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一 if線/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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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啊,瞧你說的,不單身我能叫出來啊。」卓爾婷一邊熟練地碼著牌,一邊直擠眉弄眼:「完咯,某些人的老婆要被人拐走了。」

「誰老婆?」學姐不明就裡。

「任延唄,他倆定過娃娃親的,你沒看任延心思都跟著跑了嗎?」

「啊?」學姐大驚失色:「丁丁跟任延定過親?我怎麼不知道?」

卓家兩兄妹齊齊笑斷氣,任延煩躁地吸了一口氣,明顯心不在焉地回:「別瞎說。」

「我瞎說你才能餵我啊——碰。」卓爾婷手氣好得不行,想什麼就來什麼:「今天不輸兩千別想走。」

任延一半道回國的哪打得過他們,他頂多算個知道「怎麼打」,離「會打」還差十萬八千裡呢。等安問遛達完一圈回來,他已經輸出去小一千了。

「我來。」安問看不下去了:「讓我試試。」

「你會嗎?」任延擔心他零花錢。安問不知從哪聯絡上了一個貧困山區的福利院,每年攢零花錢壓歲錢,都拿去給那兒的孩子用,平時出門乾點什麼,任延總是默不作聲買單,生日也不讓安問破費,倒給安問一塊錢。

安問看著手裡小小的圓形硬幣發呆:「一塊錢?不是你過生日嗎?」

任延嗯一聲,「我過生日,禮物就是能用史無前例最便宜的價格買你一天時間。」

「一塊錢買我一天?」安問再度重復了一遍。

「嗯。」

「你虧了,」安問笑起來,「你想要幾個一天,我都會免費送給你。」

任延不知道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這樣擊穿他心髒、讓他日復一天都變得比昨天更喜歡的人。

「一段沒打完,不興換人。」學姐笑著說:「這可是規矩。」

「讓他倆一起打。」卓爾婷渾然不知死到臨頭,還在大放厥詞:「讓他倆知道知道什麼叫一加一等於負一。」

「哦?」安問輕挑眉,捏著揉了揉手掌關節。

卓望道也起哄:「問問來,贏了算你的,輸了算任延的。」

安問垂眸看了眼任延,也沒客氣,而是低著聲莞爾問:「好不好?」

哪有這樣子商量的?別說幾千,就算輸個金山銀山,任延也沒有不好的道理。卓爾婷也被狙到了,情不自禁地說:「天啊問問,你好會啊!」

安問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會」,還以為打麻將呢,活動著手腕不客氣地坐下:「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天才麻將少年。」

任延忍不住笑。

折疊椅坐深很寬,卓爾婷怕他看牌,命令他倆坐一起。任延□□,讓出身前的空間。所幸他腿長,而安問又瘦,坐下去後,任延非常、無比自然地將兩手在他月要間合攏,摟住了他。

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倒是對麵學姐的眼神隻透著怪異。

卓望道早已見怪不怪,嘴碎解釋道:「他倆一直這樣,晚上都一塊兒睡的。」

學姐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咧開,露出一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倒是挺想采訪下當事人的,但任延若有似無地含笑抬眸瞥了她一眼,她頓時曉得了——閉嘴。

安問坐姿挺拔,纖薄的月要腹勁韌著,也敏感著。奇怪,睡覺時抱得亂七八糟的也不覺什麼,坐著時被任延這樣隨意一摟,卻覺得心髒緊顫。他偏過臉,含蓄委婉地問:「你要不要上去散散心?」

任延抱得不緊不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講話時熱氣在安問的耳廓散開:「不要,不是要讓我見識見識天才少年嗎?」他蓋住安問捏出牌的手,果然很好學地問:「打這張?怎麼不打那張?」

安問的指尖微涼,與任延灼熱的掌心形成體溫差。

「商量生小孩呢?」卓爾婷出聲催促:「快點,等你放沖呢!」

安問便微轉過臉去,對任延小聲道:「聽我的。」

他的臉頰柔軟,若有似無地擦到了任延的嘴唇,在彼此的肌膚上都留下了捕捉不到、又難以忘懷的觸碰。任延喉結滾動,從氣息裡哼笑了一聲:「好,聽你的。」

聽安問的當然不會錯,從小在奧賽裡鍛煉出來的記憶力和算力,就算去下國際象棋、下圍棋都遊刃有餘,何況跟幾個青少年打麻將?加上老天眷顧手氣爆棚,下場半小時就胡了四把大的,清一色七對子信手拈來,把卓爾婷都打哭了:「你賴皮,你出千。」

