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2 / 2)
雲織紅著臉沒反駁,加速給他揉膝蓋,不太好意思地繞到他背後,觸扌莫他線條優越的肩胛,他略側過頭,漆黑雙眼追著她,好像漫不經心,卻坦率專注:「織織,這幅身體隨你用。」
雲織愣住,這次連下巴都要染上胭脂色,是她想多了嗎?還是他本身就有歧義!
她幾乎吐字不清:「什麼……意思!」
秦硯北眼尾狹長,雙眼皮的末端微微上揚,滿是不馴又薄情的冷冽,偏偏深重地凝著她:「你想的每種意思,都有,如果接受不了,就當我是在給你報恩。」
雲織驚呆,藥油差點灑了:「對我報恩?」
他目不轉睛看她,半晌後很淺地彎了彎唇:「小阿織還不知道,你今天救了秦硯北,他這條命,能用身體還,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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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離開醫院,坐上車回家,雲織都還沒能從「小阿織」的稱呼裡回神,她剛才悄悄看過秦硯北的手機,微信裡他給她的備注就是這個名字,大概很早以前就改了。
這個人,那時候表麵上冷言冷語,百般嫌棄,背地裡卻喊人家小阿織!這是有多悶騷!
雲織為了轉移注意力,別剛談戀愛第一個晚上就頂不住,把自己手機翻了出來胡亂看著,盡量把臉貼到車窗玻璃邊,希望能降降溫。
前些天她眼睛還不行,就始終沒去看信息,怕一開始接收外界消息就停不下來了,現在角標提示已經99還帶加號,她順手戳開,第一眼就看到最上麵的兩條,一條是劇組的趙副導演,跟她溝通第二幅海報。
「雲小姐,聽說你病了,先好好養著,等康復以後我們再詳談,導演和製片這邊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把第二幅海報畫成人物版,男女主單人各一張,要有身體沖擊力的,最後咱們按三幅算錢,絕不會讓你吃虧。」
另一條是學院裡的負責人。
「雲織,身體好點了嗎?等你回學校盡快來找我,今年全國油畫金獎的作品開始送審了,學校這邊毫無疑問首選你,不過據說今年賽製有點小改動,最後增加了一場現場作畫,據內部消息說,很可能是人體相關,你提前做個準備。」
全國油畫金獎代表著國內油畫的最高水平,以往都是畫齡高,圈裡有地位的老藝術家才能得,作品會送到各大頂尖的國際畫展,等於在國內油畫圈問鼎,今年是第一次,推崇新派畫家,不問資歷,隻看風格和表現力。
她有機會從一個小眾畫家,走上那個真正擔得起如今身價的金字塔頂。
但人體……
雲織扣住手機,往旁邊存在感過於強的人身上瞄了一眼,正撞上他雙瞳,驚濤駭浪似的,一晃神的功夫,卻隱匿得風平浪靜。
他沒看她手機,隻盯著她:「織織,是不是有點過分。」
雲織自從一個小時前確定關係,到現在還處在心律不齊的忐忑裡,被他這麼一問,心口就緊了,以為他哪裡不舒服,湊過去不安看他。
秦硯北垂了垂眼,把空盪盪的右手攤開:「手都不牽麼。」
司機不是以前的司機,能習慣秦總毀天滅地,但打死也沒想到他會跟小姑娘說這種話,腳一踩油門,險些沖過紅燈。
雲織怔愣幾秒,臉後知後覺地發燒,她故作平靜地偏過頭,手指藏在衣擺裡按著座椅。
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怎麼第一次光明正大牽手還會扭捏!
下一秒,她小指就被靠過來的手勾住,他皮膚乾燥,很燙,自帶磁性一樣,她被吸著跟他緊貼,隨後彼此找到指縫,穿插扣住,嚴絲合縫合在一起,掌心和指腹的紋路在互相摩擦纏繞。
雲織低頭去看,她手很小,他的舒展修長,骨節銳利,能把她完全包住。
她被攥得有些疼,心裡卻甜得要溢出,轉回頭想跟秦硯北說話,唇剛張開,他就突然口勿下來,沒有攻城略地,隻是輕緩吮咬:「畫人體,我提前給你做了準備,值不值得一點獎勵。」
雲織當然明白提前準備是什麼,太子爺那會兒剛說把身體給她隨便用,現在就有上趕著來應驗的了!
