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2 / 2)
從喉間溢出極輕一聲。
他所有感官在一瞬間崩塌。
瘋了。
言祈隻有這一個念頭。
直到葉揚鬆口,他餘光瞥見這瘋子將手搭上了月要間的皮帶。
言祈如夢方醒,猛地把葉揚搡開,卡住脖子「砰」一聲狠狠把人按倒。
葉揚眼底血絲已經褪去,易感期狂躁的信息素也漸漸平靜,隻是沉默地看著他,連一點兒掙紮的動作也無。
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言祈拳頭揮到麵前,沒見他閉眼。
葉揚舔了下唇,還殘留有海鹽柑橘的淡香。
那一瞬間他想。
如果阿祈真的動手,揍狠一點,能把他打醒也好。
這個夢他做了太久,已經瘋得徹底。
但言祈沒有下手。
青筋暴起的指節停在臉前不到兩毫米,攥緊,又鬆開。
葉揚聽見言祈粗重的喘息,看見他發梢滴落的汗水,滑過鼻梁、嘴唇、喉結、沿淩亂的襯衫領口淌下,末入月匈膛。
剛剛撚過那點貼著汗濕的襯衫顯出輪廓。
被易感期放大的瘋狂欲念褪去,葉揚才清晰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喉結一滾,耷下眼:「阿祈,對不起。」
即使是道歉,嗓音裡仍有未消的餘欲。
聽進言祈耳中簡直火上澆油。
他收回拳頭,指著葉揚鼻尖一點頭:「行,葉揚你真行。」
言祈是真氣狠了,一時半會罵都不知道該罵什麼。
他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起身走進浴室。
沒調水溫,一下把花灑開到最大。
言祈低頭往下一看,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該生氣還是該感到羞恥。
總歸都是葉揚乾的好事。
這瘋子真出息了。
耍流氓耍到他身上。
言祈閉上眼雙手攏了把濕發,聽見葉揚站在虛掩的浴室門外抬手輕叩,喊他的名字。
嗓音有點難以察覺的顫。
讓言祈忽然想起,那時他們大半月沒說話,葉揚托同學遞來的紙條。
別不理我。
像真怕被他丟掉似的。
言祈慢慢睜開眼,三兩下解開襯衫紐扣,往洗手台邊一搭,走過去合上了浴室的門。
關門時麵無表情說:「你走。」
他沒去看葉揚的反應,抬手把門鎖一扣,回過頭站在花灑下。
冷水當頭澆下,淌過發燙的臉和太陽穴。
身體溫度減退,言祈邪火消下去不少,理智漸漸地回籠。
嘩嘩的流水聲中,他聽見外麵有人關門出去的動靜。
宿舍裡就兩個,是葉揚走了。
樓外校園裡舞池的樂聲已經停止,應該也接近散場。
言祈記得散場的時間是晚十點。
……這麼晚了,葉揚要去哪?
他叫葉揚走,不是真讓他現在離開宿舍。
言祈看著地麵流過的水走了個神,沒來由地想,葉揚是不是去找他喜歡的人。
緊接著,伴隨理智回籠,這段時間言祈那種古怪的預感,隱隱浮出水麵。
葉揚說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天蠍座、男生、alha。
而且喜歡了很久。
再聯係今晚對他做的這一切。
即使言祈並不自戀,也無法控製地生出一個念頭。
葉揚喜歡的——
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