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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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禁後,偌大的離王宮裡萬籟俱寂。

宮殿的門大開著,少年帝王屏退了所有人,獨自坐在玉階之上,手撐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吹開淡雲,冷月露出來,泠泠月色籠罩在少年帝王的身上,將他穿著玄色帝袍的身影拉長,顯出幾分單薄的寂寥。

他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坐了很久,熠熠生輝的藍眸中流露出幾分極少有過的困惑,連帶著他這張俊美深邃的麵容,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夜風忽然刮得急促,月被烏雲遮住,他身後某座殿的窗門被猛地推開。

桓長明猛地從玉階上坐起來,甚至來不及顧及帝王的威儀,焦急的跑回殿中。

他推開殿門,借著窗外還未被雲全遮住的黯淡月色,朦朧的看清床榻上的身影。

他還在,他沒逃。

桓長明喘著粗氣走到床邊,路翩翩背對著他,呼吸平穩,已經睡熟了。

他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路翩翩身上仍被繩子捆著,可睡顏卻平靜祥和,絲毫不受束縛的影響。

桓長明低聲道:「你倒是睡的安穩……」

他卻在殿外的玉階上,吹著冷風,坐了好幾個時辰。

思及此,桓長明在心中自嘲的笑了一聲。

路翩翩忽然翻了個身,他以為路翩翩醒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路翩翩隻是換了個姿勢正對著他,並沒有蘇醒。

路翩翩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臂,卻在繩子的束縛下被捆的更緊,蹙起了眉。

桓長明立在原地不動,無聲的注視了片刻路翩翩的睡顏後,重新回到床榻前坐下。他解開了綁在路翩翩身上的繩子,又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路翩翩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路翩翩的睡顏又恢復到之前寧靜的模樣,他卻有些不甘心了。

憑什麼路翩翩就能安枕入眠,而他桓長明卻要在這裡替他鞍前馬後,連覺也沒法兒睡?

桓長明重新拉起路翩翩的兩隻手用繩子捆住,又將繩子剩餘的另一端綁到自己的左手上,隨後蹬掉腳上的鞋,翻身上床,睡在了路翩翩的旁邊。

桓長明盯著路翩翩近在咫尺的睡顏,眼神露骨的仿佛要將人盯穿,「這是孤的床,孤想睡就睡。沒把你一腳踹下去,那也是孤的仁慈……」

他這話聽起來是像對路翩翩在說,可路翩翩睡的沉,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這些話便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說完這番話,桓長明滿意的閉上眼,木靈子那句話帶給他的煩躁漸漸消失,少年帝王在天明之前終於有了睡意,慢慢睡去。

平日裡早朝,少年帝王都是自發醒來,不必宮人們提醒。

可今日眼看早朝時辰已過,少年帝王的殿門仍舊閉合,宮人們知這位新帝暴虐的脾性,無人敢進殿去喚醒。

左思右想一陣後,便去前朝請來最受陛下倚重的景翊景大人。

「陛下可是因為什麼事耽誤了?」景翊在來時的途中問道。

那宮人想了想,回答道:「昨夜陛下屏退宮人,一個人在殿外的玉階上坐了好幾個時辰,興許是睡的太晚,這才誤了時辰。」

景翊納悶道:「陛下深夜為何會在玉階上坐如此之久?」

「興許是和陛下重新失而復得的那位公子有關吧……」宮人猜測道:「從前那位公子在殿裡的時候,常常頂撞陛下,陛下經常也會被氣的整夜難眠。」

說話間,已經行至桓長明的殿外。

景翊囑咐那宮人,「往後陛下的事情,少議論。」

宮人唯唯諾諾,連聲應是。

景翊推開殿門走進去,喚了幾聲陛下後不見回應,放輕了步伐走到龍床邊,小心翼翼的拉開紗幔,「陛下,該……」

景翊霎時噤聲,看清眼前的景象後,麵色變得煞白。

路翩翩依偎的貼在桓長明的懷裡,桓長明伸手摟著路翩翩,兩人不僅衣衫淩亂,還同枕著一隻枕頭,同蓋著一條被褥,姿勢曖昧的宛若這世間最親密之人。

景翊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紗簾從他手裡滑落,蓋住了這幕刺的他心口泛酸的景象。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宮人向他詢問陛下情形,他隻是搖了搖頭,「不要進去打擾。」

殿內,路翩翩率先醒過來。

他看清睡在自己身側的桓長明,愣了一下,隨後蹙眉一腳把人踹到了床下,緊接著他的手腕也多了一道拉力,將他往床下拉去,摔在了桓長明的身上。

「路、翩、翩——」

桓長明麵色陰沉的當了路翩翩的肉墊,路翩翩撐著桓長明的月匈膛坐起來,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捆住,繩子的另一端綁在桓長明的手腕上。

「還不起來!」

路翩翩低頭看了他一眼,正想站起來,腳踩到了桓長明的衣角,打了一下滑,又坐回了桓長明的腿上。

身下的異物感讓路翩翩不適的動了動,隨即他便看見桓長明的臉色變得漲紅起來,「你——」

路翩翩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坐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嫌惡,迫不及待的要從桓長明身上坐起來,卻反被桓長明按住了月要又坐了回去。

