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後續(1 / 2)
這一行人衣服脫得極快,三兩下便隻剩下一個白色兜底的內襯褲子。
王藍田環手抱月匈,頗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幾人。
還別說,身材相當不錯。
腹肌明顯,月匈肌在線,人魚馬甲亦是清晰如雕刻。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指腹摩挲著手臂上衣褶處,臉不紅心也不跳,眼眸中更是帶了幾分長輩的慈愛與關懷。
張朝被王藍田的目光看得後脊發麻,裡衣脫了一半掛在身上,抬手指著她:「藍田兄你怎麼不脫啊!大家一起洗澡,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人群中有人起哄:「對啊對啊,都是同窗,有什麼好害羞的,別磨磨唧唧的了!」
「對啊對啊!都是男人,我們都脫了,你總不能不脫吧!」
「快脫,別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
「你不脫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吧!王藍田!」
此話一出,眾人皆一怔,懷疑的、未懷疑的都將目光投了過來,連帶著清水池中玩耍的幾人也收了動作往這邊看了過來。
金烏西行,天色漸暗,秋風蕭蕭。
王藍田畏寒,不由得緊了緊自己衣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挑起眉角看著最後說話的人,這人臉白如傅粉,說話時的語調總是尖細高揚。
王藍田記得他——範陽盧文。
與周子矯同寢同桌。
她隱約記得這人與張朝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好,不知何時又玩到一起去了?
盧文被她看得心裡發毛,總覺得那雙美眸看著他似有意圖不軌之意:「大家夥都一起洗過澡的!獨獨你沒有同眾人一起洗過!不想讓我們誤會你是個女人,你就脫衣自證!」
「對!脫衣自證!」有人跟聲附和。
「就是!最近傳出有女子混入書院的事情,女子怎麼能同我們一起學習!汙……」
他話未說完,隻覺腿上吃痛驚叫一聲,忙彎月要扌莫向小腿,看著王藍田叱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種不孝之徒!還有,」王藍田踩著一塊石頭,眉眼帶著溫存笑意,腳尖卻翻轉著,「關於女子的言論,我不想和你們再論。」
說著她踢出一塊石頭,正中那人小腹:「若是你能縮回你娘親的肚子,從你爹的肚子出來,再同我論女子!」
「你,你,你荒唐。」盧文抖了抖,挺身站到前麵一手叉月要,一手指她,「不要用歪理邪說來辯解。今日我們隻不過是為書院查女子入學之事,所有人都脫衣服了,就隻有你。你不脫我們就隻能懷疑你了。」
「嗬嗬……書院有女子?」王藍田笑了笑,垂眸抬手彈了一下衣角,才悠悠抬眼看著盧文,問道,「朝廷下批文了?府衙來抓人了?山長夫子下令徹查了?如果沒有,你所謂的女子入學就是空虛來風。」
說至此處,她抬腿向前走去,邊走邊說:「我王藍田,太原王氏家的嫡子長孫,為何要因你的片麵之詞當眾脫衣?我今日若是脫了衣,那不是自證,是自取羞辱!
「你們今日認為我是女子便要我脫衣自證,明日若猜我是個宦官是不是還得扒下我的褲子驗驗?
「大後日再有傳言說我房事不太行,你們是不是還得與我春宵一度親自試試?」
語調舒緩,聲音溫柔,卻能將每個字都咬得清晰有力,帶著不容辯駁的鏗鏘之力,砸在一眾人的心上。
將眾人說得後退三步,麵皮發虛,耳尖通紅。
「沒,沒,沒有的事!」盧文結巴的往後退了一步,被她言語之大膽驚得耳朵通紅,斜眼看著張朝,白臉一皺,「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張朝兄。」她勾唇笑意漸濃,看著臉色僵硬,神色不明的張朝,「多謝盛情招待,我太原王氏記下了。」
言罷,撩擺而行,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要不要……直接動手,把衣服扒了?」有人用最慫的語氣說著最大膽的話。
張朝抬腳踹過去:「出什麼餿主意!滾去洗澡!」
一乾人等哄散,往池子裡走去。
張朝就地盤腿坐下,將掛在月要間的衣服匆忙穿上,隨後又抬頭王藍田消失的路口,咽了下口水,腦海中不知為什麼總回想起那半句:是不是還得與我春宵一度親自試試。
他看見少年郎眉眼溫存間的不屑與嘲諷,看見了少年郎過分美艷昳麗的容顏,更聽見了少年郎口無遮掩言語奔放的話:春宵一度,親自試試。
張朝覺得也不是不可。
他擦了下唇角,冷冷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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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矯躺在不遠處的樹上,一手放在腦袋後麵,一手掂著從樹上摘下的青色的果子,良久,他將果子投擲出去,砸在坐著岸邊的張朝的頭上。
張朝跳起來,揉著頭:「誰打小爺!」
又來一顆,正中他的眼睛,打得他整個人向後踉蹌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子:「誰?是誰!暗箭傷人,小人所為!」
又是一顆打在他的鼻子上、嘴巴上、臉上……他不得不抱頭鼠竄東躲西藏,卻還是連連中招。
到最後「撲通」跪倒在地,喊著:「饒命!」
眾人看著穿衣看熱鬧卻沒人打算上前,最後還是梁山伯看不下去,擋在他麵前,朝著空中喊了句:「這位朋友還請您高抬貴手。小懲以戒,他知錯定會改的。」
張朝忙忙應道:「會改的!會改的!」
果子暗器未再出現,橢圓形的青色果在張朝的身邊落了滿地,張朝鼻青臉腫被梁山伯扶了起來:「快些去藥堂找王姑娘看看吧。」
「唔……」張朝忙抓住他的衣角,口齒不清道,「梁兄,你真是個大好人吶!求你陪我同行吧!」
定是有人挾私報復,張朝可不敢一人行,後山本就偏僻,正是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