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獎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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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藍田僵直著身子站了起來,連張口要說的話都被係統控製。

想躺板板的一天。

所謂的「三巨」豐厚獎勵於她真沒什麼吸引力。

她真怕係統再給她整個什麼「推翻封建帝製」的雜誌讀物,這要是被人翻出,她得和未曾謀麵的太原王氏上下九族,一起見見閻王。

作為良心社會主義接班人,她可不願見有人因她無辜受累,丟了性命的。

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她,祝英台亦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你寫的?」

王藍田深深吸了口氣,點了下頭,重復一遍:「詩,是我寫的。」

陳子俊微張著嘴,還未緩過神來,復又問:「詩,詩是你寫的?」

王`背鍋大俠`藍田向陳子俊作揖,自責道:「又給夫子添麻煩了。」

陳子俊咬牙:「你呀!」

「還請夫子允許學子解釋一下。」

「你說!」

王藍田拱手:「夫子剛剛也說了,詩三百是思無邪,不可從表麵簡單去看。故而在賞鑒這首詩的時候,也不能從字麵理解。」

陳子俊揪著嘴,頗有些滿意她的將詩拉至《詩經》的高度,心中一喜,也不就勢下台了,反而又追問道:「哦?既然如此,你何不解釋一二!」

王藍田:……

她錯了。她不應寄希望於這個夫子會順坡而下,速速了結此事的。

大意了。

她抬眼看著陳子俊,實在不願多與他糾纏,便直接以捧作懟,將話拋還給了陳子俊:「夫子學識高深定是一眼就看到了深處。」

「額……嗯,」陳子俊用力的點了點頭:「這詩的確要由表及裡,嗯……要細細品讀,才可見其中真情!」

「夫子,您說的是《詩經》裡的詩不能隻看男女之情的表麵,王藍田的詩不是《詩經》的詩,怎能混為一談。」有人不服。

陳子俊不安的砸了下嘴,覺得這駁斥占理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復,眼神飄忽,最終看向站著的王藍田。

王藍田微頷首:「詩是我寫的,我說其中之意想表達的就是臣民對君主的愛戴,你們能如何?」

她於此處一頓,隨即笑得坦然,自答道:「你們不能如何。我是詩的作者,不理解我的詩意我不怪,但若貶低,那可不行。」

「就你這樣的詩還敢提詩意?」

王藍田剛欲反駁,就見陳子俊卷著書冊,甚是激動:「詩怎麼了!詩意怎麼了!挺好的一首詩!王藍田課下還知道下功夫,你呢?你有沒有?你寫的詩呢?你做的文章呢?」

見那學子吞吞吐吐,他更是氣憤:「你沒有還敢說他!罰你!罰你抄《詩經》三十遍!不抄完不許吃飯!」

「夫、夫子……」

許是被氣著了,陳子俊怒瞪他一眼,隨後把書翻開:「繼續上課!」

「江水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1

書聲琅琅,陳子俊拿著書搖頭誦著,從第一排往後走去。

馬文才往王藍田身邊挪了一下,小聲問道:「你明知這首詩是誰寫的,為何不直接說出?」

王藍田微微側過腦袋:「我若說了,現在罰抄的便是我了。」

馬文才不以為意,瞥了她一眼:「他可不會記得你的好。若日後你有一事讓他不滿,先前討好也就全權作廢了。」

「我何須他記得我的好?」王藍田眼角上挑,「我太原王藍田又何須討好誰?」

「也是。」馬文才嗤笑一聲,「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藍田因係統強行執行一事有些惱火,偏生馬文才這時察覺她行止不對生出猜疑,出言以作提醒。即便她情緒收斂自如,可語言措辭上難免還叉棍帶刺的,她垂下眼簾,抿了抿唇,略帶歉意的說道:「玩笑之語,勿當真。」

馬文才側過頭看著她,「嗯」了一聲,未作計較:「我未當真。」

長空艷陽,高樹虯枝,學子書聲。

他側目,看著他身旁的少年郎眉眼淡漠,可嘴角的弧度卻上揚著,帶出淺淺的笑來,柔和了周身的疏離感。

他微挑了下眉角,心中嗤了句:偽君子。

-

陳子俊結課後拿著那紙情書大步邁出了學堂,剛走下門前的台階又折了回來,站在門口喊道:「王藍田,你出來。」

王藍田正被周子矯扯著胳膊,追問情詩是寫給何人的,弄得周圍其他的學子都跟著一起起哄,她百口莫辯,剛要扯謊就聽見陳子俊喊她,她這才得以脫身,往門口走去,舉手作揖:「夫子,找學生何事?」

「額……」陳子俊砸了下嘴,「情書一事夫子我暫不罰你,你且自己反省。來書院求學者,所求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你不要忘記。」

這話中有敲打之意,他在提醒王藍田既然攬下情書一事,就一攬到底,不要讓他這個做夫子難辦。

王藍田眉眼低順的應道:「學生知道了。」

陳子俊頗為滿意,抬手扌莫了兩下胡子,高揚著下巴:「你覺得這詩寫得如何?」

王藍田:「夫子學問之聲深,筆力之渾厚,揮筆而成便是驚世之作!」

「你這學生……」陳子俊被誇的飄飄然,臉卻板著,清了下嗓子,「不要以為說幾句好話夫子我就會給你高品狀,品狀是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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