安問攤了攤手,似笑非笑:「對你還用出千啊?」

卓爾婷嚶一聲,轉賬轉得痛心無比。

麻將打到快天黑,都上頭了,西瓜都沒惦記吃。安問的後背記住了任延的心跳,從紊亂的、那麼快的,到漸漸平穩。他不知道任延為什麼心跳要快,是因為看他牌抓得刺激嗎?隻知道月要間的手一直不鬆,似貪這一晌的親密接觸。

晚上住帳篷,氣墊床早就打好了氣,卓望道嘴上說著一米五的尺寸累贅,實際上賴在上麵不肯走。一起開黑打了幾把遊戲,他出帳篷放水,回來時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裡,竟連帳篷拉鏈都沒拉嚴實。

那條蛇出現在帳篷裡時,除了一疊聲條件反射的「我操」外,便是三人集體性大腦空白。

也許是安問剛噴了驅蚊液,身上有刺激性氣味,蛇莫名便敵對了他,昂起脖子,絲絲吐著蛇信子。安問兩手撐在身後,兩條腿一前一後曲著,一動也不敢動。氣墊床在他手掌的用力下發出微妙的咯吱聲,每一聲都在刺激著這條冷血動物的預警攻擊機製。

任延撲過來的動作和蛇躥起來幾乎是同時的,卓望道則像個炮仗般高高躥了起來,一腦袋頂掉了帳篷上懸掛的應急燈。一團混亂的髒話中,誰也沒聽清任延那聲吃痛的悶哼。帳篷內陷入黑暗,黑暗渲染極致的恐懼,卓望道幾乎快嚇尿了,手指尖觸碰到什麼冷冰冰的東西,他又是一聲發著抖的「我操」——「我他媽扌莫到蛇了……!!!」

安問深吸一口氣,怔怔的、虛弱的、咬牙切齒的:「那他媽是我的手……」

模糊的黑霧中,隻有任延的聲音始終冷靜:「蛇在我手上,卓望道,開燈。」

卓望道膽戰心驚地扌莫著燈,將馬燈捧在手中按下開關,光線終於再度亮起。狼藉的帳篷內,安問被任延壓在身下,任延半跪著,一手護著安問,一手按在防潮墊上,捏著蛇頭。

「你沒事吧?」任延目不轉睛地望著安問。兩人距離極近,他幾乎可以看清安問顫抖的睫毛,也將他眼中的恐懼看得一清二楚:「別怕。」

安問吞咽了一下才找到聲音:「沒事,你……」

他想問任延乾什麼撲過來,但卓望道沒給他這個機會,他的聲音驚恐到倒嗓——「你腿被咬了?!」

小腿肚上兩個不明顯的牙洞在滲著血,在如此昏的光芒下,看著顏色偏深發黑。

任延撐著身翻過麵來,仰坐在氣墊上長舒了一口氣,一手按住腿上穴位:「這蛇可能有毒,小望,你去讓爾婷學姐開車,問問,把酒精燈和刀找給我。」

說著話時,蛇還順著他的手臂攀援絞緊掙紮,任延額上冒著冷汗,麵無表情地捏住它的頭身兩段,左右一擰——哢嚓一聲,頸骨斷了,被他垃圾一般甩在一邊。

他的臉色很白,有意識有節奏地控製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間不讓自己急促,以此來穩定心率。安問的臉卻比他更白,在包裡翻找酒精燈和刀的手抖得厲害——連手腕都跟著一起在抖。隻有卓望道還在發愣,像被抽走了魂,安問喊他的那一聲顫抖卻凶:「你愣著乾什麼!他媽的快去啊!」

卓望道如夢初醒,跪在地上拉開帳篷門時,聽到任延輕笑一聲。

他竟還有心思調笑:「好凶啊。」

睡前被仔細整理好的工具包被翻亂,安問終於找到了那兩件小小的東西。刀是下午切水果的一柄匕首小刀,酒精燈則是用來煮咖啡的,任延先是在t恤上割開了個口子,順著棉料紋理撕下布條,在傷口上遊紮緊,繼而將刀在酒精燈上灼燒消毒。刀尖紮進去前,他望了望安問。安問就跪在他身邊,眼神一秒不敢挪開,呼吸又緊又輕,似乎怕把任延的命給吹散了。