「你這是什麼眼神?」桓長明坐起來,他沒錯過路翩翩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厭惡,「路翩翩,都是男人,你裝什麼清高?」

路翩翩表露出來的厭惡似乎刺痛到了桓長明,他向來睚眥必報,當下便用更惡劣的言辭回擊路翩翩。

「那日在懸崖下,像個的一樣求肏的可不是我。」他瞧著路翩翩的麵色在他露骨的話語下,慢慢變得蒼白,笑著將路翩翩被綁著的手放進自己的下衫,「知恩圖報這個道理,路仙君比我更懂,我既不嫌髒的幫過路仙君,那路仙君眼下也該報報恩了……」

路翩翩被手上傳來的異物燙的想往後縮,他驚慌失措的整個人都往後躲,「我不要……滾開!」

桓長明眼神黯了幾分,以路翩翩不容反抗的力量帶著他的手下沉,「這可由不得你。」

宮人們在殿外聽到了陛下的聲音,但聲音沒持續多久又消失了。他們屏聲靜氣的又在外麵等了半個多時辰,裡麵才傳來陛下召他們洗漱的聲音。

路翩翩衣衫淩亂的躺在床榻上,隔著一層紗幔,外麵是宮人伺候桓長明洗漱換衣的聲音。

路翩翩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被捆住的雙手,原本白皙的手指此刻不知被什麼東西磨的通紅,幾刻前,上麵還沾滿了桓長明的東西。

此刻雖然被擦去了,但路翩翩的鼻尖裡似乎還能問到那股東西的氣味,他指尖控製不住的發抖,隨後緊緊握成拳,想將自己的顫抖壓下去。

桓長明就是故意在羞辱他,讓他痛苦讓他恐懼,桓長明就達到了目的。

可是折辱他能給桓長明帶來什麼好處?路翩翩想不通,桓長明這個瘋子做事,他一點都想不通。

紗幔被宮人拉開,換了一件帝袍的少年帝王又變回衣冠楚楚的模樣,和那個幾刻前強迫著路翩翩的瘋子仿佛不是一個人。

他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路翩翩的神情,嗤笑道:「裝什麼三貞九烈。」

路翩翩緊抿住唇,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桓長明興致不錯,路翩翩不回話他倒也沒生氣,「伏璽郎路仲因對孤不敬,現已被下了大獄。路大人一介文弱書生,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牢獄裡的酷刑。」

路翩翩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淩厲,朝桓長明掃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孤不過是念著路仙君與路大人父子一場,送路大人上刑場之前,總該讓路仙君見路大人最後一麵。」桓長明言笑晏晏,「來人,服侍路仙君更衣。」

路翩翩被桓長明的人帶到大獄,見到了路仲。

不過數月未見,路仲看上去卻蒼老了許多。

路翩翩隔著牢門,哽咽著喊道:「爹。」

路仲蓬頭垢麵的跑過來,見路翩翩從頭到腳毫發無傷,不由得喜極而泣,「看見你還好好活著,為父就放心了……」

路翩翩跪下來,狠狠的向父親叩頭,「是我連累了父親,是我不孝,勞累父親為我受苦!」

路仲想將他扶起來,可隔著木樁,他隻能碰到兒子的肩膀,對他道:「此事又怎能怪到你頭上?我才是替離國王室看管玉璽兵符的伏璽郎,這兩樣東西皆被賊子盜取,是我看守不力,這才害了先帝,害了離國……」

路仲生平立誌做一個忠君報國的良臣,此番因為他的過失,讓離國變了天,他心內愧疚不已,把一切的禍端都引到自己看管不力的身上。

路翩翩搖頭道:「父親,桓長明狼子野心,即便不盜取您的玉牌,他也會想其他辦法逼宮篡位。更何況他是我帶進家裡的,和父親半點關係都沒有,就算後世人要唾罵,這千古罵名也該是我來背。」

路仲嘆了口氣,那桓長明住進路府時,路翩翩對他的情意他這個做父親的都看在眼中,桓長明是男子身份暫且不提,桓長明對路翩翩的利用欺瞞,隻怕是傷透了路翩翩的心。

「翩翩,你如今能來看為父,可是被那賊子擒來的?」

路翩翩怕父親擔心,「不是,我買通了牢裡的人才能進來的。」

路仲這才稍放心,不過他了解兒子的脾性,叮囑道:「你還活著為父便放心了,但你記住切不可為了救為父出牢獄,而向桓長明那賊子投誠!」

「我路仲雖不如景相那般是離國的中流砥柱之臣,但也分得清是非黑白,我便是死在這牢獄之中,也不會向他俯首稱臣!」

路仲說到此處情緒變得激烈起來,他再三叮囑路翩翩,「你與他的姻緣既斷,往後便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皇長子的千軍萬馬還未歸城,隻待殿下回城,撥亂反正,以震我離國朝綱!」

路翩翩聽得心中觸動,「父親,你放心。皇長子一定會回朝撥亂反正,你一定能親眼見到那個時候。」

路仲欣慰的點頭,「好……」

「陛下,探子來報,桓鈞天的大軍已進入離國境內。沿途的守將為他大開城門,他這一路不費一兵一卒,馬上要抵達江淮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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