這般真實的夢境啊?
可來到瓊花州後,他時常醉酒,連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幻境,什麼是真實了。
「怎麼回事啊。」穆城主也迷惑了,但門外傳來侍者的消息,說第二場瓊花宴即將開啟,望穆城主速速前去。
穆城主晃了晃腦袋,穿好衣服來到屋外,此時有不少人起身前往宴廳,他在人群中找到了林島主。
「林島主,你也剛醒?」穆城主問。
林島主一言難盡地點點頭,並拿扇子遮住了臉。
天殺的,他昨晚不知為何,恍惚記起某次醉酒後同穆城主十指相扣,當著眾多修者的麵說要結道侶。
真是羞得他無地自容,現在看都不願看穆城主一眼。
「我先走了啊。」林島主說完,飛奔似地跑了。
穆城主撓了撓頭,心裡奇怪,這林島主昨天還和他稱兄道弟,今天見他卻避之不及,難道、難道他當真在大庭廣眾下尿褲子了?
穆城主臉色一變,扭頭瞧見兩個侍女在嘀嘀咕咕。
「我記得穆城主在瓊花宴上出醜了?」
「欸,真巧,我也看到穆城主和林島主二人牽手了,那場麵叫一個甜。」
「不過這對嗑下去哈哈哈哈。」
穆城主以為兩個侍女在議論自己的醜事,氣得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陸族長坐在正廳內,微笑著對每一位來客點頭示意,但不知為何,眾多道友神色萎靡,似乎沒睡好。
「可是我等招待不周?」陸族長急忙問。
林島主擺擺手:「沒,真的沒有。」
隻求您陸族長把我和穆島主甜甜蜜蜜的記憶忘光吧!
隨著眾多修者的坐定,陸族長將目光投向附近的一處桌案,這桌案專門為沈仙君準備,可沈懷君人並沒有來。
「沈仙君是怎麼了啊?難道是尷尬不肯來了?」陸族長笑嗬嗬道。
但台下無人應他,每人都懷揣著心事般,憂心忡忡,並沒有心情去談論沈懷君的事,甚至他們都不記得發生了此事,因為此時腦海裡一直盤旋著自己出醜的尷尬場景。
陸族長見狀便住嘴,不再說了,但心底仍是奇怪眾人的反應。
陸族長疑惑不解之時,坐在一側的妖王朝庭緩緩扭過頭,銀色的雙眸望向窗外,不遠處的古樹枝頭上,一位悠哉自在的少年坐在上頭,開心地晃著雙腿。
墨硯寒看到妖王冷冷的神色,唇角勾起,回以挑釁的笑容。
隔日,沈懷君在少年的勸說下走出屋舍,發現眾多修者皆掩麵低頭,見到他隻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全無窺探和嘲弄之色。
墨硯寒掰著手指頭,挨個說起:
「師尊那日未曾赴宴,可發生了好多熱鬧呢。」
「林島主和穆城主吵起來了,一個說對方尿褲子,一個說對方對自己心懷不軌。」
「清蓮真君哭著問自家師尊是不是偏心師兄,可清蓮真君都七百歲了呀。」
「江家主痛罵父親納了他的青梅竹馬為妾,這個時間點已經回去分家了。」
沈懷君聽完了一圈八卦,深深覺得自己錯過了許多奇葩事,而當眾看風月話本倒顯得正常許多。
「師尊開心了點麼?」墨硯寒小心翼翼問。
沈懷君想了想,忍俊不禁:「從大義角度來講,我不該開心,但是為師的確有點開心。」
墨硯寒牽起師尊的手:「您開心就好。」
隨即他一手背後,對波舍豎起了個大拇指。
遠處站在樹梢的波舍立起翅膀,驕傲地回以禮節。
二人一起在花園裡觀賞水蝶奇景,沈懷君甚少出門,瞧見了美景,麵容舒展,添了幾分生氣。
墨硯寒眼珠子一轉,趁機提出:「師尊,咱們去瓊花秘境好不好?裡麵有更多的美景呢。」
沈懷君搖搖頭,瓊花秘境到底有些危險,即便硯寒金丹修為,他也舍不得自家徒兒去冒險。
「你先學學防身劍法吧。」沈懷君道。
墨硯寒見勸不動,乾脆幾步上前,一把環住沈懷君的身體,臉頰躺在這人的心口處。
「師尊若不去,我就抱著不撒開。」他負氣道。
沈懷君一怔,回過神後搖搖頭,忍不住笑了,「你呀,怎麼還會撒嬌了?」
猶記得少年剛見自己時如臨大敵,像隻長滿毛刺的小刺蝟,看誰誰不服氣,如今怎麼變得又軟又乖?還會撒嬌了?像是小豹子露出了最柔軟的肚腩任他揉搓。
墨硯寒不解,他這是撒嬌麼?沒有啊。
「好,我答應你。」沈懷君笑道,拍拍少年的讓他起身。
忽然,他目光一凝,花叢中見到個熟悉的身影,神色當即一變。
