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愉悅(2 / 2)
雲庭一身銀灰色西裝,鼻梁上架了副銀邊眼鏡,眼鏡後的那雙眼睛狹長,眼尾上挑,是極完美的丹鳳眼。
他右手拄著根精致的手杖,頂端是純銀手工雕刻,呈鷹嘴狀,氣質文雅紳士。
另一隻手拿著小束香檳玫瑰和洋桔梗,抬手時,腕骨處靠近袖口的地方,隱約可見藏青色的紋身。
看著朝自己奔來的小姑娘,雲庭勾了勾唇,眼底浮現出久違的笑。
「小叔,我好想你呀!」
雲喬笑顏明媚,很自*t然地接過雲庭手上的花,「謝謝小叔。」
雲庭寵溺地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嗓音溫柔,「怎麼都結婚了,卻還像個小孩子。」
雲喬仰頭,傻兮兮的笑,「在你麵前我就是小孩子呀。」
「這是拐著彎說我年紀大?」
「我可沒有哦,是你自己說的。」
「哎呀小叔,我都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聞宴沉坐在後座,懶懶的轉著左手尾戒,眸色平靜地看向窗外。
雲庭拄著手杖,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那條右腿微跛,行動較常人緩慢了些。
而他的小妻子,此刻正捧著束花,笑得眉眼彎彎,跟在雲庭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夾雜著興奮的甜糯嗓音逐漸遠去,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聞宴沉才收回視線。
駕駛座的江維側身詢問:「聞總,還去商場嗎?」
為了親自給太太選禮物,聞總推遲了所有工作和應酬。
不巧,卻看見了這一幕。
聞宴沉點了支煙,挺拔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簾半垂著,語氣極淡:「不去了。」
原本想著,她昨晚被他欺負慘了,肯定會鬧脾氣,所以想挑幾件像樣的禮物哄哄她。
可現在……他哪裡還有心思哄人。
聞宴沉抽了口煙,白色煙霧徐徐縈繞在指間,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女孩在自己身下嬌媚綻放的畫麵,就如這薄霧般揮之不去。
江維目不斜視,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作為一名合格的總裁特助,他知道,聞總此刻心情很不好。
車內安靜極了,氣壓很低。
約莫過了半支煙的時間,聞宴沉那清冷的嗓音傳入江維耳中,不含情緒。
「聽說齊老手上有隻乾隆禦製白玉龍紋觥?」
「對,年初在北城淘的。」
聞宴沉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街景,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淡聲道:「去齊家。」
……
雲喬和雲庭一起吃了晚餐,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回家,又找了個花瓶,打算把小叔送她的花都插上。
聞宴沉從書房出來,便看見她正專心致誌的插著花,像對待珍貴寶貝似的,也不讓露西婭幫忙。
聽見腳步聲,雲喬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停留在聞宴沉身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絲質襯衫和西褲,襯衫頂端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冷白的頸間皮膚和鎖骨,鎖骨處的紅印還未消,曖昧惹眼。
那是她昨晚咬的。
那會兒她太疼了,沒忍住咬了他。
不僅咬了鎖骨,還有喉結,隻是力道不大,沒留痕跡。
聞宴沉眸色清淺,隻這麼淡漠地看著她,一言不發,像是在……生氣?
生氣?
