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掉線(1 / 2)
「多謝文才兄出手相救。」王藍田順著月匈前的氣,倚著大樹站穩了身子。
隻是雙腿仍留有後遺症,微微打著顫,好在天黑光弱並不能分辨是雙股顫顫還是風吹衣袍。
她抬眼看天:「要不今日便到這裡?你我都有些累了,明日再繼續?」
馬文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點頭應了一聲:「嗯。」
隨後一人牽起兩匹馬,原路返回。
王藍田因在馬上顛簸,見馬尚有暈眩之感,看馬文才主動牽過馬匹甚是感動。
她跟在他的後麵,提著袍子看著腳下的山路,讓視線不與馬匹相碰。
回到馬廄,二人分工,馬文才引馬入廄,王藍田則踩在木梯將角簷上的燈籠取下,踩上踩下取了兩盞,餘下的一盞是拴好馬的兄文才順手摘下的。
月明星稀,樹靜風止,秋夜靜謐。
馬文才手執兩盞燈走在前,王藍田空手隨行在他身側。
「今日出汗較多,待會一起洗澡嗎?」馬文才側身看著她,出聲詢問道。
王藍田頓步,聞言眉角一揚:「我不與人同時沐浴的,文才兄應當知道。」
「你近日身體欠佳,我怕你……」他垂眼斂去眼中幽暗,看著手上的燈柄,「怕你暈在池裡,若是溺了水怎麼辦?我想還是兩人一起能照看著。」
王藍田眼角一抽,勉強擠出個笑來:「文才兄的心意我知道了,恕我還是不能接受與人共浴。」
馬文才抬眼,麵無表情的看著王藍田:「若日後成親,愛妻邀你共浴,你當如何?」
「這得另當別論。」她應的極快,抬手扌莫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了馬文才一眼,打趣道,「原來你是這樣的文才兄啊。」
馬文才麵色一紅,梗著脖子,故作坦然:「婚姻嫁娶,同房沐浴本就是……就是要經歷的,你我同為男子偶爾探討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嗯……」王藍田長拖著調,「閨房之趣,王某人覺得還是同我未來的妻子談比較好,與男人談總歸有些奇怪。」
馬文才一噎,紅暈爬至耳尖,他「哼」了一聲,提著燈往前走,莫名有些委屈嘟囔了一句:「哪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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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舍。
天未亮,馬文才從夢中忽然驚醒,他猛地睜眼,便瞧見與他相對而眠的一張明艷動人的臉。
少年郎側臥著,頭枕在手臂上,披散的發淩亂的搭在白色裡襯上,粉唇輕抿,呼吸綿長而緩慢。
夜幕之下少年郎與平日相比多了份柔美和乖順。
便是這樣的一張臉,在他的夢裡嬌笑、輕喘、嗚咽。
紅綢暖帳,身形交疊。
他身下有東西噴薄而出。
良久,馬文才黑著臉掀被離榻,默默的換了身衣服,提著燈去了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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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
「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
「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
「……」
「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閒揚。」
「悲脂粉之尚鮮,或取毀於華妝。」1
「梁山伯愛謝先生!」2
辰時結課吃完飯後,眾學子聚在蹴鞠場前,正朗聲誦著一篇文辭極佳,辭藻華麗的詩。
王藍田拿著弓箭站在人群後麵,看著貼在箭靶上的紙,眯眼測了下距離,琢磨著從她腳下的位置搭弓射箭和三分線處投籃,哪個難?
想了會兒,她頓悟了。
於她而言,都難。
「想不到梁山伯也會寫這麼好的情詩啊。」
「是啊!沒想到梁山伯這個書呆子還寫的不錯!」
「原來梁山伯愛慕謝先生啊。」
「寫得蠻好的!我也抄一份給我情人。」6
聽著學子高聲議論,王藍田就知道這是在走主要劇情了。
她雖不曉得事情的前因後果,但隻看眼下的情況,憑她十幾年的劇齡,也猜出了大概,無非就是梁姓男主被人汙蔑寫情詩給女先生,以此為由趕他出書院。
不過設計之人不知,男女主永遠都能化險為夷,於千難萬險之中存活,即便是死,也能成就一段千古流傳的佳話!
人群喧鬧,王藍田背著弓,雙手環在月匈前看了一會就見梁、祝二人及其書童四九銀心匆匆趕來,眾人一擁上前。
「梁山伯我要拜你為師,教教我怎麼寫情詩吧。」7
「梁山伯你完蛋了,山長肯定要把你逐出書院的。」
「山伯,你可做了一件眾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