「跟我來。」沈懷君拽著硯寒閃進了花叢,示意他不要出聲。
沒過多久,花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淩亂,在石子路上盤旋了好一會兒,那人似乎在尋什麼人,最後嘆息一聲,離開了花叢。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沈懷君帶著少年鑽出花叢。
墨硯寒大抵也猜出了來者是誰,抱怨道:「乾嘛呀,這一天天陰魂不散。」
話音剛落,後麵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沈仙君。」
轉頭一看,正是秦明徹。
「仙君是在躲著我?」秦明徹問道。
沈懷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說呢?」
他左躲右躲,想帶著自家徒弟去散散心,這秦明徹不好好處理宗門事務,偏追來了。
「為什麼?」秦明徹似乎不敢相信:「我擔心仙君的安危,故而一路跟來,沒想到竟惹得仙君厭煩?」
沈懷君的頭更疼了,他想了想道:「我並不厭煩你。」
秦明徹神色一喜。
「但我見到你後,心情莫名的煩躁。」沈懷君補充道。
秦明徹後背一僵。
如此說來,便是厭煩了。
他苦笑:「我在此地苦苦尋了仙君好幾日,隻想著護仙君安危,可沒想到惹得仙君不快。」
連這世間唯一的救命恩人,也厭煩了自己?
想來自己之前的故意親近、特地尋機會的緩和關係,在沈懷君眼裡是十分可笑吧。
秦明徹死死咬著後槽牙,盡量不讓自己的神情有異,可他內心情緒翻湧,根本控製不住難看的麵色,墨硯寒在對麵瞧著都為他感到牙疼。
而沈懷君以為自己已經挑明二人的事,轉身欲離開,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跪地聲。
他轉身一看,秦明徹竟緊握雙拳,雙膝跪地。
「師尊,您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您想讓我乾什麼都行,隻要您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秦明徹高喊著。
沈懷君沒有立即回答他。
沈懷君望著悠遠的天際想了好久,忽然道:「近日我的寒症發作愈發頻繁了,若是二十年前沒去思過崖,想來也不用受每晚寒症發作的苦楚了。」
「所以,我希望二十年前的我沒去思過崖,秦明徹,你能答應我麼?」
秦明徹呆住,仿佛被人從上到下澆了一盆冷水,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尊冰雕。
他自然沒有扭轉時空、回到二十年前的能力,這二十年來,寒意滲透了沈懷君的骨髓,想要拔除十分艱難,便是可用的靈藥也寥寥無幾。
沈懷君提出了條件,可他一樣也無法答應。
「對不起。」秦明徹聲音低低的,像隻可憐巴巴的幼犬,低聲哀求:「師尊,我一樣也做不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期望能得到一聲回答,然而換來的隻是沈懷君漸遠的腳步聲。
「師尊。」秦明徹眼角流下淚,內心壓抑的情感再也忍不住,崩潰地大喊一聲:「師尊,白笙是凶手,是他的失誤讓魔族屠戮了我全家!」
沈懷君停住腳步,眉頭皺起,其實當年的事他未曾深究,一向鎮壓魔族的任務罷了,可細細想來,的確是白笙的失誤導致了那場災難。
他轉過身來。
「所以你想讓我同情你?」沈懷君嘆道:「同情你和仇人結為道侶,然後心一軟,原諒了你?」
秦明徹慌張抬頭:「不,師尊」
沈懷君打斷了他的話。
「秦明徹,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尋過恩人,你隻是貪婪這世間善意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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