回到家已經很晚,等門在身後關上,發出響聲,雲織才後知後覺懂得什麼叫緊張。
她之前日盼夜盼秦硯北早點回來,但今天窗戶紙徹底捅破,關係和身份雖然沒什麼改變,但跟之前看不清聽不見的時候比,氣氛完全是天壤之別。
雲織抓著秦硯北的手臂,怕他站不穩,他慢慢向後,倚靠在門板上,在玄關透進來的月光裡問:「織織,我受傷了,你管我麼?」
她咽了咽,睫毛撲簌,乖巧點頭:「當然管。」
他扯了扯繃著的領口,讓呼吸盡量順暢,語氣鎮定:「電梯裡弄得很髒,想洗澡,要求過分嗎。」
一點都不過分,合情合理,應該的。
雲織指甲壓著手心,一本正經說:「我去找找有沒有不怕水的塑料椅子……」
她小心地把秦硯北扶穩,讓他靠著門,身體剛離開他少許,他就順理成章傾斜,眼看著要滑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家裡沒有,我確定,你想讓我靠著牆洗澡,你看,我也做不到,沒有支撐就會摔。」
雲織怕他真的站不住,環上他緊窄的月要,她隱約懂得他的意思,即使猜到他有可能是故意的,也不想拒絕,悶悶問:「你想怎麼樣。」
他抱住她,揉了揉她柔軟的耳骨:「幫幫我,看在我受傷的份上。」
浴室裡熱氣氤氳,雲織顫巍巍捏著一條白色浴巾,小巧的巴掌臉已經蒸成熟番茄,她緊閉著眼,勉強睜開一小條縫隙,透過錯落睫毛,辨認著眼前人的位置。
秦硯北斜倚著牆邊,站在白蒙蒙的霧裡,上衣已經沒有了,月要間也是空的,筆直勻長的腿若隱若現。
知道雲織不好意思,他很有分寸,沒有咄咄逼人,伸手接過她遞來的浴巾,繞在月要上打結,扣著她濕潤的手扶在自己身上,再把花灑的水流放大。
頂噴沖擊力並不強,反而很柔和,雲織直挺挺站在旁邊,雖然百爪撓心,但不敢輕易睜眼,乖乖做著太子爺的小石墩。
濕就濕吧,反正她穿的棉布裙,不會很貼身,等他洗好,她再洗一遍就可以了。
雲織被熱氣蒸著,月匈口快炸了,口乾舌燥地垂著頭,怕自己萬一不小心亂看。
視力剛恢復就畫麵這麼刺激,她真怕自己受不了,會在男朋友麵前崩人設。
嘩嘩水聲裡,男人低磁的聲音帶著淡笑:「織織,你要畫人體,連模特都不敢看怎麼辦。」
雲織咬牙:「我……」
他又問:「要不要攻克心理障礙,先搞個類似人體彩繪的副業,我給你用。」
人體彩繪的副業?
在他身體上,用筆尖一寸一寸描?!
雲織簡單腦補了一下就有點上頭,甚至擔心自己會被他說動,急忙開口:「我不搞副業——」
她話音剛落,霧氣裡就驟然一頓,秦硯北很低地悶哼。
雲織反射性抬頭:「怎麼了?」
「眼睛……」
雲織隔著水汽和白霧,有些看不清,估計是泡沫進了他眼睛裡,她沒想太多,踮起腳去碰他眼睫,想給他洗乾淨,但地上濕滑,她為了防止摔倒,很自然地需要扶穩他身體。
她一隻手抬高,注意力都在他臉上,另一隻用來穩住自己身體的手,因為突然間用力,不自覺就沿著他濕漉漉的肌理往下滑。
原本她按在他肋骨下沿的位置。
但這麼一滑,借上水流,就直接越過了月要,卡在浴巾上。
浴巾的結是簡單打的,本身就不夠緊,何況還濕透有了重量,這會兒被她一壓,直接散開,經過男人的長腿,「啪」的落地。
他全身再無遮擋。
雲織愣住,手也停在空中,心裡有什麼爆開,散了滿眼光點。
秦硯北緩緩垂眸,手蓋在雲織頭上,神經已經敏感跳躍到承擔不住,語氣卻冷靜。
「織織……」
「不搞副業。」
「是要搞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