雲喬不禁在心中冷哼,他生個什麼氣?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該生氣的人是她好不好。
雲喬將最後一枝花插入瓶中,也不主動和他說話,汲著拖鞋,噠噠噠轉身進了臥室。
發現聞宴沉沒跟進來,她心裡就更不舒服了,坐在小沙發上,憤懣的拿著手機給唐*t昭發語音——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一個德行?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在床上的時候輕言細語地哄著,把她折騰慘了,下了床就冷著張臉,跟那啥不滿似的。
雲喬咽不下這口氣。
雖然他們是聯姻夫妻,沒有感情基礎,但好歹也是搭夥過日子呀,聞宴沉這樣是不對的。
就該受到大眾的譴責。
唐昭哪裡敢譴責這位權勢滔天的聞二爺,他沉吟片刻,仔細斟酌後說到:「聞總不是這樣的人,你可能誤會他了。」
其實唐昭說的也是心裡話。
作為聞家家主,聞宴沉受過的教育都是國內外最頂端的,自身涵養極高,雖薄情冷性,卻是懂分寸的。
他若真想翻臉不認人,小喬這會兒恐怕已經不在南景別墅了。
可這道理雲喬是想不明白的,她那倔脾氣一上來,乾脆就不講道理了:「呸,我怎麼可能誤會他。」
「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好嗎?」
「除非他現在就跪在我麵前給我認錯,否則我才不要原諒他。」
這傲嬌的語氣差點兒把唐昭逗笑,小姑娘沒吃過什麼苦頭,多少有點恃寵而驕了。
他緩了緩,耐心勸導:「小喬,單看在雲聞兩家的交情上,聞總對你應該很不錯了。」
「怎麼,你還真想讓聞總給你當二十四孝老公,每天給你端茶送水,隨叫隨到?」
「小姑奶奶,這不現實啊。」
雲喬嘟著嘴,語氣是凶巴巴的:「誰要他給我當二十四孝老公了。」
「反正我現在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臥室的門開了,聞宴沉徐步進來,恰好聽見這句孩子氣的話。
他走至她身前,長腿屈曲半蹲而下,視線與她平齊,沉靜的目光緊鎖著她,嗓音低磁:「用乾隆禦製白玉龍紋觥也哄不好嗎?」
雲喬:「……」
救命,老男人犯規!
竟然用價值千萬的古玩誘惑她。
嗚嗚嗚嗚她不想這麼快就被打臉!
雲喬覺得自己應該硬氣些,做人要堅決捍衛自己的尊嚴。所以,她雙手抱月匈,氣呼呼的別過臉,冷哼道:「我才不稀罕呢!」
聞宴沉眸光微閃,欺身靠近了些,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看向自己。
「真不稀罕?」
他身上彌漫著清冽的淡香,如山澗雪鬆,縷縷縈繞在呼吸之間。
雲喬視線往下移,掠過男人如刀刻般的下頜線、喉結,再到那微紅的鎖骨……每一處都格外惑人。
目光凝滯幾秒,她又倉惶挪開,鼓著腮幫子:「說不稀罕就不稀罕,你能不能別問啦!」
她像隻炸毛的小貓咪,分分鍾要伸出小爪子撓人,奶凶奶凶的。
聞宴沉淡淡挑眉,墨黑的眼睛裡蘊著看不清的情緒,語氣裡染了些許遺憾:「既然你不要,那我讓江維把它捐給市博物館。」
捐了?!
雲喬再也無法繼續裝淡定了。
價值幾千萬的東西,怎麼能說捐就捐!
她急忙圈住他的脖子,將聞宴沉牢牢抱住,製止他起身去*t打電話,嘴裡嚷嚷著:「不行,不能捐。」
「那是送我的東西,你無權處置。」
「不是說不稀罕?」
「我現在又稀罕了不行嗎?」
聞宴沉險些被她的回答氣笑。
小家夥還挺不講理。
他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漆黑眼眸中灼灼視線勾人,聲線磁沉:「現在哄好了嗎?」
「勉勉強強吧。」
雲喬禁不住他這樣的眼神蠱惑,別開臉,趴在他肩上,嗓音嬌滴滴的,「哎呀,你快帶我去看看~」
聞宴沉沒說話,一隻手拖著她的臀,輕而易舉的抱起懷裡的小姑娘,往樓下走。
雲喬突然想起一件事,雙手撐在他肩上,嚴肅認真地與他對視。
「聞宴沉,我們今晚可以分房睡嗎?」
男人腳步一頓,眸中情緒瞬間就冷了下去,臉色陰沉。
作者有話說:
今天恰好是我來阿江的一周年,謝謝大家的喜歡,我會好好加油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