任延聲音很低地笑了一笑,對安問說:「過來一點。」

安問不明白他想乾什麼,但還是聽話地更湊近。下一秒,任延的臉貼上他的頸側,深深嗅著他身體的氣息,眼也不眨地將傷口十字形深深劃開。

越野車的引擎聲發動起來,車前燈照透了帳篷,將兩人依偎成一體的剪影照得宛如貼在玻璃上的剪紙。

安問拎著蛇扶著任延上車時,學姐差點嚇到一腳油門飛河裡去。卓望道留下負責善後,越野車載著他們飛速駛往就近的醫院。處理完一切後已經是淩晨一點,安問在走廊上接到了卓望道他們報平安的電話。這個片區的公立醫院隻是二甲水平,一條急救門診的通道上燈光明亮,卻人跡寥寥,花崗岩的地麵看得人頭暈,安問頭重腳輕地走了幾步,終於忍不住跑出去吐了起來。

回觀察病房時,任延還未睡,安問剛洗過臉,涼水順著他的下巴尖滴在任延的手背上。

「小望他們找人來接,現在已經到家了。」安問抹了把臉,匯報給任延:「你睡一會,我陪你。」

任延睜開眼,眉心因為身體上的難受而自然微蹙著,目光卻好整以暇:「長大了?」

安問咬著唇和牙,眼淚啪嗒滴下,被任延一調侃,委屈、驚嚇和後怕——這些復雜洶湧的情緒再也克製不住,他趴到任延寬大的掌心,悶聲哭了起來。任延很想抱抱他,奈何另一手正打著點滴,便任由安問把眼淚糊滿了他掌心。

第二天發起了燒,被醫院安排的車輛轉運到了任延家附近的私立醫院。家長都不在,安問陪著他在醫院躺了三天。晚上熄了燈後,安問問:「要是是一條劇毒劇毒的蛇怎麼辦?」

「那在車上,我就會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既然不是劇毒劇毒的蛇,就不著急問了。」

安問的心跳激烈起來,不知道什麼問題是任延要在生死之際問他的。睜開眼時,發現任延果然在看他,就著那麼淡的藍色月光。

如此正大光明的注視被逮到,任延也不尷尬,勾了勾唇:「你對卓望道那麼凶,我倒是很意外。」

「著急。」安問內心浸滿歉意:「我道過歉了,他說沒關係。」

「著急什麼?怕我送命?」

安問輕輕地「呸呸呸」了三聲,伸出手,這是從琚琴那兒學來的迷信。任延笑出聲來:「你怕失去我?」

用詞這樣曖昧,換往常安問多半不上他的當,今夜卻無比認真、坦誠地承認:「嗯,我怕失去你。」

「哪種算失去?丟了命算一種,還有別的嗎?」任延漫不經心地問。

問得奇怪,把安問問住。「還有……」高中生遲疑躊躇,他不知道,隻好轉過臉,輕望進任延眼裡:「你說。」

「還有結束一段關係,回不到從前,也沒有以後。」

安問心口一鬆:「絕交嗎?我們不會。」他很自信地說:「我們現在是過命的交情……雖然過的是你的命。」

任延又笑,下了床,擠到安問那張床上。病床那麼狹窄,他的長手長腳理由充沛地鎖住安問,因為發燒而高溫的身體氣息鮮明,隔著安問的t恤將熱度傳遞入他的骨血。

「你乾什麼……」安問小小地掙紮,卻並非不願意:「叫我過去不就好了?醫生說你最好少動。」

「我是發燒,又不是骨折。」任延的手橫在他單薄的月匈膛前:「我一直這樣對你,你……有沒有覺得不自在過?」

「哪樣?」

任延收緊手臂,講話的熱氣貼著安問的耳廓散開:「這樣。」

「沒有。」安問遲鈍到天然。

「你聽到我心跳了嗎?」

「聽到了。」

「很快。」任延近乎挑明。

「發燒加熬夜,不快才怪。」安問口口勿篤定,像個經驗老到的醫生。

任延的呼吸一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乾脆口勿住他親死他算了的念頭。

「別人一直開我們的玩笑,你也不介意?會影響你交女朋友。」也許是走投無路了,任延忽然開始走綠茶路線。

安問睜大眼,疑惑了片刻,接著便非常聰明地領會了他的潛台詞:「我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是不是影響到你交女朋友了?」

任延:「……」

他此時此刻終於確定,他的青梅竹馬,確實是個純天然的單細胞。

「我不交女朋友。」他輕描淡寫地說:「談戀愛很麻煩,你不覺得嗎?」

安問可沒經驗,「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比起女朋友,我更喜歡跟你相處。」

如果是玩狼人殺,任延差不多屬於是狼人悍跳了。但是他眼前的平民還是睜著懵懂天真到讓人想犯罪的雙眼,義無反顧地選擇相信他——安問不假思索地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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